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到車上,全身都在疼,她看著自己身上啃咬過的痕跡,像是一個個鮮紅的瞳孔,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無處逃,他坐到駕駛室,一言不,習慣性的沉默,他生氣了,怎麼能不生氣?
一路把她抱下車,抱進了屋子,抱進浴缸,將花灑開到最大,幫她月兌掉衣服,眼睜睜看著一身的咬痕暴露在眼前。他看著坐在那的女人,紅腫的大眼楮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淚水順著眼瞼留下,長粘在臉龐,那麼的無助,讓人無論如何也不忍責怪。
他關掉花灑,忽然的一冷,她驚了一下,像個孩子一樣想看他卻又害怕著不敢只能低著頭,無聲無息的試圖調整好氣息,等待著他的落。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一個注視,一個躲避,那些塵封的悲傷破土而出。
他死死看著她,再也不管她濕漉漉的身體,而是用盡全力抱住她,小小的身體被抱在懷里,胸口一窒,抬手讓她的頭擱在自己肩膀上,〞是他強迫你。〞
〞對嗎?〞
〞你告訴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
〞繁錦,你說話。〞
〞你說話!〞
他的聲線漸漸變得淒冷,他什麼都不怕,就害怕她變了心。
〞你說話。〞像是在求她。
良久,她抬起一只手,緩慢的推開他,冷漠的面龐像是冰冷了三世,抬起眸子,平靜的看向他,〞我們分手吧。〞像是陌生人之間的對話。從容鎮定。
他不認識的樣子。
他抬起頭。有些錯愕。
〞我不能看著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的聲音一直很平靜。
〞你說,你會等我。〞顧寒忽如其來的執拗。
〞異國他鄉的兩年里,對我好的人只有陸橋,你們都討厭我,不要我,是你們殺了我。我等你?呵,別開玩笑了。〞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再狠狠拋棄你,讓你也嘗一次那樣的痛苦。〞不大的空間里,寂靜的氛圍,即將被生生撕裂的愛戀。
〞別說了!〞顧寒半摟住她的手離開,閉眼輕笑,〞那時顧淮殺我,你又何必救我?〞
良久,她輕聲道,〞因為你替我挨了槍子,我感激你。〞
他看著她,淡淡的眼神中似乎有深重的嘲諷。
半晌,他自嘲的一笑,〞原來是這樣。〞無比淒涼。
她神色一頓,卻又瞬間退卻,嘴角蔓開一寸一寸的冷意。
顧寒不再說話,站起身,看了看她,〞我不會再拌著你。〞燈光將他離開的身影拉得欣長。
看著他走遠,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她坐在浴缸里,包裹著身體的水變得越來越涼,直到涼意刺骨她才不得不曲起腿,試圖用自己冰冷的身體溫暖自己,下巴擱在膝蓋中間,眼淚就這麼順著眼角無聲流下,越流越多混合在水里,分也分不出來。
多好啊,他終于傷心了
從那晚後,繁錦再沒看見顧寒,而且那之後的第二天,顧寒就要去歐洲了。
當天下午,她接到上官的電話
顧寒既然去歐洲了,繁錦也收拾了行李,扔掉了大半,留下一部分,又托物業把201盡快賣出去。
整理好一切,就去了事先預約好的醫院。
做最後的術前檢查,從始自終都是她一個人,護士大夫都是事先說好的不能把她的身份暴露,畢竟她也是公眾人物。
但醫生還是有些好奇,這麼大的手術,竟是一個女孩兒自己面對,要知道如果手術不成功她或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繁錦被推進手術室時,顧寒的飛機因為天氣原因被延誤,他坐在候機大廳,看著面前的上官晃來晃去很是不安。
〞怎麼了?〞
上官忙笑著,坐了下來,〞這不著急飛機嗎?〞
傍晚時繁錦終于被推出了手術室,然而身邊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登機前刻,顧寒接到電話,桑雪找到了供體,心底一松,他一直等著這一天,這樣的話他會和桑雪分手,然後和繁錦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給她一個交代。
如今,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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