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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無處不在的呢?是陽光,抑或是空氣?

不對,是效忠天子的人,即使是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處,也有他們的身影,即使是沒有空氣的絕境,他們也掙扎著存貨,即使改朝換代,也依舊忠于他!

……

三天後,悠閑的一行人才終于到達了益州的都城。在山林間穿行了好幾天,再見到這樣高大的城牆,還有些不習慣。進了城,這里的繁華雖然比不上上衍,但邶西第一大州的稱號並不是徒有虛名,也算得上是熱鬧非凡了。

馬車在酒樓前停下,羽鳶抬頭看了一眼招牌,喚作錦芙樓,名字想必是取自錦官城的別號和這里盛開的芙蓉花吧。

「快看快看,那位公子好俊美啊!」兩個過路的女子交頭接耳。

「哪里?我看看!」同行的女子放下從攤子上拿起的珠花詢問道。

「那里那里,你看啊!」順著同伴的手看過去,正巧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元君 ,緊接著是拉著他的手輕巧躍下的羽鳶,在人群里顯得格外的耀眼,衣裝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玲瓏的曲線。

「去去去,你別想了,你看他的夫人,像天仙一樣,你比得了麼?」

「哼!有什麼了不起。」

與此同時,還有另外兩個人,也在注意這錦芙樓前的一對璧人,就在街對面的酒樓雅間里。

「少爺,快看哪里!」

「狗東西,本少爺吃飯,你插什麼嘴!」臃腫的男人含著滿嘴的食物,想要呵斥,卻是中氣不足的樣子。

「是那天那個女人!」管家有些興奮,這幾天少爺一直對那天河邊上的絕子念念不忘,又愛又恨,沒想到現在竟然遇見了。

「哪里?!」他一激動,滿嘴的飯都要噴出來了。

「對面的錦芙樓前。」

他一看,果然是。今天羽鳶換上了最愛的紅妝,多了幾分艷麗與妖嬈,美得更加攝人心魄了。只是她竟然挽著一個男人的手!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少爺,怎麼辦?」

「怎麼辦?天下還沒有我萬遠隆得不到的事!」他拍案而起,但臉上意氣風發的神情立刻被痛苦取代了,稍稍用力,肩膀那里就劇痛。那天被羽鳶打的地方,一動就疼,心里不住的咒罵著。

……

羽鳶挽著元君 的手,後面跟著如萱,三人走進酒樓大堂,要了雅間便跟著小二上樓去了。

才還沒吃幾口,門一下就被人踹開了,幾個凶狠的衙役模樣的人沖了進來。其中一個帶頭的,羽鳶怎麼看都覺得他賊眉鼠眼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游走,上下打量著。

「萬公子,是他們嗎?」那人滿臉堆笑的詢問跟著走進來的男子,正是那天在溪邊有不軌之心的人。他陰險的笑著,臉上的肥肉擰在一起,就像是要滴出油來一樣。

「是。」

「把她們抓起來,帶回衙門。」他揚了揚手中的刀,對著是官府發給衙役的黑色佩刀。

「放肆!」羽鳶喝了一聲,無論是氣勢還是聲音,都把面前的人鎮住了。不過她馬上意識到不大對勁,自己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了,又干咳了兩聲︰「敢問我們犯了什麼罪?」要讓她一下子想普通百信一樣對衙役畢恭畢敬,自然是不可能,羽鳶只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平和一些。

「光是在本捕頭面前大呼小叫,就足以治你的罪!」

「笑話,邶國王法何時有了這一條?」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把她們抓起來!」三人汗顏,你什麼時候敬過酒?

羽鳶與 對視一眼,頗有默契的笑了,兩人沒有反抗,順從的跟著衙役走了,好在他們也沒有怎麼推搡為難。初來益州,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不要貿然惹事的好。看樣子那公子和官府的人也是有什麼關系的,現在又不能用真實身份來壓他們,也就不能輕易的對抗了,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來往的路人見衙役從錦芙樓里「押」了一男一女出來,男子豐神俊朗,女子嫵媚風華,即使穿著一般的服飾,卻是氣度不凡、雍容華貴。這樣不一般的兩人,怎麼會被押解呢?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不過看見跟在衙役後面並且一臉得意的萬遠隆便明白了,鄙夷的神色出現在大多數人的臉上,足見這位萬公子的是多麼的「深入人心」。調戲女子、強買強賣,為人專橫跋扈,做事橫行霸道似乎都是他與生俱來的惡習。

因為家中有錢有勢,買通官府自然是不在話下,所以不少得罪他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獲罪入獄前,益州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撇撇嘴,同情這兩人了。

在公堂之上,見到了益州的城守,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已經有些禿頂了。

「大膽,見了本官還不下跪!」驚堂木一拍,響徹一室。

想來都是別人跪在自己面前,現在竟然要向別人屈膝,羽鳶不忿。不過她在心里反復的念著元君 的話,極力的克制了心中的不滿,跪在了地上。這里的石板除了涼,還很粗糙,與輕薄的衣料摩擦著,膝蓋有些痛。

「你有何冤屈啊?」坐在上面的城守漫不經心的問。

「大人,這是我的第九房小妾。」他一邊說一邊指著羽鳶。

「公子是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

「住口!」那城守又拍了一下驚堂木,打斷了羽鳶,對萬元隆道︰「你繼續說。」

「謝大人。沒想到竟然和這個小白臉私奔了!好在老天有眼,讓我今天遇到了這對jian夫yin婦,大人要為我做主啊!」

「來人啊,將這男人打五十大板,看他以後還敢不敢gou*yin有婦之夫!至于你的小妾,就帶回去自己處置吧。」

看著這兩個顛倒到黑白的人,元君 終于露出了不輸于元君耀的冷厲,兄弟二人如出一轍,「大人單憑一面之詞就可以結案了麼?」

「萬公子德行出眾,一向是大家交口稱贊的,至于你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本官留你狗命,已經是開恩了。」

元君 站起來,一步步走上前去,他的氣勢震得城守抬起的手將在了半空中,「益州是天高皇帝遠,城守就可以為所欲為麼?審理案件竟然不用監察御使在旁?」驚堂木滑落,「啪」的一聲。

那萬遠隆拿起身後衙役握在手里的棍子要向他的後背敲打,卻忘了羽鳶的存在。她用手臂格擋,那棍子斷成兩截,嚇傻了的萬遠隆連連後退幾步︰「你干什麼?不要過來!」

「你們竟敢大鬧公堂,還有沒有吧本官放在眼里?把他們押起來,快、快!」城守氣急敗壞了。

「住手!」

眾人回頭,聲音是來自一個男子,眉清目秀,三十出頭的燕樣子。身上穿著的正是監察御史的官服侍,渾身上下都有一股凜然正氣。他出現的那一刻,羽鳶和元君 就都驚呆了,他,是元君耀的人!

不過城守的人見到他,都是一臉不屑的樣子,顯然,監察御史這個官階與城守同大的人在他們眼里並不是那麼重要。「御史大人這是阻撓本官維護公堂的秩序,居心何在?」那城守隨口問了一句,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對兩人視而不見,那位御史大人開口了︰「公堂的秩序怕是早就被顛覆了呢。」

「夏聿,你!」

「見了陛下金牌,還不下跪?」他拿出了元君耀的金牌,正是羽鳶臨朝掌政時用來逼迫所有人臣服的那面,邶國所有的官員,即使沒見過真物,也是見過畫像的。城守豈敢不跪?頂頭上司尚且如此,公堂上所有人也都跪了下來。

「益州萬家,私自販鹽,證據確鑿,押起來。城守張琳川,官商勾結私自制鹽販鹽,罪加一等,也押起來。」

「大膽,夏聿,本官有陛下賜予的印信,豈容你隨意處置?分明是想自己做城守,膽大包天!把他給我押起來!」

事情來得太突然,衙役們陷入了猶豫,一邊是跟了幾年的城守,另一邊是不簡單的御史。

「自然不是我,」夏聿笑著,從袖中取出了明黃卷軸,羽鳶一看便知是聖旨,當初也是這樣從宮中送出的明黃卷軸,立她為後。

「陛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益州城守張琳川,勾結奸商、制鹽販鹽,其罪當誅。即刻免職,殺無赦。城守一職改由夏侯顯出任,新守到任前,由監察御史夏聿暫代。欽賜。」,你們還愣著干什麼?」

「是。」衙役們不敢違抗,照著夏聿的意思將張琳川、萬遠隆押了下去。鹽鐵官賣是不可違背的,若是想要分一杯羹,便是死路一條。

夏聿有揮退了堂上的人,「王爺、娘娘。」他很從容,見到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和一個應該在千里之外的人,一點都不慌亂。

「晟王已死。」

「是夏聿失禮了,請公子見諒。」

「陛下怎麼知道益州城守私自販鹽的事?為什麼新的城守是我二哥?」羽鳶問。

「上次娘娘查虧空一案,後面的事陛下交由下官來做,查鹽賬的時候,就覺得益州的賬目不對。至于夏侯公子的事,是陛下事先決定的,本想要告訴娘娘,但那段時間您精神不好,所以……」

原來,他早就為她的親人做了很好的打算,她淡淡的笑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鳶兒,想什麼呢?」出了衙門走在街上,見羽鳶有些走神。

「我想在益州小住一段時間。」

「想見你哥哥一面。」

「恩。」

「好啊。」

「在他到任之前,帶我去看看你說的好風光吧,不遠千里的到來,總不能白白的走一趟吧。」她笑。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是很重要的事。」

「啊?」羽鳶不解,看著有些嚴肅的元君 。

「我們成親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羽鳶不知所措︰「你、我,可是……」她有些語無倫次了。

「鳶兒,嫁給我,做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吧,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

穿梭的人流里,有兩個人靜靜的佇立享用,並沒有被人流淹沒,而是他們讓周遭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媽媽、媽媽,你看,那個哥哥要抱著姐姐,不讓她走啊?」

「也許是姐姐累了吧。」婦人笑著說。

「可是為什麼姐姐哭了?是不是哥哥欺負她啊?」

「哥哥對她很好。」

「哦,就像爹爹對娘一樣!」

給讀者的話:

睡懶覺,起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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