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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所謂的窺視也許也只是他的自作多情,王憐花出現的那刻滿身冰冷的氣息就不無掩飾的在告訴他這個詞語。

就像他總是能輕易探測到身邊人的氣息一樣,在武學道路上臻至化境的王憐花亦是能輕易的捕捉那些不易為人所察覺的氣息。整個王府在王憐花的腦中就是一幅活動的地圖,而陸清園、阿飛等人都是這個地圖上的移動小點。

陸清園這個小點和阿飛相遇,隨後兩人又分開,然後王憐花看著陸清園在他的園子里停滯了下來。

陸清園的眼楮眨了又眨,已經抽長的身體,以及漸漸褪去嬰兒肥的臉龐都昭示著他整個人的生命活力。

「師父。」

陸清園喊得很干脆,難得的沒有因為王憐花的冷臉顯露出些反叛的神情。在他看來,現在王憐花的冷臉冷眼和平日絕壁是一點都不同,那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逞強!弄來一堆花枝招展的「白雲牧女」,把整個王府折騰的跟花鳥市場似的。對此,陸小爺只有一個結論,他這師父就是要用這些來告訴他的舊情敵和舊情人,我——身邊美女環繞,我——生活繽紛多彩。

陸清園越是這麼想,看著王憐花的眼神就越是同情和悲憫。

這樣的神情王憐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他們或許是覺得他不值得同情,或許是覺得他怎麼能夠被同情。十年前的王憐花是江湖中有名的千面公子,是洛陽女子心許的翩翩少年郎。所有的女子都知道從他的身上找不到歸宿,但是那些女孩子卻又偏偏無法控制的飛蛾撲火。他那樣溫柔,不論是怎樣的女子但凡是在他面前都能得到最溫柔的對待。

但也正是他對所有的女子都毫無差別,才讓無數女子傷透了心。

十年前的冬天之後,洛陽王府日漸冷清,再沒有見過王家公子流連橫街花市。洛陽樂坊紅樓也再為流傳出關于王憐花的蜚語艷文。他忽然開始清心寡欲,忽然變成了一個天下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雍容貴公子。他不再輕易言笑,似乎所有人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也似乎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王憐花沒有看陸清園,但是他卻能想象到這個小鬼臉上的表情。

「把你心里胡思亂想的那點東西,都給我好好塞回去。」

陸清園黑白分明的眼楮再度眨了眨,頗有些不怕死的道︰「我心里那點東西,倒是隨意扒拉扒拉就行了。你心里那點東西怕是橫著放豎著放都膈的難受吧……」

王憐花怔住,半晌又在陸清園驚異的視線里笑了出來,「你不是我,又怎會知道?」

短促的兩句話結束,王憐花帶著諷刺帶著冷意的眼楮就轉向了陸清園。陸清園把心里那團話翻了翻,撿了這麼一句感性的讓他有點犯堵但是又十分應景的話扔了出去。

「我不是你,我沒法感同身受,我如果是你,一定不會像你這麼幼稚愚蠢。」

陸小爺很好的證明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王憐花大爺冰冷的目光一瞬間好似化為實質,陸清園只感覺自己已經被他的視線戳了又戳,已經快變成馬蜂窩之後,嗯,挺直了脊背。

「有些女人就他媽是眼光有問題,你為他生為他死鬧得驚天動地她感動的痛哭流涕最後還是拒絕了你。好吧,不是你,是某些男人。」陸清園扯了扯綁的有些緊的發帶,讓頭皮松了松,接著道︰「我十分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對于你為了一棵樹放棄了整片森林的這種舉動表示萬分的不贊同。」

王憐花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一臉憤慨的陸清園。

「你別這個表情看著我,你沒次這樣看我我都渾身緊張。還有,那個女人雖然漂亮,但也不是絕頂漂亮。十有□□是師父你長成這樣禍國殃民的樣子讓她沒有安全感……」

陸清園越說越沒邊,王憐花越听眉擰的越緊。

「在我們的世界有一首歌十分的火,唱歌的男人長得不帥,但是全世界喜歡他的女人成千上萬。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哼兩句給你听,但是我怕你听了更難過……」

王憐花回應他的是,「你這般自以為是,為師怎會掃你興致!」

這兩句帶著涼意的話讓陸清園渾身打了個激靈,拍手跺腳緩和了半天才逞強道︰「你以為我不敢啊,兒歌我都唱過了,還怕唱情歌啊!」

陸清園清了清嗓子,腦子里的曲子配著詞一行一行就閃了出來,他是真練過的好嗎!開始認真練琴以後,他就膩煩了古人這些大差不離讓他提不起勁的曲子,于是一時興起把腦子里能記得住的歌曲全盜了……

陸小爺也做過成為古人心中天王巨星的夢,但是他還想好好活著。如果他只是自己,只是陸清園他真的毫無顧忌,但是他還是林書墨,還是見鬼的靜安十四皇子。什麼叫槍打出頭鳥他還是懂的。

陸清園從頭到尾勉強唱了一遍,王憐花突然揚手叫了停。

陸清園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王憐花已經一轉先前的沉默冷酷,轉而一身的優雅溫和向著園子的那一端走了過去。

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沈浪,朱七七,王憐花。

陸清園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三個人,一個沉靜內斂,一個明亮活潑,一個優雅狷狂,站在一起的時候,偏偏無比和諧。

那個女人比畫像更美也更真實,但是陸清園的注意力卻全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見鬼的想到了阿飛。話說,小李飛刀那幾冊書里似乎還真沒有確切的提到阿飛的父母是誰。

或許是提過,但是他忘了?

陸清園胡思亂想的這一會,三個人已經敘舊結束,轉而將話題移向了陸清園。

朱七七率先開口道︰「早先就听說你收了個徒弟,依你的性子我以為會是個頂頂的美人,不想竟是個毛頭孩子……」

沈浪笑了笑,道︰「小兄弟莫要在意,拙荊玩笑罷了。」

王憐花含笑道︰「我這個徒弟豈不是比十個頂頂的美人還要貌美?」

陸清園︰「……」這眉眼帶笑的是誰?這絕壁不是他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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