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胎一事,在劉貴妃的強烈要求下,皇帝第二天就親自審問了景豐。
劉貴妃坐在旁邊的座位上,面容憔悴,看上去楚楚可憐。皇後坐在劉貴妃上面一個座位,看著劉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景淩坐在劉貴妃的下面,看著跪在前方不遠處的景豐,眼中帶著一些擔憂。
「公主,別擔心了,六殿下會沒事的。」鶯兒輕輕拍了拍景淩的肩膀,柔聲道,「公主殿下一定可以為六殿下洗刷冤屈的。」
「哼,誰擔心他了。」景淩哼了一聲,撇開頭,道,「本公主才不是打算幫他洗刷冤屈呢,就讓他這麼被人陷害著算了。」景淩還在嫉恨景豐昨晚的那些話。
鶯兒勾了勾唇,道︰「公主大人有大量,必然不會和六皇子一個小孩計較的吧。再說了,今日,鶯兒還想好好見識一下公主的風采呢。」
「本公主豈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景淩道,「看在鶯兒的份上,本公主姑且,就幫他一回了。讓你們都看看本公主的風采。」
「那鶯兒可要謝謝公主給了鶯兒這麼大個面子了。」鶯兒面上滿是笑意。
「你親本公主兩下,表達你的謝意吧。」景淩道,「本公主昨夜親了你兩下,今天你親回來,才公平。」
「公主,鶯兒不介意吃點虧,多親公主幾下的。」
「親本公主很吃虧嗎!」
「當然虧。」鶯兒道,「每親一下公主,鶯兒就覺得更愛公主幾分。」
「肉……肉麻……」景淩撇開眼去,只是上揚的嘴角表現出了她現在的好心情。
接下去的審問,和景淩預料的一樣。劉貴妃一口咬定是景豐推了她,才害的自己滑到。莓兒也一直在旁邊幫腔。
景豐不屑于辯解,說了句自己什麼都沒做以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解釋過。
景豐不肯辯解,劉貴妃又一口咬定,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情勢對景豐十分的不利。
「父皇,可以容許女兒問一個問題嗎?」審問告一段落以後,景淩景淩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口提了一個要求。
「你問吧。」皇帝說道。陰沉的面色,在看向景淩的時候溫和的不少。
「貴妃娘娘說,她是踩了花盆會摔倒的,那麼請問貴妃娘娘,在踩花盆前,你有踫過那個花盆嗎?」看向劉貴妃的時候,景淩眼中閃過一絲睿智。
「沒有。」劉貴妃道,「本宮連看都沒有看到過那個花盆。」
「皇弟呢?」
「臣弟沒有踫過任何的東西。」
「我明白了。」景淩點了點頭,對皇帝說道,「父皇,女兒有話要說。」
「淩兒想說什麼?」皇帝問道。
「父皇,女兒有些東西想給你看。」景淩道,「和貴妃摔倒的事情有點關系。父皇看完了,就有證據指證那個害貴妃滑胎的人了。」
「哦?是什麼?」皇帝挑了挑眉頭,看向景淩。
「鶯兒。」景淩給鶯兒遞了一個眼神。
鶯兒心領神會,吩咐了旁邊的侍女幾句,對方很快就從外面拿來了一個花盆。
「父皇,請容許女兒模擬一下當時發生的情況。」將花盆放在自己身前,景淩說道。
皇帝點了點頭。
「父皇,看清楚了。」景淩一邊說著,一邊一腳踩在了花盆上。裝花的瓦盆承受不住景淩的重量,碎裂了開來,景淩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傾倒,就要摔倒。
鶯兒眼明手快,在景淩摔倒前的一瞬間,將景淩穩穩當當抱在了自己懷中。為了減緩景淩摔倒時候的沖擊力道,鶯兒微微下蹲了一點,將重心往下移,支撐住景淩。
「你看,配合的多好。」景淩微微笑了笑,「我早說了,只要你及時接住我,我就不會傷到。」
「公主,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鶯兒沒有接住鶯兒,會怎麼樣?」鶯兒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這件事情,她昨天和公主爭辯了半天。她的意思是今天她來演示就可以了,可是公主偏偏不肯,死活不讓她摔倒一次。換成別人,公主又信不過。最後,兩人好不容易達成了協議。還是公主來演示,鶯兒只要在公主倒下去的時候接住公主就行。
「因為本公主相信,你一定會接住本公主的。」景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公主這麼相信鶯兒,鶯兒會覺得壓力很大的。」鶯兒無奈地說道。
「不用覺得壓力大,」景淩輕笑道,「鶯兒,本公主相信,本公主的所有要求,你都能完美達成。」
「有公主這份相信,鶯兒什麼都能做到。」看著景淩眼中的信任,鶯兒覺得,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淩兒,究竟想給父皇看什麼?」皇帝看得雲里霧里的,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父皇,你看,我剛剛是踩到花盆摔倒的,花盆的碎片是這個樣子的。」從鶯兒懷中站起來,景淩指著地上的碎片說道,「現在給父皇看一下,直接將花盆摔在地上的情形。」
接過其他侍女遞上來的花盆,景淩直接摔在了地上。
「父皇,你看。」景淩指著地上的兩個碎掉的花盆,「踩到花盆摔倒和直接將花盆摔在地上,花盆碎裂的樣子是不同的。」
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兩個花盆,皇帝模了模下巴說道︰「的確是不相同。只是,淩兒,你想說什麼。」
「父皇還記得听到劉貴妃慘叫,沖進花房的時候,地上的花盆是什麼樣的嗎?」景淩問了一句。
「這個……」皇帝想了想,道,「朕的確是記不清了,皇後可還記得?」
「臣妾記得,似乎是左邊這個?」皇後想了想,指著被景淩踩碎的那個花盆,「蓮兒,你呢?」
「回娘娘,蓮兒清楚記得,是左邊這個樣子的。」蓮兒說道。
劉貴妃的臉色白了白,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了握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說道,「皇上,皇後娘娘為了包庇六皇子,自然會選擇左邊的那個,她說的話,豈能相信。」
「的確,僅憑模糊的記憶,是很難說清楚這件事情。」景淩說了一句,算是同意的劉貴妃的話,「貴妃娘娘,之前西域進貢的凝香,不知您是是否有用?」景淩問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有。」劉貴妃點了點頭。
「這樣啊。」景淩勾了勾唇,命人拿上來一個托盤,托盤里面全是碎片。
「父皇,這是內務府打掃花房的時候收起來的碎片。」景淩說道,「我沒讓他們丟掉。」
命人將其中一片碎片傳遞給皇帝,景淩說道︰「父皇,你聞聞看,這上面是什麼味道。」
拿著碎片湊近鼻尖,皇帝仔細嗅了嗅,皺了皺眉頭,道︰「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味道很特別。」
「父皇,這個香氣,正是凝香的味道。西域進貢的這款凝香,味道雖然不濃,但是一旦沾染上,味道卻是久久不散的。」景淩道,「母後,你手里的凝香給了多少妃子?」
「只給了劉貴妃妹妹一個。」皇後道,「其他的原本想等宮中哪位妹妹有喜,再賞賜的。」
「父皇,宮里有凝香,只有女兒和貴妃娘娘兩人。」景淩說道,「女兒從頭到尾都沒有進過花房,這一點,父皇可以找衛忠將軍確認。剛剛女兒問過貴妃娘娘了,貴妃娘娘在摔倒前,並沒有踫過花盆。那麼花盆究竟為什麼會沾上凝香的味道呢?原因只有一個,貴妃娘娘親手將這個花盆拿了起來,摔在地上!目的,就是要冤枉皇弟!貴妃娘娘,你好狠的心!為了陷害皇弟,你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舍得殺害!」
「你……你胡說!」劉貴妃一下子就慌了神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是凝香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那麼娘娘可以解釋一下,花盆上凝香的味道是怎麼沾染上的嗎?」景淩看著劉貴妃,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我……我……」劉貴妃一時語塞。
「愛妃,朕也想知道。」皇帝將視線投向了劉貴妃,犀利的眼神,看得人心里發毛。
「皇,皇上恕罪!」劉貴妃身邊的莓兒立即跪了下來,「花盆,花盆是女婢踫的。奴婢知道娘娘喜歡蘭花,所以先進了花房,特意挑了娘娘喜歡的品種放在顯眼的地方。奴婢伺候娘娘,身上難免會沾染上一些凝香的味道。奴婢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居然會給娘娘帶來這麼大的懷疑。」
「皇上,莓兒也是一片好心。」劉貴妃一副委屈的樣子,「誰知道,凝香的味道,居然會讓人對臣妾產生這麼大的懷疑。」
「不要狡辯了。」景淩冷哼一聲,「這些蘭花都是按照母後的意思排放的。母後那里還有一份擺放這些花的圖紙。要不要拿來對比一下,看看你究竟挪動了哪些花盆?如果真的有挪動,我姑且相信你的話,如果一盆都沒有挪動的話,這欺君的罪名,你可擔待不起!」
「奴……奴婢……」莓兒顫抖著跪在地上,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愛妃,真的是你摔了花盆?」皇帝眯了眯眼,看向劉貴妃,眼中滿是危險的味道。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是冤枉的。」劉貴妃跪在皇帝面前,哭的無比傷心,淚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看得人心疼萬分,「臣妾肚子里這個,可是皇上的骨肉,臣妾就是再狠毒,也斷然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啊。臣妾有什麼理由,為了陷害一個毫不相干的六皇子,賠上自己的孩子。」
「不,你有理由。」皇後站了起來,看向劉貴妃,眼中滿是冷意,「而且是天大的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233親過去,親回來~
鶯兒,快去狂親公主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