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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江中濤家客廳里。

江中濤趴在桌上修改一份材料,在材料上不停的沉思,寫了又改掉。

江帆的臥室里,江帆拿著一份報紙興奮的看後,在報紙上美美的親了一口,小聲自言自語︰

「這就是本姑娘的政治資本。江大人還有什麼話可說。今天,我就是讓江中濤無話可說。」

廚房里,呂靜桃做了滿桌好菜,從廚櫃里拿出一瓶好酒,把酒杯擺好後沖客廳高興的大喊︰

「老江,吃飯!小帆,吃飯了!」

江中濤改寫材料後又看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往餐廳走來。一直在門縫盯著江中濤的江帆,見江中濤從客廳走出來,擁門走出來,把一份報紙揚在江中濤面前,自傲的說︰

「老爸,請檢閱!這是我親自撰寫的文章,省報總編還加了編者按。」

江中濤接過報紙並沒有看,便進了餐廳,跟在後面的江帆見江中濤沒看報紙,又解釋說︰

「我這篇報導,可以說在恆蒿縣就是一高能量的原子彈,讓你這個縣委書記都跟著我沾光。台里領導說了,要重獎我哪!」

一邊的呂靜桃往下解著圍裙,兩眼眯成一條線,接過話題說︰

「是啊老江,我真沒想到咱們小帆,能寫出這麼好的文章來。不但文筆好,語言流暢。而且內容新穎,思維睿智,觀念超前。是近一段時間在新聞界里少有的好文章。」

江中濤座在椅子上。呂靜桃和江帆兩眼落在江中濤臉上,希望得到江中濤的表揚與贊美。江中濤臉色平靜的擺擺手,示意她們都坐下。江帆和呂靜桃相互一視落座後,江中濤拿起那張報紙說︰

「小帆,這是你寫的文章?」

江帆一時愣了,沒回答。呂靜桃忙補充說︰

「那報上不是有署名嗎!這可是省委黨報,不可能有半點水分。老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中濤輕輕一笑說︰

「老呂,署名都真實嗎!省委黨報咋地,不真實現象就不存在嗎!當前,我們黨的文風值得商榷。我幾次對你們新聞戰線講過,輿論是黨同人民群眾聯系的紐帶,是表達人民群眾心聲的橋梁,也是對外宣傳的窗口,更是營造積極向上氛圍的喉舌,一定要實事求是。我們的群眾是不願意听到或看到那些帶水分的東西,輿論上假冒虛偽劣,無比產品假冒虛偽劣更具危害性,可你們一句也听不進!」

呂靜桃不滿地反駁說︰

「你別扯遠了,新聞不真實,這是大環境,大趨勢,不是你一個縣委書記就能左右的。咱們現在說的是江帆……」

江中濤放下報紙說︰

「好,咱就說小帆。你報導古陽山戴旭,我不反對,可你報導的古陽山屬實嗎!啊!強行入軌這是戴旭講的嗎?其中還有那麼幾段的言辭,那可是江雪已經寫過的……」

江帆委屈地搶著說︰

「那是江雪她抄我的!平時你總偏向江雪,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實。老爸,老爸,你不講理……」

江中濤依然表情嚴肅地說︰

「老呂,今天雖然是在家里,我鄭重地告訴你。我正在起草一份材料,在我們恆蒿縣領導干部中來一次工作作風大轉變,就是實事求是,把那些工作中的水分全部擠掉!什麼招商水分,新聞水分等徹底的來一次大清除。」

江帆委屈的在一邊直抹眼淚,腳下卻在踢著呂靜桃。呂靜桃用手輕輕撫模著江帆,兩眼盯著江中濤,想說什麼把話又留在嘴邊。江帆哭著跑了。看著江帆跑去,呂靜桃說話了︰

「老江,你今天太過了!本來我是想讓咱們全家高興一下,誰想到你來這麼一手,告訴你啊!這次,小帆給我們縣宣傳工作做出了貢獻,局里準備提小帆為宣傳股股長,這也是韓縣長的意思。」

江中濤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呂靜桃,半天沒動眼珠,十分嚴肅地說︰

「不行!如果那樣,你就給縣委寫一份辭職報告。」

江中濤說完起身走了。

林若平宿舍。

江雪趴在床上沉思不語,淚水在眼眶里轉來轉去,越積越多最後還是掉下來。林若平買來飯菜,擁門進來,擺在小桌上說︰

「江雪,來,吃飯!今天,我特意為你要了一碗打鹵面,還有兩個荷包蛋。食堂隋師傅可說了,自從你來了以後,他的食堂人突然增多了!也不知是他的飯菜好吃了,還是來看美女的。」

林若平說著看一眼江雪,感覺江雪情緒不對便走過來。江雪用毛巾擦著淚眼,情緒低沉地說︰

「你先吃吧!我不餓。」

林若平笑了︰

「江雪,看得出來,你是第一次接觸老百姓,我跟你說啊!咱中國的老百姓啊!心是透明的,心里咋想嘴上咋說,行動就咋干,可以說是實在善良。在這呆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來,吃飯,吃了飯咱還有重要工作呢!」

林若平拽著江雪來到桌前,把筷子遞給江雪笑了︰

「在家飯來張口,都習慣了吧!」

江雪接過筷子勉強笑了︰

「你看我是那嬌氣人嗎!林主任,今天我在白雲嶺村說的話都是實話呀!咋引起那麼多反響!當時沒人反對呀!說心里話,我還美呢!」

林若平吃著飯說︰

「江雪,暗渡陳倉你明白嗎?咱這個古陽山啊!好漢不想來,孬漢還真呆不了。」

江雪略有所所悟︰

「怪不得那個李大哥說呢!哎,那個李智天他在鄉里是干什麼的?」

「原來是這的副書記,和谷江一起被貶職。」

「我可听說你們這有個三人集團。」

「什麼呀!還不是那個圖騰給搞的!一說起這事我對那個叫圖騰的記者氣就不打一處來,等哪天我要是見到那個圖騰的人,我非得好好問問她!她憑空捏造望風撲影!我跟你說啊!氣死我了!恨不得一槍斃了她!你說一個記者總該實事求是吧!記者是干什麼的?是記錄真實的東西寫給第三者听或看,她不調查不思考幾個小時整出個什麼《天思》的文章來,是非顛倒,黑白混淆。真是親者痛仇者快,把本來就亂的古陽山攪成一鍋粥。听說她還沒敢用真名,叫什麼圖騰!後來神秘消失了。從此古陽山弄得天翻地覆,谷江官丟了,李智天的位子沒了,就算我還幸運,一個小主任還留著,要不是我有點姿色跟能力,也是一樣的下場。這就是你說的三人集團!」

江雪呆呆的看著林若平,不知如何回應,眼神慌亂地看著林若平。林若平抬頭看眼江雪,用手在江雪眼前晃了晃說︰

「江雪,听說你來古陽山指名到白雲嶺村,為什麼?」

江雪這才回過神說︰

「我就想干點事,也是為了贖罪,報恩!」

林若平搖搖頭後又點點頭不解地問︰

「贖罪!贖什麼罪?報誰的恩?

江雪心事重重的搖搖頭。林若平一笑︰

「秘密。哎,江雪,我看了你的檔案,谷江,你和我咱們仨同齡。」

「是嗎!」

江雪心神不寧的放下碗筷。林若平指著飯碗說︰

「飯不對口?」

「不是,沒心情,吃不下!」

林若平看看門外說︰

「江雪,看得出來,你是真想干點事,一會咱們一起編寫一套材料,是古陽山設施農業發展的材料,我跟你說,編這份材料就是為了配合谷江在白雲嶺村開展工作……」

江雪先是一愣後又拽過碗大口地吃起來。林若平偷著笑了。

夜。

姜爺爺家。

小棚里不大聚了很多人。谷江在一塊木板上寫中國現代農業幾個大字,李智天在一邊給擦著黑板。姜爺爺看了看滿屋的人說話了︰

「大伙都靜一靜,我說幾句。」

屋里人們慢慢靜了下來。姜爺爺用力吸了口煙長長的吐出來說︰

「我姜中明自從村長的位子下來,整整六年了!沒在人前說過話,我沉默了六年,這六年我家像種了邪是的,天災**就沒斷過。為什麼?這村子人都清楚,還不是我這張沒把門的嘴嗎!這些天來,谷江給我講了很多道理,現在黨的政策這麼好,把咱農民是真當回事呀!咱們再受窮怪誰呀!同是古陽山,人家青石河村為什麼就行呢!按照土地說那可是最差的地方,還不是在人嗎!」

屋里有人點頭,也有應聲的,姜爺爺接著說︰

「我听說有人要把谷江攆出白雲嶺村。今天,谷江是請來的客人,給咱村老少爺們講講,想富的就學著點,不想富的你別來搗亂,我老姜頭子就是這麼倔。下面就請谷江給咱們說說。」

谷江站在前面,指著木板上幾個大字說︰

「中國現代農業,這已經不是新鮮詞了,簡單說就是挖掘農業生產多領域,多環節創收增收。我今天給大家說的有兩層意思。這一哪就是轉變觀念,把我們這地,這山,這水,科學利用起來。這二呢是結合我們古陽山的實際情況,我給大家講幾個科學種田的思路,你們覺著哪個好,就干哪個。春天馬上就到了,時間不等人啊……」

有人大聲喊︰

「啥觀念啊!誰不想和你們清石河村是的,有吃有喝有工作,有存款啊!你看我們村有那樣的人嗎!錢從哪來?種了東西往哪賣?到時候沒人管爛在地里白受累,虧了算誰的!」

谷江看著男子笑了︰

「二叔,你說的有道理。今天,我就把這幾個問題跟大家一一說清楚。咱們古陽山屬于丘陵山區,半干半旱的褐土為主,風沙土和草地土為輔,具有耕期長,地溫回升快的特點,十年九旱,適合耕種小雜糧,這個選擇是個不錯的選擇。再就是棚地種植,也叫設施農業,是以蔬菜為主,關鍵點要把握好農藥控制和病蟲害,我們形成規模後,集體經營實現規模最大化,這叫土地流轉。還有種植養殖一起配套經營,上規模上檔次,達到綠色環保。到那時,我們的姑娘根本就不愁嫁,想不富都不行!」

大伙議論起來︰

「好事啊!想不富都不行!好事啊!」

「想干,錢哪來?沒錢啥事能辦成啊!」

「咱可啥也不懂啊!技術呢!」

谷江听著大家的議論,笑了。姜爺爺在一邊大聲喊︰

「先別吵吵,听谷江說!剛有點縫就想下蛋啊!」

夜。

姜爺爺家院里。

姜朝穿著大皮襖,在門外草堆旁放哨。秋葉哭著從院外跑進來。姜朝見是秋葉大聲喊︰

「秋葉,你來干什麼!」

秋葉嚇了一跳,站在那里找了一圈才發現姜朝,哭聲更大了,一邊哭一邊說︰

「姜朝,我害怕!」

姜朝在大衣里探出頭說︰

「害怕還往這跑。你爸你媽呢?」

「他們打仗了!我媽回娘家了,我爸也走了,家里就我自己,我不敢在家里就跑來找你來了。」

「不會是你爸派來的特務吧!你又是個女的,女特務辦事方便,男的容易上勾。今天,我們家有重要人在開會,專門背著你爸那幾個人。告訴你啊!你可別來打我的主意,我對女的沒什麼好感,換句話說不會上勾。」

秋葉來到草堆前問︰

「是不是選村長哪!要是選村長我也投一票,讓你干,千萬別再讓我爸干了。自從他當了村長我們家就沒消停過,我整天提心吊膽的,深更半夜的不是那個姓戴的找,就是那個黃金來找,還有就是南虎他爸也來找。」

「你看看你爸跟這的些人,哪有一個好人啊!你說你是王寨的女兒,我還能相信你嗎!快走吧!」

「姜朝,我冷,你要是讓我進你的大衣里,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可是我偷听到的秘密。」

「你進來我咋辦!你可是丫頭。」

「丫頭咋的啦!電視里那些都是一個男的摟著一個女的,那叫前衛。姜朝,你就讓我進去吧!我讓你摟著我,我好告訴你秘密。」

姜朝想了一會沒回答。秋葉自己鑽了進來︰

「這里還真熱乎。姜朝,以後咱倆就在這住多好,我也不害怕了,你也不用再找媳婦了。」

「秋葉,你可是說好的,快說秘密,看我感不感興趣,如果你說的秘密沒用,我可不要你。」

「姜朝,那我就跟你說兩個秘密,一個是大人的事,一個是小孩的事,你只要有一個感興趣就不行攆我走了,行不!」

姜朝點點頭勉強說︰

「你說吧!我考慮著。凡正和你在一起風險挺大的,一男一女在一塊,又是黑天我說不清楚。現在是男孩的自尊比女孩值錢,女孩的心比男孩重。快說啊!」

「先說大人還是先說小孩的事?」

「兩都說。」

「那就先說小孩的事。我爸和一個女的真的有孩子,我媽都調查清楚了!所以今天他們才打仗,打得可凶了,差點沒把房子給燒了。姜朝,你不知道?那個孩子都會買醬油了,和我一樣,是個女孩,讓那個女的扔了,可就是不知道讓誰撿去了。」

「這事村里人都知道,我不感興趣。」

「那我就說大人的事。鄉里有個姓戴的,讓我爸組織人和一個姓谷的對著干,背後下死手,要把他干掉。」

「你爸有沒有具體的行動計劃?」

「啥叫計劃?」

「就是咋干?」

「有!拿錢雇人。」

「啥時候?」

「今天晚上。」

這時,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姜朝一下子從大衣里滾出來大喊︰

「站住!你這個大壞蛋,還真敢來呀!」

羊倌嚇得一**坐在地上。姜朝從草堆里站起身,這才發現是羊倌︰

「就你啊!羊倌。說,你這晚來干啥來了!」

羊倌結結巴巴的說︰

「啊就你,你凡是我找你爺爺有事,啊就有急事。大花蔞又上南虎他們家了。」說完也看見秋葉了,又笑著說,「是秋葉啊!啊就你凡是你媽又上南虎他們家了。」

姜爺爺屋里。

谷江正在給大家解釋︰

「鄉親們,只要大家相信我,只要你們願意干,其它問題我來想辦法。從資金到經營管理,從技術到銷售,都由我來負責。假如虧了,也算我谷江的!」

人群議論起來︰

「好事啊!這好事為啥不干!」

「讓我們干,咱們咋干?他沒說清楚,別是騙局。」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听著都不敢信。」

「谷江他們村就是這麼發展起來的。」

听了大家的議論,谷江接過話題又說︰

「我知道大家對我還有顧慮,是不是對我還不放心啊!沒關系,如果大家同意,我是要和大家簽訂合同的,受法律的約束。大家問我為什麼?我不訪給大家交個底,我就是想把古陽山變成富裕鄉,實現我的夢想。現在,我想通過青石河村當奠基石,擴大招商規模,達到全鄉共同富裕。」

有人大喊︰

「哎,哎,听說你現在不是鄉長了,讓人家給擼了。不是鄉長了咋還管鄉里的事啊?」

谷江笑了。姜爺爺站起身說話了︰

「你小子咋說些混賬話,你管是不是鄉長呢!」

谷江站起身說︰

「當鄉長和不當鄉長不都是我嗎!自從我大學畢業來到古陽山那天起,就是想讓古陽山富裕起來,這是我的夢想,和我當不當鄉長沒關系。大家可能听說了,我當鄉長後召開的第一次會議上,我發了一個一號文件,就是讓全鄉的干部都到各村去抓我今天要做的事,一下子惹火燒身,隨後就下台了。也有人說我,下台後又被莫明其妙地抓進監獄,折騰了半個多月又把我給放了出來。現在,正是我沒事干的時候,我就想利用這個時間,把咱們鄉的其他村也像青石河村那樣,家家戶戶抓種植搞養殖,延用青石河村的經驗,用不了一兩年就富了!只要有錢說話辦事底氣就足,只要古陽山給我這個機會和平台,只要古陽山的百姓需要我,我就盡我的能力去辦。」

一個婦女笑著問︰

「谷江,你傻吧!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大伙都笑了,谷江也笑了,沖婦女收住笑容回答說︰

「你看我傻嗎!真的有一天,經過我這個傻子的努力,咱們鄉富了,你們兜里有錢花了,那個時候誰還說我傻嗎!鄉親們,現在這個經濟快速發展的年代,咱不找事干,誰給你送餡餅吃!大家說對不對?」

大家群情激昂,異口同聲的大聲回答︰

「對!」

屋里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酒店。

酒店後屋里,王寨有點醉了,手里拿著一沓子錢,在花骨朵面前晃蕩︰

「看到沒,我手里這是人民幣,我有錢!」

花骨朵看也不看王寨,一聲冷笑說︰

「王寨,你看我缺錢嗎!錢對我來講就像仇人一樣。當年不是為了錢,我一生幸福能毀在你手里嗎!」

王寨粗門大嗓的喊上了︰

「花骨朵,你,你說誰哪!你,要不是你,我能在文體局被整下來嗎!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干部編制!要不是我,你能有這飯店嗎!」

花骨朵听到這,急了,大罵起來︰

「你下來全怪我嗎!不是你跟著你們局那個小騷娘們,能惹出事來嗎!扯三拽倆吃里想外能不出事嗎!我一開始就囑咐你吧!貪佔別貪多,喜新別厭舊,你听了嗎!該!」

王寨把錢朝花骨朵扔過來,隨後撲向花骨朵︰

「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是不是看我老了,沒,沒油水了!啊!」

花骨朵一下子被擁倒在地上,王寨掄起拳頭還沒落下來,一把匕首對準王寨。花骨朵眼楮一橫說︰

「好,今天老娘就成全你。反正我也活夠了,臨死抓你個墊背的。」

王寨看著匕首,「撲通」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花骨朵,我也不想這樣啊!花骨朵,家里老婆天天跟我吵,追問那個孩子的下落呀!戴旭他整天盯著我,要我和谷江對著干啊!還有那個黃金來逼我跟他簽買地合同。你也知道,黃金來那是黑社會啊!我真的不敢惹啊!現在,我,我是真難啊!咱倆孩子的事我打死也不能說啊!你說,你說我現在真是生不如死啊!」

花骨朵收起匕首也坐在地上︰

「本指望能有一天跟你在一起過日子,這都老了,也沒啥指望了!黃金來不知听誰說的,我和你有一腿,他是三天兩頭就來逼我跟他干那種事,他根本就不拿我當人看,往死里禍害我啊!他說了,你一天不跟他簽合同,他就一天不放過我。咱們那孩子……對了,咱們那孩子是軟骨病,下生就讓我給扔了……」

王寨急急的問︰

「軟骨病!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一想到這事我心就像有貓咬一樣的難受。現在這醫學這樣發達,咱又有錢,給她治啊!我這腸子都悔青了。」

花骨朵失聲的哭了起來。王寨坐在一邊自言自語︰

「女孩,扔了!」

飯店走廊。

小燕子和葉子根收拾好東西,偷偷的路過門口溜出飯店。小燕子站在飯店門口外,看著屋里的燈光︰

「大姑,我走了,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小燕子哭了。一旁的葉子根扶著小燕子小聲勸著說︰

「這個地方沒啥可留戀的!如果你願意干酒店當老板,我在城里給你買個大的,五星級的酒店!那多神氣!只要你跟我在一塊那就天成老好了!走吧!將來你大姑咱們管她。」

小燕子看了葉子根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

「就你!懶貓,你不得靠誰來管呢!」

「小燕子,你咋還看不起我!我都學好了!最近,我又重新把我大學的種植知識撿起來,已經天成,老好了。」

「要說羊倌能學好我都信,就你!」

「小燕子……」

葉子根想說什麼,沒說出口。

深夜。

林若平宿舍,林若平躺在被窩里,手里看著那本《世紀沉鐘》書,邊看著邊問︰

「江雪,這本書在哪得到的?」

江雪在趴桌上操作著電腦邊回答︰

「是內部發行,市面上沒有。」

「江雪,這本書里的女主人公白如雪和你挺像的!你們倆個人都有一個雪字,都當過記者,就連性格和容貌都一樣,是不是作者按你的原型塑造的呀!」

江雪回過頭笑著說︰

「林主任,我能與書中的白如雪相比嗎!人家可是大記者,我可是來到農村順壟溝找豆包。其實我也非常崇拜白如雪這個人物,只是沒有白如雪的毅力。」

林若平放下書又問︰

「江雪,听說你是為了追谷江才來古陽山的?可我又听說有人給你介紹戴旭。你究竟為了誰呀?」

江雪一邊操作電腦說︰

「林主任不會是搞情報出身吧!我跟你說啊!我現在只是為了贖罪!」

林若平尷尬的一笑,拿起書又看了起來。江雪見半天沒回音,主動搭話︰

「林主任,不信!我說的是真話。咱倆在一起的時間短,你還不了解我這個人!特任性,說話還不會拐彎,在家總和我妹妹吵架。你說就我這性格在白雲嶺村是不是干不長啊?」

林若平翻過身說︰

「其實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生活在這個世界本來時間就有限,干嘛把自己搞的那麼累。為什麼村民都健康結實啊!就是心里想啥就說啥,沒有那麼多的思慮更沒什麼負擔。假如你和他們融匯在一起,一定能干長。」

「真的嗎!在白雲嶺村我放了那麼多的大實話,還不知要給谷江添多少麻煩呢!」

林若平的手機響了,林若平拿起手機看一眼打開手機︰

「喂,是智天啊……和谷江在一起……哎,和谷江在一起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怕村民鬧事就把我給忘了,這話可是見外啊……嗯……嗯……那你,你這麼晚了,我去接你……噢,好吧!再見!」

江雪忙問︰

「谷江現在在哪?他怎麼樣?沒有麻煩吧?」

林若平坐起身沒有回答江雪,倒繃臉沉思起來。江雪急忙起身走過來,坐在林若平身邊問︰

「快說啊!谷江現在他怎麼樣?沒麻煩吧?」

林若平點點頭看著江雪,非常興奮地說︰

「谷江和智天他們在白雲嶺村辦了一個班,非常成功,而且村民們非常支持谷江!真沒想到,谷江還辦了一個班!」

「是嗎!太好了!」

「我就覺得沒事,谷江他不會有事!」

「谷江一定不會有事!」

倆個人非常興奮的相擁在一起,林若平又急忙松開,在相擁的一瞬間,林若平顯露出為谷江而高興的心情,比江雪還興奮,又忙掩飾起來。

戴旭辦公室。

戴旭正在找谷江談話,戴旭坐在老板桌內,谷江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戴旭抬眼瞅了一眼谷江說︰

「谷江,經鄉黨委研究,你的問題在沒查清楚之前,你就抓一抓咱鄉的農村環境建設工作,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當然,環境建設是新農村建設的一項重要工作,其意義和目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谷江點下頭說︰

「行啊!有工作干就行啊!剛才你說我的問題,我究竟還有什麼問題?」

戴旭沉穩地瞭下谷江,往老板椅後一倚說︰

「這是個非常敏感的話題,我不想說得過多,但也不想回避。過去咱倆是競爭對手,曾經你也是鄉長嘛!現在,我是書記兼鄉長,官話就不必客套了,從咱們都是年輕人的角度,我還是想多說幾句。你有沒有問題還用我說嗎!過去那些所有涉及你的問題,沒有一件是有結論的,我和你一樣是不相信問題存在,就像我相信你這個人一樣,可是上級組織就是不給個說法,話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你自己也說不清楚嗎!你在鄉里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比如黃金來,再比如孫龍。事實你都清楚,我是一個鄉領導干部,做事說話有我的分寸和原則。就說你的問題沒結論本身就是問題嗎!」

谷江點點頭說︰

「實際我對結論已經不感興趣了!況且,我也沒時間再去浪費和折騰,這半年多已經讓我失去了很多機會。今天你能找我,我很高興,我的工作不是問題,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的。但就咱古陽山的發展和未來,當鄉長雖然才一百天,可我那個一號文件,規劃得很清楚,你不妨借鑒一二,有些具體內容還沒來得及形成文字,我就失去了自由。你可以去詢問一下林主任和李智天書記,他們會給你介紹的。還有咱們鄉的農副產品種植,加工,形成特色產業的事,我現在正在著手,春天一晃就到,你是否可以號召在全鄉推廣,成為咱們鄉的品牌優勢,帶動農業快速發展和招商引資工作的開展。讓咱們鄉的村民早日致富……」

戴旭打起電話來,根本就沒听谷江在說什麼。谷江微微一笑又說︰

「戴旭,農村工作就是抓一個早字,時間不等人啊!你……」戴旭電話撥個不停,谷江無可奈何地說,「你,你既然這麼忙,我改天再跟你交流。」

戴旭只顧打他的電話,理也沒理谷江。谷江站起身往外走去。戴旭看眼走到門口的谷江,「哼」了聲說︰

「敗軍之將!」

谷江正好走到門口,听到戴旭的話後,轉回身看著戴旭笑了︰

「是啊!敗軍之將談什麼勇啊!在官場我雖然敗了,可我的心沒敗,也不會敗。」

谷江說完轉身看見姜爺爺站在門口,谷江一愣問︰

「姜爺爺,您什麼時候來的?」

「來有一會了,戴旭找我,听你們談我沒進去。谷江,好啊谷江,像爺爺的脾氣,咱東北人講這是條漢子,就得有一種骨氣!好,爺爺支持你,爺爺一定支持你。」

正說著,戴旭站在門口。姜爺爺對谷江說︰

「谷江,白雲嶺村有事你就找我,啊!」

谷江高興地說︰

「姜爺爺,有您這句話,我心就落神了,晚上家里見!你找戴書記有事,我就不打擾了。姜爺爺,再見!」

谷江走了,姜爺爺望著谷江走去的背影,滿意地點點頭。戴旭看著姜爺爺的神態,一股無名火在臉上生成,兩眼眯成線盯向姜爺爺。姜爺爺送走谷江這才回頭對戴旭問︰

「听說你有急事找我?」

戴旭沒回聲,先進屋了。姜爺爺跟著進屋,坐在沙發上掏出旱煙袋裝著煙。戴旭坐在老板椅上皺眉看了姜爺爺一眼說︰

「听說你最近心情挺好!嗯!」

姜爺爺點著旱煙袋,吐出濃濃的煙霧,煙霧飄向戴旭。戴旭被嗆得咳了兩聲,想說什麼又止住了。姜爺爺又吐了兩口煙說話了︰

「戴旭,谷江為白雲嶺村可辦了件得民心的大好事,你說我能不高興嗎!全村都簽了種植合同,人家谷江真辦事啊!開始我沒明白,現在才回味過來……」

戴旭說話了︰

「哎,你能不能不抽煙,滿屋的旱煙味,污染環境不說對身體也不好呀!」

姜爺爺冷冷地一笑說︰

「你是嫌這旱煙了!好了,我不抽了!」

姜爺爺順手把旱煙袋在腳底上磕了磕,連同腳底泥和煙灰弄髒了地毯。戴旭瞪了一眼姜爺爺說︰

「老姜頭,你是不是成心和我擰著勁呀!給你蓋了新房你不住,偏住那個半拉子破房子,縣委書記來你嘴上連個把門的都沒有,有的沒的你這頓瞎嗙!這麼大的歲數怎麼能這樣!」

姜爺爺咳了幾聲一口痰,站起身在屋里尋起來,滿地是泥腳印,又在牆角痰盂上一頓清理。戴旭急了︰

「你有谷江撐腰神氣了!啊!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誰是領導!誰說了算!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故意找事。」

姜爺爺捻須笑微微的站起身,端起戴旭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吐在痰盂里說︰

「嗯,你這屋整得像金鑾殿似的,我一個農民是真不該來呀!一輩子當農民臭毛病就是多,改也難。」

「老姜頭,歲數大是本錢嗎!古陽山搞不好與你有直接關系!幾任鄉領導你是最能挑事!我戴旭還真就不怕你再挑回事。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二天了,我這人不想和你過不去。今天,找你就是想提醒你,年歲這麼大了,別像年輕人似的沖動!如果你真有事,可以直接來找我,在古陽山沒有我戴旭辦不成的事,更沒有我辦不了的事。我跟別人還真沒這麼多廢話!」

姜爺爺點下頭說︰

「你的話我是一半明白一半糊涂,明白的是你戴旭在古陽山就是天了!糊涂的是你還是不是鄉里當官的?如果是,你咋就不想想咋領著村民走富路子呢!為什麼?假如你把那些歪心思的一半用在咱百姓身上,古陽山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嗎!你看看人家谷江,雖然不當鄉長了,干的事啊百姓服,你呢雖然是鄉長,干的事啊沒幾個人服的!你自己啊模著良心好好想想,你還像個黨的干部嗎?假如是,黨在百姓中的形象能好得了嗎!」

戴旭一听指著姜爺爺︰

「你!你……」

姜爺爺站起身說︰

「我說的這些都是大實話,你心里不糊涂。好了,我走了!」

姜爺爺倒背著手走出辦公室,戴旭氣極地抓起保溫杯朝門口掄了過去,杯里的水從空中落下來,正好落了戴旭一身,戴旭瞅著身上的水,目光中凝聚著憤怒和無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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