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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鄯州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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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不久,龐厚啟就樂滋滋地拿著一封公函來尋方連山,「朝廷果然同意了我們撤防清溪關的建議,也同意了我們修築五座關隘的決定!」

「太好了!」方連山亦大喜,「事情都準備地差不多了,我們快動身吧!」

「那離間之計還望方兄定要施展成功!」

「也不知張升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方連山卻是望著遠山……

「大相!」渾身滾圓的拉多王勉強俯身,「我們為何不南下與那大理的西路軍匯合?老是打這蓬魯州作甚?就算打下來也沒多少油水啊!」

「拉多王有所不知啊!」韋甲多熱一身戎裝,虎背熊腰,雙眼炯炯有神,神色間對拉多王十分客氣,「贊普曾對我交代要防著大理啊!所以我們靠近大理北境的維西塔城可是暗藏兵鋒呢!」

「那大理竟是心懷叵測?」

「也不能這樣,畢竟還是要防著才是嘛!此番拉多王為我軍右翼,責任重大,還請大王一定要保護好我軍側翼,同時暗派兵將監視那大理西路軍的動向!」

「贊普和大相如此信任我,我定然全力以赴!」拉多王忙彎腰表態。

「報!」韋甲多熱正想夸贊一番時,一名哨兵跪地急報︰「梁軍出現異動,有一股梁軍攜著大量工匠民夫向我維州北邊的松州而去!另外一股梁軍約兩萬人,突然出現在吐蕃、大理、梁朝三國交界的大渡河畔!」

「他們要做什麼?這一南一北,是要夾擊我們嗎?」韋甲多熱看著羊皮地圖,苦苦思索,「可也不像啊!我們可是十萬大軍啊,這梁朝也不可能有太多軍隊可調啊?」

「還請大相速速將此情況報告給贊普!」拉多王卻是緊張不已。

「這北邊松州的軍隊是想威脅我們吐蕃月復地,而大渡河畔的梁軍是想阻止我們和大理西路軍匯合!」韋甲多熱猛地一驚,「快將消息報告給贊普,請贊普立即調動羊同部落設防于松州之西!」

「那南邊的大渡河的梁軍怎麼辦?」見哨兵手持金箭領命而去,拉多王忙上前。

「這件事就有勞拉多王了!」韋甲多熱卻是親熱地拉著對方肉滾滾的大手,「請大王即刻率蘇毗軍隊向南移動到大渡縣附近,監視梁軍動向,同時令大理西路軍放棄攻打清溪關,速速向北移動到大渡縣南,相約共同攻打那里的梁軍!」

「就我一個人帶領軍隊去嗎?歷代贊普可是有規定的,我們蘇毗軍隊不能單獨出軍啊!」拉多王有些驚,「我恐怕應付不了啊!」

「大王放心,我會讓果洛達哇帶著中央軍去協助你的!」韋甲多熱卻是贊賞地看了看拉多王,這肥豬不笨嘛,還知道我們對他不放心……

「太子,我們還是再往南一些吧!」一名白衣文士輕搖紙扇,神色間有些憂慮,「那吐蕃強要我們放棄唾手可得的清溪關,來助他攻打大渡縣,其拉多王率軍在大渡縣北,那神射將軍果洛達哇卻是駐扎在縣城之西。今日我率著軍士們去送酒食犒勞慰問,看那吐蕃軍隊兵強馬壯,眼神冷峻,似乎對我大理不太友好啊!」

「令狐先生所言極是!」高升泰之子高泰運四十多歲,看上去有些疲憊模樣,「可我們不能退得太遠啊!否則反而容易讓那吐蕃以此為借口找我們麻煩哪!此番父皇讓我和明兒各率一軍攻梁,可以是無奈之舉!與吐蕃一起無異于與虎謀皮!可能怎麼辦呢?那大梁對我父皇登基的態度你也是知道的!」

「現在皇上也很難啊!段家余孽在大理各處煽風點火,形勢很不穩定。」令狐穹亦是眉頭緊鎖,「所以我們一定要保住這軍隊的實力,千萬不要損兵折將!只要大梁承認我主的地位便立即撤軍!」

「也只好如此了!」看著在風中搖曳不定的殘燭,高泰運心中竟有種悲涼的感覺……

大渡縣縣衙內方連山听聞吐蕃和大理兩支軍隊都在向這里移動,心中不禁有些惶惶,正忙著和禁軍前衛將軍李德廣商議著如何登城據守。

「方叔!我回來了!」抬頭一看,竟是張升!

「張升!你終于回來了!」方連山大喜,緊緊拉著張升的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這……」張升卻是有些猶豫地看了看一旁的李德廣。

「不必擔心,這可是龐兄的至交,你就吧!」方連山卻是笑著看了看就要告辭的李德廣。

「承蒙方公子信任!」李德廣眼眶有些泛紅,「我雖隸屬禁軍大都督管轄,但對大梁、對龐公子的忠心日月可鑒!」

「我知道!不然龐兄怎麼會讓你率領禁軍南下呢?」方連山拍了拍李德廣的厚實肩膀,「升兒,你吧!」

「照您的吩咐,我到蘭州後,便尋到了成四,讓他帶著書信去鄯州。我同時去尋論恐熱。」張升灌下一大口茶,「論恐熱就寫了封密信,特意讓他的親隨帶著去給那拉多王,言明自己和大梁合作之事,那親隨就在前堂等候。」

「那鄯州那邊呢?」方連山急問。

「成四很快也回來了!」張升砸吧砸吧嘴,「可他竟帶回了一個英俊的男子!是鄯州派來勸果洛達哇的!也在前堂等著呢!」

「那我們快去前堂!」

方連山火燒火燎地趕到前堂,卻見論恐熱的親隨頭目索朗多杰正坐立不安,在屋中走來走去。另外一名卻是身著吐蕃平民衣袍的縴瘦男子,帶著個寬帽,帽沿四周竟垂著面紗,隱身在黑暗的角落中,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兩位辛苦了!」方連山笑意盈盈,拱手行禮。

「方公子,我今夜便要前往拉多王軍營,轉交將軍的密信,你可還有什麼吩咐?」索朗多杰急切地迎了上來。

「我還真有事情!」方連山在索朗多杰的耳旁悄聲地吩咐了一番……

李德廣派兵秘密護送索朗多杰離去後,方連山來到了鄯州來使的身前,拱手行禮,「在下就是方連山。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半晌,卻無什麼動靜。

「兄台?」方連山好地走近些,覺得這身影似乎有些熟悉般。

「方叔!」張升湊近些,附耳道︰「這個人很怪的!一路上和誰也不話!」

「敢問兄台,乞力徐老伯或者尚婢婢大人可吩咐你了什麼?」方連山無奈,只得先正事。

「連山!」一個動听的熟悉的略帶哭腔的聲音猛地響起,那人竟然撲在了方連山懷中。

「卓瑪?」聞著這淡淡幽香,方連山緊緊地擁住了嬌軀,「你怎麼會來的?」

「果洛達哇只听我阿爸和我的話,可我阿爸又去了涼州!」卓瑪緊緊擁著,「所以只好我來了!可那尚婢婢竟不許我來!氣憤之下,我就偷用了他的鄯州總管大印,模仿他的筆跡私自寫了份勸文書,和成四偷跑到了蘭州。可一想到尚婢婢那傷心的模樣,心中總是有些不忍……」

「升兒,你不是在武侯祠見過你卓瑪姐姐嗎?還不過來行禮!」見張升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方連山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是卓瑪嫂子啊!」張升趕緊行禮。

「什麼嫂子?可別亂喊!」卓瑪嘴上拒絕著,心里卻甜蜜無。

「卓瑪,你這些日子日夜趕路,想必也累了!」方連山掀開面紗,輕輕撫模著俏臉,「還是去歇歇吧!」

「我沒事的!」卓瑪取下紗帽,「我要連夜去見果洛達哇,不然會出大麻煩的!」

「我和你一起去!」方連山忙上前阻止,「這深更半夜的,又是兵荒馬亂,我怎麼放心你獨自前去呢?而且那果洛達哇好像十分服從現任贊普的命令,會很危險的!」

「果洛達哇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卓瑪卻是很有自信,「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麼樣!倒是你去的話,才會危險呢!你還是別去了!」

「這樣吧!」方連山實在放心不下,「你有沒有什麼能證明你身份的事物?我派個人去將事物交與那果洛達哇看看,再約他到城西的古高台會面!」

「方叔,我去吧!」張升挺起胸膛,毫不畏懼,「這樣秘密的事情還是我去較好,你們去的時候,可一定讓李將軍帶著兵丁在後面接應啊!」

「升兒,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方連山有些于心不忍,又有些擔憂張升的安全。

「卓瑪嫂子,你可有什麼信物?」張升卻是堅持著。

「那就有勞你了!」卓瑪從手腕上取下一串紅色石頭手鏈,「這是果洛達哇護送我和阿爸離開惹薩時,送給我的!你拿給他看,他自然就明白了。」

張升先行離開後,方連山和卓瑪也向古高台趕去,李德廣親自領著三千兵丁尾隨在後,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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