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御書房中,虞帝龍顏大怒,一拍桌面,騰地站起身,冷聲道︰「難不成他被那妖孽毒女迷惑了心智,竟是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顧及了嗎?!」
勞叔全身劇震,忙跪拜下去,以頭磕地,「皇上息怒啊,將軍並非感情用事之人,此次失蹤定是事出有因。定是……定是那妖女設了圈套……」
「夠了!」虞帝冷聲打斷勞叔未說完的話,緩緩坐下,沉聲道︰「今日朕只傳了你進宮,便是為了問清此事來龍去脈,更是為了不將此事聲張,否則,若要太多人知道堂堂京畿禁衛軍統領被魔教所擒,朕的顏面何存!朝廷的顏面何存!」
虞帝愈漸深沉的怒意令勞叔背脊發寒,額頭冷汗直冒,「皇上聖明,老奴必會守口如瓶,不將此事說與他人。」
「嗯。」虞帝點了點頭,平緩了怒氣,俊臉上恢復慣有的威嚴與冷靜,「若他人問及將軍因何久不在府,你只說他趁追蹤毒女,以暗自查探魔教之事便可。」
「老奴遵旨。」
待得勞叔離開,虞帝靠向椅背,眯縫起雙眼看向前方某處,半晌,嘴角掛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
跨出御書房門檻時,勞叔緊繃的心弦終于松了開來。他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長地吁了口氣。
到得將軍府時,一個家僕忙迎了上來,道︰「勞叔,雲馨公主來了,此時正在吟墨軒等候。」
勞叔一怔,心卻又隨之提了起來。他咬咬牙,暗自抱怨著「都是些難相與的主兒!還要不要給人喘息吶!」
再一次無奈地長長嘆息,勞叔硬著頭皮來到吟墨軒,停在門外,整了整神色,恭敬道︰「老奴見過公主。」
誰知,屋內並無半點回應。
勞叔疑惑不已,又試探著喚了一聲,卻仍是無絲毫響動。
他心下一凜,遲疑著推開房門,待看到眼前情景,整個人瞬間僵直。
片刻後,他才從吃驚中回過神來,從齒縫中斷斷續續擠出幾個字︰「你……你這個妖女……你……」
原來,此時只見屋里不止雲馨公主,還有一個一身月牙白的緞裳,腰間束著緋紅色的絲穗的女子。
——不是方奕融又是誰!
雲馨定定坐在桌邊,一動不動,像是被點了穴。而方奕融在則站在她旁邊,朝一臉鐵青的勞叔盈盈一笑。
「勞叔,讓你受驚了,真是不好意思。」她略微歪著頭,笑彎了一雙泉水般清澈的眼,活月兌月兌一個帶著些許青澀的不諳世事的少女。
「妖女,快放了公主!否則我便要喊人了!」說完,勞叔便作勢要喊人來。
「勞叔,你若敢叫人來,我就——」方奕融依舊淺笑著,白皙的手已移向雲馨的脖頸。
勞叔立馬閉上了嘴,將幾乎出口的大喊生生咽了回去。他跨進門,惡狠狠地道︰「妖女,快放了公主!你要敢傷了宮主,吾皇陛下必將你碎尸萬段!」
「呵呵,在你家皇上將我碎尸萬段之前,勞叔還是先听我說完來意的好。如何?」方奕融指尖輕輕摩挲著雲馨的脖頸,仿佛微一用力,就會將其掐斷一般。
勞叔怒不可遏,轉身將門關好,回過身,咬牙切齒道︰「要說便快些說!」
方奕融垂下眼,片刻後方抬起頭,來到勞叔面前,將來意細細說與了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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