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飛機,看著通訊錄里她的號碼,手指在上面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按下了關機鍵。
他和她,他們之間,還是隔了太多。
在醫院的夜晚,繁錦時常夢到顧寒,有一次,夢到他在異國他鄉,自己忽然收到一份書信,上面寫著顧寒因飛機失事死于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一日,終年二十七歲。
噩夢驚醒的瞬間,抹一把臉,都是淚,她看著窗外的枯枝敗葉,冷風蕭瑟,心底的難過被放大。
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被子上,不消片刻,就暈染開了一大片。
她拿出手機,打開一周多都沒開機的手機。
一大堆的未接來電,一一翻過去,陸橋的,炎櫻的,唯獨沒有他的。
兩周後,雖然還沒有過觀察期,繁錦執意出院,因為顧寒就要回國了,她給桑雪打去電話,她說,〞和他好好在一起。〞
壓縮了行程回到國內,顧寒一路先回了永安,上官看著他開車先走,有些莫名的心虛。
一開房門,空蕩蕩的屋子,她一般都會在一樓等他,今天沒有,或許在樓上呢?
心底強烈的感覺迫使他推開房門,里面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屋子里本就是整潔的簡約是風格,一眼就看出來,她的衣服,行李,所有的東西,都不在了。
扶著門把的一只手越來越涼,他看著諾大的屋子,寂寞的一切,就連浮動在里面的空氣都是凝重的。
長久,他看著穿衣鏡里的自己,難過,無助,那還是他嗎?根本不是。
候機大廳里,繁錦捏著機票,她不知道該去哪兒,只是自己無法再面對顧寒,想了想,還是去葡萄牙吧,那里靠近赤道,即便是初冬那里也綠意盎然,不會太冷,如果太冷她會難過。
她看著落地窗外,上一次,自己要走被顧寒抓了回來,這一次還會嗎?他還會捉弄自己嗎?她忽然有些緊張,終歸是落了空。
眼見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今年的第一場雪,卻是在這個時候急匆匆的下了。
她拖著行李走出候機大廳,只是想看看這一場雪,她伸出手,雪花落在指尖,不消片刻就化了干干淨淨,紛揚的大雪,不是說初雪的時候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嗎?
現在,他在哪兒?
在雪中站了很久,臨出院時醫生再三囑咐,千萬不能生病,千萬不能感染,一個月內盡量不要做太多活動。
那些話似乎完全拋在腦後,她在想,就這樣死掉了呢?像兩年前,是不是也不會有人心疼自己?一想到這,心里止不住的委屈,心里涌上來一陣濃重的苦澀,苦得她的心頭一揪一揪地疼。
飛機上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一起一落,傷口脹痛著,好在她習慣了忍耐。
到了里斯本,隨便找了個家庭旅館,窩在房間里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這里天氣依舊很炎熱,繁錦只帶了幾件秋冬穿的衣服,旅店老板人很好領她到沿街的商店買了幾件短袖的衣服和花布裙子。
綠意盎然勾當里斯本,典型的歐洲城市。
里斯本鋪滿鵝卵石並傾斜四十五度的街道上常看見悠閑地當地人,街道兩邊融合了各種風格的建築,讓這座城市散著歷史氣息。
水果店,服裝店,快餐店,零散的出現在這些建築物中,給人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坐地鐵到羅西歐廣場時,已臨近傍晚,廣場中央是縱橫交錯的電車軌道,周圍是各種小店。
ps.生病了,到醫院折騰一晚上,悲催滴是第二天正常上學,昨天沒更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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