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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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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原因,呂芷青沒泄密,但堅決不借錢給陳雨城。

陳雨城只好另想辦法,這一天下午他獨自游逛在北都的那條最有名的大街上,這時候這條街雖然還末經擴建,但一樣人來人往,老外游客不少。

這也是他窮極思變,實在是太窮了,這日子怎麼過啊?

忽然他看到一個一頭金發身高一米九,腦後還扎著一支小辮的年青老外,在跟一路邊一位賣假古董小販在哪糾纏不清,便走了上前。

原來是小販只懂兩句YES、NO,以及用手比劃著美金的數額,但那老外雖然年青,卻也有一些古懂鑒別基礎,他說對方只是工藝品,不能有那麼高的價錢,而小販卻在拼命地吹噓他的古懂是故宮流出品,以及年代久遠。

陳雨城听了半晌,才忽然用英語跟那位老外說︰「嗨,老兄,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老外一把抓住陳雨城︰「太好了,朋友,你快跟他說,我只想要他那只工藝烏龜,一百美金,再貴一點我就不要了。」

陳雨城笑了笑地答應了他,然後轉過頭,卻發現那小販手里拿著的是一只缺了一粒小口的破瓷瓶,而那只小碗大的銅制烏龜,卻被那小販踩在又髒又破的棉鞋之下。

可能是小販極力想推薦老外買他那只瓷瓶,然而老外只想買他那只烏龜,卻是又指又說又比劃的,兩人說的牛頭不對馬嘴。

陳雨城三下五除二地和小販談好,說不賣那老外就走了,再說就一百美金,在這個時候就他那麼一個仿造都不合格的工藝品,做的再好,那小販也賺翻了,讓那小販趕緊把烏龜擦干淨交給老外。

而老外,特別是美國人一般相比國人都要干脆很多的,雖然他們也討價還價,但哪有國人熟練和狡詐。當然在大生意與國家大事上,美國人一點都不比國人含糊,當然那很多情況下,都有國人內奸的身影,要不就是華人智囊在後面出謀劃策,而且這也不是一國僅有的現象,各國都是互相滲透,要了解他國,最好的辦法還是收賣他國的內奸,以及重用敵對國的叛徒。

做完這筆交易之後,陳雨城就與那老外攀談起來。

而且陳雨城也非常干脆地互通了一下姓名之後,就拿出自己做的一只白水晶葫蘆。

「加西亞,來看看我這只水晶葫蘆,我想問的是,你有購買的嗎。」

「噢,天哪,你還是魔術師?」這位叫加西亞的老外,卻是首先被陳雨城把水晶葫蘆憑空變到掌心上的「魔術」驚呆。

然後又驚訝于那只小到像小女乃水瓶大小的水晶葫蘆的晶瑩剔透,白水晶雖然是最常見的水晶,但是整塊像純淨的無色玻璃一樣的,也一樣是少見的。

加西亞更加驚嘆的是那只葫蘆的工藝,居然中空而且雖小卻有一個細細長長還帶彎曲的葫嘴兒,要知道真水晶是像玻璃一樣易碎並極硬的,一般的水晶加工設備,能磨制一只鼻煙壺,就已經相當的不容易,當然到了二千年之後,各種加工設備較選進之後,就相對容易一些,但就是後世,像加工這麼完全無縫,無粘合的小水晶葫蘆,仍然是一項極難的挑戰,那其中最難的顯然就是那個彎曲並中空的葫嘴,因為要一體加工水晶葫蘆的兩個圓形月復部,使它內部形成均勻的中空,就必須要通過那個葫嘴,然而那葫嘴只有那麼小,還彎曲的,那就需要很先進的內置曲面加工設備了。

陳雨城微笑道︰「也許吧,你可以叫我東方魔術師。」

那加西亞先是呆了呆,然後驚叫道︰「噢,陳,你完全當得那個美譽,那我就叫你東方魔術師先生,你這只葫蘆我非常的感興趣,只是我需要去鑒定一下。」

這還要去鑒定?陳雨城有點不理解,因為他本來也沒打算賣多少錢,能賣個千把金美,就差不多了吧?

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那老外加西亞熱情地位住陳雨城解釋︰「我首先要鑒定一下你這是不是真水晶,要知道像你這樣完全潔白透明,並能折射美麗光芒的葫蘆是少見的,如果是真的,我能出高點的價錢,另外就是我現在還不能肯定,你這只葫蘆有沒有經過粘合,因為我無法想象你是怎麼做到的。」

「好吧,我可以讓你拿去鑒定,你只需要寫給我一個憑據,請問你需要多少時間鑒定,然後我們又在什麼地方再踫頭談價錢?」

那加西亞開始還一陣發愣,如果不是陳雨城的英語表達無誤,他還幾乎懷疑听錯了。

「只需要一個憑據,我就拿去鑒定?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為什麼,有那個必要嗎?再說我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跟著你消耗掉。」陳雨城笑了笑地看著他,其實在他的感覺中,不任是哪國人,都有講誠信與不講誠信的,當然這也要看情況,以及觀察對方的素養和本身的條件,如果踫上一個外國窮光蛋,你跟他講誠信,可能就危險了,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窮光蛋,都不講誠信的,只是說窮光蛋里面不講誠信的可能多一些。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陳雨城不怕對方跑掉,如果對方敢拿了就跑,除非對方現在馬上上飛機,並能飛上天空,不然的話,吃虧的還是對方,而且將大大吃虧,他到時不敲得對方欲哭無淚,就枉費對方剛才贊他是魔術師。

這加西亞顯得有點激動︰「噢,噢!陳,我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華夏人……那麼明天吧,明天這個時候,我想我一定會有了答案,到時我們就在這個時間和地點接頭,談價錢,如果一切證明你這個葫蘆是完美的,那麼我會盡可能地給你一個合理價錢。」

陳雨城點了點頭,在加西亞草草地寫了張紙條,說明他收到陳雨城給他一只末付款的水晶葫蘆再簽名後,把葫蘆交給對方後轉身就走。

第二天,陳雨城看到加西亞坐著一輛雙擦著美國國旗與華夏國旗的外交小車到來,而且同來的還有另兩位藍眼鷹鼻的老外。

他也沒想到,這位加西亞居然與美駐北都大使館有關系,而且看來那關系還不小。

加西亞一下車後,一看到陳雨城,就上前熱情地給了他一個擁抱,對他同伴說︰「這位就是與眾不同的東方魔術師先生。」

加西亞的同伴之一,一個禿頂的高瘦中年人笑眯眯地打量陳雨城,然後用怪腔怪調的中文道︰「沃看,更正確地說,這是小東方魔術師。」

果然還是年齡大的眼光毒辣,一眼看出陳雨城的年齡還小。

另一位紅臉而魁梧的老外,就似乎對陳雨城有些蔑視,一來之後連個笑臉都欠地一言不發。

然後雙方又找到一個咖啡廳坐下,要了幾杯咖啡後,一邊喝著一邊談。

雙方先是互相介紹了一下,原來來人真是美使館人員,但加西亞只介紹他們的工作地點,而沒介紹具體職務,然後兩方就步入正題。

加西亞也非常地簡練,開門見山地向陳雨城伸出一根手指地道︰「一千美元,但如果你能認真回答這只水晶葫蘆的來歷,和加工的方法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向你支持另外一筆咨詢費,並視令我們的滿意程度,由這位先生向你支付一百至五百美元的獎勵。」

說著,加西亞一指那個那個看起來非常可親的禿頭中年人。

中年人立即笑著向陳雨城點頭,又賣弄他那古怪的中文︰「是的,如果你真誠的回答沃的問題的話,沃想沃會非常的慷慨。」

陳雨城听後有點不高興,覺的這些老外真的不能用好與壞來評價,事實上他們就像華夏人一樣,內心也有貪婪與狡詐,那種里外都比較干淨,而且非常有素養的老外還是佔少數的。

另外一千美元的價格雖然比較符合他原先心里的價位,但是既然對方說出這麼一個價格,那麼這只水晶葫蘆在對方心目中的價值自然不止一千美元,再說他現在不高興了,當然更要提高價格。

所以他開口就道︰「不講價,二萬美元,要的話你們就拿走,不要就把水晶葫蘆還給我,至于你們的問題,我想必須先交錢,再回答,而且咨詢費五百美元起價。」

「二萬美元?!」加西亞一听之後的臉就苦了,但他真的似不習慣討價還價,而且這價位真是給得他上不得下不了,因為原先他找人鑒定之後,專家就認為這只水晶葫蘆的材料達到特級寶石的級別,真是連一點瑕疵都找不到,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那還居然不是偽造的,更讓專家們嘖嘖稱奇的是它的工藝,雖然說憑目前最先進的手段,大約也能加工出這麼曲嘴細長,而內部又中空的水晶葫蘆,但想加工的那麼完美,就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加亞西請動的北都某機構的友好專家最終沒敢給出一個建議價,最後還是他們使館中的一個業余收藏家斷言︰「這只水晶葫蘆的收藏價位最少十萬美元。」

當然這個價位也是安照目前的美國奢侈品的拍賣價得算出來的,不然的話,如果拿到後世,肯定遠遠不止。

但從另一個方面說,收藏價位,顯然不是收購價位,因為收藏者是要擔風險的,所以折扣下來,二萬美元是一個比較合理的價錢。原先他們出發時,那位收藏家也警告說,不能超三萬美元。

如今,陳雨城只要了二萬美元,真是讓加西亞很肉痛,又不想放棄。

中年禿頭立即幫腔道︰「不,不,你這個價要得太高了!」

陳雨城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我剛才說了,不講價!要不,我們該說再見了!」

于是三個老外那麼互相地望了望,兩個年齡大的,一個聳肩,另一個紅臉的似乎事不關己,低下頭去喝他的咖啡。

最終加西亞還是咬牙地點頭,但馬上露出笑臉,看來他真是一個豁達的美國人,而且還比較有錢。

他站起來向陳雨城伸出手很率直地道︰「我沒想到你還是一位談判高手,你那個價位只比我們的底線低了一點。」

陳雨城跟他握了握手︰「一般一般,但我不得不強調,它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二萬美元並不高,它日後定將升值。」

加西亞︰「但你那是工藝品。」

陳雨城︰「可你要明白,當一件工藝品達到極限的時候,也一樣是無價的。」

然後就是雙方交錢交紙條,由于現在的銀行取錢存錢不方便,加西亞似乎也考慮到了,拿出的是現金,二萬美元听起來很多,但實際就是那麼微厚的一捆。

陳雨城拿到手上,只是那麼輕輕一撥,然後就往儲物戒指中一放。

但看到加西亞他們的眼中,卻像是那錢忽然間憑空消失一般,頓時這三位嚇了一跳,另兩位都嚇得站了起來,因為他們也深怕陳雨城的追究,這錢忽然不見了,這時候萬一陳雨城要抵賴,還真的有點說不清楚。

陳雨城看到他們那震驚又慌亂的樣子,不由一笑道︰「別擔心,那錢是我自己收去了,你們不是已經知道我是東方魔術師嗎?」

「噢!天!」加西亞此時才像回過氣地直撫胸口,然後道︰「陳,你這樣會嚇死人的。」

這時,那禿頂中年人卻一反笑眯眯的樣子,變得極嚴肅地直盯住陳雨城地道︰「我看你那不是魔術對嗎,你那是東方的魔法?」

陳雨城詫異了,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看出來自己那不是魔術,又知道魔法這種東西或名詞,好像現在美國也不流行玄幻的那一套,這兩年流行的是《大西洋底來的人》,而蛤蟆鏡與喇叭褲就是因為《大西洋底來的人》而風靡全球。

對了,可能是這位看過《指環王》小說,《指環王》也就是《魔戒》,是英國作家約翰•羅納德•瑞爾•托爾金在一九五幾年的作品,另外在西方是非常注重神學的,那幾乎是全民信教。所以那些神神奇奇的傳說,也絕不是東方特有。

陳雨城最後還是沒深究地微笑道︰「如果您要那樣說,我不反對……另外,我想說,如果我幫這只水晶葫蘆加持一些力量的話,那麼放在寫字台上的話,會讓人的工作效力大大加強……只是那又需要一筆費用,好吧,就一萬美金,既然都算朋友,我就不多收。」

啊!

頓時三位老外都傻呆呆地看著陳雨城。

陳雨城想了想,看到三位老外還那麼呆呆地看著自己,于是一指靠牆桌邊上的一盤裝飾用的含苞插梅,取出其中一支道︰「可憐的它到現在還未開放,那麼還是讓我來幫幫它吧。」

然後就在對方六只眼楮的注視下,只見那枝含苞梅花,猛然地一朵朵地綻放開來,就連最底下最小的一朵,都不能幸免地羞展它的花蕊。

「怎麼樣,加西亞,你需要我的服務嗎?不過,真要的話,就要交上一萬美金。」

加西亞雖然遲緩地但動作卻幾乎沒有停頓地拿出了最後一疊美金,一邊失魂般地自言自語︰「太昂貴了!」

陳雨城麻利地一邊收錢,一邊笑道︰「你會發現那遠遠地超過一萬美金的,那不但能讓你感受到它的神奇,還能在你以後真的想拍賣掉它時,變得更加順利和賺錢,相信我,這最少是你目前為止,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

但此時的加西亞只覺自己成了窮光蛋,可憐的他那一筆旅游費用,基本上投到了陳雨城的手上。

然後加西亞又把那只水晶葫蘆交到陳雨城的手上,而陳雨城只是把玩了一下,就又交回到加西亞的手中︰「好了……相信我,你可以當場試試……對,把它擺近一點,發現沒有,你的頭腦清醒了很多?」

只見加西亞那麼的一陣驚喜,又忽然一陣痛苦,嘴里喃喃道︰「我的三萬美金……」

等陳雨城跟加西亞完成交易,並瀟灑地站來起就要走的時候,另兩位美國大叔才回過神來。

禿頭的中年人揪心裂肺般地一聲大叫︰「請等等……東方魔術師先生,你還沒告訴我們那只水晶葫蘆的來歷?」

陳雨城沒停地走出兩步之後,才回頭一指自己鼻尖道︰「現在還用問嗎?那就是本人的作品,所以才能是非人的杰作,並成就非人的工藝!」

說完,陳雨城沒回頭地如風而去。

只是卻把三位老外弄得更加地驚疑不定。

猛然那個紅臉老外一下子站起︰「我想,現在追他還來得及……基本可以肯定,這是個騙局!」

但加西亞卻搖了搖頭道︰「托尼叔叔,請坐下……來,試一試。」

紅臉接過水晶葫蘆時還有點不明白。

加西亞只得道︰「把它貼近你的臉,對,就是那樣,你有沒有發現一股涼涼的氣息,但你又不會感到那股氣息真的寒冷,反而你會感到很舒服?」

只見叫托尼的紅臉老外,先是不置可否,但慢慢地瞪大了眼楮……「不,我們還是要追他。」

另兩位齊聲問︰「為什麼?」

然後他們都不問了,跟著紅臉老外一起向外追去,只是等到他們跑出去,哪還能見到陳雨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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