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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鐵牢,暗無天日,只有牆壁上放置的十幾盞油燈,點點渲染了幾分薄弱的光。

胭脂色的女兒紅從琉璃盞中緩緩地流下,溫柔宛如離人的淚,點點滴落在殷劍黎的身上,他的手指痙攣了一下,鐐銬被牽扯得「叮當」作響。

全身都叫囂著疼痛,他只覺得喉嚨干澀欲裂,發不出也不想發出絲毫聲音,只勉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

黑衣、細眉鳳眼,膚白勝雪,總是勾著一抹笑的鮮紅嘴唇,宛如鬼魅降臨。

——乃是魔教教主,尤鳳致。

「味道還不錯吧?」尤鳳致微微地笑著,把玩著手中的酒盞,「這可是我教藏了二十年的佳釀,今日與殷大將軍小酌兩三盞,權當小敘一番。」

鐵牢里陰沉而潮濕,昏黃暗淡的火光透過柵欄把人的影子切得支離破碎,讓殷劍黎有些許恍惚,不過兩日,鞭刑鐵烙潑鹽水,每一樣都是透骨的疼,以至于此時酒水滲透入淋灕的傷口中,也不覺得疼了,只是麻麻地一陣陣抽搐。

他抬起頭來,明亮的朗目宛如天上辰星,直直地望著尤鳳致,半晌,嘴角邊扯起一個冰冷的笑容,竟是說不出的蔑然。

尤鳳致亦不為忤,眉宇間盡是邪肆之氣,狹長的鳳目「殷將軍切莫氣惱,今日本座來,原是為放將軍自由的。」

殷劍黎冷笑,「教主忽發善心,到讓人覺得驚奇了。教主不妨直接說明來意,拐彎抹角只會讓人不恥!」

尤鳳致眸光一寒,卻是不怒反笑。他什麼也沒說,只略一抬手,便見夜鶯從其身後上前一步,手里正擺弄著一條長鞭。

殷劍黎雙眼微眯,尚未開口,那鞭子已如冰雹般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鞭子沾了鹽水,一鞭子下去,真真痛進了骨髓。殷劍黎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叫出來。他暗暗記著鞭數,被結結實實打了二十鞭,夜鶯才停下了手。

血滲出衣衫,全身都疼得麻木了,意識卻仍清醒著。

殷劍黎也很慶幸,自始至終他都能保持著清明的狀態。

「就快要同殷大將軍告辭了,剛剛二十鞭權當本座為將軍準備的臨別贈禮。卻不知將軍感覺如何?」尤鳳致笑得甚是溫和,可鳳眼中卻劃過一絲陰戾。

殷劍黎「啐」地吐出一口血沫,冷冷地望著尤鳳致,凜冽的眼神中掠著一絲深沉的意味,宛如刀刃上迸裂出的寒光,「成王敗寇,此次我輸你一遭,他日若得時機,今日所受之辱,殷某必加倍償還!」

尤鳳致哈哈大笑,「好好好,本座等著你,殷劍黎。」

說完,他抬掌一揮,兩個教中弟子上前解開殷劍黎手腳上的鐵鏈鐵鎖,擒著他出了地牢。

一行人來到碧山一角,此處場地不大,地面較為平緩,四周卻是陡峭懸崖,前方可見一條曲折的山路直通山下。

周圍站著魔教弟子,清一色的黑衣。

殷劍黎疑惑地環顧四周,待看得對面不遠處站著的一行人時,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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