端木弒這才想起端木寐與夏銘鈺很牽強的理由,幽深的眼眸透著冷意,握拳打向桌面,再也顧不得皇帝形象,起身氣勢洶洶的出了淑寧宮。
蘇賜很是好奇的探頭看向桌邊凹陷下去的一塊,驚嘆不已。伸出縴長的細手,模了一把桌邊,驚訝的說︰「嘖嘖……不得了!這是要有多生氣。」
上朝十分,蘇賜很有規律的起身想去上早朝,直到一名宮女俯身恭敬的說道︰「娘娘是要起身梳洗,去椒房殿面見太後嗎?」。
蘇賜穿衣的手頓了頓,這才想起自己如今是弒的淑妃娘娘,不由的嘴角一抽,裝作很是無辜的說道︰「能不去嗎?」。
宮女微抬頭,愣住了。這淑妃娘娘長得實在是傾國傾城,舉止投足間無不散發著魅惑之氣。比這宮里任何一個娘娘都長得美。忙收回思路,恭敬的頷首說︰「回娘娘的話,這不符合宮中規定小說。就是貴妃娘娘,今日也會去椒房殿敬茶請安。」
蘇賜撇嘴,他每日的早朝變為每日晨昏定省的請安,他有些後悔。不過今日鳳暮瑾也,不免有些期待。
而昭陽宮,鳳暮瑾每日清晨的訓練一完,進殿用早膳。
一時宮殿十分安靜,兩邊伺候的宮人也規矩的垂著頭。鳳暮瑾攪了攪手上的肉粥,一陣蹙眉,不是這粥賣相不好,而是讓她想起阿源,那個每日為她洗手做羹的男人,雖然他煮的白粥有點糊,咸菜有點咸,可卻是她喜歡的味道。她已經有一月有余為曾見到他,也不知他身上的傷好了嗎?過的是否還好?有些習慣一旦養成,突然有一天不照做了就會變的很不習慣。就好像楓軒熠源,他成了她的習慣,而今他不在她變得不習慣。
「王爺,今日是你入宮的第二天,該去椒房殿給太後娘娘請安奉茶。現今恐怕遲了!」昭陽宮的總管太監哈著腰對著鳳暮瑾小心的說道。
鳳暮瑾回神,瞥眼看了一眼太監總管,淡漠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太監總管一時有些反應遲鈍,磕磕巴巴說︰「奴才,奴才,小墨子!」
鳳暮瑾點了點頭,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有些莫名其妙,但交代的還是要交代,這才冷聲說︰「以後這昭陽宮的所有事務就有你管著,至于收的禮最好列成賬單給本王。」
小墨子一時得了主子的高看,激動萬分的說道︰「是,奴才謝主子!」
鳳暮瑾整了整黑紫色的長袍,看了一桌早膳,心想皇家真是敗家,便對著小墨子說︰「這一桌早膳賞你了!」便起身進了內殿。
小墨子無比感動主子那麼體恤下人,誰說貴妃娘娘難伺候他就跟誰急。貴妃娘娘就是人冷了點,氣場大了點,眼神冷冽了點,不像了點,其他還是很好的!熟不知鳳暮瑾只是怕浪費,可惜了一餐精美的早餐。
此時椒房殿的氛圍有些沉悶,高坐在軟榻上的太後娘娘面色沉了沉,問這是為毛!還不是尊貴的貴妃娘娘還不曾來這椒房殿給她老人家請安,連著一群嬪妃都倒霉,花花綠綠的貴了一地。
尤其是蘇賜,他不不爽!跪一時辰他就當鍛煉身體,可為毛還跟一群一起跪。他受不了這胭脂味,周身一群不同的花粉味使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看來淑妃,對哀家很不滿!」太後靠在軟墊上,端著茶盞,閑閑地問道。
「臣,臣妾並沒有不滿……」蘇賜嘔血,自稱‘臣妾’,好別扭啊!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要自稱‘妾’。不僅侮辱他的人格,還踐踏一個作為男人的尊嚴。
「是嗎?淑妃的父親在朝堂上是什麼官職,哀家還不知淑妃名字?」太後透過珠簾隱約見地上穿著一身淺白宮裝的女子,她垂著頭看不清容貌。若是她父親官職夠高,她也好拉攏到身邊,為自己所用。
「回太後的話,臣妾名叫慈香,無父無母,從小生長在飄香樓,一生漂浮不定,早已認命。不想會遇到陛下,得陛下憐惜,才有機會入宮為妃。」蘇賜將原先編排的台詞略刪減了一番,緩緩訴說自己的身世,又假裝用繡帕拭淚,將一位楚楚可憐的青•樓女子演示的很到位。
太後面上一冷,她的好皇兒怎麼會納一個毫無身份地位的女子為妃。她不由的多看一眼,示意身邊的嬤嬤將珠簾撩起,淡淡的說道︰「抬起頭來……」
蘇賜微微抬頭,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含著水盈,翹而密的睫毛襯得他一雙眼炯炯有神,他輕咬著下唇,似是害怕又似是柔弱,面容如桃花,一頭青絲散開,只用一個簡單的白玉簪斜插著,一幅柔弱的江南美人樣。
太後凌厲眼神直射跪地的蘇賜,這女子長得太美!難怪會被皇帝帶入宮中,比起仙樂宮那位病美人實在好太多了!可恰恰是這樣,讓她一陣不喜。太美的女子是禍害,這讓她想起當年先帝為了一個人賤而厭棄她。
太後定了定神,淡淡的說道︰「都起來吧!」
此時宮人來報,貴妃娘娘來了!太後不由冷笑,好大的架子!等了一個時辰才來,洵北來的女子未免太看不起她這個太後了!
鳳暮瑾高傲的踏進宮殿,她是被小墨子一次次提醒給惱煩了,才來的!她淡定從容,毫無要下跪之意,只是冷眼掃了一眼殿里的所以人,之後便看向高座在軟椅上雍容華貴的太後。
太後對鳳暮瑾的態度很是不滿,便對著貼身的嬤嬤說道︰「這後宮嬪妃是越發的不懂規矩了,見了哀家毫無尊卑。」
貼身的嬤嬤會意大聲呵斥︰「大膽!見了太後娘娘還不請安。」
鳳暮瑾瞥眼,撩起衣袍坐與一旁,徹底無視老太婆的話。她不會跟年邁之人計較,不然掉了自身檔次。
「貴妃,未免太不將哀家放在眼里。」太後心下憤怒,她從一名宮妃爬到皇後,又從皇後榮升太後。從來都是別人對她恭恭敬敬的,哪像鳳暮瑾這般無視她,挑釁她的權威。
「太後,本王今日來也只是走走形式。莫要沒事找事!還用敬茶嗎?想來太後並不渴!」鳳暮瑾冷聲說道,說的無比囂張。
「……」太後無語,她是被氣的說不出話反駁!什麼叫走走形式,她起得一大早就是為了立威的。什麼叫她不渴!內傷啊!
「既然沒事了,本王就不必久留了!」鳳暮瑾對這一群不感冒,她多坐一秒都覺得浪費時間。
「貴妃若是有事要走,不如敬了茶再走。正好淑妃也為給哀家敬茶,一起吧!」太後心中暗恨,面上還是一派後宮之主的氣派。
鳳暮瑾這才瞟了一眼所謂的淑妃,昨日為曾仔細看,今日一瞧一陣蹙眉。這一身白衣宮裝並不適合她,她到覺得紅色很襯她。
她那雙氤氳的眼眸似是會說話,似乎在乞求她又似乎在示弱,讓她不免有些動容。
蘇賜對上那雙冷冽的眼眸,不由的勾起嘴角,淺淺的一笑。這一笑如百花綻放,美不勝收。只見他將宮人托盤中的茶盞端起走至鳳暮瑾身邊,輕聲說道︰「,給你……」
鳳暮瑾蹙眉,這才這美人長得有些高,接過茶盞不語。只見她小心的扯了扯鳳暮瑾衣袖,帶著期盼說道︰「可以嗎?」。
鳳暮瑾還能說什麼,她對柔弱的美人動不了手,冷漠的拂開她的手。率先走上台階,蘇賜隨後跟上。
鳳暮瑾不耐煩的將手中的茶盞遞給太後,太後似是有意與鳳暮瑾作對,遲不遲不接。鳳暮瑾輕蔑的看了一眼插滿頭飾的太後,不耐煩的將茶盞「咚」的一聲放在矮桌上。心想愛喝不喝,老子還不伺候呢!
太後面上一黑,呼吸急促,明顯是被鳳暮瑾給氣的,扯著嗓子說︰「大膽,你這是什麼態度。」
蘇賜心下無奈,他跪了一個時辰,膝蓋都腫了!能讓他好好的做完他該做的嗎?一個老婦人跟一個行事囂張的較什麼勁!以後在後宮還能愉快的玩耍嗎?
蘇賜笑了笑,將手中的茶盞雙手遞給太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太後娘娘,莫要生氣!」
太後心下怒火中燒,似是有意還是無意,假裝接過茶盞在蘇賜想收手前拿不穩的一斜,滾燙的茶水濺了蘇賜一手,蘇賜連忙去捂被燙傷的手,一時茶盞「咚」的一聲掉在地面,碎了一地。
「你是想燙死哀家嗎?」。太後言辭刻薄的說道。
蘇賜淚了,他怎麼那麼倒霉啊!太後氣沒處撒就撒他身上,這樣真的好嗎?可這要是跪下去,一地的玻璃還不讓他失血過多而亡。他忍了,為了弒的計劃,我忍你!
蘇賜狠著心屈膝要跪下去,鳳暮瑾皺了皺眉,一把將起扯至身後,對著太後說道︰「貴為太後,今日之舉已經逾越了!莫要在做有shi身份的事……」
話音一落,冷漠轉身,拉著有些呆愣的蘇賜,出了椒房殿。若要問她為啥要拉著美人一起離開,原因連她也不知道。可能是怕她再一次無辜被太後責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