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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夜游

我窩在傾城的懷里,酒氣燻的我欲醉。

我笑著看著他,貼著他的胸懷,笑著閉上了眼楮。

傾城低頭看著我,「還笑你知道你有多燻人不?還敢往我身上貼?」听著他的口氣感覺是在生氣

我笑著睜開眼楮,看著他戲謔道「怎麼?被我搶了恩客惱了?」

「是啊本來我花開正濃,被你這一月兌,搶了風頭了」他抱著我走到浴室,將我扔在浴桶中。

「好好洗澡吧這一身酒氣燻死人了!」我趴在浴桶沿上看著他,笑的氤氳非常。

只見他喉間顫動,轉身走了出去。我笑著向後靠在浴桶壁上,鞠了一捧水從頭上淋下。

對傾城,因為前世的原因,我其實是在潛意思中帶著防範和疏離的。

心冷如我,就算愛著我的人我都可以拋棄。那麼,曾經騙過我的人更不能接近我的心

我坐在水中,天馬行空的瞎想,不知不覺過了許久。直到浴水變涼,我還沒有回神。我其實習慣在水中思考。冰冷的浴水有助于我冰封我的心。

我伸個懶腰,站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傾城一下推開門,匆忙著急的樣子,看見一絲不掛的我後一愣,隨後快速的回身關了門。在門隙處看見綠和鴻等許多人站在門口。

傾城將綠和鴻等一干人關在了外面,我笑著看他。一邊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一邊戲謔的笑著。

他回頭,看見我的笑意。微微尷尬卻無賴的說道「我可是听梳女說你許久沒出去,以為你出了事才來找你的」

我笑著點頭,打算要開門走出去。

他拉住我,打量著我身上半透的衣服「你就這樣出去?外面有外人,沒看到?」

我笑著拉下他的手,「你也不是內人,不也看了?」

他歪頭想了想我的話。

我笑著打開門,鴻見我出來,上前拉著我「五……縴穠,今夜,剛剛結束花秀就有人提名你做‘帝都四姬’!按常理,如果明日咱們將花榜張貼在煙雨樓外,有二十為貴族捧了你的場,你就可以被花堂封進‘帝都四姬’了。」

「恩」我眨眨眼,有些困倦。白天沒有睡覺第一次在夜里有了睡意。我偏頭睡眼惺忪的看著綠「來做什麼?」

綠在人前裝著高貴狀,一雙幽黑的眼珠在圓眼中轉來轉去,在眼角吊著不肯看我。

見我對他說話,剛要開口對我大吼,卻顧忌著傾城和鴻在場。惡狠狠的伸手往我的頭上一戳,轉身走了。

傾城雙手抱著肩膀,看著綠氣匆匆離開的背影。

之後,帝都風傳,綠與縴穠不合。綠鼓動所有相熟的貴族不許給縴穠捧場,阻止縴穠做‘帝都四姬’。

我的日子從花秀之後也變得不那麼清閑。經常接到貴族們相邀的信箋。

但是,不久盡人皆知,縴穠有日夜顛倒的怪癖,只有晚上可以相邀。能在夜里有興致與出游的風流貴族太少,所以,我還沒有真正和那個貴族相邀出去過。

這日,我剛剛睡醒,鶴舞的梳女便給我送來兩個信箋。

一個是娘的。

花秀那日,我得的賞金。已經是足夠我買下秉家的半個封地了。我在秉家買了我曾經住過的那個村子,為娘蓋了一座宅邸。算是圓了我許她的承諾。村里的人也不在對她冷漠,反過來巴結著,都說他得了個好女兒。也算還了那10年她為我受的苦。

娘的信很簡單,說她一切安好,不用我掛心。

另一封信箋是杏林的邀約。說花秀那日一見傾心,日後瑣事纏身,一直未曾相見,思念至極。今夜,欲邀我護城河泛舟。

我笑著看著杏林的信箋。言語間帶著春風戲碟的灑月兌與曖昧,話說的張弛有度。看就知道是風月場上的高手。

那日花秀後,一直也沒有來邀我。只是偶爾送些信箋來詢問是否安好等寒暄客氣話。不像別的貴族猴急的爭相邀約。

等到其他的貴族都知道我晝伏夜出的習慣,不在邀約的時候。他反而來邀約,還是配合我的習慣夜晚泛舟,可見這人是個的高手。

我笑著對梳女婷兒說「準備衣裝」我要會會這個杏林。

「小姐,可還是素衣散發嗎?」婷兒問道。

我笑著「女人啊,只要外出,就要打扮俏麗的去見人。誰知道今天你會不會見到一見傾心的人呢?」

婷兒歪頭想了半天,笑著走了出去。不一會,拿了很多的精美華服讓我挑選。

我這個13歲的小孩還沒有太多的女人資本。

將一頭長發梳到頭頂,梳成經典的芭比的樣式。長長的發編成一束搖曳在身後,我指著一個大大的皮草絨球,讓婷兒將它系在頭發的尾端。讓單薄的發辮變的立體。

省去中衣的厚重,直接選了件紗質的外衫套在白色的絲綢里衣上。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很好」至少是我心中芭比的形象,雖然嬌小了些。

準備停當,我在婷兒的帶領下走出煙雨樓。

婷兒正要叫人準備車駕,門口來了一個家丁模樣的人,遙遙對著我們打了個千兒,說道「在下奉我家公子的吩咐在這等縴穠小姐多時了。」

「這個杏林公子家的下人是出了名的懂禮的知道遠遠的在那候著,不沖撞了小姐。」婷兒看著那人說道。

我們上了車,過程中,杏林家的下人們都垂目而立,無一人抬頭沖撞唐突。

坐上了車,更顯出杏林其人的細心。車廂內室燻了香的,甜甜的沒有粉氣的艷俗膩歪。桌上還擺了各色的精致點心。

我笑著拈起一塊放入口中,皺眉道「太甜」

婷兒卻對杏林的知禮非常贊許。一個勁得夸著

半個小時的路程,到了護城河。遠遠的便看見破光粼粼的水面上停著各色的畫舫。杏林的船停在岸邊。看見車駕來了便笑著起身而立,吩咐家丁把船靠河邊在近些。

我下了車,杏林看見個我的裝束,動作一滯,隨後眼中透著激賞的笑意。

杏林走到船邊,伸手扶我上了船。「我真是好榮幸啊縴穠小姐一般人可都是請不到的」

我笑道,「也就你願意遷就我的壞習慣啊」

他笑而不語,牽著我進到船艙內。我們的畫舫一路像河心駛去。中間停了不少的畫舫,不時傳來琴曲相合的聲音。

我們也沒有說話。杏林將各色的精致點心推到我的面前。我只是揀了就近的一壺酒,拿到窗前對著燈火映照下的水面,笑著喝著酒。

杏林走到我的身邊。側頭看著我喝酒的樣子。笑道「如此好酒的女子我還沒見過。」

「我嗜睡、愛酒竟是些壞習慣」

「勝在與眾不同」杏林望著水面,眼角微笑。

甜言蜜語和體貼入微的男人都是被女人教出來的。杏林花叢間游刃有余的應對,看來他所經歷的女人不會少了

「杏林邀我做什麼?」我抿了口酒說道。

「不叫我公子嗎?這樣叫我的,你還是第一個」他雙手扣著扇子,笑眯眯的看我。

我回頭看他,又到了一杯酒,回過頭看向外面「公子邀我做什麼?」

他雙手抱胸看著我「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杏林」

對面畫舫的琴聲漸近,我不怎麼懂古琴。但是,那琴音听起來卻是桀驁非常。不媚俗不風塵。

響在這香艷畫舫林立的的水面上,有種微妙的不和諧。仿佛這樣的琴聲應該響在高遠的山間才對

對面的畫舫交錯而過,我在窗欞處看見一雙瀲灩的大眼,惡狠狠的盯著我。我不禁輕笑出聲。

又是他,他怎麼總在暗處對我磨牙呢?

不一會,綠所在船上向我們的船發來拜帖說是‘閑人東方’想來一會

杏林听見對方的名字,隨即吩咐管家道「回話說就說杏林應當拜訪才對。吩咐船夫馬上相靠,搭板。」

我們的船和對面的船靠近後在中間搭了一個船板。杏林對我說道「縴穠,可願陪我去見見東方王爺?」

「不願」我坐在窗上,笑著說道。

杏林一愣,隨後笑道「也好,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我點頭,起身去桌前拿了酒,杏林一邊走一邊吩咐下人道「給小姐換些燙好的熱酒,涼酒傷身」

下人領命。

我望著他的背影笑著。這人將天生的風流多情演繹的異常完美。

杏林到了對面的船上,不一會就看見綠站在窗前像我這邊看來。我舉杯對他送去一個飛吻,他惡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另一個窗前圍欄上靠著一抹白色人影。

傾城懶懶沖我笑著,我歪頭看著他,綻開艷麗的笑

他們兩人怎麼會同時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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