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宵秀邁著愉悅的步子,走下了樓梯,她的眼停留在憂鴻生的身上。只見,他一個人坐在一桌子菜面前,獨喝著悶酒,筷子卻不曾動過,他只是喝著酒。幕宵秀的眼中流露出瞬間的算計,漸漸的,她的眉梢上,又恢復了平常的笑意,她故意不聲不響地站到了他的身後,用手,溫柔的蒙住了他的眼楮︰「猜猜……」
還未等幕宵秀把話說完,憂鴻生的唇角已微微翹起︰「是秀兒。」
「哼哼,一點兒都不好玩。」幕宵秀悶著臉,坐到了他的身旁。她用右手撐著下巴,斜著腦袋,「生哥哥,其實你也很好看的,可是,總覺得你和柳哥哥……生哥哥,你就是太一本正經了。」
憂鴻生以听到他口中的‘柳哥哥’,他的臉色就有些變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聲說道︰「憂木柳會和你三哥一起去你們幕家。」
「哎呀呀,生哥哥,你臉上的疤不見了。」幕宵秀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直指著憂鴻生。
憂鴻生愣了愣,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幕宵秀的眼神,又柔和了些。
幕宵秀頓感自己失了態,周圍沒什麼人,可她還是很不好意思地捂著臉,哭笑不得地說道︰「生哥哥,我好像太激動了。」
憂鴻生抿嘴一笑,他伸手,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肚子不餓嗎?吃飯吧!」
「嗯,吃飯。」幕宵秀縮回了手,拿起了筷子,低頭吃起了飯,一邊心內又動起了鬼心思。
早晨的時間很短,憂鴻生失神地望著她的側臉,要是以後的每一天都是這樣︰她吃著飯,他默默地看著,一直都看著,直到兩個人都老了……
「五妹。」
幕宵秀朝門外望去,正是她的三哥和一身白衣的憂木柳。
「三哥,你來得真早。」幕宵秀雖然臉上寫滿了笑意,可是她的眼楮里沒有一絲笑意,她也沒有站起來,仍自顧自地吃著飯。
幕鏡連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他的視線投向憂鴻生︰「有人更早。」
「幕鏡連,待她吃完後,你們就一起回去。」憂鴻生的聲音涼涼的,他拿起了酒杯,又喝起了悶酒。
「你怎麼那麼好心?」幕鏡連雙手抱胸,倚在門上,「憂鴻生,我可不會相信你。」
「木柳不也是跟你來了?還是你在害怕我?」憂鴻生冷嘲熱諷,「我跟你說過了,我只是在跟某個人打個小賭而已,放了你,小菜一碟,抓你,也不會廢我多少工夫。」
「待我回到幕家,你覺得你還能找到我嗎?」幕鏡連滿心的疑惑,「就算木柳跟來了,進了我們幕家也絕沒有這麼容易出來。」他不弄清楚,斷是不能就這麼算了的,何況,憂木柳固執著要來,這讓他非常不放心。
「你們幕家撐不了多久,我也跟你打個賭,」憂鴻生冷冷地說道,「就當著你的妹妹打個賭,進來坐下,木柳也是。」
幕宵秀停下了吃飯,她怔怔地望著憂鴻生的眼神,他變得真快,口氣一下子就冷下來了。
幕鏡連先進來坐下了,憂木柳也悄無聲息地地跟在了幕鏡連的身後,然後,一同坐下了。
「柳哥哥。」幕宵秀因為因為憂鴻生的緣故,叫得很生疏。
憂木柳這才朝她望過來,他只是對她溫柔一笑,沒說什麼,也不再看她了。
「你賭什麼?」幕鏡連反問。
「賭你們必輸。」憂鴻生冷聲說道,「你不問我們的賭注?」
「除了幕家,我們也沒什麼輸不起了,不過,幕家不歸我管,我沒什麼好指手畫腳的,況且,我恐怕沒什麼好東西能和你做賭注。」
憂鴻生放下酒杯︰「難道沒有嗎?」
「你指什麼?」幕鏡連不解。
「我剛才說了,要當著你妹妹的面。」憂鴻生強行握住幕宵秀的手腕,他眼神凶惡地盯著幕鏡連,「就以你妹妹作為賭注。」
「生哥哥,這樣很痛的。」幕宵秀很不滿憂鴻生把她當做賭注,她拼命地想要掙開他的手,沒想到憂鴻生轉頭盯著她,陰森森的眼楮,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如何?」憂鴻生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倍,「你回去後,我們認真比一場?」
「放開她!」幕鏡連看五妹皺眉的樣子,他心中頓時不滿起來,「你竟拿我妹妹當玩笑嗎?還是說,你憂鴻生只會欺負一個女人?」
「若是你們不堪一擊,輸了的話,你就要把你妹妹交給我,任我處置。」說這話時,憂鴻生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幕宵秀。
幕宵秀抿了抿嘴,額上的眉皺得愈發緊了,憂鴻生,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幕鏡連是看不下去了,他站起來,拉起幕宵秀的另一只手︰「我不會拿我妹妹做賭注。」
「木柳,你怎麼不說話?」憂鴻生把目光移向了沉默的憂木柳。
憂木柳溫柔地看向憂鴻生,他站了起來︰「大哥,我很久沒有出去了,我要到街上走走。」說罷,他頭也不抬,徑直就走了出去。
幕鏡連本想追出去,但又看憂鴻生囂張的態度,幕鏡連和他對峙起來。
「還是你舍不得你妹妹?哦,我知道了,你還在覬覦你的妹妹。」
「五妹是清風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幕鏡連幫幕宵秀月兌離了憂鴻生的掌控,他把幕宵秀護在身後,「你休想。」
「你覺得你現在有這個能力和我抗衡嗎?這里是我的地盤,我想要怎麼樣,你根本就管不著,其實,我今日也用不著和你打賭,你妹妹現在就在我手里,你要回去或是不回去,與我無關。」
「那你今天是來笑話我的嗎?」幕鏡連咬牙切齒地望著憂鴻生。
「玩玩而已,你想玩嗎?想玩我就陪你玩,不想玩,我現在就把你妹妹帶走。」
幕鏡連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充滿怒氣的眼望向憂鴻生︰「玩,玩,玩,你這樣到底有什麼好處。」
「想讓你先回去,跟我認真比一場,順便跟你提醒一句關于你妹妹的事罷了,你很好命,我若娶了你的妹妹,你就是我的親戚,這樣你就有理由待在木柳身邊了。」
「怎麼娶?」
「當然是等你敗了之後,明媒正娶。」
「當一個妾?我們幕家不會屈居于你們憂家,也永遠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你幕鏡連還願意待在木柳身邊?算了,跟你說句實話,我是想讓你輸了之後,繼續留在我們憂家,我需要你的幫助。剛才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反應,你果然還是很關心你妹妹的。」
「難道是想讓我來牽制木柳嗎?你是笨蛋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