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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天蒙蒙亮。

細碎的的陽光透過窗紙照進屋內,她翻了個身,身個懶腰,感覺全身暖洋洋的。

緩緩地半睜眼,便看到坐在榻邊正盯著她愣怔的雲然熙。

稔!

她立刻抱著被子翻身起來。

他這才回過神來,立刻慌張地不敢看她,臉上飛紅,立刻就轉身就跑儼。

「然熙!那個……」她話還沒說完,他早就沒了影,門被關上了。

呃。

她抿了抿嘴,爬了起來。

走到銅鏡前,將頭理了理,模了模自己臉上的那條猙獰的疤痕,嘆了一口氣,然後拿起面具戴了上去。

從櫃中取出了一套黑色的衣裙穿上,用梳子理了理頭綁成成一束。

剛才突然關上的門又被敲了敲。

她有些詫異,不過還是過去開了門。

「然熙?」

門口一個華袍少年笑著朝她露出的大門牙。

她淡淡地督了眼前的人一眼。

「砰!」

門又被關上。

「哎呀,千墨!」慕容羽立刻鼓了鼓腮幫子,推門進來。

「慕容羽,你閑著沒事干來找抽的嗎?」她拿起茶杯沏了一杯茶。

「有事啊!我來找你難道不是事嗎?」他不高興地看著她。

不迎接也就罷了,還這麼凶。

「然熙是什麼?一只貓嗎?」他見她開門時叫喚的名字,問道。

「噗。」她一口茶突然噴了出來。

哈哈哈,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雲然熙變成貓的模樣。

「你才貓,你全家都是貓!」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甩去。

「啊!」他險險的接住,「你怎麼搞偷襲啊!那這不是貓是什麼?」他不滿地嚷嚷。

「反正比你聰明!」她回嘴。

「我也不傻呀。」他嘀咕道。

突然吱呀一聲門又被打開,雲然熙恰好站在門口。

怔怔地看著這個陌生人。

「你誰啊你!」慕容羽喊道。

「然熙,這是慕容羽。」她倚在桌邊開口懶洋洋地道。

雲然熙沒什麼反應,依舊有些呆呆的。

而慕容羽顯然很是吃驚,下巴差點掉地上了。

「他他他他……」慕容羽不解。

他是哪冒出來的呀!他怎麼就不知道呢!

「我要出去一趟,你們兩人慢慢籠絡一下感情,不急,不急。」她淡淡一笑。

「你要去哪?」這兩人居然此刻很是默契地開口問道。

「為什麼……又要出去?」雲然熙垂著頭小聲道。

「怎麼我一來你就走!」慕容羽急得上躥下跳。

她淡然地看著這兩人的反應。

剛才還覺得他兩人默契來著,看來是想多了……

她還是比較喜歡雲然熙娃子。

慕容羽,誰允許你和我嚷嚷的?

「我只是出去一會兒而已,馬上回來。」她走到雲然熙身邊甜甜一笑。

然後轉過身來。

「我出去你管得著嗎?你我誰啊你!哼!」說完還白了慕容羽一眼。

「你你你你……」慕容羽再次語結。

這不公平啊,怎麼對那小子這樣,對他就這反應呢?

什麼情況呀!

這小子誰啊!

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眼慕容羽。

長得白白女敕女敕,秀氣未褪,文文弱弱的。

暗中對那人瞪了幾眼,然後又歡月兌地跑到冷凝身邊。

「千墨,今晚我們一起去放花燈吧。」

雲然熙听到這一句話,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了握,也忐忑了起來。

「不要。」她果斷地回絕了。

「為什麼呀!」

「我已經有約了。」她朝雲然熙眨了眨眼,笑了笑。

雲然熙也朝她暖暖一笑。

慕容羽見他們兩人的眼神交流立刻明白了,氣不打一處來,是還是不甘心,「是……」

「讓開,我要走了。」她看著擋在他面前的人。

「你去哪里呀?我以送你呀。」他殷勤地笑道。

「霍府。」

「你去霍府干嘛?」

「我要找霍傾雪!」她咬牙切齒地道。

「霍傾雪?你找她干嘛?她一大早就去郊外賞什麼花去了,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啊?賞什麼花……誒!千墨,我送你去啊!」

她冷冷地听完,走到客棧走廊上,飛身一躍落入人群中不見了。

郊外?

這倒是方便多了。

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召喚金鸞神鳥飛到了郊外。

賞花?那必定有花海。

她乘著金鸞神鳥低飛,隱約著便看到了遠處似有一處梅園。

梅初綻放,地上微微有一絲積雪。

她落在梅園外,收回金鸞神鳥。疑惑地望了望梅園。

才剛入秋不久,怎麼地上有些積雪?

她伸出手,栽下了一朵梅花。

放在鼻間一嗅,淡淡的梅香沁人心扉。

她緩緩撫著梅花走進梅園。

梅花之間,有一抹雪白在雪中輕舞,梅花間穿行。

霍傾雪一襲雪白紗裙,魅惑的身形妖嬈婉轉。她巧笑嫣然,如同雪中精魂,梅中仙子。

冷凝站在不遠處望了一會兒,手中突然白光一閃,手中拿著一支白玉簫。

輕放在唇邊,悠遠綿長的蕭聲伴著梅香彌漫空氣之間。

霍傾雪的舞步沒有停止,她唇邊突然綻放欣喜的笑容,更加努力地跳了起來。

冷凝手中拿著玉簫,緩緩走近。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一舞終了,霍傾雪突然腳下踩到積雪,一滑。

「啊!」

她未曾多想,一把將她扶住。

但是……

她這什麼表情?

她只是幫她扶了一下好不好!

霍傾雪唇邊帶著嬌羞的淺笑,雙眼含情脈脈地望著她。「公子,多謝……」

「呃……不必。」她唇角抽了抽,松開手來。

霍傾雪垂下頭來,輕笑道︰「公子,我就知道,你會來。」

呃……她當然會來。

「姑娘,我……」

「我叫傾雪。」她嬌笑著。

啊?什麼?……

我不是問這個啊!我是要我的玉簪啊啊啊!

「其實我是來……」

「我知道。」她未等她說完,又接道。

你知道就好。

不過……

你真的知道嗎?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氣氛怪怪的,一切都怪怪的。

「公子,我願意。」她突然嬌羞地輕聲道。

什麼?太小聲了些她沒怎麼听清。

「啊?願意什麼?」她又問道。

霍傾雪突然臉上羞紅了一大片,羞怒地背過身去。

「討厭。人家……人家……」

啊?什麼?

「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她眼楮四處張望著,手指交纏,緊張地輕聲道。

呃……

靠!不好意思你妹啊!

果然沒懂她的意思。

也不知道霍傾雪這人再想什麼,還個玉簪也不好意思。

「不是,姑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她立刻糾正道。

「什麼?」霍傾雪轉過身來,傾國傾城的容貌讓人垂憐。

「姑娘,我是想要回昨日掉在你屋中的玉簪。」她說道。

霍傾雪一听,臉立刻一白,轉過身去。

咬了咬唇。

「公子,奴家,奴家不知道什麼玉簪。」她突然緊握了握一直放在袖中守護的簪子。

他想要要回玉簪,為什麼?他不喜歡她嗎?

不能!所有男人都會為了她的容顏傾醉的不是嗎?

不……不,她怎麼能拿那些臭男人和公子相比呢?公子不一樣,他對她尊重,對她體貼。

想到這里,她的臉上又綻放開了笑容,

冷凝在一旁打量著她的神情,眯了眯眼。

她知道!她在說謊。

「姑娘,希望你能歸還玉簪。」她的聲音有些冷沉下來。

「不給。」霍傾雪突然有些倔強起來。轉過頭去。

那種感覺好像……撒嬌?

靠!

什麼情況!

她臉瞬間黑了黑。

「這玉簪對我來說很重要……」她穩了穩心態,繼續說道。

「我知道。」霍傾雪又柔和地打斷。

「我會好好地珍藏你給的玉簪。不會弄丟的。」霍傾雪溫婉地一笑,甜美動人。

霍傾雪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著,深情款款地走近。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啊啊啊——

怎麼回事!好好要講得話怎麼被撇的亂七八糟的?

後退幾步,側過身去,深呼吸……

霍傾雪依舊甜甜地笑著望著她。

仔細地考慮一下要說的話。然後認真地道︰「姑娘……」

「小姐。」

突然遠處有著一個身影走來。

霍傾雪也被一驚地回頭一看,轉過頭來,冷凝的身影已經不知去向。

公子!

「小姐,你怎麼了?剛才好像看到你在和誰說話。」小蓮走了過來,踮著腳四處東張西望。

「沒有。」霍傾雪連忙拉住小蓮的手臂,干干地笑了笑。

「小姐你最近怎麼了?小蓮怎麼覺得你怪怪的?」小蓮牽過霍傾雪的手,仔細地盯著她看了看。

霍傾雪連忙抽開手,有些慌張地撇開眼。

「我沒事。」

她往旁邊走了幾步。

「小姐沒事最好,小姐不要瞞著小蓮什麼。」小蓮冷笑了一聲。

「我能瞞著你些什麼。」霍傾雪冷淡地道。

「小姐還是盡快完成老爺吩咐辦的事吧,小姐不是很想見到生母嗎?否則,得罪了老爺,討不了好果子吃。」小蓮冷冷地提醒道。

「我知道了。」霍傾雪皺了皺眉。

「小姐知道最好。」小蓮笑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小蓮走後,霍傾雪身子一軟跌落在一株梅樹下,花瓣灑落一地。

她咬唇,兩行清淚滴落在白雪之上。

為什麼?她就是一個玩偶,被人操控著,永遠得不到自由。

連身邊自以為最親近的丫鬟,也是那個所謂的爹派來的眼線。

梅花紛亂,風舞天下。

冷凝淡漠地躲在不遠處的一株梅樹後看著剛才的那一幕。

霍傾雪也只是苦命人罷了。

不過,她並不憐她,每個人的命運,所要走的路都是自己鋪的。

命運不能拘束一個人,除非她自我放棄爭取。

霍傾雪是風華之女,擁有著每個女人都嫉妒的紅顏,還有著高貴的身份。

但是,她或許並不快。

她呆了一會,便乘著金鸞神鳥離開了。

「小金啊,無拘無束就是好。」她突然躺在了金鸞神鳥的背上,想到霍傾雪,望著天邊的夕陽感嘆道。

金鸞神鳥默默地瞥了她一眼,帶著濃濃地嘲諷。

白痴。

「小金,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她立刻坐起來,怒道。

這都能現?

那是當然了,我和你簽過本名血契的!哼!

我告訴你哦,你想什麼我都知道的!哼!

真的假的?懷疑。

那是當然。不屑。

「太陽快下山了。」金鸞神鳥只是淡淡地提醒道。

斗不過你嘴,你要是欺負我的話,我就飛得很慢很慢。

她冷笑著撫模著它的毛。

你要是給我飛得慢的話我就扒光你的毛!讓你變成光禿雞!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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