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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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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巴下面是……咦?」阿弦道。

「樹干上是不是有一圈被什麼勒地很深的痕跡?」方連山淡淡道。

「是啊!」

「那你下來吧!」

「被什麼勒過……」龐厚啟疑惑地看了看方連山,「這究竟怎麼回事兒?」

「龐兄,」方連山笑了笑,「你可听過溜索?」

「方公子,我見過!」一旁的趙秉忠忙道︰「我在與吐蕃作戰中,曾見過溜索。」

「那到底是什麼啊?」龐以玄完全不理會趙秉忠的失落,卻是向方連山問道。

「少數民族用藤條、竹篾扭成手腕粗細的大索,然後橫拉于江河之上,固定在兩岸的大樹、木樁或石崖上,即成溜索。」方連山耐心道︰「一頭高,一頭低,形成高低傾斜,人或者貨物借助于繩索的傾斜度,溜向彼岸。」

「方連山,你是這貨物是被人從這邊滑到了那邊?哈哈……」李幼晴笑道︰「那我問你,車夫與護丁是誰殺害的?如果是黑風嶺這邊的人干的,那得多少人?為什麼查訪了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啊,」語嫣亦疑惑道︰「就算用溜索把貨物滑過去,也得這邊高,那邊低才行啊!如果賊人是從對岸過來的,怎麼過啊?」

「弦兄,麻煩你再看看其他的樹上有沒有勒痕?」方連山卻是轉身。

「方公子何必客氣,叫我阿弦好了!」阿弦佩服道︰「我馬上去查查!」

完就爬上其它的大樹上去尋。不一會兒,便听另外一顆大樹上傳來了阿弦驚喜地聲音,「這樹上果然也有勒痕!」

「真有兩根溜索!」龐厚啟喜道︰「一根將貨物滑到對岸去,另一根則是對岸的賊人滑過來用的!」

「看來,黑風嶺這邊也有賊人的同伙接應啊!」鐵山四處看了看,「不然誰來將這溜索綁在這大樹上呢?誰又來拆除鐵索和將痕跡涂抹上泥巴呢?」

「連山,」薛菡突然道︰「這兩山之間少也有近百米之遙,這溜索怎麼架得起來?」

「這個嘛……」方連山沖龐厚啟笑了笑道︰「龐兄,你呢?」

「這……」龐厚啟沉思一會兒,「能將溜索如此快地架起的話,只能是用弓箭……」

「不可能!」趙秉忠插話道︰「這麼遠,連目標都看不清楚!」

「恐怕賊人中無此等高手吧!」鐵山亦懷疑道。

「不急,諸位請隨我來!」

方連山卻是領著眾人來到初次發現勒痕的蒼柏下,指著上方,「你們看,那勒痕附近的樹葉和別的樹葉有什麼差別沒有?」

眾人瞧去,只見勒痕附近的大片樹葉都枯黃了,連附近的樹皮都有焦黑的痕跡,而別的樹葉則是綠綠的。

「這是被火烤得焦黃的痕跡!難道……」龐厚啟有些不敢肯定,「難道這樹葉被火烤過?」

「不錯!」方連山肯定道︰「這里曾經立著一個火把!」

「火把?」龐以玄道︰「用火把干什麼?」

「鐵大哥,你呢?」方連山卻是笑著望向鐵山。

「若真是用弓箭將溜索射過來,火把則可用來幫助確定目標所在。不過不可能啊……」鐵山愈發疑惑道。

「火把肯定是用來定位的!」方連山不容置疑道︰「我敢肯定,在大樹勒痕附近靠懸崖一邊定有一個很深的箭洞!阿弦,麻煩你再上去看一下!」

「樂意之至!」阿弦興奮地又爬了上去,仔細地搜尋著,突然听阿弦喊道︰「真有個箭洞!用泥巴蓋著呢!咦,這箭射得好深哪!而且原本露在樹干外的箭尾被人弄斷了!」

「方兄真乃大才!」龐厚啟佩服道。

眾女望向方連山的目光亦是愈發的驚喜而溫柔

「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失職,又見龐以玄深情地注視著方連山,趙秉忠臉色霎時蒼白,「這絕非人力所能辦到的!」

「你辦不到!就別別人辦不到!」李幼晴不滿道︰「不過事實如何,總要試一試才行!鄭以海,你出來試一試!」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便從林中的一棵大樹後閃了出來,走近看,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虯須的黑臉漢子,正是昔日與卓瑪一起為方連山求情的鄭以海。

「姐,我恐怕也難射過去!」鄭以海抱拳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嘛!」幼晴冷冷道︰「趙都尉,麻煩你派人去砍些粗大的藤條回來,我們將其系在箭尾上射射看!」

「不必砍得太多!」方連山忙道︰「只需砍幾根便可,因為只要弓箭帶過來的藤條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就可以了,賊人過來時再將纏繞在一起的粗大溜索帶過來就可以了。」

見龐厚啟微微點頭,趙秉忠只得領命而去。

很快,趙秉忠率著幾名親信就將幾根粗大的藤條繞成團抬了回來。

「恐怕普通的弓箭射不了這樣遠啊!」鄭以海皺眉道。

「那就用我的弓箭吧!」阿弦從馬車車盤底下取出一把黑漆漆的長弓,弓身有一米八左右,阿弦還高些。

「你們漢人的這些弓箭上了戰場有什麼用?」鄭以海搖了搖頭,「只有短的角弓才特別適合在在馬背上使用,尤其是兩軍酣戰之時,因為這時無法使用更多的騎射技術,只能靠快、準、狠!」

「上了戰場自然另當別論。」阿弦亦不生氣,平靜地單手將長弓遞了過去。

鄭以海亦是單手接過來,突然手上一沉,長弓險些掉在地上。

「此弓竟為精鋼所鑄造!」鄭以海立即收起了輕視之心,有些詫異地看著阿弦,「想不到兄弟竟有如此力氣!」

「哪里,兄台請!」阿弦依舊平靜道。

鄭以海單手持弓來到崖邊,卻並不急著射箭,而是將長弓立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的玉指環,準備套在右手大拇指上。

「鄭兄,你戴得是什麼啊?」方連山好道。

「方公子,這叫扳指,是為了防止拇指被弦線割傷。」見鄭以海毫不理睬,阿弦忙上前道︰「你看拇指環內側有凹槽來扣住弦線,以加快射箭速度。咦,鄭兄的扳指凹槽被磨得不淺哪!」著,阿弦望向鄭以海的目光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你們讓開些!」鄭以海從箭囊中取出一支長長的樺木箭後,突然嚴肅道。

你還怕別人偷師嗎?方連山心里有些怒了。

「方公子,諸位,我們還是讓開些吧!」阿弦卻是拉著方連山退後數米,「此弓威力甚大,不僅射手很容易被磨傷臉頰和手部,而且很容易傷到旁人,他也是為我們好。」

不早!方連山忙拉著眾女又退後幾步。

卻見鄭以海凝神屏氣,雙腿微微張開,左手持弓,右手勾弦,以拇指勾弦,用食指和中指壓住拇指,箭桿靠在弓弣右側……

「啊!」鄭以海大吼一聲,暗運內息,右手沿水平方向緩緩地朝後拉,越往後拉,右手竟有些顫抖起來,在弓弦快拉滿時,長箭「嗖」地一聲自由急速飛出,箭後所系的藤條亦隨之飛了出去……

在接近對面懸崖時,長箭終于失去了最後一絲氣力,帶著軟綿綿的藤條向山澗墜落而去。

「獻丑了!」鄭以海滿臉通紅,有些失望地將長弓遞還給了阿弦。

「鄭兄客氣了!」阿弦拱手道︰「能做到這般程度已屬不易!」

鄭以海卻是笑了笑,並未吭聲。

「阿弦,你也去試試!」龐以玄向李幼晴挑釁地看了一眼。

「哼!」李幼晴卻是冷冷地看著阿弦。

「遵命!」阿弦恭敬道,完左手持弓,來到崖邊,亦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的扳指戴在了右手拇指上,將箭桿靠在弓弣右側……右手微顫著勉強地拉滿弓弦,「嗖」的一聲,長箭亦是帶著粗大藤條急速飛向對面懸崖……

長箭射到了對面懸崖下方的石頭上,發出清脆優美的鏗鏘聲後,亦是與藤條一起落下山澗。

「獻丑了!」阿弦重重地吐了幾口濁氣。

「阿弦兄弟,你射箭我強!」鄭以海卻是夸道。

「公子,我就此事絕非人力所能及也!」趙秉忠暗暗舒了口長氣,「看來此案另有玄機啊!」

「那可不一定!」卓瑪突然上前道︰「我曾親眼見過一名勇士用巨弓在山腳下射殺了山上飛奔的雪豹,還將雪豹釘死在岩石上呢!」

「你胡!」趙秉忠怒道︰「你在哪兒看到的?有誰能做到?」

「果洛達哇!」卓瑪亦激動道︰「他是吐蕃東部總管拉多王手下的第一神射手!後來他還將雪豹送到了惹薩的王宮,進獻給了贊普!別百米之遙,再遠些他也能射過去!」

「卓瑪,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不是逃亡出來的一個吐蕃奴隸嗎?」幼晴道。「我……」卓瑪吞吞吐吐道︰「我……也只是親眼看到他射殺雪豹,後面的事情都是听的。」

「果洛達哇?」趙秉忠冷笑道︰「你休要胡!他是駐扎在蘇毗的吐蕃第一神射手,身為一軍統帥怎麼敢輕易離開?況且蘇毗離此地有千里之遙!」

「我沒胡!我真的親眼見過他射殺雪豹!嗚嗚……」見眾人皆疑惑地看著自己,卓瑪急得哭了出來。

「是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就讓我來試試吧!」見卓瑪為自己的推斷竭力加以證明,方連山有些感動地上前解圍道。

就憑你!眾人皆翻白眼,李幼晴甚至笑出聲來。

「哎喲!挺重的嘛!」方連山雙手從微笑著的阿弦手中接過長弓,卻隨著長弓一起摔在了地上。

眾人皆捧月復不已,卓瑪亦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胡鬧什麼!」成語嫣忙上前扶著方連山嗔怒道。

「有沒有傷到哪兒?」薛菡亦是上前輕拍方連山衣衫上的塵土。

「不礙事!」方連山卻是笑了笑道︰「讓我再試試!」

連大石頭我都能輕易舉起,我就不信舉不起一張弓!

方連山暗暗運起金線內息,那金線頓時便如「五色箋」上的狂草般,狂熱起來,漸漸地化為金霧,彌漫全身,那陰寒之氣竟被吞噬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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