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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胡長老的憤怒

胡長老在玉鼎門內算不上資歷深厚,實力也不是特別出眾,只是一位相當普通的金丹期修士。由于他在門內與其他人關系處理的並不是很好,所以凝丹之日前來祝賀的人並不多。由此一來這位胡長老的脾氣就變得更加的暴躁,一旦有弟子做錯了什麼事,他就會破口大罵,甚至還會動手打人。日子久了,也沒什麼人願意去接觸這位胡長老,只有新來的弟子不知道內情才會偶爾和他打聲招呼。不過那也僅限于三言兩語,他們很快就會落荒而逃。

就連胡長老也很納悶為什麼自己脾氣會這麼差,好像一點也控制不住。他以為他這輩子都會這樣下去,再也改不掉那暴脾氣。直到有一天,胡長老的一位親戚上門拜訪,帶上了一名年僅九歲的小男孩。這位親戚也深知胡長老的性格,故而只是匆匆央求了幾句便留下男孩獨自離去。

看著有些靦腆的小男孩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胡長老脾氣又上來了,「怎麼看上去這麼沒用,哼。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緊咬嘴唇,終于鼓起勇氣回了一句︰「謝天華。」

「謝天華,名字起得不錯嘛。你知道你來這里是干什麼的嗎?」

男孩見對方語氣有些和善,于是回答得更快了。「修道。」

「很好,看來你多少都有些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胡長老點點頭,接著祭出了一柄散發著微光的小斧頭並默念口訣,斧頭當即變得十分巨大。「站上來,我帶你去見湯長老。從此以後你就是玉鼎門的弟子了,知道嗎。」

男孩卻仿佛沒有听到這話,而是十分興奮地模了模浮在空中的巨**器,兩眼流露出深深地羨慕之色。

胡長老也不惱怒對方無視自己的話,而是自豪地講解道︰「要想御物飛行,你至少也要有金丹期修為。天華,你要達到這樣的境界至少也需要耗費五十年的時間。」

「這麼長時間!」男孩驚得目瞪口呆。

「那是肯定的,不然為何世人皆說修道不易。除了要有天生的靈根資質,你還必須要付出辛勤的汗水,一步步地提升自己的修為,最終或許能有一絲希望模到仙道的邊緣。」胡長老從未與其他人說過這些話,今日也不知道為何見到男孩後話匣子就停不下來了。看到他天真好奇的模樣就像看著以往的自己,讓他忍不住出言教導了一番。

「這麼難啊,那我還有希望修煉成仙嗎?」听到對方這麼說,男孩心里頭有些遲疑了。

「哈哈哈,你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想過,但是又能怎樣。該修煉的還是在修煉,該煉丹的也繼續在煉丹,生活根本不會因為你的疑慮而會有所改變。你與其花費時間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上面,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接下來,接下來我應該是準備正式拜入玉鼎門門下。」

「沒錯,那你還在等什麼,上來吧。」

「恩!」

一老一少就這樣站在巨大的斧子上面,隨後只听見破空之聲劃過,二人瞬間就消失在了無際的天空之中。

……

回想起這些往事,現在胡長老心中更是怒火焚燒。在得知可能殺害謝天華的凶手來自天水城,他二話不說當即快馬加鞭飛了過去。自己以往雖然有些縱容謝天華,時常會為了他做一些以大欺小的荒唐之事。不過對方一直以來也沒犯過什麼大錯,故而並不擔心他會出事。沒想到正當自己閉關之時,卻突然被告知謝天華被人殺害了。

隨後胡長老壓抑已久的暴躁脾氣再次出現了,且發作起來比以往更加凶狠。

「不管你到底是誰,既然敢殺了我的佷子,那麼我只好要取你性命以祭他在天之靈。」胡長老恨恨地想到。

蒼穹山離天水城距離並不遠,以胡長老高深的修為不到一天便能飛到。他根據門派提供的姓名在天水城內四處打探成玉英的消息,沒過多久還真讓他找到了點線索。昔日的成家早已落敗,所擁有的房屋也早已歸屬他人名下,但是成家的人卻依然還在天水城其他地方生活著。胡長老的運氣不錯,剛好踫到了其中一位。

「前輩你說成玉英啊,我好些年都沒見過他了。不過听說他拜藥無成為師了,應該在和善堂吧。」那名成家人見對方是為金丹修士,連忙恭敬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接下來胡長老又馬不停蹄地來到和善堂,卻得知此人早已被逐出師門,並且在還被懸賞通緝。

「前輩,這成玉英听說還有朋友在城外峽谷不遠處,你可以去那里找找看。」和善堂一名弟子也相當客氣地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由于藥無成已經抓住成玉英的消息只有蘇老頭一人知道,所以此人並不知情。

胡長老只好又迅速地趕到了峽谷外的集市,到處打听消息,不一會他便遇到了清水齋的老李。听到對方的詢問之後老李當即愣了愣,隨後像是裝傻一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這麼一來胡長老徹底怒了,自己跑來跑去打听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像是知道情況的人,而他卻不想說出來。

「哼!」胡長老運氣靈力往櫃台上一拍,整個櫃台當即化為一堆粉末灑在了空中。「說,還是不說!」

老李也不是什麼傻子,做生意這麼久多少也知道如何去推測他人的心思。此人勃然大怒幾欲有些失去理智,且修為絕對超乎自己相像,那麼再隱瞞下去實在是不明之舉,「這位前輩請息怒。成玉英我不知道他在哪,不過他的家丁和妹妹卻是住在那片樹林里。前輩向東邊走十多里路便能看到一間小木屋,他們就住在那里。」

「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哎。」老李嘆了口氣,「那倆人和我有些交情。他們經常深入峽谷采藥,隨時都有可能一去不返。前幾天和善堂的人還將他妹妹抓走了,我怕你也是來為難他們的,所以……」

「我要找的成玉英,絕不會為難其他人。」

胡長老听了這話之後氣才稍微消了點。接著他望向東邊,突然憑空一躍,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沒過多久他果然發現地面上有一處小木屋,並感受到里面有四個人。其中三人靈力虛弱,尚處于煉氣期的修為,唯有另一人靈力旺盛,氣息穩定,而且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望了過來。

「有趣。一個培元期修士能夠清楚感應到我的位置,果真有倆把刷子,怪不得他能夠殺了天華。」胡長老暗自忖道。

胡長老所說的培元期修士其實並不是成玉英,而是夏雲軒。由于風靈根的緣故,他對于空氣的流動相當的敏感,所以才能感受到高空之處有動靜。

「你就是成玉英?」胡長老看到夏雲軒出來之後,冷冷地問道。

「回前輩,晚輩並不是成玉英。」夏雲軒一听對方的問題就知道他不是藥無成,于是老實地回道。

「那你是何人?」

「晚輩名叫夏雲軒。」

「什麼,你就是夏雲軒。」胡長老吃了一驚。

這時夏雲軒才隱隱感到一陣不安,听對方的語氣似乎對自己的印象並不大好。不過在金丹修士的威壓之下他也只能說道︰「沒錯。」

「哈哈哈,沒想到成玉英沒找到,你反而是出現了。」胡長老笑完之後當即沉下臉來,死死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憤然道︰「可是你殺了我的佷子謝天華。」

夏雲軒心里咯 一聲,立刻知道大事不妙了。听他說話語氣明顯是來者不善,自己要承認的話對方十有**會當場要自己的命。其實事實也確實有些復雜,說是自己殺的吧那天是受喪心丸影響,成玉英命令而為之的。說不是吧謝天華又的確是死于自己手上。不過對夏雲軒來說,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低頭思考了一陣,隨後才抬起頭來回道︰「回前輩,晚輩並不知道謝師兄的死訊。」

「怎麼,難不成你還要抵賴。」

「那倒不是。那天成師兄帶著我來找謝天華評理,二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我隨後也加入了進去。接著不知怎麼的謝師兄一個不留意中了招,然後就倒下去了。我們二人也不知道謝師兄情況如何,只是生怕受到門派懲罰,于是連忙逃之夭夭,」夏雲軒為了逃避責任,只好瞎扯了一段故事。

「一派胡言。我佷子身上的傷明顯是被人偷襲一擊斃命的,根本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打打鬧鬧突然倒了下去。」胡長老怒道。

「這個晚輩就不清楚了,也許是事後有人見謝師兄倒下,心懷不軌給他致命一擊也不一定。」

「哼,巧舌如簧,我也懶得和你一般見識。既然你說你是無辜的,那就跟我回玉鼎門,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這個……」夏雲軒臉上泛起了一陣為難之色。

「你又怎麼了?」胡長老居高臨下,似是帶有一絲威脅意味地說道。

「不行,我和雲軒大哥才相逢不久,你絕不能將他帶走。況且雲軒大哥心地善良,怎麼可能會殺人。」

二人爭吵之時,屋內的杜盈和錢不多早就察覺到了。他們走出屋外並大致听清楚了二人的對話,心里頭都有些驚訝。不過杜盈一听胡長老要帶走夏雲軒,立刻急忙大聲叫到。自己才和夢中佳偶再次見面,牽腸掛肚之苦終于是消減了不少。後來她心中開始打算與夏雲軒不再分離,怎麼可能會讓他再次離開自己的身邊。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心地善良之輩也不是不會殺人。既然你不願離他而去,大不了我連你也一同帶走就是了。」佷子之死事關重大,自己雖然不能放過真凶,但也不希望冤枉好人。胡長老想了之後便如此回道,這樣一來就不顯得自己以大欺小。

「這個……」杜盈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能夠與夏雲軒在一起自己就心滿意足了,至于在哪里則真的有些無所謂。

就在此時,天邊突然飛來一道璀璨紅光,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這紅光的來勢相當之快。不多時這便降落在眾人身邊,一個身著雍容華貴的中年男子漸漸顯露了出來。

藥無成先是將手中的成玉英仍在了一邊,隨後有些吃驚地說道︰「喲呵,人還挺多的。不過這也不錯,免得我四處尋找。說吧,到底是誰將成玉英的妹妹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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