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鐘,丁勝男準時上床,天太熱,她把電扇開到最高檔,身上蓋著薄被單。『**言*情**』拿出手機給劉華濤打電話,未語先笑︰「嘻嘻,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听了一定能蹦起來。」
「啥好消息?」電話中劉華濤問︰「你答應和我結婚了?」
「美得你,」丁勝男想像著劉華濤听後的表情,心里就覺著好笑︰「告訴你吧,我明天要到縣城——」還沒等丁勝男說完,劉華濤就急著說︰「想我了,來看我?」
「我到縣城去相親,」
電話里傳來 當一聲,不知啥打了,就听見劉華濤急著大喊︰「你說什麼?」
「人家給我介紹了個對象,約我明天見面,就在縣城的清音茶室,咱們去過的。」
「開什麼玩笑?不許去。」
「憑啥不許我去?許你**後邊跟一大堆,就不許我腳踩兩只船?」
「你瘋了你?」劉華濤在電話里大喊︰「你是有夫之婦,你去相親,你耍流氓,你玩弄人,你不要臉。」
「多個選擇不好麼?萬一人家比你好呢,听說是反貪局的,和你是同行。嘻嘻。」
「你還笑,你欺我電話里模不著打你是不?哎呀對了,你和我開玩笑逗我玩,我不上你的當。」
「真的,」丁勝男收起嬉笑,嚴肅地說︰「我干爹給我說的,他不知道我早有了你了,你說咋辦?」
「你不能去,你是向我求了婚的,你要對我負責任。」
「可說定了的,人家專門請假從省城回來,不去不好吧?」
「去了更不好,你心里想著別人,臉上和人家虛情假意,惡心不?」
「就是見個面,和他說聲對不起,讓他白跑一趟,你不放心?」
「我放心我就是白痴加傻蛋,」電話里劉華濤說道︰「你成心不讓我今晚睡覺。」
「你是不是很有壓力?」听著他急赤白賴的聲音,丁勝男心里十分得意,這說明他在乎她。
「我壓力山大,」劉華濤說道︰「你不如不告訴我。『**言*情**』」
「我不告訴你就說明我心里有鬼,就是欺騙你,」
「你心里當真沒鬼嗎?說不定你心里就想著挑一挑撿一撿。」
「我也這麼想,買斤雞蛋還挑半天呢,何況挑男朋友。」
「不和你說了,越說越生氣,」劉華濤在電話里嘆口氣︰「明天我去接你,你幾點來?」
「你不上班嗎,不用接,你上班吧。」
「撬行的都打上門來了,我還上的屁班,我心有那麼大麼?」
「你放心吧,」丁勝男給劉華濤吃定心丸︰「我人生的宗旨是,談一次戀愛,結一次婚,過一輩子。」
「這我心里還舒服點,你睡吧,我今晚反正是睡不著了,我給你打更。」
「安心睡吧,是你的總是你的,跑不了。」丁勝男說完,在手機上親了一口,啪地和上了手機。心里哪個美啊,小白臉啊小白臉,當初捉弄我向你求婚時,可想到有今天?今天晚上睡不著覺,活該!
第二天丁勝男坐車去縣城,倆小家伙硬是要跟著玩,沒辦法只好帶上。到縣城時劉華濤身穿警服早已等候多時,見了丁勝男也不說話,臉色陰沉著。見他臉色不虞,丁勝男就故意問︰「咋了?還真生氣了?」
「生氣我不敢,但昨晚喝了兩瓶醋是真的。」劉華濤眼色佯怒地盯著丁勝男,可惜嚇不住她,得意地笑著說道︰「這算給你一個提醒,要珍惜,要有危機感,我可不是死心眼的女人。」
劉華濤不理她,看著她身邊的倆孩子,驚訝地問︰「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可愛?」
丁勝男說是我弟弟妹妹,劉華濤瞪大了雙眼︰「你還有這麼小的弟弟妹妹?」
丁勝男說我母親去世早,這是我繼母的孩子。劉華濤嗯了一聲,丁勝男拉他朝車站外走,鑽進他的車內,讓他開空調,說熱死了。她上身穿件白色的純棉半袖衫,是一條薄布牛仔褲,腳上蹬著雙帆布運動鞋。劉華濤動車子打開空調,打量著她說道︰「要去賣弄風騷了,也不打扮打扮,好歹穿件裙子啊,要不咱先去買件?」
「你知道我不穿裙子,說什麼怪話,快走,要不遲到了。」
劉華濤無奈地動了車子,朝清音茶室駛去。口中含酸帶怨地說道︰「送自己的老婆去幽會,天底下我是第一個,這不是賤皮嗎?你要記住,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讓你高興,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你要報答我。」
「行了,」丁勝男笑著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至于這麼小心眼,我向你保證,進去說一聲就出來,絕不超過十分鐘。」
「超過了咋辦?」
「任君處罰。」
倆人斗著嘴,車子來到清音茶室,在街對面停下車,丁勝男深深地吸口氣,推門下了汽車,穿過大街朝清音茶室走去,劉華濤從車中探出頭在後邊對她喊︰「十分鐘,超過了我就打進去。」
丁勝男進了茶室的二樓,在裝修的曲折隱秘的走廊轉了兩圈,才找到事先約好的包房,推門進去,就見一個人坐在沙里玩手機,見她進來,忙起身打招呼︰「你是?」
丁勝男向他伸出右手︰「丁勝男,你好。」
那人也忙伸出手和她輕輕地握在一起︰「楊勵,你好,」
丁勝男打量他,不高的個子,稍胖的臉異常白皙細膩,小分頭梳的整整齊齊。倆人落座,楊勵忙給丁勝男倒茶,丁勝男連說謝謝,倆人端起小小的茶盅,相互示意對飲了一口。楊勵放下茶盅,對丁勝男說道︰「听你干爹說,你是中學的教師,功夫很厲害,三四個男人打不過你?」
「夸張了,三四個不行,」丁勝男說道︰「兩三個差不多,不如你工作好,是聘任制的,還沒轉正。」
楊勵長長地哦了一聲,問丁勝男轉正不成問題吧,丁勝男說誰知道呢,按說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也說不清,要是轉不了正,工作合同就得一年一簽,待遇也差好多。
楊勵玩弄著手中的茶盅沉吟不語,丁勝男心中微感失望,端起小小的茶盅像他示意︰「今天來,是真心地向你道聲歉,其實不久前我談了一個男朋友,現在正處著,我干爹不知道這件事,硬把你拉來,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你這是怎麼說的,有男朋友你還來?」
「談不上是男朋友,剛認識,」丁勝男說道︰「主要是想和你說一聲,害你白跑一趟,很抱歉,要是不來,就太失禮了。」
「你很坦率,果然與眾不同,」楊勵靠在沙靠背上說道︰「可你的坦率很傷人自尊啊,你不能找個類似考慮考慮再說,性格不合適之類的理由,不用這麼直白。」
「我覺著兩人結識,就應該抱著真誠的態度,否則對彼此都不負責任,」丁勝男站起身,又一次向他伸出手,「要不今天就這樣?害你白跑一趟很失禮,所以今天的茶我請,有人說相逢就是有緣,我們可以成為一般意義上的朋友。」
楊勵也站起身,說一壺茶我還請得起,兩人說著走下茶樓,丁勝男堅持付賬,楊勵說那行,有機會下次我請,說著出了茶樓。丁勝男付完帳出來,穿過大街鑽進劉華濤的車中,劉華濤看看腕上丁勝男給他買的表,說七分鐘,,你還算規矩。丁勝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伸手朝劉華濤比劃著︰「說了兩句話,喝了兩盅茶,要了我八十,黑不黑呀。」
「啥?」劉華濤瞪大了眼楮︰「讓你買單?這什麼男人啊!」
「我自己搶著付的,」丁勝男說道。
「你傻啊你,這時候誰不是讓男人買單?」劉華濤恨鐵不成鋼地埋怨她︰「我現還有比我傻的。」
「我差兩口茶喝?」丁勝男一臉不屑。
「咋樣?那男的?沒把你侃迷糊吧?」
「想不想听實話?」丁勝男故意吊著劉華濤的胃口。
「當然是實話,希望你最好不要刺激我,」劉華濤手捂心口︰「你在里邊打情罵俏好不快活,我在外邊度秒如年,想死的心都有。」
「如你所願,」丁勝男說道︰「說真的,真不如你,不管是模樣還是心胸,有比較才有鑒別,我現在知道了,還是你好。」
「這還差不多,」劉華濤長松一口氣︰「我就說嘛,比我強的男人,不能說沒有,但現在真沒有。我听你這話心里才舒服點,你有了我,就不會再喜歡別的男人。」說罷點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正如他所說,方才的幾分鐘,對他確實是不小的煎熬。
「這就是你們男人和我們女人的區別,「丁勝男說道︰「我們女人總忘不了第一個,而你們男人只想著下一個。」
哈哈,劉華濤打個哈哈,回頭對後座上的倆孩子說道︰「听見你姐夸我了嗎,快叫聲姐夫,我們去吃烤鴨,讓你姐買單,她不是愛買單嗎,讓她過夠癮。」
李天宇怯怯地叫了聲姐夫,丁勝男回頭喊道︰「不許叫。」劉華濤哈哈大笑動汽車,朝燕鳳樓烤鴨分店駛去。到店中點了一只烤鴨兩瓶啤酒兩瓶飲料,倆人慢慢地喝著啤酒,看著兩個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烤鴨喝飲料。他倆從未享過如此口福,全心全意地吃得很投入。劉華濤端著酒杯,歪頭看著丁勝男,說道︰「以後別干這種事了,我嘴上輕松,心里難受的很。」丁勝男心里一熱,使勁點點頭︰「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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