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你怎麼了？」寧遠瀾見他看到自己，擔憂地問了一句。
「瀾瀾，他不是好人，我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
「你說周家堯？」寧遠瀾蹙眉。
她微小的動作落入他的眼中，她為此皺眉？難道是想繼續跟周家堯有交集？
她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雖然很介意，可凌墨還是耐著性子問她和周家堯剛才都說了什麼。
「他說他認識我，說以前念書的時候，學校組織采風，我都是坐他的自行車……」不知為何，寧遠瀾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沒了聲音。
「還有呢？」凌墨很想知道周家堯還跟她說了什麼。
「沒有了。」寧遠瀾搖頭，將自己的手機給她，那模樣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子，再跟大人招供，「這是他存有的照片。」
凌墨轉身接過她的手機，上面顯示著一張照片，是一個少年與少女的合照，兩人坐得有些遠，手中都拿著畫板在畫畫，畫得很認真，兩人並沒有眼神交流。
「這不是你。」凌墨將手機還給寧遠瀾。
「啊？」寧遠瀾原本要伸手接過手機的動作頓住，愣了片刻才想起把手機接過來，仔細看照片中的女孩，仍舊沒發現自己與她有什麼不同。
「她就是林遠瀾。」凌墨在前方開口，「她的右眼角下方有顆比芝麻大一點的美人痣，你沒有。她的後頸沒有痣，但是你有。」
聞言，寧遠瀾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後頸，確實是在自己的後頸中央的位子模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似乎只比綠豆小一點，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後脖子上有顆痣。
「瀾瀾，我們去個地方。」凌墨說罷將發動車子，朝大院門口開去。
「去哪里？」寧遠瀾疑惑地問他。
「我帶你去看林遠瀾。」他回答。
寧遠瀾靠在椅背上，心情五味陳雜，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感覺。
卡宴開出市委大院，在市內的車水馬龍中穿梭，最後駛上高速路，一路往省外開去。
傍晚，兩人抵達鄰省首府的玉縣。
初秋的夕陽很醉人，火紅的晚霞籠罩整個天空，肆意而張揚。
小縣城的傍晚很寧靜祥和，凌墨沒有把車開進城中，而是駛向附近的郊區。
「這是……」寧遠瀾下車來，傍晚時候出現在這樣的地方，心里不免有些驚悚。
「別怕。」凌墨走過來，張臂將她摟入懷中，「我帶你來看她。」
說罷，摟著她進入墓園。
紅霞依舊張揚地佔領者天空，兩人一步一步踏上墓園的台階，最後在半山腰止住腳步，凌墨望向右手便的方向，繼續摟著她朝那個方向走去。
這是很簡潔的一塊墓地，後面平整一片，前面立著一塊潔白的石碑，石碑上有一名少女的照片，黑亮順直的長發半扎著，有一部分從耳後垂直胸前，越發顯得她的瓜子臉小巧，而她好看的右眼角下面，確實是有一顆芝麻大小的美人痣。
「這是……」寧遠瀾低頭看著墓碑上的名字，「林遠瀾。」
「她死的時候才十九歲。」凌墨望著墓碑上林遠瀾，她的一切已經永遠停留在十九歲那一年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