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怎樣,都要在我受孕之前的這半年時間里,我們都得「穿著雨衣洗澡,隔著靴子搔癢。」誰叫我們吃了那麼長時間的避孕藥呢?我們廣東有一句話說得不錯——有多風流就有多折墮。那意思無非是說,世界上有許多的東西都是相對的,正所謂有得必有失。我們為了享受這美妙的二人世界多一些時間,而將冥冥之中必將會出現的小生命以我們的意願控制在某些日子之後,而到了該要請他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之時,自然要為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代價就是套對我們的懲罰。或者叫做一報還一報吧!
因此在這半年的時間里,我們縱使萬般無奈,也都得無奈接受。我們自然都相信科學相信優生,也自然知道如果一旦為了一時之快就會極之有可能出現的不良後果。我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日後會有什麼不健康癥狀出現,更不用說什麼畸形抑或弱智。那樣的話,我情願不讓他或者她來到這世上,免得一世受苦。
所以,這半年來,鑒于那不能盡興不能讓身心愉悅的奇怪感覺,我們連房事都減少了,真正的到了熬不住需要釋放時,才偶爾的倉促上陣。這樣的性生活自然沒有質量可言,更莫說靈與欲之類的東西了。對于那**蝕骨的潮享受,似乎已恍若隔世。
至于我的丈夫,雖然得到釋放,也能射精達到高,但他每次都是草草了事,相反不進入我身體之前的「前戲」部分,他反而全情投入,而我也是在這一部分的內容里面,體會到一如從前的愉悅感受。
曾經試過完事後,看他似乎仍然有點悶悶不樂的,我問他什麼感受,他想了一會才說,就好象肚子餓了必須吃飯時,但又不能讓你隨心所欲地點自己喜歡的菜,而是硬性規定你必須吃這樣的飯菜一般,就算能夠吃飽肚子,可心里仍然有不舒服的感覺。那就等于說但無論怎樣,都要在我受孕之前的這半年時間里,我們都得「穿著雨衣洗澡,隔著靴子搔癢。」誰叫我們吃了那麼長時間的避,只有欲的滿足,而沒有靈的滿足,生理上能夠暫時減壓,心里的負擔反而會更重。
幸好我們每天的工作都相當繁忙,而且我們經常都是分開在兩地,因為就這種不舒爽的感覺的原因,按說佛山離黃岐也就那麼十來二十公里,最多也不過那十來分鐘的車程,許多時候我們都是刻意地分開來不在一起睡。畢竟,愛侶不在身邊之時,心里有時候縱然也想著他,但身體上沒有了肌膚的相觸,那種煎熬是完全可以不出現的,只是我們都盼望著這時間能過得快一點,能盡快回到我們那久違的**感受。可以說,在那一段時間的每一個不能盡興的夜晚,我們的心里頭都會有那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直到仍然以我的小名命名的「鳳凰娛樂城」終于開業之時,那半年的漫長時光終于過去了,我們終于可以享受了那久違的真真正正的肌膚相觸的痛快感受了。
可是,縱然我們又開始了從前那般的美滿日子,而且不再吃藥,不再帶套子,一心為著我們下一代的出現而激情演繹,精心營造,但兩三個月過去了,我的肚子仍然一如既往,我的「親戚」大姨媽仍然如期而至。
那天我踫巧與宋雲重回家,陪著家婆逛商店,她看到我手中的籃子里有一包衛生巾,她搖頭,對我說︰「你的大姨媽還來探親哪?」
我聳聳肩︰「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們都也焦急呀,可它就是不爭氣。」我拍拍自己扁平的肚子。當然,這一次我沒有再騙她,畢竟我們是真的立心要孩子了,而且真的暗暗為之著急呢!
「是不是真的你們做那事時的方式不對呀?」
在回來的路上,我家婆再一次舊事重提。
「這種事,有什麼對或者不對的,只要雙方都感覺到好,都能適應都能滿足對方就是了。」
「那好,我問你,我們都是女人,你別覺得害羞或者難為情呀!」她盯住我,不容我閃避。
「不會。」我盡管真的有點難為情,畢竟她是長輩,要與她談論這些男女之事,確實是有點不好意思,何況她還是自己的家婆。但既然她已經將話挑明,我除了硬著頭皮應對,別無選擇。
「你說,你們每次房,一般的時間有多長?」
「……一般,都起碼在半個小時左右吧?」我頓了一下,才想好該如何回答她,該如何措辭。本來想如實回答,但想了想,還是將「半小時以上」改為「半小時左右」,免得真的難為情。
「那麼,你們結婚這麼久了,你嘗試過得潮嗎?」
「這跟受不受孕有什麼關系?」
「你別管,說,到底有沒有試過?」
「試過。」我心里想,何止試過,簡直是只要想要,就必能擁有,而且不只高那麼簡單,簡直就是欲死欲仙呢!不過我只簡短地以兩個字回答了她的問話。
她點了點頭,似乎還算正常吧。她想了想,又繼續問道︰「那麼你們每次完房之後,是不是很快就起來洗身子呀?」
我想了想才說︰「也不算立刻。」
「那就是說,是每次都一定起來洗的是嗎?」
「也算是吧!」我仍然有那麼三幾秒後才回答。
「那就對了,你每次都起來洗身子,這哪能留得住男人的那個東西呢?而且人家好多人都在下面墊上一個枕頭以增加著床的機會呢。哎呀,說你們不懂還真的不懂呢。」
這下她就有理由喋喋不休地說教了,不但教我怎樣運用技巧變換體位,還教我怎樣控制男人噴射的時間等等,那直白的說法,直說得我耳熱心跳,難為情到死。但她又是長輩,又不好打斷要她不要說。及後想想她是個只讀過五年書的村姑出身,說話措辭不懂得含蓄,而且又真的是抱孫心切,因此也就不再覺得奇怪了。
「女乃女乃,你說的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的親身體會呀?」為了免得更加尷尬,我故作不經意又不著痕跡地問道。
她愣了一愣,才說道︰「不是,我有重兒的時候是不經意的就有了,而且是第一次就有了,那個時候最深的體會就只感覺到痛,哪里還想到別的什麼呢。有強兒的時候也是不經不覺之時懷上的。」
「那你怎麼懂得這麼多呢?」
「嗨!這還不都是听別人說的嘛,多少人都試過象你們這樣結婚頭幾年懷不上,還不是運用這些奇招怪式才能懷上的?你不要不以為然,既然人家都是過來人了,就一定會有他們的道理的。」她見我無可無不可的神情,末了又加了一句。
我忽然起了好奇心,問道︰「女乃女乃,你和老爺之間的事……能夠開心嗎?」
「能!怎麼不能?」幸好她是一個毫無機心的人,單純得很,完全沒有象一般人一樣,認為作為小輩的我竟然敢問她的這種問題而發惱,至少心中會有點不快吧?但她沒有,而且極其爽快,沒有一絲的猶豫就作出回答。
這就是我家婆婆的可愛之處了。或者當初我家公就是喜歡她的這一點吧(當然,我的家婆絕對是美人一個)?而且一直以來,他們的感情都是非常的好。我嫁入宋門以來,還真沒見他們紅過一次臉的。
「說真的,雖然我們結婚二十多年了,按人家的說法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可是我們之間仍然絲毫沒有象某些人說的那樣,早已經沒有新鮮感已經開始厭倦對方了,我們真的不會。」我的家婆似乎談興正濃,繼續述說著她自己的事,「按說,象你家老爺那樣,人品既不差,而且又是這麼一個大老板,有女人貼上他是非常正常的事,他應該大把女人,根本不會在乎我這麼一個老太婆才對。」
「女乃女乃你哪里是什麼老太婆,你年輕得就象我的姐姐,老爺自然對你沒有二心啦!」
我並不是恭維,本來她年紀也不大,才四十出頭,而且一直都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容貌又比實際年齡要顯得年輕幾歲,人又長得漂亮,可說
正是徐娘未老,散發出一個中年婦女的成熟的豐韻。並且貴氣迫人,天生的旺夫益子相。
她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繼續自顧自說下去。
「當然,做為男人,對于各式各樣的女人的誘惑,你說沒有一點獵艷的好奇心,那是假的。他當然也曾經有過別的女人,我也知道,而且當時就知道。是他主動跟我說的,我沒有要求他做選擇,只是想,象他這樣的男人這樣的身份,放在古時候,三妻四妾的一點都不奇怪,你爭風吃醋,爭得了那麼多嗎?」
「那他們現在呢?」我自然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早就過去了,他能夠主動向我坦白,就證明他的心里仍然還有我,而且心里的首選當然也是我。」她的臉上沒有一點憤慨,而且非常的平靜,仿佛在述說著別人的事一樣。有的也都是甜蜜自豪的幸福表情。
「他向我說起之時,就是他跟那些女人結束之日,當時我問他,跟那些年輕靚麗的女人做那男女之事有什麼不同的特別感覺,他說除了能滿足一下當一個男人的虛榮心,還有從前沒有試過跟別的女人上過床總是抱著的好奇心之外,再沒有別的什麼了。沒與她們上床之前所期待的刺激與瘋狂,一樣都沒有出現。他還說,一想到那些女人看上的不是自己的人的本身,而是看上自己的錢自己的身家與地位,心里就剎時索然無味。他說,就算那些女人的身體多麼美麗多麼年輕,但自己的心里只有**而沒有愛意,而且,因為陌生,因此總覺得艱澀、生硬,完全沒有跟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妻子那樣和諧、那樣協調合拍。他還說,這好比穿鞋子,縱使新買的鞋子款式多麼漂亮價錢多麼昂貴牌子多麼響亮,也遠遠沒有一直穿在腳下的那雙早已習慣了腳型的舊鞋子舒服、合穿。」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回到家里了,鑒于好姨他們就在家里,我們才終止了關于因我的不孕話題所引起的談話。
她的話語樸實無華,卻給了我很大的啟發與感觸。真的,建立在沒有愛情基礎上的性,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場充滿利益、充滿銅臭的交易而矣!它與真正的愛情無關。永遠都無法真正的交融在一起,不能混為一談。
「如果你的丈夫有朝一日也去尋花問柳,你千萬不要大驚小怪,重兒本質不壞,就算真的會去,那也肯定是滿足一下那好奇心而矣!」
因此,她臨末的一句話,如果放在別的人的身上,又或者她沒有跟我說起她與她丈夫之間的事的話,肯定會令得作為兒媳的我想到是自己的家婆不過是偏袒自己的兒子,為兒子說好話,為兒媳打預防針而矣。可是,我真的是非常贊同她的說法。
不錯,男人似乎都有沾花惹草的獵艷心態,而且許多的丈夫都曾經背叛過自己的妻子,但許多時候,這種背叛很大程度上只局限于身體上的暫時性而矣。當然,如果夫妻雙方本來就已經沒有感情了的背叛,那又是另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如果作為妻子的如臨大敵地一棍子打死,不問青紅皂白、完全不給丈夫回頭的機會;或者,就算當時不深究,仍然在日後的生活之中經常拿出來作為羞辱、凌駕于對方之上的把柄,到最後,作丈夫的或者真會徹頭徹尾的背叛。因為,許多事實證明,做為女人,有時候傻一點,反而不失為一種豁達、一種超然的處世態度呢!
當然,我這里並不是提倡男人都去嫖養情人包二女乃,我是說假如男人偶爾——听著,是偶爾的犯錯,做妻子的真的沒必要大驚小怪仿如世界末日來臨。
這接下來的日子,我家婆就開始熱心地為了我們煲湯沌補品等。似乎每隔一兩天就要我們二人驅車幾十公里回家喝湯,完全忘了我們本來就是做飲食的,要什麼樣的湯水沒有呢。如我們真的忙或者想逃避不回家,她則親自驅車將湯送來,或者干脆在我們這里住下,為我們煲湯,後來嫌餐廳里的住宿環境差,又到廣州里的家去煲湯,(因她的小兒子在廣州讀貴族學校,一般情況都不回家,另有佣人照看他的日常起居)說入廣州城就沒有回順德那麼遠了。因而我們每天晚上都得回到廣州的家中喝湯,或者她送過來。
而且,她經常詢問我們的「那個事」,問我是不是排卵期啊,在排卵期間一定要多點時間在一起做那事,而且在房之後一定不能太快甚至不允許起來洗身等。哩嗦不厭其煩。這當然令我們夫妻之間和性生活多了一個談資,增加了不少樂趣。當然我們並不是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去做,而是每每剛以我們習慣的方式做之時,某一方會突然說「媽媽要這樣做你怎麼不听呢」而令得另一方哈哈大笑。
或者,那小生命看見我們折騰得夠嗆了的緣故吧,終于在家婆的殷切期望下,悄無聲息地著床了。
那天,我家婆又來到餐廳,帶來了她精心熬制的湯水,看著我喝下去後,又舊事重提地要我非要去檢查一體不可。這回就算我怎麼推托,她都不肯了。沒辦法,我只好和她一起到了醫院的不育不孕專科。
醫生循例的問了我一些結婚時間的長短以及一些夫妻生活的常識上的東西,並問我的月經正不正常。我回答一切都正常。但她隨口問的一句,卻令我愣了有那麼三四秒。
「上一次的月經是什麼時候?」
「上一次?」我想了想,才突然發覺我的例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來了,所以愣了一下。
「什麼時候?」大夫又問了一句。
「咦?真的好象是過了半個多月沒有來了呢!我記得應該是上個月十號左右吧?」我有點遲疑。
那大夫笑了,說道︰「你婚後之前的這幾年里一直都是正常的,月經都如期而至的吧?」
「最多相差不會超過三天。」我回答。
「那麼我提議你首先去作一次孕檢,如果結果是否定的話再來我這兒吧!」
拿到驗孕結果後,直把我的家婆樂瘋了。因為結果表明,我已經懷孕三十天了。
我立時便被家婆當人國寶級動物般看待,從醫院出來步下台階時都挽住我胳膊要我小心別摔著,而上了車則無論如何都不再讓我開車,堅持讓我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由她做車夫,還將車開得慢吞吞的,仿佛開快了一點,就會將我肚中的嬰兒抖出來一般。
回到「鳳凰」正將要到傍晚的飯市,她也堅持不讓我再干活,好象坐在櫃台里收錢也是什麼粗活重活一般,並親自打電話叫雲重過來,而且是立即過來,又不說什麼事,令到我的丈夫以為出了什麼事,風風火火的回到鳳凰來,我分明看到他一見到我們婆媳二人一起坐在櫃台內時終于松了一口氣的神情。
「媽,究竟什麼事?叫得我那麼急。」宋雲重的語氣中有點埋怨的成份。
而我的家婆卻是笑咪咪的不作回答,而是叫他快點收拾好我的東西,將他的老婆送回家里去。
「我不要回去嘛!就這樣的事,而且還才開始呢!」我意識到她要我回家去住,連忙說道。
「你問一問你老公他同不同意?」她依然笑咪咪地朝宋雲重呶了呶嘴。
「什麼事嘛!」我丈夫仍然一頭霧水。
這時大廳里已經是人來人往顧客盈門了,我叫他俯身過來在他耳邊對他說他要做爸爸了。
「真的?太好了。」他一听高興得跳了起來,並在我臉上響亮地印了一個吻,引得許多人都側目相看。他母親笑著打了他一下。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不害羞。」
可他卻不管這些,屁顛屁顛地跳回住處幫我收拾衣物了。看來我真的沒法選擇,只能安心地回家做我的準媽媽了。(小說未完待續)
作者︰程雙紅(程子君.程曉楓.梅映雪.梅虹影.當年明月.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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