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劍黎從未這般憤怒過。
他忘記了身份和理智,厲掌翻飛如電,招招直擊男人們的要害,不過幾個回合,便將他們打得癱在地上,奄奄一息。
「方奕融?奕融?」
殷劍黎一邊輕喚著,一邊褪下自己的外衫搭在女子身上,將她扶進了自己的懷里。
此時,管家聞聲領著家丁趕了過來,看到房內情形,不由一個哆嗦。
殷劍黎頭也不回,只盯著方奕融慘白的臉,冷冷道︰「勞叔,今日之事,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將軍……」管家膽顫的同時,亦覺得震驚。因為他從未見過這個沉穩溫厚的將軍會如此時這般冷厲。
殷劍黎抽劍斬斷束縛方奕融手腳的鐵鏈,橫抱起她朝門外走去。
「勞叔,今日之事,必是你縱容才會發生。」走過勞叔身邊時,他偏過臉,星目冷絕如鋒,「將那三個人扔出府去,勞叔你便自行受罰。」
勞叔 得一聲跪下,連聲稱是。
這廂里,殷劍黎剛走進自己的房間,懷中女子緊閉的雙眼便倏然睜了開來。
「黎,你回來啦。」她想要伸出雙臂去摟他,可使不出一絲力氣。
殷劍黎將她放在軟榻上,又著人去請大夫,才轉過臉看向她。
「疼麼?」他皺眉問道。
方奕融靠著床欄,笑彎了雙眼,「不疼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殷劍黎劍眉皺得更緊,抿緊了唇不語。
方奕融見他臉色陰沉,以為他生氣了,忙道︰「真的不疼,我從來都不知道疼是什麼感覺的,你相信我。」
殷劍黎嘆了口氣,抬手撫了撫她仍沾著血污的臉頰,瞥眼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指頭,心頭一揪,「你是**凡胎,怎會不知道疼是什麼感覺?」
「以前是知道的啊,小的時候整天都是痛著。可到了最後,就感覺不到疼了。」她似是在回憶,皺著淡淡的雙眉,有些苦澀有些難過,可立馬又展開笑顏,「黎是剛從戰場回來嗎?你一回來就來看我嗎?黎,你真好。」
她多想靠近他,聞聞他身上的味道,可全身都沒有力氣,只能一點點向前傾,可惜,這一動,卻是整個人都栽了下去。
「小心你!」
殷劍黎低叱了一聲,一把接住她,將她傷痕累累的縴細身體摟進了懷里。
「大軍還停在城外,我是回來向皇上交付兵符的。出宮後便想著回來看看。」他看著她,俊朗剛毅的臉上浮現一絲不易覺察的柔和。
方奕融笑眯眯地點頭,「嗯嗯,要是你不回來,我可就被……」說到這里,她小小地吁了口氣,「還好還好,我要真不干淨了,黎肯定會厭惡我的。」
她不怕痛不怕死,只怕髒了身子,會被這個男人厭惡。
殷劍黎心里一蕩,還有絲絲澀痛。他撩開她額間碎發,長臂又緊了緊,低聲問她︰「你不怪我封了你內力?」
方奕融搖頭,漆黑的眸子水潤透亮,澄澈如水,隱隱透著幾分痴幾分傻,她笑了笑,清麗如華。
然後她說︰「只要能留在黎的身邊,怎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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