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都是說好了的,您都活了一千萬年了,何必和靈致一個小姑娘置氣?」白羽抱著一摞書說道。
「她不是說我吝嗇嗎?我這麼吝嗇還送東西給她做什麼?這些都是孤本,我得好好藏著。」天鏡說道。
白羽搭著梯子把書放回遠處,一邊嘮叨道︰「傻丫頭誒,你最不該得罪的就是老頭子知道嗎?他生氣的後果很嚴重啊!而且他那麼小氣。」白羽說完這話後突然現自己也說天鏡的壞話了,四下里張望一陣後現天鏡不在,才松了口氣。事後,白羽給高靈致寫了一張紙條,把天鏡听到她說壞話的事說了。
「不會這麼小氣吧?您是活了那麼多年見過大事面的老前輩啊!更何況蕭龑開始真正出手了。」高靈致坐在回廊上指著信上的字說道,都活了這麼多年,心胸怎麼以這麼狹窄?
蕭湛和雒敬涵去了前線,王施也跟著去了,高靈致手下那支精軍在武藝上初有成效,雒敬涵讓她留下繼續訓練他們。
蕭龑一方的魔兵由夜和青龍帶領,大殷則是蕭湛和雒敬涵,雙方軍隊大戰于昆侖山雲澤。這一仗以夜小勝開始,南方軍死傷嚴重。听說雲澤的湖水已經被血水染紅,湖邊的尸體堆積如山,夜空中盤旋些烏鴉和老鷹,地上還有吃死人肉的野狗。
軍中爆了瘟疫,高靈致將訓練軍隊之事交給風影,她帶著草藥往西趕。累死三匹汗血馬後高靈致才趕到雲澤戰場。
走在路上,地上的泥土都是暗紅色的,風中夾著血腥味和尸臭味,還有一旁虎視眈眈的禿鷲和高大的野狗。棗紅馬嚇得不敢往前,高靈致只得用黑布罩住它的眼楮,牽著它快速走過這片血腥的土地。
「怎麼死傷得那麼嚴重?」高靈致一進帳篷就問道。
雒敬涵有些燒,長期的作戰他臉上的倦容再也藏不住,原本干淨的臉上長出青色的胡渣。「魔兵比我們強太多,他們蓄謀已久,人終究是人,逃不過自己的心魔。若不是你的破魔箭和尊師送來的伏魔法寶,只怕死的人會更多。」雒敬涵說。
蕭湛還在作戰圖邊和眾將士商量明日的戰事,高靈致先講帶來的藥送到軍醫那里,給雒敬涵熬了一碗藥送去。「你先喝了,我再去那邊看看。」高靈致將藥放在他的書案上說。
「靈致,這次又麻煩你了。」雒敬涵難為情地說道。
「是我心甘情願幫你們的,不用再說麻煩之類的話,你好好養病。」高靈致說道。
雒敬涵帶病作戰,高靈致亦披甲上陣。黑雲壓城,空曠的草原上風雨欲來。雙方交站于雲澤之邊。高靈致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頭,青龍夜與她擦肩而過,沖進大殷的軍中。兩人直接繞開高靈致將蕭湛團團圍住。蕭湛遠不是青龍的對手,更兼有夜助陣,蕭湛沒過幾招就敗下陣來。青龍手里的烈火神鞭所到之處,人化作飛灰,連他腳下的大地也變成焦土。
蕭湛有玥靈珠護體,烈火對他沒任何用處,更奇怪的是青龍手里的烈火神鞭並不听她使喚,鞭子靠近蕭湛時卻繞開他甩向另一邊。
魔軍有備而來,今日誓要殺蕭湛。蕭湛被困在魔兵之中被青龍和夜絞殺,就算他能抵擋魔宮兩大高手的圍殺,也躲不過魔軍的千軍萬馬。高靈致見此,撂倒身旁的幾個魔人沖到蕭湛周圍。魔軍將蕭湛團團圍住,又用手里的盾牌擋住外圍飛來刀槍劍戟。高靈致面對鐵桶一般的魔人陣束手無策。
只得用破魔弓搭上破魔箭沖出一條路來,中箭的魔人倒地時顫起滿地灰塵,高靈致趁機沖進魔人陣中揮劍擋住青龍的鞭子。「走!無論生什麼事,都要沖出去!」高靈致又揮劍砍斷刺過來槍和戟。
「原來你從逍遙山回來了,還以為你被封印在里頭永遠回不來了。」青龍諷刺道。
「我自己回來三個月了,你怎麼不知道?」高靈致取出隨身帶的尿,趁青龍不注意時潑到青龍身上。青龍反映迅捷,迅速躲過,說︰「想不到這麼多年過了你還用那麼老套的招數,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
烈火神鞭雖對蕭湛沒用,但對高靈致威力絲毫不減。高靈致和青龍針鋒相對,誰也不肯服輸。蕭湛不是夜的對手,更有助陣的魔兵在場。高靈致和青龍拉開距離後,拉著蕭湛的手,提氣一躍,躍出戰場十丈遠。
高靈致扶著蕭湛進了大營,倒出瓷器里藥給蕭湛服下。「你運氣試試看,胸口還有沒有悶悶的感覺。」
「好多了,靈致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只怕我今天回不來了。」蕭湛捂著胸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能從戰場躍回軍營。那時候只覺得體內有一股靈力亂竄,不受我控制,還有這柄沉淵。」高靈致說道。她想一定是她人品大爆才能死里逃生。
「咳咳咳。」蕭湛又咳嗽了幾聲,「到底是我太差勁,連累了你們。」
「青龍是老妖,她本是神之身的一部分,擁有上古神力。夜是蕭龑花多年時間精心訓練的頂級殺手,你從小被當做帝王培養,自然不用在武藝上有和政治比肩的成就。就像我,除了武功好一些之外一無是處。」高靈致勸說道。
交戰雙方鳴金收兵,王施扶著身受重傷的雒敬涵回來。高靈致急忙把金創藥送過去給他敷上。
「怎麼樣了?」高靈致問道。
「誰也沒贏。我的傷不礙事。」雒敬涵說道。
「還說沒事,你的後背月兌了一層皮,還有你的腳踝也傷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王施給雒敬涵擦藥說道,雒敬涵坐著默不作聲。
「你的腳不好生醫治只怕會留下後遺癥,將軍變成跛子,我們誰也不願看到。我再給師傅寫一封信回去,讓他多給一些藥。」高靈致看了看雒敬涵的右腳踝說道。他的腳踝上有一個血窟窿,看樣子像是他中箭後把箭拔了出來。
高靈致寫了一封誠摯的道歉信回去給天鏡道歉,細數自己的十大錯誤,懇請天鏡原諒。又把雒敬涵和蕭湛的傷勢和戰場上的敗事一一的和天鏡說了,請他幫雒敬涵和蕭湛治傷,不提自己的要求。
天鏡這回大方,一並送來許多治傷藥和藥方,還送了好些伏魔書來。高靈致給雒敬涵敷藥,又為蕭湛運攻療傷。王施幫著照顧重傷的將士,巡視軍營。
「只怕在這我們傷沒恢復之前還得麻煩你。」蕭湛雙手按在作戰地圖上對高靈致說。
「我不怕上戰場,只是不懂行軍布陣。」高靈致看著地圖上的山山水水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只要按照我們的作戰法子就以。」蕭湛說道。
高靈致應道︰「好。」
王施和高靈致一起披甲上陣,有了天鏡送的外掛,打怪升級格外順利。兩個戰斗力爆表執行力強的姑娘將雒敬涵和蕭湛的作戰計劃執行的天衣無縫。幾戰下來,競將魔軍逼退一百里,一時間大殷軍隊士氣高漲。
「這幾仗打得很漂亮。」雒敬涵心里有愧,但還是由衷感謝王施和高靈致。
高靈致謙虛道︰「是你們的作戰方案計劃得周,我們只是照著做而已。」
看到振奮的將士,高靈致感嘆,果然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靈致,你有空多教我和敬涵一些功夫吧,比起夜,我們還差得太多。」蕭湛說道。其實他很想說比起高靈致和王施差太多,身為男子卻在這時候後躲在大營內養傷,將抵御魔軍的大事交給兩個女子去完成。
「等你們的傷好了,我以把我會的全教給你們。不過我師傅那里藏著許多書,我求他多給一些。」高靈致現在說話小心翼翼,擔心怪老頭天鏡從鏡子里偷窺她。
「尊師智勇雙全,為何避世不出?當今天下正需要尊師這樣的高人。」蕭湛說道。
天鏡看慣了世事變化,什麼大方大浪沒經歷過?改朝換代或者更大場面的事,他經歷的太多。活得越久,他的性子越淡薄。至于白羽,就是個膽小鬼。他只求安穩不愛管世間那些閑事,只要沒礙些他他不會出手。「我師傅活了幾萬年見過的事太多,塵世的一切與他來說只是過眼雲煙,他不會輕易出山。」
蕭湛沒多說,他相信高靈致說的話,否則以白羽上仙的名聲,歷史書中怎會沒有他插手塵世的事跡?
「你和蕭湛的傷還沒好,我必須到雲澤的中心島去采幾味藥。估計魔軍一時半會兒不會興風做浪。」高靈致說道。
蕭湛心頭突然一緊,問道︰「為什麼要去溟海的中心島?」
高靈致說︰「我配的藥就差幽靈花和仙芝草,師傅那里沒有最鮮的,所以我必須去一趟。只要最後你們服下最後這幾服藥就能完全康復。這幾月在戰場上待得夠久了,我想休息幾日。」她只是去溟海中心采藥,還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高靈致的武功蕭湛還是相信的,也許是他想多了。
「高靈致明日要去溟海中心島采藥,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一個黑衣人走過來說道。
青龍和夜接到蕭龑的命令,必須殺死高靈致!他們正商量如何對付高靈致這個難纏的對手,突然見到一個闖進大營的黑衣人,兩人均是一驚,用眼神交流一小會兒,同時看向那人,一人的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一人準備抽鞭子,夜問道︰「你是誰?」
「怎麼,一見面就刀劍相對,以後還能一起為魔尊效命嗎?」那人說道,中性的嗓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讓人分不清他是男是女。一身玄色長袍,包裹住他的整個身體,頭上帶著黑色的斗笠,同時帶著黑色的面紗。一雙眼楮在黑紗下閃著寒星一般的冷冽光芒。背上背著一柄玄色的長劍。
夜松開按在劍上的手,說︰「你是絕殺魅影?」
「不才正是在下。」魅影說道。
青龍一听是自己人,放下戒備扭著小蠻腰妖嬈的靠到魅影身上,「原來是自己人,怎麼不早說呢?你看你,怎麼裹得這般嚴實?雲澤雖冷,但也不是魔宮那個只剩雪的地方。讓我來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