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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壇酒很快就分裝完畢,塞上浸泡過的木塞子,最外面封上了蠟,幾十個小瓶子擺在桌子上,很是吸人眼球。

「下午,我帶幾瓶去和喬二談談。」柯至雲聞著那酒香,笑容滿面,「邵姑娘又立了一大功啊。」

「這哪算什麼大功,我也是听說這法子,試著行不行罷了。」允瓔淺笑,她昨天一時疏忽已經引起烏承橋的懷疑了,接下去不能再這樣,但,一壇酒的蒸餾時間又不能縮短……想來想去也只有把那套東西過明路,交給專人去打理,「相公,我下午出去一趟,把東西拉回來吧。」

「去哪?」烏承橋問。

「就是做這個酒的地方。」允瓔指了指空空的大琉璃瓶,她的空間不能曝露,便只能胡編一個地方出來。

「邵姑娘,昨天我們到處找,你到底在哪家做的?你那法子不是讓人看了去嗎?」柯至雲突然問道。

「離這兒也不遠的,其實,也不是什麼做酒的地方,是做蒸桶的人家,不是鋪子,我偶爾遇到,買了蒸桶,就借了他家的灶用了一下,那家人也不多,我做的時候他們的都沒進來,沒人知道我這法子。」允瓔說到這兒,有些編不下去了,她壓根兒不是會撒謊的人呀,來到這兒,為了不讓空間曝光,她不得不這樣胡編亂造,只是,第一個謊言之後,都必須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場,讓她很是無奈。

「原來如此。」柯至雲也只是突然想到,才有這樣的問題,倒不是查根問底。

倒是烏承橋,若有所思的看著允瓔,眸光撲閃。

「下午找人陪你一起吧。」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不用了,我們這兒人手本來就少,我今天也不去做什麼。把東西帶回來就行了,也沒多重,我一個人就行。」允瓔立即搖頭拒絕,說到這兒。她轉頭看了看,才現戚叔竟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難怪半天沒听到戚叔說話,「戚叔呢?」

「我在這兒。」戚叔一直守在門口,听到聲音才推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瓶子,掃了一眼,馬上收回了目光。

「戚叔,您又不是外人,不必出去的。」允瓔猜到戚叔的心思。

「沒呢。剛剛去外面照應了一下,剛回來。」戚叔擺了擺手,笑道。

「戚叔,我這法子有用,以後。怎麼提純這些酒還得您多費心呢。」允瓔看了看柯至雲和烏承橋,「我們的廚房要做準備三餐的買賣,白天怕是騰不出空,只能晚上做,這活兒說麻煩也不麻煩,說省事也不省事,主要還是得熬。所以……」

「小娘子的意思是?」戚叔一愣,忙問道,允瓔的話沒有明說,他也不敢隨意猜測。

「戚叔,我不知道這法子外面有沒有人會,但在我們這兒。如今卻是我們想拓展生意最最關鍵的一步,只有做好了,我們才能快速積累銀子,才能做下一步的生意。」允瓔認真的看著戚叔,「雲大哥不能久留在這兒。到時候,這人手……」

「小娘子這樣信任老漢,老漢沒什麼說的,我一定辦好這件事,只是,我不懂怎麼做,還請小娘子多提點。」戚叔明白了,果真和他想的一樣,頓時,心里小小的感動,之前她說保密,他也理解,所以,剛才他自覺的避出去了,此時,親耳听到允瓔說要他負責這件事,心里還是挺高興,烏承橋和允瓔並不是他們苕溪水灣土生土長的,是他們對他的信任絲毫不比苕溪水灣的鄉親們少,這種被人肯定的感覺,讓他很有成就感。

「戚叔放心,這法子,您肯定一看就懂。」允瓔笑了笑,她不能一直靠著這樣偷偷模模的單人行動下去,蒸餾的法子能用,必然得交出去,而且還得交給靠的人,戚叔就是這個人,至于掌櫃的,等以後生意做大了,再招幾個人就是了,相對而言,掌握技術的才是最根本。

「那今晚就開始?」柯至雲也是好奇,忙問道。

「行。」允瓔點頭,早點兒交完早點兒省心。

于是,吃過了中飯,眾人便各自行動,允瓔準備出門,柯至雲也跟了上來。

「邵姑娘往哪邊走?順路?」柯至雲手里拿著一個盒子,這是他臨時找出來的,里面裝著兩瓶酒,他約了在茶樓和喬承軒和關麒談合作的事,拿著這兩瓶自然也是奔生意去的。

「估計不順路哦,我在前面轉彎。」允瓔哪能跟他順路,當下隨意的一指,推著車往前走了。

柯至雲倒是沒跟上,只看了看她就自顧自的赴約去了。

允瓔順著小巷繞了幾繞,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四下打量,確認四周無人,才把空間里的東西移了出來。

昨夜她出來時,也來不及清洗那些東西,只往里面倒了一勺的水,回去還得好好洗洗,這畢竟是入口的東西,無論如何得保證干淨。

除了小灶,允瓔把東西都搬了出來,包括那個騰空的酒壇,她突然想到昨天的陶缸,便伸手揭開了蓋子,湊過去看了看,還沒靠近,一股子淡淡的確酸味兒便撲鼻而來。

不會吧,這麼冷的天,只不過是泡了一夜,就酸臭了?允瓔一愣,眯著眼楮瞧了瞧,又聞了聞,確實是酸的,只是,並不臭,不僅不臭,還帶著淡淡的果香味兒,這一下,她更加驚訝了。

難道……允瓔心中靈光一閃,一個猜測涌入心底,酒加了水繼續酵就會變成了醋,難道她昨天無意的舉動讓陶缸里殘留的東西酵成醋了?

允瓔顧不得別的,手指沾了少許,嘗了嘗,果然是酸的,不過,這味道比起醋還是有些淡,水的味道還重一些,隱約還有酒味兒。

但,繞是如此,允瓔還是挺高興,她似乎又看到一條路,雖然比不起果酒,蚊子肉也是肉呀。

一高興,她迫不及待的提起了板車把手,拉著快步回小院。

戚叔看到她回來,立即帶著人上前搬東西。

「當心些,里面的東西莫要倒了。」允瓔忙提醒道,就怕他們不知情,把她的試驗品給倒了。

「回來了?」烏承橋在院子里站著練走路,听到動靜轉身。

「回來了。」允瓔笑著應了一句,跟著戚叔等人進了堂屋,她急著去試想到的那個能。

烏承橋皺眉,自打來到這兒以後,她對生意的急切和關注遠遠勝過了在他身邊的時候,這個認知讓他有些小小的郁悶,想了想,他緩緩挪回輪椅邊上坐了回去,然後推著輪椅往廚房推去。

允瓔自然不知道烏承橋此時的想法,她正在把陶缸里的水往那空酒壇子里倒。

柳柔兒和幾個婦人在準備食材,頻頻側目,幾個搬東西的人已經被戚叔支了出去。

「在做什麼?」烏承橋坐著輪椅進來,就看到允瓔抱個空壇子晃呀晃的,不由奇怪的問。

「相公,你知道醋是怎麼來的嗎?」允瓔這會兒在記憶里拼命搜尋,倒是找出些許自釀醋的方法,是,她沒試過,也沒見家里人做過,所知道的並不多,醋是酒的再酵,這個毫無疑問,問題是,多少酒摻多少水呢?這點卻是無從得知,不過,她問烏承橋這個並不是為了求取答案,而是純粹的高興,又現一條財路子的喜悅。

「醋?」烏承橋不解的看著她,「什麼醋?」

「就是做菜用的醋呀,吃的醋。」允瓔抱著壇子沖他晃了晃,笑道,「我想,我知道醋要怎麼做了。」

「你從哪里學的?」烏承橋看著她,那怪異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他敢確定,在今天之前,她對這些絲毫不懂,為什麼,只是出去一趟就又蹦出一個主意呢?而且,她一個船家女,打出生起就飄在水上,邵父邵母也不是那種特別有主意的人,她從哪里得知的這些?

「我猜的。」允瓔抱著酒壇走到他面前,把壇子湊到他鼻端,「聞聞,什麼味兒?」

「酸的。」烏承橋帶著幾分狐疑,聞了聞,說道,「這樣你就知道了?」

「當然不是這樣就知道啦。」允瓔搖頭,想了想,解釋道,「你也知道我爹娘以前給人送貨、擺渡的嘛,我曾听一位客人說過,酒變酸就是醋,之前我還沒往這方面想,就在剛才,我聞著這味兒才想起來的,你看,那陶缸是用來放酒的,昨天因為天太晚,我也沒來得及清洗,就往里面倒了一勺水,今天就有酸味兒了,你說,我們是不是以試試做些果醋?拿出去賣一定有人要的。」

原來如此。烏承橋看了看允瓔,見她說得有頭有尾,倒是信了七八分,邵父邵母長年行走水上,或許,她所會的就是這樣听來的。

「你想試,那就試試吧。」烏承橋想到這兒,心頭略寬,笑著點頭。

「那就試嘍。」允瓔得了支持,高興的站了起來,對戚叔說道,「戚叔,一會兒讓阿明兄弟幫忙,把那個蒸桶邊刨些下去,剛好安那個竹筒就以,想辦法把那個固定好,不能漏氣哦,我們今晚就開始做。」

「好。」戚叔點頭,拿著東西找阿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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