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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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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見過給位。」女子微微一福,身形婀娜,儀態萬千,聲音宛轉動听,確有一絲淡淡的沙啞。

「咕」,丁無謂咽下口水,忙指著身旁的圓凳,急道︰「雪兒姑娘快請坐,來,來,坐這兒。」

金先生口水長流,毫無禮儀地盯著雪兒,見著這情形,王公子微微蹙眉,不經意間,卻見方連山只是看了雪兒兩眼後,便靜靜地坐在那里喝茶。

雪兒勉強笑著,卻是發現一個英俊公子和黑乎乎的家伙對自己似乎沒看見般,心下好,美目流轉間,不禁多看了二人幾眼。

巧了,方連山正好放下茶杯,抬頭望來,正好與雪兒的好目光悄然相遇,兩人不禁皆微微一顫。

這……目光,好熟悉!兩人不禁呆了呆。

王公子見二人脈脈對視,不知為何,心中突然一緊。循著雪兒的目光,亦踫到了方連山清澈的目光。

這目光好像他……王公子心中一酸,幾乎掉下淚來。

「雪兒姑娘身體不適,快請坐下。」丁無謂站起,殷勤地想要扶雪兒坐下。

「丁老爺見諒。」雪兒似乎沒看見丁無謂就要走過來,碎步輕移,飄然而動,「諸位,女子今夜以茶代酒,還請諸位海涵。」

好香,衣袂飄飄,倩影從身旁悄然而過,金先生貪婪地嗅了嗅。

雪兒立在下首方連山和金先生之間,對著兀自發呆的金先生嫣然一笑,「這位大爺,您忍心就這樣讓女子站著嗎?」

「請……雪兒……請坐。」魂飛天外,金先生迷迷糊糊地就站了起來,給佳人讓座。

「大爺是貴客,還請與丁老爺一起坐在上首吧。」雪兒卻是就坐在了金先生的圓凳上,右邊是王公子,左邊卻是黑如木炭的方連山。

「這……」剛才為什麼不加個圓凳?金先生悔得差點吐出血來,悻悻地走到丁無謂身旁坐下。

這算什麼?丁無謂傻乎乎地站著,待回過神來,卻是怒火頓起。

「丁老爺,雪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雪兒的晶瑩手舉起精致瓷杯,似笑非笑,「多謝丁老爺對雪兒的厚愛。」

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丁無謂干笑兩聲,趁勢坐下,兩眼放光,「今日能一睹雪兒姑娘的芳容,實在是三生有幸!老爺我就干了這杯!」罷,一飲而盡。

雪兒又款款而起,為丁無謂斟滿酒,又敬了金先生和王公子兩杯,金先生激動地差點將杯子掉地上,王公子卻是淡淡地飲了一口茶。

「丁老爺,這第二杯,雪兒祝您生意興隆,財源廣進。」見雪兒舉起茶杯,方連山以為將要敬自己,正把酒杯握住,卻听到雪兒再敬丁無謂,不禁傻了,心中如五味瓶打翻,很不是味道。

「雪兒姑娘,你似乎忘了你身旁的公子了吧?」見方連山窘迫,丁無謂有些不悅,「阿寶自幼在洛陽歷經風雨,雖黑了些,卻是我的左膀右臂,不想雪兒姑娘冰清玉潔,竟如此以貌取人。」

「阿寶?」狠狠盯著方連山清澈的眼楮,雪兒卻是冷冷道︰「你真叫阿寶?洛陽人?」

王公子聞言,亦望向方連山,不知為何,緊張地手暗自攥緊。

「在下確是姓孫名寶,洛陽人氏,不知雪兒姑娘有何疑問?」方連山強自鎮定。

「寶公子見諒。」雪兒的神色緩和許多,歉意道︰「以前有個惡人害得女子家破人亡,被逼為歌妓,寶公子卻和那惡人有些相似,是以無禮,請寶公子原諒雪兒唐突。」

「原來如此。」方連山暗自心驚,舉起酒杯,「不想雪兒姑娘竟有如此身世,阿寶敬姑娘一杯,還請寬心,勿要將傷心事放在心中,以免傷了身子。」

「多謝寶公子。」雪兒飲了一口茶,卻是又看了方連山兩眼。

「雪兒姑娘何必難過?」丁無謂大咧咧道︰「若姑娘願意,老爺我為姑娘贖身便是。」

「多謝丁老爺厚愛。」雪兒卻是婉拒道︰「冷媽媽待雪兒如同親生,怎忍離去?今夜身體不適,雪兒想要早些歇息,請諸位體諒。」

「快去!快去!」丁無謂心疼道︰「老爺我改日再來尋你。」

「告辭。」雪兒香唇輕啟間,微微一福,衣袂微動,姍姍離去。

「怎麼?還沒看夠?」見丁無謂和金先生望著輕輕晃動的珠簾發呆,王公子冷冷道︰「我們該談談正事了吧。」

「咳……咳……」金先生臉一紅,忙正襟危坐,「丁掌櫃,我們不日便要回國,不知我們要的貨準備好了嗎?」

「普通貨色的我們有的是。」丁無謂亦神游歸來,品了口茶,緩緩道︰「你們要的東西市面上很緊缺,雖用了各種手段,也只尋到了很少,實在太貴了……」

「我們高麗也算貴商行的老客戶了。」金先生急道︰「我們確實急需這批貨物,不然今日我家公子也不會親自前來了。」

「丁掌櫃,請務必湊足千數。」王公子亦懇切道︰「貴商行的生意遍布天下,我們很是信任貴商行,這些年高麗的航海貿易可是讓你們一直獨佔著。」

「不瞞你們。」丁掌櫃嘆了口氣,「你們要的那東西掌握在別人手上,那些王八蛋搞了個什麼限量供應,價錢高得離譜,不是親近的客戶還不賣,牛的不行。勉強湊足百數,還是高價從其他商家手上轉買來的。」

「我們也知道這其中的難度。」金先生耐心道︰「實在不行,可否請上面給他們施加些壓力,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難啊。」丁無謂搖搖頭,「他們根本就是軟硬不吃,我盡力吧。實在不行,只能請你們如往常一樣,運些普通貨色回去了。」

「連祥和商行都辦不到,誰還能辦到?」金先生和王公子對視一眼,俱有些無奈……

「為什麼不問問他們買的是什麼?」回去的馬車上,丁無謂見方連山默默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淡淡道。

「老爺想告訴我,自會告訴我,何必多問。」方連山放下車簾。

「是兵器。」丁無謂注視著方連山,「我們祥和商行買賣眾多,除了瓷器和鹽茶,最賺銀子的便是這兵器。」

「兵器?」方連山很「吃驚」,「這麼做,風險也太大了。」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丁無謂卻是坦然,「風險和利潤相伴相生,沒有高風險,哪兒來的高利潤?況且,別人做,風險大。我們做,風險卻是了許多,其中的玄妙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謝老爺信任。」方連山疑惑道︰「到底是哪家商行這麼不給面子,竟然不給我祥和商行面子,莫非是什麼很神的兵器?」

「是一種叫鋼刀的兵器,確實尋常鐵器堅硬許多,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法子,竟能大規模生產。」丁無謂暗嘆一聲,「你問是哪家商行?就是那泰安商行!他們現在已經佔據了半壁江山,難听些,恐怕連陛下對他們也是頭痛呢。我們商行現在能守住北邊的市場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阿寶,你頭腦靈活,辦事可靠,要盡快熟悉商行的事,以後可要看你的了。」

「阿寶定不負老爺期望。」方連山「激動」地滿臉通紅……

丁無謂的妾哭鬧著要最新款的碩大珍珠耳墜,丁無謂忙得要命,想要交給旁人去買又不放心,畢竟價格不菲,這差事自然落在了方連山身上。

順便回了黃金谷別墅一趟,與立輝聊了聊後,又被龍頭長老和執法長老教習了些有關漂移神功的心法口訣,可內力微弱,有心法也沒法用啊。

方連山又去了蒲壽那里,自然的,沒給銀子便將最大的珍珠耳墜取走了,順便還要一款最新的香水,卻又被澤維爾拉著研究了半天的數學和化學。

不敢耽擱太久,待出來時,已近正午了,饑腸轆轆,見前邊有家館子,生意一般,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用飯的客人,方連山要了些牛肉和饅頭,痛快地吃了起來。

「寶公子?」一個動听而熟悉的聲音傳來,暗香浮動。

方連山抬頭一看,一個身著銀白色長裙,細腰間系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臉上蒙著面紗的妙齡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一雙晶瑩明澈的眼楮正俏皮地看著自己,不是雪兒還能有誰?

雪兒提著一個大包裹,似乎不輕,白皙的額頭上有著一層密密地細汗珠。

她怎麼在這兒?方連山正怪時,卻見王公子和一個女子有有笑地走了進來。

這女子約莫十七八歲,清麗白膩的臉龐,櫻桃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梳辮盤頭,包繡花頭帕,穿著有花邊的衣衫,衣領及袖口上瓖排梅花形銀飾,,腰束繡花圍裙與繡花飄帶,綁腿上纏紅色帶子,羞澀的眼神閃現著獨特的野性光芒,真是個神秘的山中精靈!

美思子?

「啪」,筷子掉在了地上,方連山呆住了,一時間腦袋有些發暈。

「怎麼把筷子掉地上了?」美思子笑著走了過來,就想蹲為方連山撿起來。

我靠!方連山慌忙拾起筷子,有禮道︰「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多謝,這些事在下自會做。不知姑娘芳名?莫非是王公子的……」

「我叫美思子,呀,這麼黑啊!這麼大個人連雙筷子都握不住,真是可憐!」美思子心中暗笑,卻是回身親密地挽著王公子的手臂,「王兄,你真認識這個又傻又黑的子?」

見美思子豐滿的胸脯在王公子手臂上擦來蹭去,方連山眼楮都直了!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冷冷道︰「在下又黑又瘦,自然是不上王公子萬一,美思子姑娘瞧不上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罷,將一個饅頭塞進嘴里,狠狠地嚼著,似乎饅頭和他有殺父之仇。

「王兄,我去趟茅房。」美思子輕蔑地看了方連山一眼後,轉過牆角,咬著下唇,笑得直不起腰來,臭家伙,居然吃醋了!

「不想阿寶兄弟在這里。」王公子淡淡道︰「在下想為好友美思子買些禮物,便請了雪兒姑娘來當高參,適逢正午,想尋個清淨處用飯,不想竟遇到了兄台。不如我們一起用飯如何?」

「我看王公子對美思子姑娘情深意重,好生羨慕,不知不覺,竟買了這麼多。」雪兒將大包裹放在桌子上。

「不敢當……」方連山肺都氣炸了,騰地立起,不心,玻璃瓶裝的新款香水掉在了地上。

「好特的香水!」美思子一下子撿了起來,興奮道︰「你在哪兒買的?快告訴我!是不是蒲坊長的鋪子里才有……」

「還是淡香型!」雪兒亦湊了過來,貪婪地嗅了嗅。

「嗯,紅色的,一定是新款!」王公子亦拿在手中,兩眼放光,看個不停。

「還等什麼!去吧!」美思子拉著王公子、雪兒瞬間消失在門外。

「喂!你們的包裹!」追出門去,哪兒還有半個人影兒?

我還練什麼飄移神功?方連山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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