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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1 七寶盤蛇

鶴鳴山莊的二小姐鐘斯聿,實在是一個……

依照司徒鸞鳶那現代視角的審美來說,是很有味道的知性美女,御姐型。

這種女人,有你看得見的溫柔,也有你看不見的堅強和堅持,不矯情不造作,成熟穩重,得體大方。

這是一整天的接觸下來,司徒鸞鳶對于鐘家二小姐的評價。

坦白說,是她目前見過的女性之中,最合眼緣的一位。

因為他們走到了鶴鳴山的地界,鐘二小姐很自然的充當起了向導,為他們介紹當地的物候人情,美食名點,以及一些有妙趣味的傳聞故事。

比如此刻……

她正指著這座鎮子里前面半山腰上隱隱可見的一座蛇形塔,對他們說︰「這是鶴鳴山最出名的一座古剎,叫七寶盤蛇塔。傳說是很多年前,這里面供奉這一顆菩提舍利,很多人想要搶奪,因為這舍利不但能夠讓人武功大增,甚至還可以起死回生,有許多人所不知的效用,特別神奇。

可是想要來搶舍利的人,跋山涉水找到這里,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舍利。

他們不死心,就在塔里搜尋來去,最後發現了一只很嚇人的大金蛇。而這座塔在建的時候,就叫盤蛇塔,所以,傳聞里都猜測,說這蛇就是看守菩提舍利的。

也有人說,舍利就是被蛇吃掉的。但在鶴鳴山這邊的傳說故事里,盤蛇的確是這座塔里菩提舍利的守護神,但它活了太多年歲,早已通了人性,成了蛇精。他不堪忍受不斷有人來搶舍利,也覺得沒有人配的上這可菩提舍利,便索性一口吞下了它,然後化作人形,游歷天下,尋找有緣人。只要找到,便會吐出那顆舍利,送給他所認定的那個人。不過故事傳到現在,都說是,蛇精會吐出一顆明珠舍利,送給心上人了。現在這山下城鎮里很多賣珠子的商人,就直接給自己賣的珠子,取名叫菩提舍利,或者明珠舍利。說是送給心上人做首飾,姑娘最喜歡。」

這故事有模有樣,倒也听著有趣。

「那這座塔里現在還會有其它的蛇嗎?」司徒鸞鳶問道,她是蠱蟲師,又養毒蛇毒蜘蛛做寵物,對于什麼蛇精變人,還會吐珠子的說法,覺得是無稽之談,就像《白蛇傳》一樣的故事,哪有人會相信。

但對蛇這類的生物,她比較好奇,覺得畢竟叫做七寶盤蛇塔,也許可以看看有沒有她沒見過的蛇的種類。

他們這一行四人,只有她一個是初次上鶴鳴山的,除他之外,別人行走江湖,早已見多識廣。鐘斯聿會講這些風土人情,傳說志怪,也都是為了讓初次上山做客的司徒小姐,不至于感到太陌生,或是太寂寞。

听她這樣問,卻不等鐘斯聿回答,葉城主便已然笑了笑,十分不屑的開口,「哪有什麼大的蛇,不過都是杜撰而已。那原本就是一座普通的浮屠塔,為了顯得不一樣點,就在塔頂雕了盤蛇,又造謠傳出一個故事,吸引十里八鄉的百姓來塔中燒香拜舍利,有了香火才會興盛。可惜自從它建起來,香火一直就不是很好,所以,後來連里面住著的沙彌僧人,也都走光了。現在這塔的里面,破舊得很,無人打掃,什麼都沒有。連人都沒有,更不要說舍利和什麼大蛇。」

被他這樣一說,原本特別神秘的一個古剎,瞬間變得一點故事性都沒有。

司徒小姐原本想說進去看看,現在,果然,葉城主三兩句話下來,讓她興趣全無。

「你不要听表哥的,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無論什麼好東西,到了他的口中嘴里,就全都了無生趣,一點意思也沒有了。絲毫不懂女孩兒喜歡听得是風花雪月,浪漫傳說。我們听的是一個高興,至于是真是假,哪有人會真的在乎。」

幾人一邊說話一邊找到了客棧住下,由于一路司徒小姐都帶著紗帽遮面,所以沒有遇到絲毫的麻煩。

真是值得慶幸!

「要了四間清淨的上房,在此住上一夜,明早繼續趕路,到晚上,就能進山莊了。」鐘斯聿說著,便隨幾人一道上樓。

卻不進她自己的房間,而是跟在聶默笙的身後,對他說,「我有一點事情想要請教,默笙哥有沒有空閑陪我?」

這樣的美女相邀,很難有人會以拒絕作為答復。

但聶默笙卻不是一般的男人,拒絕的一點也不婉轉含蓄。

「抱歉,今日怕是沒空。」

非但如此,他甚至還拉了一個擋箭牌出來,對鐘斯聿說,「我與司徒小姐有事要商議。」

鐘斯聿果然是個不錯的姑娘,被男人這樣拒絕,竟然一點尷尬的神色也沒有表現出來,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只說道︰「既然默笙哥和司徒姑娘有話要說,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的事情只是小事,下次再請教。」

她說著,便果然轉身離去,丁點也不糾纏,很是干脆爽快。

那麼一位美好的妙人兒款款生姿的離開眼前,聶默笙卻是半點留戀神色也沒有,看也不會多看一眼,便邁步朝著司徒小姐的跟前走過來。

「司徒小姐應該沒有別的事情吧,我有話說。」

司徒鸞鳶心里想著,這聶默笙上輩子也許是個清修的和尚,到了這一世,也一樣的不識情為何物。連她都能看得出,鐘斯聿這一路上看聶默笙的眼神,以及對他的微笑,都和對著別人的時候,不一樣。

可聶默笙,卻似乎丁點都沒有察覺。甚至他看鐘二小姐時候的神色,也只是平平淡淡,沒有絲毫變化。

事實上,他無論是看女人還是看男人,看老人還是看到孩子,真是沒有任何不同,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可以說是一視同仁眾生平等,也可以說是萬事萬物在他眼中皆如草芥芻狗。

那種就像深潭水般的眼神,其實並不會讓人覺得寒冷無情,但卻只是靜靜的,就在那里,萬年不動。

既不動心,也不動情。

「玄王既然有緊要的事情需要商議,我就算有事,也要先來招呼你才對吧!」司徒鸞鳶說著,側後退了一步,將房門打開,讓出空隙讓人進屋。

「不敢當。」

聶默笙說著,便很是自然大方的走進屋里去,順便找了個位置坐定。

待得司徒鸞鳶關了門落了栓,也走近過來,在方桌的另外一邊坐定,他才開口問道︰「今日在此,司徒小姐身上可是帶著七香蠱?」

司徒鸞鳶蹙眉,摘掉腰間一個看起來像是荷包香囊的飾物,「這個,習慣了,自然就總是隨身帶著的。有什麼問題嗎?」

聶默笙看了看,問她道︰「若想用七香蠱毒殺一個人,需要怎樣的手法呢?」

司徒鸞鳶納悶,這聶默笙今天是要以一個外行人的身份,考她一個蠱蟲師的行業知識嗎?他又怎麼可能考得住?!!

「手法簡單得很,這種蟲子,身帶香氣,但這香味變化多端,親近什麼花朵,便會釋放什麼氣味,因此,把蠱蟲釋放在香爐中,香袋里,甚至室內的花卉之中,但凡是個親近香味的人,聞見這蠱蟲釋放出來的味道,都會中毒。稍加時日,必死無疑。」

「那麼還想請教司徒小姐,中了七香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三日之內,沒有絲毫不妥。三日之後,茶飯不思,渾身無力,日漸消瘦,除去虛弱之外,沒有其他異常,診脈也診斷不出病癥。大約十五日,人便會莫名其妙,氣絕身亡。玄王追問這些,究竟是……有什麼問題?」

「其實很簡單。」聶默笙對她說,「別看鐘家二小姐對我們鈞天教的人很是親近友善,這不妨礙整個鶴鳴山莊的人,現在看我們極不入眼。現在,都說他們的大莊主鐘斯禮是被下了七香蠱致死。而目前在江湖上,名滿天下的蠱蟲高手只有鈞天教的司徒家。所以,我們被人懷疑,也算是情理之中。」

「這怎麼可能!?」司徒鸞鳶說,「我父親已然不在人世,司徒家家眷雖然有一些,但現在能夠用蠱制蠱的人,也只有我一個,教中其他的人,皆不擅此道。十幾天前,我人還未到鶴鳴山……更何況,天下間的蠱毒,效用相似,施放之後,癥狀反應也極為相似的,何其之多,不能簡簡單單就做判斷。」

「教主在鶴鳴山上,也是如此說法。所以,現在鐘家二莊主已經去請了隱居江湖多年的前輩高人,前來辨別這蠱毒的來由。只不過,教主擔心有人想要加害司徒小姐,這種時候,鶴鳴山莊那邊他又抽不開身,不好離去,這才命我下山來迎接。所以,希望司徒小姐此次上山,多加小心。不要被人抓了什麼把柄大做文章,我鈞天教原本在江湖之上,就屬魔門,用毒養蠱,武功也劍走偏鋒,行事與那些正派多有不合,自然樹敵多,在這種時候,雖然不怕他們找麻煩,但也盡量避免麻煩才是上策。」

司徒鸞鳶點頭,「我明白了。」

想了想,又問道,「難道鐘家二小姐和你一道下山,是為了監視什麼?他們與天機城的葉家既然是表親關系,那天機城會不會也對我們不利?」

都說是天機城不涉足江湖事務,但他勢力龐雜到處都能滲入,何況那個城主為人性情奇怪,誰也說不好他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有這樣的人做了敵對,豈不是相當麻煩?

「那倒也不會。」聶默笙對此倒是表現的相當樂觀,「天機城主,他對大莊主的死因絕對沒有什麼興趣探知,他也不是大莊主的表親。鐘家的兩位莊主以及大小姐的母親,與二小姐不是同一位,所以,二小姐的表兄,與兩位莊主和大小姐,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鐘家二小姐下山應該也與所謂監視無關……」

听他這樣說,司徒小姐了然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她就能明白這其中原委了。

于是順口說道︰「那鐘家二小姐下山的緣故,應該……是你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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