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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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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叔兄,你是怎的被陛下召回的?你的孟浪之罪可不啊!」酒過三巡,李延嗣已然有些醉了。

「來慚愧!」見方連山莫名其妙,晏殊也不介意,大方道︰「陛下愈發崇信道教,竟在宮中建了個什麼玉清宮,我身為禮部侍郎,怎能容忍?不想陛下不予理睬,大怒之下,我便沖進玉清宮,用笏板打掉了那些臭道士的幾顆門牙!雖觸怒龍顏,但陛下只是將我貶謫宣州,現在方才離京城近了些。」

「晏兄為國為民,連山佩服!」方連山端起酒杯,先干為敬。

「都這麼老了,火氣還這麼大!」李延嗣已然趴在桌上,閉著眼楮喃喃道︰「我也是年輕時才有你這麼大的火氣!真是……」著,便酣睡過去。

「你別怪他!」晏殊一飲而盡,笑著道︰「他可是先帝器重的大臣呢,只是性格太耿直,有一次太宗沒有采納他的意見,這正中兄居然要以死進諫!還自忠心的干!文宗大怒,反問‘難道朕是那昏庸的紂王不成?’結果被削去官職,給趕到這應天府教書來了!」

難道太宗喜歡叫人奉旨教書?那李夢其不也很像嗎?方連山覺著心里對李延嗣親近不少

李延嗣果然對大經研習極深,而且對方連山常開灶,方連山感激之下學習更加勤奮,教室、飯廳、寢室三點一線,忙得不亦樂乎,陳佐和馬見方連山恢復正常,亦是很開心……

「誰是方連山?快出來!」正上課時,掌院大人突然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

「學生便是!不知……」難道我又犯了什麼錯?方連山忙起身施禮。

「快跟我走!」胖胖的掌院一把拉起方連山就往外奔……

「下官應天府書院掌院……」匆匆進到掌院大人書房,掌院便慌忙拉著方連山一起跪下,方連山卻是楞沒跪下去。

只見上首端坐著三人,中間坐著一個戴著紗帽,身著不同于朝官的緋紅袍子,五十來歲,雙目泛著精光的白面無須老頭。

無須老頭左邊坐著一個身著紫袍,胸前繡著一對威風凜凜的象征急公好義、仗義執言的神獸狴犴,腰纏玉帶,頭戴三梁冠,一臉剛正之氣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默默地打量著自己。

無須老頭右邊坐著一個文靜儒雅的中年男子,衣著和那左邊男子的裝束相差無幾,只不過那胸前的圖案卻是一對大雁。

搞什麼?三堂會審?方連山打破腦袋也想不通。

「掌院自可離去,不準任何人靠近這里!」一臉剛正之氣的中年男子威嚴道。

「是!是!」掌院又擔心地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方連山後,惶恐退出。

「你便是方連山?」文靜儒雅男子終于打破了沉默,「你可知我們是誰?」

「三位紫衣緋袍,想必是朝廷命官!」方連山躬身施禮。

「既然知道我們是朝廷官員,為何不跪?」一臉正氣的官員威嚴道。

「我朝律例,有了秀才以上的功名便可見官不跪嘛!」方連山笑笑,「照理見著上官也該下跪,不過在下今日腿痛的厲害,無法屈膝,還請見諒!」

「哈哈!」一臉正氣男子爽朗大笑,「你這個書童倒有些意思!」

「這位當中坐著的是宮中總管仇公公!」文靜儒雅男子欠了欠身,「坐在公公左邊的便是御史中丞劉大人,本官乃禮部尚書裴耀卿!」

「不知諸位大人何以召見在下?」方連山驚得差點一坐地上!表面上卻是神色自若,躬身再拜。

「奉陛下之命,要你在我三人監督下完成一篇文章!」裴耀卿贊賞地點了點頭,「此事乃是絕密,千萬不要外泄,否則便是欺君之罪!」

「臣接旨!」方連山忙跪下,「不知是何題目?」

「我們也不知道!」御史中丞劉官正依舊不苟言笑,「我們只是監督你而已!一定要獨立完成!請仇公公將密卷放在里屋的書案上吧!」

「一定要在規定的時辰內完成!」仇公公冷冷道︰「灑家人老了,眼楮可是亮著呢!」

「是!」方連山緊張地手心全是汗,勉強穩了一下心神,慢慢打開密卷。

只見卷首寫著「大道之行也」五個大字,其余皆是一片空白。

這不是大經《禮記》的第一篇嗎?虧得方連山數日來的苦讀,腦中馬上閃現出整篇內容。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什麼意思?就是論述儒家的大同世界嗎?孔聖人不是得很清楚了嗎?

耳中又響起李延嗣那激情的闡述,再想想大梁現在面臨的危急形勢……

如何實現大道之行!方連山心中一驚,不再猶豫,提筆用工整的楷寫了起來……

「欲行大道,必攘外安內。欲先攘外,必抗遼國。欲抗遼國,必剪西夏。欲剪西夏,必亂吐蕃。欲亂吐蕃,必和大理……咳……咳……」御書房內,看著工整有力的楷,文宗一人獨坐間,不禁輕聲誦讀出來。

「陛下,喝口參湯吧!可別累著了!」仇公公心地走了進來。

「你看這子可會什麼武功?莫不是只會韜略,或者運氣太好?」文宗合上了密卷。

「步履穩健,精神十足,不卑不亢…」仇公公恭敬遞上參湯,「雖然鐵山和阿弦也有稟報,實際如何卻是要親自試過才知道。不如……」

「這次‘血衛’就不要管了!」文宗沉吟一下,「朕自會決斷,時間不是還有嗎?」

「陛下!嗚嗚……」仇公公跪地哭泣著……

「方兄!又有人找你!」方連山正在飯廳吃飯時,馬突然跑了進來,「一男子直接找到我們寢室來了,好像很急的樣子!」

「你是不是惹了什麼事情了?」陳佐放下碗筷,有些擔憂,「有什麼事情就出來,我們兄弟也好為你分擔些。」

「是啊!」馬亦坐了下來,「這次來找你的長得可魁梧了,一看就知道是血水里染出來的。我們雖只是同窗,卻也情同手足,不妨直!」

「多謝陳大哥,多謝馬兄!」方連山感激道︰「有何難事連山定當相告!只是此番我確不知乃何人找我!我先去見一面再!」

方連山一路猜了半天,但當真正見到這魁梧虯須的黑臉男子時,亦大吃一驚!來人竟是鄭以海!

「鄭兄?」方連山喜得拉住鄭以海,「用過飯了嗎?都江堰一別,我好想念你!」

「白了些,有些文縐縐的了……真想念我?」鄭以海卻是笑笑,「那為什麼上次到了興慶府卻不來看我?」

「這……」方連山老臉一紅,「不知幼晴現在可還好?」

「不好!」鄭以海盯著方連山,「你可知上次你們見面的承天寺是什麼地方?」

「幼晴怎麼了……這和承天寺有什麼關系?」方連山一頭霧水。

「什麼關系?」鄭以海大笑數聲,笑聲中竟有些蒼涼,「你真沒覺察到什麼?那我就告訴你,承天寺是我大夏的皇家寺院!」

「難怪修的那麼闊氣呢!我進去時里面簡直沒人……」什麼!方連山愣住了,半晌,「你是……幼晴是皇室……」

「不錯!」鄭以海起身道︰「你所認識的李幼晴正是我大夏長公主!太後娘娘唯一的女兒!你在塔上見到的男孩,乃是我大夏惠宗皇帝!」

「長公主……」方連山覺著自己快要窒息了,睜大雙眼,「她……為什麼要騙我?你們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公主是我看著長大的!」鄭以海長嘆一聲,「她的性子我最了解。之所以要瞞著你,只是想找份純潔的感情罷了!而且公主天性善良,也不想給你添加什麼負擔……她對你可真是把心都掏出來了……」

「你方才不好,那是什麼意思?」方連山突然抬頭。

「公主要出嫁了!」鄭以海眼眶泛紅,「還是被逼婚的!我實在不忍心見她傷心欲絕,這才主動要個差事,暗地里來見你……」

「無論什麼事都不能阻斷我們!」方連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過,為了她,就是將天捅個窟窿也在所不惜!你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條漢子!不枉公主喜歡你一場!」鄭以海贊賞地點了點頭,「先前的梁夏之戰,雙方互有勝負。遼國陳兵我大夏北境,想要漁翁得利,卻忌憚于‘河曲之戰’的失敗。不想那吐蕃論恐熱竟然乘機奪去我蘭州重地!我大夏如今是陷入了四面為敵的困境,前不久那吐蕃贊普達瑪派遣使者前來,指責我西夏卷入其國內的苯佛之爭,公然要我放棄對河西走廊數地的謀劃,還揚言若不听從,則要大舉進攻!還為表誠意,要我們長公主嫁給他!如今夏遼和議已近尾聲,夏梁和議卻是遲遲不見佳音,無奈之下,太後和和他弟弟國相梁乙埋竟答應了這和親的辦法……」

又是吐蕃!王八蛋!苯教大巫師想要霸佔卓瑪的事情還沒完呢,現在這贊普竟又打起了幼晴的主意!

方連山正要發怒時,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吐蕃偷襲西夏可是自己的辦法啊!

「你怎麼了?」見方連山一言不發,鄭以海冷笑數聲,「害怕了?」

「不是!」方連山搖搖頭,「如果硬搶,給西夏可能會帶來巨大的災難,幼晴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不然她早離開了,何苦在那兒硬撐!我一定要想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聖旨到!」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拖長的聲音,竟是柳鉤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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