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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久別重逢

久別重逢非少年,執杯相勸莫相攔。額頭已把光陰記,萬語千言不忍談。

風之堂,後院中,聆風亭內。

皎月初升,晚風習習,燭光輕柔,樹葉「簌簌」作響,聆風亭中三人正推杯換盞,笑語盈盈,整幅畫面婉約卻溫馨。

「櫻兒,顧天瑾是哥哥兒時的好朋友,他啊,就是一只小猴子,哈哈。」司瀲楓笑看著蒲櫻兒,說罷,仰頭飲盡杯中酒。

「哈哈,你不也是一塊小石頭嘛,怎麼就只愛挑我的毛病呢?你這塊小石頭倒也變成大石頭了,居心叵測吶。」顧天瑾接話,說完後,忍不住看了看蒲櫻兒。

「哥哥,你和顧公子多年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說。天色也不早了,櫻兒就先回房休息了,哥哥與顧公子繼續談天敘舊罷。」蒲櫻兒說著便要起身告退,如此這般時刻,蒲櫻兒確實覺得自己不應繼續留在此地,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很是尷尬。

「嗯,好的,櫻兒就先回去休息吧。」司瀲楓看著蒲櫻兒,眼楮里溢滿了柔情,卻仍然不放心道,「小心點。」

「櫻兒知道了。哥哥、顧公子,櫻兒就先回去了。」說著就已然轉身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顧天瑾無聲地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卻更加擴大了心中的疑問與驚訝。

心思細膩如司瀲楓又怎麼能不現正坐在自己對面的顧天瑾的異樣呢?!顧天瑾雙目注視著蒲櫻兒走的方向,司瀲楓也靜靜地看著顧天瑾,但是兩個人都不一言。

良久,司瀲楓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怎麼了呢?小猴子。」

「我……我……」顧天瑾回過頭來,看著司瀲楓,吐出口的話語卻斷斷續續,「櫻兒……她……」

司瀲楓已經大概猜出了顧天瑾要問的問題是什麼,不過,他還是不太想解答顧天瑾心中的疑問,又或者說,他不太想揪出心中的傷疤來再往上面撒一把鹽巴。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如今,他已有了蒲櫻兒,那個奇妙卻神秘的女子,她能在他的傷疤上先鋪上一層保護膜,即使撒上了一把把鹽巴,也不會如從前一般感覺到生不如死。

終于,顧天瑾還是沒問出口,司瀲楓已經為自己再斟上了一杯美酒,一只手手肘支在石桌上,手握酒杯,慢慢搖晃,「小猴子,以你我的情分,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罷。」說罷,把酒杯靠向了雙唇,一飲而盡。見顧天瑾還是沒問出口,司瀲楓便也抬頭看向他,也順便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這個小猴子,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學堂里夫子手中的戒尺的嗎,怎麼如今長大了,卻連個問題也不敢問出口了呢,難道現今的我也能媲美夫子手中的戒尺了嗎?!」

顧天瑾听後忍俊不禁,嚴肅而認真地審視著司瀲楓,細細打量著,「看來你這塊小石頭真是改變了不少啊,不過不是以媲美夫子手中的戒尺,而是以媲美那狡猾的小狐狸啊。」

兩人相視而笑,卻也慢慢地收斂了笑容。顧天瑾終于問了出口了,「那個,櫻兒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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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就快走到自己房門口的蒲櫻兒忽然听到了一陣咳嗽聲,那聲音,那聲音好熟悉啊,是……

蒲櫻兒還在思考中,管家已經拐過了轉角,從蒲櫻兒房前的小天井走過。不錯,那咳嗽聲的源頭,正是管家。蒲櫻兒回過頭來,焦急地喊了出聲,「管家,等等。」

管家停住了腳步,卻仍然止不住咳嗽,「小姐,怎麼了?」原本管家稱呼蒲櫻兒為蒲姑娘的,是,司瀲楓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既然蒲櫻兒叫司瀲楓做哥哥,管家叫司瀲楓做少爺,那管家就自然叫蒲櫻兒做小姐了。因此,司瀲楓就規定,風之堂內的下人統一稱呼蒲櫻兒為小姐。

「管家是感染了風寒了嗎?」蒲櫻兒關切地問道。

「倒也沒什麼大礙,咳咳……多謝小姐關心。」管家欣喜地回答道,雖然與這位蒲姑娘相處了短短數月的時間,但是她待人真誠,而且心地善良,與少爺一樣不會看不起下人,更加讓他歡喜的卻是,這位蒲姑娘總能讓少爺變得一如從前那樣的開心,所以,管家是打從心里地喜歡這位蒲姑娘的。

「那管家如今是要去哪兒呢?」雖然管家的謝語還是讓蒲櫻兒感到不自在,但是目前不是多想這個的時候。

「這,咳咳……小人這正要給少爺和顧公子送下酒菜到聆風亭去。」管家依然是禮貌地回答道。

一方面蒲櫻兒不想尷尬地留在聆風亭那兒,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讓這樣一位花甲老人冒著風寒去送東西。稍加思考後,蒲櫻兒做出了決定,「這樣吧,管家,您先回房去休息,這下酒菜我來送就行了。」

「是,小姐,這……咳咳……」管家為難道。

「管家,您就听櫻兒的吧。先去好好休息,盡快痊愈才不會有能傳染給哥哥啊。」看到管家的神情有了一丁點兒的變化,蒲櫻兒立即繼續說道,「好了,管家,為了大家的身體健康著想,您還是先去休息吧。來,這給我。」說罷,便從管家手中拿走了托盤,還未等管家反應過來,蒲櫻兒已經越過管家,朝聆風亭走去。

「小姐……咳咳……小姐……」管家一邊叫喊著,一邊從後面追上蒲櫻兒。

「管家,這就行了,您還是听櫻兒的吧。」蒲櫻兒無奈道。

「小人知道了,咳咳……只是,勞煩小姐替小人帶句話,咳咳……不,還是勞煩小姐幫小人一個忙吧。」為了不傳染給蒲櫻兒,管家掩口說道。

「管家請說,櫻兒若有能力辦到,必定會幫管家的忙。」蒲櫻兒有點疑惑地說道。

「勞煩小姐幫忙勸勸少爺,咳咳……不要讓他喝太多酒,況且,咳咳……他的傷才剛痊愈。」

「管家,您就放心吧。這櫻兒應該能辦到的,您這就回去好好休息罷。」蒲櫻兒微笑著回答,還抽出了一只手,把管家往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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