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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涌 第235章 燕王回京

第235章燕王回京

弘治二年,朝廷下旨收已故內臣田地,發還百姓。免各地災區一年錢糧賦稅,鼓勵百姓移民海南,台灣,西域,發給種子耕牛等,少則十年,多則三十年免除賦稅。

罷沿海所有衛所,撤銷世襲軍戶制,軍戶轉為良民,擇其青壯招募成軍,世襲軍官須經南京講武學堂三年,方可經由兵部委派趕赴各地帶兵。

南京講武學堂,新建于南京城郊,學堂分為海軍,陸軍兩大學院,其中又分門別類,隨時細分成若干學科。

來自後世的教學方式,傾注了校長朱祐桓的無數心血,並未試圖改變每一個人,而是通過系統的儒家思想灌輸,對于協同合作和對歷代戰爭的學習,教會明朝將領最基本的軍事素養,對于軍紀,國家,民族的忠誠和信仰。

五月,黃河于開封等地決堤,漕運受阻,受災百姓多達數百萬人,朝廷忙著賑災,治水。朱祐桓攜女眷乘坐戰船經海路返回京師。

徹底改革軍隊需要時間,親王長期參與此事不妥,為了避嫌,朱祐桓決定過幾年悠閑日子,不理任何俗事。

北京城,一大早燕王府即張燈結彩,下人們全都聚集在大門口,神色激動的等待六爺返家。

突然,鞭炮聲轟鳴大作,無數百姓興高采烈的歡呼,迎接心目中的英雄歸來。這一年來,平定嘉興,四川叛亂,收復河套,西征吐魯番,朱祐桓的功績世人矚目,早已贏得天下百姓的衷心尊敬。

馬車里,朱祐桓含笑看著窗外一張張發自肺腑的笑臉,神色輕松,他絲毫沒有半點功高蓋主的惶恐,正是因為皇兄堅定不移的支持,他才會放手去做任何事。

不過作為兄弟兼臣子,得懂得進退,而且必須要趕回京城,不然時間和地域的阻隔,即使感情再深厚,時間久了,怕也難敵有心人的時時挑撥。

一等趕到自家門口,朱祐桓並未下車,目送女孩們返家,先去了紫禁城。望著闊別一年的巍峨宮殿,朱祐桓笑容漸漸淡去。

司禮監大太監權義守在午門,看到一群英氣勃勃的侍衛護衛馬車駛來,忙小跑著迎了上去。

車簾被打起,朱祐桓劈頭蓋臉的問道︰「皇兄最近身子如何,還嘔血嗎?」

權義苦著臉道︰「本來罷了早朝,休養了幾日,可一接到黃河泛濫的消息,陛下立時急了,兩天兩宿沒合眼了。」

「混賬」朱祐桓大怒,從軟墊上一躍而起,吩咐道︰「備馬」

翻身上馬,朱祐桓策馬飛馳,打午門長驅而入,一路風馳電掣,也不知嚇壞了多少宮人,一看這架勢就都明白了,滿天下除了六爺,再無人跟在宮里以馬代步。

乾清宮外,依然是稀稀落落的幾位宮人,忙著挑水洗衣煮飯,要不是背靠漢白玉的石欄,日冕等國之重器,還以為是身處于普通農家呢。

朱祐桓沒理會受到驚嚇的宮女,下馬大步流星,直闖乾清宮內,正好看見神色焦急的皇後,觀音兒聞聲扭頭,立時大喜。

「嫂子你去整理被褥,我就不信了,我還治不了他。」

朱祐桓怒氣沖沖的囑咐一句,在皇後心花怒放的頻頻點頭下,幾步走到御書案後,劈手搶下弘治皇帝手中的狼嚎。

正在全神貫注審閱奏疏的朱祐樘頓時惱了,抬頭一瞧,但見一年不見的兄弟黑著臉,驚喜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哦,是不滿朕沒有出城接你這位立了大功的大將軍吧?」

「少來那套,你給我滾蛋,睡覺去。」

朱祐桓不管不顧,上去就把皇帝給攔腰抱起,感受著兄長輕飄飄的體重,心中一顫。

久違了的兄弟情,使得朱祐樘為之動容,他驚喜于老六對待自己沒有任何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等相對,他就怕兄弟一回來,變得行事規規矩矩,從此彼此變成一君一臣。

「好好好,為兄這就去休息。」朱祐樘開懷笑道,隨即眼前一黑,急忙用手擋住嘴唇。

朱祐桓抓過來一瞧,但見兄長的手上有一團觸目驚心的鮮血,好懸沒驚得魂飛魄散,吩咐道︰「從即刻起,把皇上給軟禁了,嗯,軟禁在南苑。」

「胡鬧。」朱祐樘听的啼笑皆非,他倒也清楚兄弟的個性,有名的朱大膽嘛遂指著奏疏囑咐︰「你替朕把奏疏都處理了,有不妥的就來問我。」

朱祐桓冷笑道︰「憑什麼讓我打理?閣臣都是吃閑飯的?難道大臣們加在一起,還比不上皇兄您一個人?笑話你靜養期間,朝政盡可托付給眾臣。」

「你呀」朱祐樘搖搖頭,一眼看破虛實,清楚兄弟絕不會自找禍端,一想到他身份實在是太敏感,輕輕嘆了口氣。

當下朱祐桓和觀音兒一左一右,攙扶著帝王朝寢室走去,朱祐樘緩緩說道︰「你貴為燕王,萬一為兄雙腿一蹬?唉確實是把你架在火爐子上烤,難為你了。但不管如何,別人我不放心。」

「燕王不燕王的我不在乎,有此身份能做些大事,求之不得。」

朱祐桓接著笑道︰「皇兄不過比我大了一歲,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說什麼喪氣話?無非就是累的,好好休養就是了。」

觀音兒扶著丈夫躺下,憂心重重的道︰「這些日子,滿朝都在建言陛下納妃,我固然成了千夫所指,桓弟想必一樣不好受,萬幸你們兄弟倆相互信任,讓我心里好受了些。」

朱祐桓搬過來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下,笑道︰「那都是沒事瞎操心的言官,皇帝不納妾,他們著急。皇帝嬪妃多了,他們還是著急,總之于國有益的大事看不到他們,雞毛蒜皮的小事,隨時都給你添堵。」

躺在臥榻上的朱祐樘聞言皺起眉頭,說道︰「老六說的不錯,言官言官,現今已經變了味道,都成了臣子相互爭斗的走狗工具,挖人隱私,揭人傷疤他們最擅長,不分青紅皂白,不理是非曲直,不管是誰,只要主人一聲令下,挖空心思的大肆潑髒水,指桑罵槐等歪門邪道層出不窮,整個官場都被這起子小人堵塞了。」

朱祐桓一愣,沒想到皇兄對于言官滿肚子牢騷,一直以來,他並未感覺到言官的威脅,正所謂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整個北京城,就數他和王恕很少被言官攻擊。王恕做官清廉,挑不出任何毛病,何況脾氣不好,誰都敢罵,最厲害的,人家可是堂堂吏部尚書,掌管著官員升遷大權,試問,哪個官員敢得罪他?

朱祐桓正相反,對人客客氣氣,不參與任何官場上的應酬,听聞何人有了難處,馬上暗中相幫,就算對方是個乞丐都以禮相待。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拼命六郎豈是白叫的?官場流傳一句俗語,寧可得罪王恕,不能得罪燕王,王恕倔,皇帝都得讓三分,燕王狠,得罪一個死一個

可不是嘛,歷數和朱老六正面沖突過的,上至先帝爺,下至潑皮無賴,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最可怕的,就是惹了王恕頂多被大罵幾次,得罪了燕王,那就敢堵上門去暴打,甚至是一言不合當場砍人,最使人心慌的,殺人還殺的理直氣壯,保管能找出你該死的正當理由。

朱祐桓多多少少听過一些這方面的傳聞,對此一笑置之,現在還不到為將來擔心的時候。

看著皇嫂有些生氣,朱祐桓起身道︰「得又說到朝政了,這些事急不得,等兄長身子大好再慢慢解決不遲,我出去把瑣事交代完,等明日進宮押送你們兩口子去南苑。」

朱祐樘哭笑不得,在妻子的目光警告下,只得緩緩合上雙眼。這邊朱祐桓走出來,正好看見內侍李廣在偷看奏疏。

朱祐桓目光變冷,吩咐道︰「來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三十。」

李廣嚇得急忙雙膝跪地,哀求道︰「小的就是一時好奇,忍不住瞧了幾眼,這是第一次啊六爺就饒了小的吧」

「饒你?」朱祐桓冷冷的道︰「宦官和嬪妃不得干政,你觸犯國法,沒人能救得了你。」

目送大漢將軍把李廣拖出去的一剎那,朱祐桓注意到其人眼中的一絲怨毒,他馬上輕輕朝權義做了個手勢。

如此弘治朝唯一一個貪贓枉法的大太監,還未等得勢,就被稀里糊涂的給杖斃了。臨死前的慘叫,嚇得周圍宮人們噤若寒戰。

朱祐桓問心無愧,他更懶得理會宮里亂七八糟的那些事,哪怕皇兄為此深感不悅。因為他忘不了正德年間的官宦亂政,把一生奉獻給國家的大臣們,被劉瑾等八虎折磨的死的死,跪的跪,此後九千歲魏忠賢更別提了,從此文人再也沒了風骨,對比近幾年遇到了無數好官,實在是令人惋惜。

杖斃一個太監,對于現在的朱祐桓來說,就好像捏死一只螞蟻般的容易,看著大殿里的宮人們,淡淡的道︰「去請閣臣們過來。」

很快劉吉和徐浦趕到,閣臣劉建得了風疾告了假,朱祐桓交代道︰「這兩個月,二位大人多辛苦些,陛下要去南苑靜養,國事托付給您二位和六部尚書,擬好的章程必須記檔,寫一份提綱送入南苑,由劉吉大人親口題奏。」

劉吉忙拱手道︰「老夫倒是不怕辛苦,可以往都是陛下審閱,交還給內閣票擬,然後再次送入乾清宮御筆朱批,是不是有些不妥?」

「沒什麼不妥的。」朱祐桓有些明白了,說道︰「劉大人是擔心被彈劾吧?哦,是怕言官指責你獨攬大權,那好,六部尚書皆入閣,一同分擔你的壓力。今後帝王需要休息,休息期間朱批一並省了,改為首輔直接進言,閣臣可隨時請求見駕,你們一定要牢牢記住,絕不可由太監代替帝王朱批。此事事關重大,萬不可等閑視之,從即日起,立下鐵律,宦官不可干政,不可出京,不可任命為監軍,鎮守,采辦。」

劉吉和徐浦都驚呆了,都萬萬沒想到,王爺一回京就拿太監開刀,誠然都是功在千秋的壯舉,可是得罪了宦官,後患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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