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你們兩個天生一對,是絕配啊!」玉痕鼓著掌,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不過,木柳,你是要辜負了和你青梅竹馬的曾珍嗎?我記得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曾指著曾珍說,你看中了曾珍,要她當你的未婚妻呢!」
木柳愣了一會,奇怪地問道︰「有這回事嗎?」
「憂亂軍沒對你說過?」玉痕眼神厭惡地看著憂木柳懷中帶著哭腔的幕宵秀,「當時你還很小,只高過我的膝蓋。」說著,玉痕一邊比劃著,面具下的笑意滿滿柔和起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憂木柳邊安慰著幕宵秀,邊以對峙的架勢向著玉痕說道。
「沒想怎麼樣,只是最近听說,憂鴻生最近思念得你和幕宵秀思念得緊,所以想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一份大禮。」
憂木柳用髒兮兮的手指卷起自己的頭發,垂眼說道︰「大哥事事都想要在我之上,果然,他不想放過我這次的把柄。」
「他的孩子就快要出世了,木柳,作為叔叔,你不想看看嗎?」玉痕此時直直地盯著幕宵秀,本是柔和的笑意,儼然變成了奸詐的笑意。
憂木柳強硬地對玉痕說道︰「我要帶秀兒走。」說罷,他扶著幕宵秀,轉身就要離開。
「不——準——走。」玉痕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憂木柳此時沒有回答,他現在一門心思地想要帶幕宵秀離開。
「來人,攔住他們,給我好好地打,不必手下留情。」玉痕跺著腳,厲聲喝道。
「柳哥哥……」幕宵秀擔心地對上了憂木柳的眼楮。
憂木柳猛的緊緊抱住了她,解決掉了在幕宵秀身後的兩個黑衣人,他緊鎖眉頭︰「不用怕,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柳哥哥,你的手受傷了。」
「無妨。」憂木柳拉著幕宵秀,吃力地對付著這些很難對付的黑衣人。
「找死。」玉痕的眼楮像是被這漫天雪地的寒氣給凍住了,不過,他彎下腰,溫柔地吻了吻那朵閃著亮光的花瓣,「木柳,你以為離開我這里很容易嗎?」說著,他伸手輕輕彈著花瓣,嘴里還不停地喃喃地念叨著什麼。
幕宵秀不解地看著玉痕的舉動。
不知為什麼,憂木柳的頭瞬時像要裂開了似的,他松開了幕宵秀,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頭。
幕宵秀著急道︰「柳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痛。」憂木柳緊緊捂著自己的頭,嘴里不斷地發出痛苦的申吟聲。
「木柳,這是懲罰!」玉痕笑著走近了幕宵秀和憂木柳,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意,「看來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你才好,我的木柳。」
「柳哥哥……」幕宵秀緊張地看著正在不斷掙扎的憂木柳。
玉痕看著憂木柳,雖然眼里閃過不忍,但是,他狠狠的一把抓住了花睫︰「木柳,怎麼樣痛不痛,是不是感覺有人掐住了你的脖子?」
憂木柳一時站立不住,倒落在地。他猛的嗆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似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師父,盆和泥都準備好了。」蘇夜興沖沖地趕了過來,拿著一個破舊的花盆,盆里已經裝上了你,他的眼楮掠過倒地的憂木柳,心里不禁起了憐憫,他淡淡地笑著把花盆給了玉痕。
「給我狠狠地打。」玉痕指著幕宵秀和憂木柳說道,「兩個一起打,狠狠的打,只要留下他們的命就行了。」玉痕狠狠地甩了甩純白的袖子,講出的話,完全不給情面。
「來,夜兒,把花盆放在地上,我們一起把它種下。」玉痕彎下腰,在濕潤的泥土中,扒開了一大塊。
蘇夜蹲下了,看玉痕親手寶貝地把這朵花種下,蘇夜的手輕輕地撫模著花朵的花瓣,帶著疑問說道︰「這是什麼?」
「月亮花,我起得名字好听嗎?」
「嗯。師父這樣打真的沒有關系嗎?」蘇夜的眼里忽然閃起了異樣,他的手輕輕地如同玉痕一般撫著花瓣,「師父這花……師父想要叫他們打憂二少爺和幕宵秀,可是您應該看看,那個被打的人,只是憂二少爺而已。」
「是嗎?」玉痕轉頭望去,此時的憂木柳緊緊地將幕宵秀護在身下,「木柳真是不听話。」他再次一把抓住了花睫。
憂木柳掙扎了幾下,仍是護著幕宵秀。
「夠了。」玉痕不耐煩地叫黑衣人停下來,他走了過去,冷眼掃過憂木柳和幕宵秀。他喃喃說道︰「真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來人,把憂二少爺帶到雪花亭,把幕宵秀繼續吊起來。」
雪花飛舞著,玉痕捧著花盆,緩步走著,走到了雪花亭。
雪花亭里,憂木柳正奄奄一息地倚在柱子上,嘴角已滲出了血。看到玉痕的到來,他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你不敢殺我。」
玉痕停住了腳步,半晌,他微笑著說道︰「是啊!你是我的兒子,我的確不敢殺,不過,爹爹我今天想要叫你去辦一件小事,木柳應該不會拒絕吧!而且,木柳似乎很想為清風討一個公道!爹爹我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
「哦,是嗎?」憂木柳無力地用手擦去嘴角的血。
玉痕向前走去︰「我對你保護幕宵秀這件事很生氣呢!但如果你幫我做了這件事,我絕對既往不咎。」他走到憂木柳身邊,伸手替他拭去臉上的髒東西,「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爹爹我不會為難你的。」
「什麼事?」
「殺了幕鏡連。」玉痕很堅決地說道,「幕鏡連,他該死。」
「為什麼?你和他毫無瓜葛。」
玉痕微微一笑︰「只要殺了幕家的人,我都開心。他們一家欠我的太多了,木柳,這些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有時候,我閉上眼,就能看見我死去的哥哥和我可愛的佷子,清風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幕鏡連!你知不知道,我去看清風的時候,他根本不認得我,他只是一味地躲在幕鏡連的懷里!他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個別人都看不起的膽小鬼!這根本就不是我的佷子!我的佷子應該……」
「所以,你就殺了憂清風,然後,現在又想到替他報仇……」
「這關你什麼事,你知道了又怎麼樣?反正,你將會忘記今天所有的事情。」說罷,玉痕拿起了那盆花在憂木柳的眼前不斷地晃著,嘴里不斷地念叨著什麼。
而這時,憂木柳眼前一黑,漸漸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