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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驛道上,一隊人馬揚起了黃煙,領頭的白衣男子緊抿著嘴,眼楮盯著前方。

「少爺,前面有個涼棚,停下來喝口水吧,再這樣馬也受不了。」策馬在側的青衣男子叫道。

「吁……」一行人在一個茶棚邊听了下來,有素地停了馬。茶棚老板也是見慣了來來往往的人,見到這對人馬個個神情嚴謹,訓練有素,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路人,連忙吆呼著迎了上來︰「客官,要喝口什麼茶?」

「上你們這兒最上等的茶,再來點點心。」青衣男子開了口,白衣男子什麼都沒說,直接坐到桌前,其余家丁打扮得人也都入了座,有武功的人都看得出他們個個是高手,尤其是白衣男子,步履輕快,呼吸漂穩,是雖然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不可小覷。

「不知道這次來鳩城能不能撈到點油水呢!听說皇帝過生辰會在天武門舉行大典,鳩城集滿了人,都是為了一睹龍威啊。」

「放心吧大哥,既然人多了,還怕沒有生意做嗎?」

「听說蝶舞也會進宮賀壽呢,那個蝶舞姑娘會親自賀壽,我們這些老百姓是不能見到這麼個如仙的美人兒啊!」

「听說那個蝶舞一直都是戴著面紗,是不是長得太丑了沒臉見人啊?」

「應該不會吧,听說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那個身姿喲,嘖嘖,可真是……反正就是漂亮!」

「你該不會趁著大嫂不注意偷偷溜進城……」

「子青,鳩城的事情都準備得怎麼樣了?」白衣男子,就是衛楚月。

「少爺,我已經聯系了三爺的人。」子青放下手中的碗。

「繼續趕路吧。」子青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一接到消息,他就忙著交待二少爺和三少爺所有事情,自己連夜往鳩城趕。知道譚子君是女人,而且已經跟少爺定了婚約的時候他很震驚,心中又有些不舍,知道她竟然要進宮,萬一……

皇宮里張燈結彩,一片喜色,宮女,太監都有條不紊地忙著,總管太監杜德海端著湯藥走進天鳩宮,看到皇帝斜靠在床上,眼楮半斂,因為疾病的緣故面色發黃,因為各國使者都要來慶賀,這也是窺探鳩摩國國力的良機,若是被他們知道我國皇帝病危,可能引發動亂,所以皇帝夜承祁加大了藥量,硬撐著去接待四國使者,去天武門舉行大典以安定民心。

「皇上,藥該涼了。」看見皇帝一直沒有喝藥的意思,杜德海輕輕說。

「嗯,承上來吧。」皇帝拿起盛滿黑色藥汁的碗,陰霾的眼神讓杜德海打了個寒顫,脖子一仰,一口氣喝完,然後把碗往地上一摔,發出清脆的聲響,把杜德海和其他宮女嚇得伏跪在地瑟瑟發抖。

「都下去吧,傳穆明翰。」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杜德海如獲大釋般地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侍衛裝扮得男子走進來,步伐沉穩,清秀的面孔讓人想不到這麼一個柔弱的男子有高深莫測的武功,他就是大內侍衛總管。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穆明翰以頭扣地,表示著對一代帝王的敬畏。

「起來吧!」隔著屏風,皇帝看著這個年輕侍衛總管,無力地說。

「謝吾皇。」穆明翰不卑不亢地站了起來。

「四國使臣有什麼異樣嗎?」

「回皇上,柔然國態度甚是囂張,但是沒有逾越的事情,南越皇帝派了使臣過來,叛黨高澄也派了使臣過來,微臣將他們分別安排在東苑和西苑,目前相安無事。大日國派遣的使臣住在華西苑,只是微臣發現他們在我鳩摩國有一股勢力,好像在找什麼人,迷國使臣也好像在找人。」

「找人?」皇帝聲調陡然升高,但是穆明翰依舊沒有一絲慌張。

「回皇上,大日國找的應該是日萍公主,迷國在找什麼人屬下暫未查到。」

「太子最近在干什麼?」皇帝盯著地上的碎瓷片,聲音听不出任何情感。

「回皇上,太子殿下最近都陪著紫凝公主,其余時間都在安排大典的事情,未有其他動作。」

「老二呢?」

「回皇上,二皇子在皖城的暗兵正在北上。而且二皇子近幾日跟南越叛黨高澄走得很近。」

「下去吧,繼續盯著,不要出亂子。」

穆明翰退出天鳩宮,留下皇帝一臉的悲傷與決然,直奔三皇子夜凌若的藍闕宮。

「三爺,皇上已經對二皇子徹底絕望,只是為何不讓皇上知道太子軍餉的事情?這樣不就可以以往打盡了嗎?」

「哼!父皇一向偏愛大哥,如果讓他現在知道了反而不好,你只要告訴二哥,大哥已經將他屯兵的事告訴父皇了就好,其余的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原來穆明翰是皇帝的親信,暗地里為二皇子夜凌志辦事,其實是三皇子夜凌若的心月復,因為報恩所以為夜凌若賣命,而三皇子自幼體弱,不受皇帝重視,除了朝中親信的官員,也沒有人會想到表面柔弱,不問政事的他竟然將朝中局勢掌握手中,是爭奪皇位的最有力的對手。「對了,碟舞的事安排好了嗎?」

「已經安排了人專門保護碟舞老板,只是碟舞姑娘到現在還未進宮。」

「還沒有進宮嗎?」夜凌若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欣喜,好像三歲的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糖果。「你下去吧。」

「是!」穆明翰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走了。「果朵!你干嘛啦!」

「我的好公子!你就一點也不緊張啊!」

看見果朵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我賞花的心情一下子沒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用擔心這麼多了!」

「可是……」

「沒有可是啦!今天一定不會有問題的!不會有問題的!」好像在勸果朵,更是在告訴我自己,但是我有預感,今天的壽辰會有什麼事發生。「我已經想好了借口不摘下面紗,你不要擔心了!」

「但是我們今天是當著四國使臣表演吶!就這樣拂了皇上的面子,恐怕……」

「你說什麼?!」我一下打斷了果朵的話。

「我說,我們拂了皇上……」果朵被我突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一跳。

「不是!前面一句!」

「哦,我們當著四國使臣表演。」

「四國,哪四國?」我已經感覺到小腿在顫抖了,大日國也來了嗎?要是我被人認出來……

「大日國,柔然國,南越國,迷國」看到我蒼白的臉色,果朵擔心地問︰「公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勉強笑了笑,我知道我現在笑得有多難看,但是,現在該怎麼辦呢?要是一直戴著面紗,即使大日國真的有人認識我,也應該不會認出來,要是我男裝出現,要不被人出來就難多了。怎麼辦呢?

「公子?有什麼問題嗎?」果朵已經擔心得焦急起來。在她眼里,我一直都是一個遇見天大的事都不會慌張的人,總是自信滿滿,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肯定遇見真麻煩了。

對了,日萍公主不是個傻子嗎?只要我表現出自己的才能,即使發現我長得跟日萍公主一模一樣,也不會認為我就是日萍公主了吧,況且,我是個男人呢!呵呵呵。

看到果朵放大的臉我嚇了一跳,她疑惑的表情毫不吝嗇地展現在臉上,也難怪,看到我忽明忽暗的表情,正常人都會疑惑。「咳咳∼果朵,今天我會好好表現的!」我恢復自信地笑了笑,「嘩」地打開扇子,看著眼前的菊花,越是艱難的環境,菊花開得越旺呢!

「公子!公子!」小雯的聲音由遠到近。

「小雯,什麼事?」不是說晚膳前才開始演出嗎?現在天好像還沒黑呢。

「公子,蝶舞姑娘來了!」小雯仰著因為運動而紅撲撲的臉蛋說。

什麼!蝶舞?我不就是蝶舞嗎?怎麼又有蝶舞?我按住疑惑,「小雯,蝶舞姑娘在哪兒?」

「正在果朵姑娘房里等著您呢!」

我和果朵對視了一眼,往果朵房間趕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冒充我呢?

「果朵,你在外面等我。」果朵剛要說話就被我眼神阻止了。輕輕推開門,一個紅衣女子正背對著我,听見開門聲,慢慢轉過身來。我這才發現她身上雖然只是火紅色的輕紗,但是轉身時紅沙折射出五顏六色,令人眩目,這應該是「雲錦」吧。雲錦是衛氏布莊的特等貨,不僅價格昂貴,即使你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就連我也只有衛楚月送的三尺而已,這個女子竟然把它制成衣服穿在身上,可見不是一般人。再往上看,一張干淨普通的臉,眼中一片淡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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