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瀲楓站了起來,緩慢地向前走了兩步,繼而轉過身,目視著顧天瑾,是他的視線似乎越過了顧天瑾,看著不知某個遠處,沉默了片刻之後,終于開口說話了。『言*情*首*「十一年前,我們家遭遇到不幸……」司瀲楓神色悲痛地說著,將十一年前所生的一切一一告訴了顧天瑾,當然除去了他後來自己建立的勢力以及調查到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听著听著,顧天瑾不禁听得目瞪口呆了,雖然他早已听說過十一年前司家的滅門慘案,也覺得很是悲慘,但是,這般親耳听到當事人親口訴說,他仍然感到心頭一震,那是在他自小就一起玩耍、學習的好朋友家中生的啊,還有那待他如親佷的司叔叔和司嬸嬸,那個調皮淘氣卻精靈乖巧的櫻兒,怎麼會如此就離開人世了呢?!還好……還好司瀲楓他沒事……幸運地逃過一劫了……
「當時我和管家在司府附近找過了,也問過了……由于當時已經是深夜了,司府里所有的人都早已熟睡,事前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任何異樣,直到火勢凶猛時,司府里才有人覺。盡管司府里里外外的人都在竭盡全力滅火,是司府里面沒有一人能夠逃出生天,除去我和管家,全府三十六人全都遇難身亡,包括……爹爹、娘親,還有……還有櫻兒……」司瀲楓哽咽地吐出了最後一個字,全身就像是虛月兌了,完全失去了力氣。
顧天瑾見狀,立即上前扶住司瀲楓,連忙走回石桌旁,緩緩坐下。看著司瀲楓沉浸在痛苦中的樣子,顧天瑾實在不忍心繼續追問下去。
誰知,這時,司瀲楓調整了坐姿,與顧天瑾面對面地坐著,「有什麼想問的就繼續問吧,我能支持得住。」
顧天瑾認真地打量了司瀲楓,不認為此時此刻神情如此痛苦的司瀲楓真的能繼續解答自己的疑問,便開口勸說,「小石頭,你還是去休息休息罷,那些問題我下次再問,我……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事……」
司瀲楓勉強扯出了一個更像是哭臉的笑臉,「放心吧,小猴子。你只是沒見過我以前痛苦的樣子,現在已經好多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怎麼說我也是小石子嘛,足夠強硬來回答你的問題的。」
顧天瑾再次感到震驚了,如今的司瀲楓已經是這般痛苦了,那當時的他會是怎麼樣呢?況且,當年的他又是那般的年少,怎麼能忽然間接受這個所有家人包括下人都離他而去的噩耗呢?但是,現在的他,現在這個時刻,他……他仍能說出如此詼諧的話語,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呢?難道是……難道是那個櫻兒?!顧天瑾終于壓抑不住心中無數的疑問,「那現在的這個櫻兒……」
「呵呵,就知道你這小猴子會問起櫻兒。」司瀲楓看著顧天瑾,不禁從心中笑開了,連帶著他的臉上終于露出個象樣的笑臉來,看在顧天瑾眼中就更是震驚了。「這個櫻兒是我在隨心湖畔現的,當時她昏倒在樹旁,我就把她帶回到風之堂來醫治了……」
「那怎麼她也那麼巧叫做櫻兒?!難道櫻兒當年也逃出來了?!」顧天瑾的疑問立即月兌口而出。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櫻兒這個名字是我取的,她中毒了,是很罕見的毒,雖然對她的性命沒有什麼威脅,但是能就因為這毒讓她失去了記憶,所以她讓我幫她取個名字。」司瀲楓說著,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那你就假公濟私了?!」顧天瑾玩笑般說道。
司瀲楓忽然覺得有點臉紅了,當時他確實是有私心的,也許這樣對櫻兒真的有點不公平。「的確,我當時是真的有私心的,我現她的時候,正好有風吹過,那蒲公英就那樣溫柔地從她的身上拂過。就在那一刻,我差點把她當成櫻兒了。還有……櫻兒很是喜愛蒲公英……所以,我就幫她取名為蒲櫻兒了。」
顧天瑾听後,心中一緊,怎麼他覺得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不過……」司瀲楓再次露出迷人的微笑,「櫻兒她的確給我帶來了很多的趣,而且,她心地善良,冰雪聰明……」
听到司瀲楓的滔滔不絕,顧天瑾幾乎是覺得天要下紅雨了,這個司瀲楓還是當初他所認識的小石頭嗎?
「暫停!暫停!」顧天瑾無情地打斷了司瀲楓那些數之不盡的贊美蒲櫻兒的話語,「小石頭,你還清醒著嗎?還是,糊涂了呢?」
司瀲楓一臉茫然地看向顧天瑾,快速地眨了兩下眼來表示自己大大的疑問。
「這樣吧,」顧天瑾吞了吞口水,一臉認真地注視著司瀲楓,「你先認真地回答我幾個問題。」
「怎麼了?不是正在解答你的疑問嗎?!」司瀲楓還是滿臉的疑問。
「听清楚了,我現在要你回答的是我的問題。」顧天瑾意味深長地說著,「來,小石頭,看著我的眼楮,認真的回答,不許深思熟慮。」
「怎麼會有人不深思熟慮過就回答問題啊?」
「照做就是,反正我又不會奪去你的財產和美色。」顧天瑾以毋庸置疑的語氣說著,不許司瀲楓有任何的異議。
司瀲楓只好無奈地點點頭,「好的,你問吧。」
「听著,你愛蒲櫻兒嗎?」顧天瑾開口的第一個問題就扔下了一個大炸彈,把司瀲楓都炸呆了,久久不曾說話。顧天瑾也現自己問得稍有不妥,便改口道,「你和蒲櫻兒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嗎?」
「嗯,很開心,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很美好。」司瀲楓真的不經思索直接回答道。
「就像你和司漣櫻在一起時那麼開心嗎?」顧天瑾不給司瀲楓任何休息的時間,立即追問道。
「是的,就是那麼的開心,很舒服,很愜意。」司瀲楓一步步地掉進顧天瑾設的圈套中。
「那你想和蒲櫻兒一直呆在一起嗎?」
「這個自然想。」
「你看不到蒲櫻兒的時候,你的心里會不舒服嗎?」顧天瑾咄咄逼人,勢要問出個所以然。
「會,有時還會覺得心慌。看到她難過的時候,會不舍,會心疼。」司瀲楓已經深陷入顧天瑾的陷阱中,而且越陷越深。
「那你是把蒲櫻兒當成司漣櫻嗎?」
「不是,雖然我把蒲櫻兒當作妹妹,但是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妹妹櫻兒……」司瀲楓再次低下了頭,陣陣疼痛從心里傳遍全身。
顧天瑾心中暗暗嘆氣,「唉,就差這最後一步了,差點就能讓司瀲楓自己將事情和盤托出了,真是惜啊。」
與此同時,在他們的身側傳來瓷器踫撞的響聲,方才還在做問答游戲的兩人循聲望去,蒲櫻兒正站在不遠處。
三人都尷尬地對望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蒲櫻兒先開口了,「管家感染風寒了,我替他送下酒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