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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章 完美大結局【下

125章

長吾元尊站起身,玄色道袍下的身量修長挺撥,用白玉冠束起墨發垂了一綹柔順無絲的貼在衣襟邊,隨著他的走動,發梢微顫就如扶搖現在的心情那般,顫啊顫,顫到小心肝都是砰砰的亂跳。

美色當前,她她她……她有些把持不住鳥。

他走下,她便退後步,長吾最後只得停下來。他若再逼近,這小東西怕會竄窗而逃了。不得不說,長吾在這方面真真不如君歸于那麼強勢。

他站在她面有,細細端睨起許多不見的人兒,用已經算是很溫柔的目光無聲描摹著她的清濯面靨,一遍一遍沒有不舍得挪開目光許寸。

長大了,也不長高了,更重要的是比以前更為吸人男修的目光了。

房屋里的空氣似都都安靜下來,半掩的窗戶一陣清風飄過帶了幾許薄霧,扶搖正好站在窗戶面前,薄霧里的面靨透著迷朦美意。

「扶搖,你不是愚味,而是有意為之罷。雙修一事考慮如何了?是願?還是不願。」長吾目光微斂,笑意深深而道起來,「以你聰慧現在應該已猜出我是誰了,扶搖啊扶搖,你當初可是答應我不許與君歸于見面,可你……全然忘記了呢。」

扶搖在干毛呢?丫的,本上神在使勁用大手掐大腿肉呢!告訴自己得淡定啊,得淡定……,美色是很好,但若是這美色其實是欺騙你好久的美色,唔……她會認為這種美色是挺具有危險性滴。

不如君歸于那般坦誠。

扶搖再稍退後一步,整個人都快貼在窗根子邊,瞧著模樣似乎只有長吾有不軌之意她便立馬竄窗逃開。

在長吾美到可以灼傷人雙目的淺笑里,扶搖再狠地掐了下大腿根子,哀嚎,這般掐下去大腿絕對是被掐青鳥。

面上笑容疏淺,扶搖抿唇笑而狐疑道︰「元尊這話說得讓弟子迷糊的?弟子與元尊不過是初次見面,又何曾答應過元尊什麼事情呢?」

她典形裝瘋買傻並沒有若長吾不悅,而是坐設在臨窗的搖椅上面,長吾手支下巴,淺色薄唇微微彎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出來,「你很喜歡裝傻,也很喜歡扮烏龜。有時候,我還想撬開你硬殼看看你究竟要藏到什麼時候。」

「扶搖,你沒有遵守對我的諾言,你說……我怎麼懲罰你呢?」最後一句話長吾有意將聲線拉長,听著就有一股子綣繾旖旎的味道在里面。

三分笑意,二分柔意,再加五分的情意在里面,饒是臉皮一貫有寸把厚的扶搖也不由老臉一紅,險些當場來了個投抱送懷。

悄然側側身,扶搖在心里狠狠唾棄自己︰丫的,不要這麼沒節操吧,不就是笑一笑麼?尼瑪要不要這麼心肝亂跳?小君君也不錯嘛,長得俊美對自己又是心死倒地的,……扶搖啊扶搖,你不能因小君君不在就紅杏出牆嗷。這樣,真是很不對滴!

在心里唾棄幾遍,又將心牆加固再加固,扶搖再接開始耍起賴起來,鳳眸里眼波微微流轉,眉梢挑高一點,道︰「元尊,我確實是頭一回見著你啊……。我記性一貫不錯,剛才狠地回憶了把,真發現沒有答應過你什麼……,一丁點都沒有。」

對她的故意逃避,長吾有些哭笑不得;她是在氣自己以前沒有表明身份嗎?對是特殊原因,並非有意隱瞞她。

修手手指伸出對搖勾了勾。

扶搖瞪了瞪眼楮,有些不明白他這意思是干毛?勾一勾?讓她過去?咳咳咳,這真心覺得不行,近距離與美男接觸……她她她她更會把持不住滴。

搖搖頭,果斷拒絕。

坐在搖椅里的長吾挑了挑眉峰,清冷聲線陡地冷下來,「是不是想讓我過去請你?過來,不要我說再第二遍。」

「你就沒有說過第一遍!」在化神威壓下被壓制的扶搖小步挪動腳步,嘴里小聲嘀咕著……還是靠近過去了。

她如此識相,長吾很滿意笑起來;拍拍自己膝蓋很無恥得寸盡寸,「坐這里,不想試圖反抗,還有,剛才你的抱怨我也听到了。」

長吾元尊,你……真的好無恥哦。

這真要做到他大腿上面,扶搖只覺腦子里各種不適宜的圖面在嘩啦嘩啦啦翻過;更猥瑣的是,腦子里翻過的圖像不過例外都是有與雙修有關系的。

清清嗓子,她很難為情道︰「這個還是不要了吧,我與元尊還沒有熟到坐大腿的份上吧……。」身影突地不受控制往他身上撲去,扶搖急急使出靈力以來掙月兌……尼瑪還是晚了!

尊臀已很結結實實坐在長吾元尊的大腿上面,嗯,很緊密很無間,兩個姿勢很親昵也很味。

瞧得扶搖在心里大呼︰丫的玩大了啊,真TMD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常年調戲男神遭報應鳥,……現在反被男修調戲了。

長吾長臂也順利攬住她縴細腰肢,手掌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面模了兩把,很嚴肅道︰「怎麼這麼瘦?可是修煉不認真?」

打不贏,逃不過的扶搖很蛋 回答,「元尊,像我等不食五谷之人,瘦是很正常。你有見過體胖如豬的女修麼?」

丫丫丫的……,見面就是坐大腿,再說會話豈不都到了寬衣解帶去了?

「你啊,還是這麼愛貧嘴。好了,別亂動,再動下去你現在就不會是只坐在我大腿上了。」長吾鉗緊扭來扭去的腰肢,呼吸微有絮亂,玄色雙眸笑意淺傾看著耳根子都有些發紅的女子,心情極好清冷聲色潺潺而道︰「當年,我修為毀去不得以成為陵夷座下的三弟子祝冥。你三師兄確實是叫祝冥,不過是在虞姎一事里損落了。而我,便代替他的位置重新回到門派。」

「你別動,乖乖听我把話說完。」懷里的輕盈嬌軟的身子一動,長吾便感心神難定,他不由得低下頭,懲罰性吻上扶搖的嘴唇,用牙齒不緊不重咬了口,抬頭,看到她一臉憤然的模樣,長吾更是仰起首哈哈大笑起來。

如玉如霜清冷的人展顏一笑,便是另天地都無顏。

扶搖驚怔著看呆了……。

而長吾的心情更為悅越起來,他早就發現扶搖對男色並沒有什麼抵抗力,這是他頭一回慶幸自己的容顏會成功吸引她的注意。

暖暖的唇舌依依不唇再度舌忝舌忝她微啟的紅唇,鼻間里都是她清而幽淡的氣息;心笙難免搖曳少許,長吾再輕聲解釋起來,「隱瞞著你並不是我的本意,你別看蒼吾派現在一派祥和,實際上里面已混入不少魔修,鬼修在里面;還有羽真派的探子偽裝成我派弟子潛伏在門中;以前不與你說是擔心你會成為他們的目標,現在麼……,你已是元嬰修士,幾乎無人可以與你為敵。」

「扶搖,你在听嗎?」溫柔說一大堆的長吾不經意間低頭看了下,結果發現本應是聆听的人卻是閉上了眼楮。

睡覺了?

扶搖閉著眼楮,身板有些僵硬回答,「沒睡呢,元尊繼續。我听說呢。」

事實蒼吾派,為了陵夷老道她也要忍忍听下去才行。咳,也不能說算是忍啊,長吾的懷抱還是很溫暖的。

想不到一個欺霜勝霜的家伙也有如此溫暖的懷抱。

長吾用鼻尖輕輕踫了踫她皮如脂凝滑的面靨,心滿意足;清冷聲線漸漸低沉了下來,「那年,你將虞姎密留下來的遺信交給我後,我便順著這條線索慢慢查了下去。結果……,我發現原來以前我身邊最為信任的弟子早早背離我派。」

「元尊……最信任的弟子?咦?不對,我也去了藏書閱看了有關你的記歷啊,上面沒有提到你還有弟子。」扶搖睜開鳳眸,點漆如墨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疑。

她的驚疑反而是讓長吾露出一絲隱晦不明的冷笑,「在你沒來之前,我身邊曾經有過一名弟子。」

玄色雙眸突地冷冽起來,一絲凜凜殺氣更是從眼底里一掠滑過。

「辰恬是我外出游歷帶回來的弟子,當年撿到她時不過四歲,還是個乳臭未歸的小娃;不曾想,幾百年過後,她會背叛蒼吾,背叛靈霄峰。」

扶搖听得有些糊涂了,不過……,也明白了點;這麼一說便是通了,難怪當初在紫仙派損谷里,辰恬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敵意。

敢情……以前在長吾身邊的跟班是她辰恬哇。

槽,不早說,早說她一定會把跟班讓出來,辰恬……倒是個隱善心思的女修,後來又遇見幾次,她愣是沒有發現她有半絲不妥呢。

乖乖的,看來當了這麼久的修士……把腦子都變遲鈍鳥。

接下來,長吾道出了更多讓扶搖驚悚的消息,就連他為毛羽化飛升前段生生毀了修為都一一道出來。

听得扶搖總覺這就是一部陰謀論……,一場針對蒼吾派的大陰謀。

揉揉額角,她還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把這些駭人听聞的消息消化掉;從長吾元尊嘴里吐出來的消息絕非是小道消息了,件件都是真真切切的大消息。

隨便一樁泄露出去都足矣在蒼吾極地掀起軒然大波。

「元尊,你……你說你最後著了道,所以接引之光降臨時又收了回去了?」所有消息里就這樁消息最爆最讓她感興趣了。

在仙界負責接引之光的上仙她認識,不過……現在是不是還是他了。那老玩童向來沒皮沒臉極愛飲仙酒,據說好幾次都是因酒誤事,差點讓好幾個化神修士渡劫成功後,反而被接引之光帶到荒蕪之虛了。

長吾元尊也太悲催了點吧,都要羽升飛光……尼瑪還被算計!

「嗯,辰恬跟我數久,我並不疑心于她。」他一話道出是何人害了他,反是讓扶搖驚訝道︰「你既然知道是她,為何……為何沒有辦了她呢?」

長吾看著她小臉一驚一乍,如花瓣般嬌艷的嘴唇微微輕啟,本已淡定下的心神又開始出現蕩漾;在心里不由苦笑起來,在她面前……他總算明白過來什麼叫︰意志不堅!

「我也是最近才檢出來,之前,並未疑心于她,畢竟,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誰料,……卻養出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修出來。」

這倒也是,親手帶大的孩子一動聲色背叛,……換成是她也未必能覺查出來。

該說的事情他已全部交待清楚,接下來便是算帳時;長吾的手在搖椅扶搖側面一按,半是半躺試的搖晃一下子變成了平躺試,深陷各種勁爆消息的扶搖猝不提防……尼瑪就淚流滿面了。

擦啊,她被壓了……。現在,冷霜霜不及人情的長吾元尊將他整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雙手還特麼不老實扣住她雙手……。

「元尊,元尊,淡定啊。我可不是什麼爐鼎,……好歹也是進晉級的元嬰大能啊。」扶搖眸色幽深,嘴角邊已噙起一絲笑,滲著冷的笑。

屬于男子剛硬的身體欺近在女子特有似是柔軟無骨的身體上,長吾有片刻恍神。但,很快神智清明。

鳳眸迎上是長吾已渲染異色的玄色清冷,听到他一字一字頗有些咬牙切齒算是舊帳來,「我記得,我說過你若招惹君歸于,我會很好很好懲罰你。扶搖……,你觸到我底線了。」

被壓到胸部都痛起來的扶搖搶在他低頭狠吻前,大吼起來,「什麼叫觸到你底線了!跟我約好的我三師兄祝冥,又不是你長吾元尊,唔……,尼瑪……唔……」

嘴唇已經很很被吻住,舌頭如龍直攪唇舌,屬于男子甘而清冽的氣息就在自己的鼻尖纏繞,扶搖手指結印,便是想施展法術好以月兌離魔爪。

長吾已松嘴唇,低低沉沉笑起來,「你雖是元嬰大能,可以我面前……也不過如此啊,想施法對付我嗎?」

一道靈氣化為無影無形的繩索直接將扶搖的雙手綁住,長吾俊顏微紅,目露柔情低下頭用嘴唇輕輕踫了踫她的鳳眸,輕聲一嘆,已有相思在里面,「一日不見,如隔在三秋,扶搖,我似乎……懂了。」

很快,長吾發現其實是自己作繭自縛了。雙手被縛舉到頭頂扶搖就躺在自己身下,看上去縴細的身量稍薄衣裳輕貼于身,雙手放在她盈盈一握腰肢,目光只往上移半許,便見……便見讓他靈台瞬間如遭電擊玲瓏胸部。

喉結有些滑動,眸色幽深幽深……在深處還有一束火苗在微微跳躍起來。他低下頭,修長身子也跟著往下滑去一點……。

扶搖悲催地發現這……這無恥的長吾元尊拿著他玉容貼在她還不曾完全開拓的胸前……,尼瑪還閉個毛的眼楮啊!

本上神就不信你活了這幾千年還女人的胸部都沒模過!

柔柔的略還一些彈性,臉貼在上面感到很舒服,又有一種不知明的悸動在心口悄然而起,清冷聲色微有醉意了,他對扶搖醇醇而笑起來,「巴東有巫山,窈窕神女顏。」嗯,言下之意便是可否一度共赴巫山風雨。

扶搖嘴角小小抽搐幾下,很淡定模了模長吾鬢發,淡定道︰「長吾,你可是想女人的?要不要讓弟子現在給你找一個回來?」

「嗯,是有些想了……。」玉顏在扶搖胸前蹭了蹭,嘴里發出輕淺饜足挑撥扶搖心弦有些發顫的聲音,「如果女修是你,我們現在便可共赴巫山戲風雨。」

扶搖囧囧著,很堅定回答,「元尊,我可是有男人了的!堅決不干紅杏出牆的事情!」為老不尊的家伙,不要以為長得俊就可以在本上神身上為所欲為啊!

本上神才剛找了個道侶,雙修大道上也才堪堪邁出一小步,堅決不對做出半途改道的事兒!不厚道,那是不厚道滴。

「哦?你的男人是誰?」低淺聲音柔色依舊,不過,深未已是冷意淋淋,「誰又是你的男人?」

男人?她也敢在他面前提起?

已覺察出他冷意的扶搖嘴角微彎,一絲更為清冷的笑逸在了嘴邊,「元尊,弟子的道侶是誰應該無須向元尊交等清楚吧。」

雙手已用繩索里掙扎出來,手訣掐起一道法術瞬間就往長吾元尊身上砸去。小樣,本上神雖然是元嬰修為,不過……骨子可是實打實的上神;向來只有本上神調戲他人,可無他人調戲本上神一說。

「咦?倒是長進了。」長吾廣袖微拂,輕輕松松化解了扶搖的法術,薄唇逸著風輕雲淡的笑容,「扶搖,是你紅杏出牆在先。明已答應于我,卻在我閉關時情離他人;現在,我需要做的便是把你這只紅杏再折回來,插在自家花瓶里……。」

扶搖︰「……」我去!當你說折就折,說插就插啊,本上神……樂意出牆就怎麼地?呸!不對,不對,她答應的不過是祝冥,你長吾又不是祝冥!折個毛的紅杏啊!

鳳眸眸色斂起,扶搖面色清冽,目光坦然看著長吾元尊,緩緩說道︰「元尊,你我絕非良配,還請元尊高抬貴手放過弟子。」

嗯,低聲下氣求求吧。君歸于的實力根本不能與他抗衡,別到時候來一記「沖天一怒為戲顏」的戲碼出來……。

咳咳咳,想想都驚悚。長吾跟君歸于共爭一女?槽!說出去沒有人相信吧吧吧……。

長吾無心芥蒂躺在變成躺椅的搖椅里,淺淺合目,眼角邊一逝而過的冷色,淡淡道︰「我本心無塵緣,扶搖,是你先招惹于我。現在你說非我良配……」冷冷聲色笑起來,驚得屋處幾次靈鶴展翅撲飛起來,「你說非我良配……,晚了。已出手便無收手之理……,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會。接下來的事情如果你不出面處理,我便親自處理。」

站在他身邊半片,扶搖盯著已閉目渾然不知自己無恥的化神修士,半響,她嘴角邊冷冷地一笑,眼尾邊已有薄銳掠過。

長吾,本上神憑什麼讓你來指手劃腳!你就算是祝冥又如何?哼,更何況你根本就不是祝冥!

轉身離開,沒有半點不舍;從不依賴,又何來不舍呢?

她離開,不屬于元嬰大能的強大壓迫感也隨之離開。

側身躺著的長吾睜開雙目,玄色眼底里的黑色像是一口充滿危險的深潭,看似平靜,內里已是暗涌洶洶。

她這幾百年究竟……遇到些什麼事情了?無論是說法,做事,舉止及氣勢遠不是元嬰期這境界可達到的?

如此,他是不是錯過了些什麼?

那麼,君歸于……他……他陪在她身邊的日子,是不是……是不是……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才讓她這般肆無忌憚說出,他是她的男人。

君歸于……她的男人?

哪他長吾又算什麼?扶搖,給你自由反倒成全了君歸于;薄唇泛起了一絲笑意,長吾抬手揉揉額角,他需要想想如何才能讓扶搖回到他身邊才行。

想了幾百年才好不容易想通什麼是「情」,他可不想這段情還沒有開始便已夭折吶。要如何做……才行呢?

扶搖的龜殼太硬,不但如此,且脾氣又相當臭,自然是不能再與她硬來了。那麼……,長吾手指輕地叩了下扶搖,清冷如弦月的雙眸微微眯起,那麼……就在君歸于身上下手吧。

在心里深處,是長吾元尊不想去觸踫的不確定。他……在心里最深處的地方似乎在告訴他,君歸于很有可能是扶搖不可觸踫的底線。

但無論如何他都需要去一試,所以,情願自欺欺人,也不願去聆听來自心底最深處的聲音。

這,也算是一種逃避。

而還在永陽陪伴父母的君歸于次日便收到來自陵夷道君的傳訊,看畢,瞳孔倏地縮緊目光已冷若塞霜。

「瑾言,可是門派中有要事?」瑾言是君歸于的表字,君家現任家主君鏷見到愛子在收到傳音符後,周身氣息突如冷冽下來,便不由問起,「門派要事要緊,你速速歸回。家中你無須擔心,再怎麼樣,君家還有我在。」

君歸于將傳符音在手中一樣,化為灰燼,他對君鏷笑了笑,道︰「是有些要緊事情,兒子的媳婦讓人瞧上,並帶擄走了她。」

捧著一碟做工精致的點心進來的蓮花夫人邁過門檻正好听到這句話,當場臉色變了好幾變,蓮步微快走過來,急切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這樣,兒子啊,你不是說她還是元嬰大能麼?這……」

這……這怎麼可能啊!誰有哪麼大膽量敢來擄元嬰修士。

君鏷卻瞧出些端睨,不動聲色問起,︰「可是本門派中同門師兄弟?」若不是的話,他這兒子應該會著急。

可他沒有,只是目光冷了下來,卻沒有著急在里頭。

「嗯,有些棘手。」君歸于翎頷首,算是回答了;雙手自然垂于身側,在廣袖十指微地攥緊。

長吾元尊……他果真沒有死心!

他的小動作沒有埋得過閱歷豐富的君鏷,拍拍愛子肩膀,君鏷嘆道︰「瑾言,你啊,還是太年輕了。切記,任何做任何事不可操之過急……」

「父親,媳婦這種事情若不操之過急點,會讓他人捷足登先。」君歸于挽嘴笑起,一本正經打斷君鏷的話。

蓮花夫人一個沒留神就愣住了,然後便是用帕子的掩著嘴笑起來。

君鏷沒有料到一貫冷靜自持,對人對事表現向來完美無缺的愛子竟會……咳咳咳,在第一次听到愛子豪言壯心的君鏷憋到咳了……。

「喲,你說你好端端的又咳什麼了,快,回屋躺著去,回屋躺著去。」蓮花夫人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在愛子面前佯裝鎮定攙起咳到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要咳出來君鏷到榻上躺著。

君歸于臉色陰沉,等到蓮花夫人笑著走出來他便迎上去,挽了自家母親坐在大炕上面,又細心在蓮心夫人身後加了靠枕。

坐在對面,眉色微擰才問起,「母親,你與父親還要隱瞞我多久?若不是我這次回來,兒子豈不是一直蒙在鼓里頭?」

「本是小問題,是你父親的意思無需告訴你罷了。都是些舊傷,上回去參加微清道君的盛會遭了羽華派伏擊,我又昏迷不醒,沒有人留意到你父親其實也是受了重傷。他啊,是新傷舊傷又一起上來了。這些年丹藥吃了不少,只是究竟傷了道根,哪有那麼突然復元。」

蓮花夫人這些年也看開了,對修士而言她與自家夫婿在一起的日子夠長了,十來歲到現在五百來歲,在凡人眼里便是真正切切的神仙眷侶。

君鏷若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沒有打算獨活,現在愛子也有了道侶,娶了媳婦,心里面啊那點唯一牽掛也放下來。

所以,就算是走她也是走得安心。

君歸于靜靜听完,心里說不是上什麼滋味;若說盡是難過吧,也不盡然;畢道大道無情,他道了幾百年的道……對親情其實也淡薄了不少。

只是,因為有了扶搖,在情愛上面提高認識,看淡了的親情又再次浮涌心間。

蓮花夫人自顧說道,沒有留意到愛子心里想著什麼,「你在蒼吾派是不是得罪了一個叫姬如鳳的女修?」

說完,便看向愛子,見他沒有反應,蓮花夫人柳眉微蹙,聲色稍稍提高了一點,「瑾言,你在想什麼事情?」

君歸于回神,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溫和道︰「想起一些往事,母親,你剛說什麼?抱歉,一時走神沒有听清楚。」顯然,他不願意告訴蓮花夫人剛才所想何事。

而蓮花夫人以為他是擔心媳婦被人搶走,故也沒有做多想。

端著茶盞動作優雅抿了小口才道︰「我想問問你是不是在門派里與一位叫姬如鳳的女修有些過節?上回我與你父親遭到羽真派伏襲,那位姬道友倒是有些難請,最後還是道君出面……」

接下來蓮花夫人在愛子臉色陰沉,目光寒乍中噤了聲。

這回,她不用多想便已明白看來愛子是與姬如鳳有過節了,不然……,她這位臉上溫和的愛子是不會露出如此陰鷙表情出來。

「母親,你與父親好好保重身子,得空我再回來。」君歸于起身時眼底子陰霾已散,在蓮花夫人擔憂目光里他溫雅笑起來,「不用擔心,兒子與她並無過節。不過是,之前拒絕她情意罷了。」

他這確實是實話。

蓮花夫人也隨之起身,細細吩咐,「瑾言啊,你既然與扶搖結為道侶,身邊的花花草草可得清干淨才行。咱們君家可不喜歡男子隨情隨意。與扶搖好了,你便得對人家姑娘負責才行。若哪一天听到有關你不好地傳言碎語,休怪我與你父親不認你這兒子。」

本是心情陰沉的君歸于聞言已是哈哈大笑起來,「母親,你不應該擔心是兒子不負責,而是要擔心你媳婦想不想對兒子負責啊。」

扶搖才是真正隨心所欲之人,他君歸于已一頭栽進坑里去,可她還在坑上面優哉游哉沒有一起下面的意思呢。

有了這話,蓮花夫人放心多了。笑眯眯送走愛子後,回到房間坐床榻邊與臉色已轉紅潤的君鏷說起體已話來,「相公,瑾言大了,知道疼媳婦了呢。等你好了,你就把家主之位賢讓給四弟,這樣,你我便可以一起游山玩水,做對真正神仙眷侶。」

君鏷摟過愛妻,溫柔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這些年我知道是你委屈了,等四弟回來,我便讓位。陪著夫人一起游山玩水渡過余生。」

兩日後,永陽君家發生一起大事,原君家家主君鏷突然讓位于四弟君縝;又過幾日,在靈霄峰的扶搖得已君鏷,蓮花夫人在蝶歸山雙雙損落。

君鏷舊傷突發而損落,而蓮花夫人則是自刎隨便夫婿。

這等的情深意重在修真界是極為少見,扶搖起初一听半響都未回過神;修真界不少修士亦是感慨蓮花夫人的情深意重,竟是自刎殉情。

當刻,扶搖沖到靈霄峰大殿上找到打坐的長吾元尊,直接道︰「元尊,我家男人估模在傷心,我得出去找他才行。」

長吾元尊是眼都不睜一下,道︰「禁制已開,你若想出去便出去罷,無人敢攔著你。」在得知此消息,長吾便已知道自己不能再強制留著她在靈霄峰了。

他的大方來得突然,扶搖還不敢相信呢?

果然,長吾調行一小周天畢,睜開雙目聲有笑意道︰「既然你的男人,便也是我的兄弟。如此,我便陪你一塊去安慰安慰吧。」

扶搖︰「……」噗……她她她……她沒有听錯吧吧吧吧!高高在上的元尊竟然說……咳咳咳,尼瑪,這話太勁爆了,她小心肝有些受不了啊。

後退一步,扶搖警惕道︰「元尊,你……你可別玩什麼花招啊,弟子修為淺薄,經不起你玩的。」

真是個悲劇啊,她好不容易修至元嬰,原以為這回在如今界是可以橫著走鳥。誰想到……,又冒出個化神修士,再次把她壓制得死死半點反抗都沒有!

一度認為自己身為元嬰修士其實本質上還是個跑腿煉氣期的苦逼貨!

長吾已從寶座上走下來,直到站在扶搖面前,身子微傾,俊逸出塵斂著清冷風霜的面容含著笑,「我視你如珠寶,又怎舍得玩你呢?捧在手心疼著還來不急呢……。」

這幾日看了無數書有著男女情愛的閑記後,長吾元尊也能說出一兩句情話來了。

他不說不打緊,一說反讓扶搖更驚悚了。縴縴手指顫巍巍指著長吾,扶搖驚恐道︰「何人如此膽大,竟敢奪我派元尊之舍!」

本能地滴認這個說著雷死人不要命情話的家伙……是讓人奪舍了。

長吾的臉色瞬間黑了個透,他直起身冷冷睇了扶搖一眼,便走了……。他好不容易鼓起通氣說句情話,她非但不感動反而一臉驚悚模樣……,已是無所不能的長吾元尊現在很憋很委!

很想發火!

他走得快,扶搖沒有發現長吾其實連耳根子都紅了。從後面追上去,笑微微追道︰「元尊,弟子可否現在下弟啊?我家哪男人現在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里傷心呢?做為他的女人,此時,我理當陪著他。」

扶搖就是故意大聲音她的男人……怎麼怎麼地。

听得長吾心里是氣血翻涌,靈力不受控制直接把整個靈霄峰寶殿震塌半邊國……,在轟隆隆的倒塌聲里,長吾清清冷冷的聲音咬牙切齒傳來,「扶搖,你若再提什麼男人,女人,今日你休想下山!」

這後果太嚴重鳥!扶搖立馬閉嘴。

身後建築倒塌可不關她的事情了,要知道元嬰大能的脾氣通常是古怪的,但化神修士的脾氣哪就是變態了……。

陵夷道君听到靈霄峰傳來的動靜,嘴角抽抽對站在身邊,風輕雲淡眼里還有笑意的君歸于道︰「歸于,這回你動作鬧得有些大了吧。你這不孝子為了把扶搖騙下來,連咒君鏷兩夫妻的話也敢說出口。真真是……放肆!」

君歸于輯了一禮,道︰「道君,家父家母確實損落,並非弟子放肆。」

……

靜默半刻,陵夷道君沉聲開口,「你……所說據實?」君鏷雖身有舊疾,這幾年也是將養著再活個百來年不成問題,怎麼會……怎麼會損落?

「句句所實,家父家母在損落前弟子接到家母傳音紙鶴一張。」對于父母損落,君歸于並沒有表現很悲切,生老病死,六道輪回這在修真界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無需自擾。

這一次,大殿沉默了更久。

一聲重重嘆息傳來,整個大殿里的空氣都顯得沉重。陵夷道君背影微弓走到他常日坐的寶座上面,面色微凝道︰「瑾言,你好好清修,切莫像你父親這般英年早逝;你資質在君家一輩里也是數一數二,別辜負了君家老老少少對你的期盼。」

聲音里處處透關蒼涼,如日暮西山時最後一絲陽光殘存,倔強著不肯離開。陵夷道君斜斜倚在寶座的靠枕上,白花花的眉目里斂盡數不盡的傷意。

也只是瞬間,待他再次抬目,臉上情緒掃盡雙目里盡是冷然。

君歸于心是微微嘆口氣,他自懂事起便是開始習道,與父母的相遇也是甚少,親情淡薄並沒有讓他感到父母損落會有太多傷心。

難過了一會便也釋然,父親與母親相伴幾百年恩愛不改,現在又是雙雙攜手歸去想必在輪回路上也不至于孤獨。

也許,下世又能再做夫妻。

扶搖與長吾便是在這個時候雙雙降臨朝華殿。

「瑾言,你可還好?」扶搖看到熟悉到閉上雙目都可以感受到存在的背影,心里微悸,腳步加快清越微冷的聲調里夾著關懷走來。

她沒有看到長吾的手已經伸出來,她走得太快,快到長吾只知道自己的手與她衣袖擦拭而過。

收回手,神情淡淡並無不悅。一個化神修士該有的涵養長吾都有,更何況他實際是出身凡間帝王家,早早便學會隱藏情緒。

修了幾千年道,心境自是君歸于比上不的。

他步伐平穩,眉色如月清冷無雙走近;站在已經相執雙手,倆倆凝望的兩人旁邊,無視陵夷道君各種眼刀子很淡定站著,也不開口說話。

扶搖習慣于長吾的抽風,她自然回握住君歸于修長細白又溫暖如初的手,關心問起,「我剛得消息,你……」

君歸于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才不過分開數日便覺是有幾百年未相見了;他彎唇笑了笑,柔道︰「放心,只是稍有難過,但很快可以釋然;母親說父親走得很安然,而母親是自願情殉,走得必是心甘情願。」

「扶搖,我很好,你呢?可安好?」前面他還是看著扶搖,最後一句君歸于微冷的目光已掃向長吾元尊。

似是猛然才發覺般,他牽著扶搖手退後一步,對面前這個清冷俊逸不似凡人的男修彎腰一禮,疏而有禮道︰「弟子君歸于見過元尊。」

他有見過長吾元尊畫像,早在扶搖隨他一道同走朝華殿便已認出。

長吾的目光一直是落在扶搖身上,其余的人在他眼里如同一件物件,他頷首微斂算是應了,其風采難以言于表。

在讓男修都感自卑的長吾元尊面前,君歸于神色淡然,並無半點不釋然。他一直固執著牽住扶搖的手,並不松開。

扶搖含笑不語,玩心大起用手指頭摳了摳他手心,唇瓣里有淺淺悅耳的笑流出;引得長吾側目看來,修眉微斂,淡淡溫和而道︰「扶搖,過我身邊。」

本已在寶座上的陵夷道君一見情勢不對,目光閃爍……嘿嘿一笑溜了;唉,嘖嘖嘖,那情情愛家他是不懂的,閑雲野記他是看不過少,且過半以上是情情愛愛的書;但只看,而從未實踐過。

所以,面對眼前三足鼎立的情況,他還是溜吧……。

他溜得很及時,成功截住四位前來朝華殿商量著是否要不要每日一去靈霄峰的長老們,諸宜山見一貫是道骨仙風的道君站在殿外,笑容……咳,有些賊,他停下腳步還未走近便揚聲敬道︰「弟子宜山推三位師弟拜見道君……。」

這是讓道君整理整理笑容……。

「哦,你們怎麼又來了?微清道君那邊的事情沒有實落?」陵夷道君一見他們,臉部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端起元嬰大能的架子,聲色肅冷道︰「哼,他是不是非得讓我這把老骨頭找上門才肯同意?」

他說的把姬如鳳早早嫁出蒼吾派一事。

宜山連忙回道︰「非也,非也,今日打擾道君是想問問,以後每日是否要去靈霄峰看看?畢竟長吾元尊離開也有小段時日,也許需要弟子們添置些什麼東西。」

添置什麼東西?陵夷道君看了眼設了禁制讓他听不清里頭說些什麼話的朝華殿,嘴里笑著輕道︰「怕是要添嫁妝呢。」

「嫁妝?」宜山儼然也听清楚,他誤會道君是操心姬如鳳嫁妝的事情,解釋道︰「姬如鳳要婚事還未確認下來,嫁妝一事還可以晚些時候考慮。」

既然沒有辦法听清楚里面說些什麼,陵夷道君也就說起正事了,「沒有確認?那中意人選應該有吧。」

諸宜山頓了下,才道︰「微清道君中意楚源柳家……」緩了口氣,嘆息道︰「柳家倒是個好的,不過,當年柳家嫡子柳鈺也向姬如鳳求娶過,不過,突然沒了下文,此事也不了了之了。」

「這更好辦了!他既曾有意求娶,你們打听打听他成親否?如未成親直接與柳家家主商議,訂個日子把事辦了。」陵夷道君以一種如同市集買賣白菜般口氣說起,「柳家好歹也是四家之一,姬如鳳嫁過去委屈不了她。」

站在外面也沒有覺不妥的長老們捊著長須,贊同附和。

如此,便是在姬如鳳不知情下陵夷道君便把她終生大事訂了下來;而朝華殿一直沒有傳來動靜,陵夷道君也不好進去打擾,遂是在四峰長老驚訝下一道下了空無峰。

在門派里無須釋放靈威,陵夷道君將元嬰威壓一收斂,身後跟來的四位長老哪怕威壓釋放,皆是收起靈威跟在後面。

蒼吾派靈峰由多,陵夷道君不想過早回朝華殿便特意選了座離空無峰較僻的孤峰,平是此峰無人可來,偶爾,陵夷道君也會在此處散散心。

不過,這回倒是有人先登足了。

瞧背影是兩個女子,遠遠的,听到有一女子先道︰「師姐,自上回她發現我跟蹤她後,便處處提防著我。這幾日,我都很難近她房間了。」

陵夷道君聞言,本是轉身離開的腳步停下來,對身邊四峰長老擺擺手示意別出聲。過久,又听另一個女修聲音恬靜柔道︰「一次不成便還有二次,二次不成還有三次。宛玲,你這麼聰明總會想到辦法。」

「師姐,這次不一樣。她背著我與那來路不明的男修交往百來年,可想她……」沒有發現有人靠近的傅宛玲下唇輕咬,非常為難對背對著她的女修而道︰「姬如鳳受高人指點,行事愈發謹慎,她現已對我心有警惕,關系就大不如從前;師姐,我……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說。」女子回頭看了傅宛玲一眼,陵夷道君總算想起是誰了。難怪瞧著背影熟悉,這不是跟虞姎,莫詞一起長大的辰恬麼。

這孩子心太大了,早在長吾帶她回來時師傅便親口告訴長吾,可惜,那時的長吾意氣風發不曾體會到師傅用心良苦,養著養成竟真是養虎為患。

辰恬結局已定不必再操心,倒是那姬如鳳得好好查查才行。高人指點……,是個關要消息。

四峰長老亦是神情嚴肅,得高人指點等同機緣,但……辰恬給他們的感覺過于詭計,不由得他們不多想……所謂高人究竟是何人。

沒有驚動兩人便離開。

「去查查姬如鳳的高人是誰,老道倒是想會一會了。」這是陵夷道君回空無峰前交待的話,也是四峰長老頭一回在這位慈眉善目的得道高人眼里看到了殺意。

朝華殿里的三人其實自陵夷道君走後……彼此之間就沒有說過半句話。扶搖只回答君歸于她最近一切安好就,就閉嘴鳥。

好吧,她承認自己不厚道,就是想看看什麼叫爭風吃醋!悲催的,想她扶搖上神在神界的容貌也算是一等一的好,結果,多少個億年過去硬是沒有開幾朵桃花來。

更讓她郁悶的是……連爛桃花都沒有開過。

所有男修,那怕是剛榮登神界的男修一提到扶搖上神,幾乎就是聞名變色。但凡她所靠近的地兒,方圓數千里神域硬是沒有一個男修存在……。

那什麼男人為他爭風吃醋的事情……就跟神界上空的浮雲一樣!

長吾極有耐心耗著,他已經說了讓扶搖過來,既然她不曾過來便等著。嗯,死耗著!

「朝華殿有一處好地方,我帶你去看看。」最終,還是扶搖先開口,不過是用神識傳音給君歸于。

靈力等同于仙的長吾面前,由不她擺上神架子。

君歸于低低斂眉一笑,只因她一句話便將他內心所有不確定皆消散,回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好,你說哪便去哪。」

這可是實打實的說出聲了。

「哦,你們可是想去惜華芳落軒?此地無甚熟。」長吾的性子是清冷到讓人心里發毛,但是在扶搖面前他甘心將傲氣拋至一邊。

這幾日他想了很久,最後得出結論為什麼君歸于率先贏得扶搖了!臉皮厚!絕對是臉皮厚!

打擊了,受冷莫了,被無視了……一切一切你都不要記較,也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為了所謂的自尊甩袖離去。

在情願是溫吞的扶搖就得要臉皮厚才行,你若站得遠遠的,當個大聖人守著,哪怕是你守成望妻石,她也決計不會看一眼。

所以,長吾元尊沉思孰慮幾日後,便也決定讓自己臉皮厚了。

當一個清冷如弦月不可高攀的人突然放段來,……給扶搖的不是喜歡,而是赤果果的驚嚇。

她真被嚇著了……。

君歸于更是心中一沉,以他心思很快便猜出長吾意欲為何;修眉不著痕跡微地擰了下,這回……倒真是棘手了。

不怕長吾元尊追,就怕他……是放段時刻不離扶搖身邊。

看似並非留意君歸于的長吾元尊很細心發現了他這次的擰眉,心里更為大定;君歸于啊君歸于,你跟我比起來道行還是差了些。

等你修到化神期你我便真是能平起平坐了。

扶搖有些頭暈了,爭風吃醋果真是需要心靈強大的人才能頂得住;吐血,她現在已經頂不住了。

好亂,太亂……亂得讓她頭痛。

「元尊,我只是想跟自家男人好好聊聊,以解這幾日相思之情;還請……元尊……請元尊移駕靈霄殿。」

君歸于此時此刻的心情就跟輕雲一樣在天際邊飛啊飛,驚喜來得太突然他完全沒有幫好準備。

自家男人……,扶搖親口對長吾元尊承認他是她的道侶啊……。

心情妙妙的君歸于緊緊握住心怡女子的手,如同所以凡男一樣在得知女方也是心悅于自己,緊張亦是歡樂。

長吾挑了挑眉,淡淡道︰「難道我不是你的男人嗎?」

「……」扶搖想暈過去了,她的男人一個足矣,多了伺服不過來!

君歸于臉色微黑,他沒有想到受所有修真者仰視的長吾元尊……一個化神修士也會這麼無恥!

他將扶搖護在身後,目光微垂動作是尊敬,態度卻是強勢的,「元尊,扶搖乃弟子愛妻,還請元尊自尊。」

「愛妻?」淡淡笑起的長吾頗為耐心問起,「敢問你可有三媒六聘?可有明媒正娶?可有迎親送嫁?可有宴席告示?可有……洞房花燭夜?」

這些……都是沒有!知已之彼,方可百戰百勝,長吾可是做了很詳細調查滴。

這些是問得君歸于啞口無言,以上……他皆沒有!

扶搖一見暗道︰壞事了!君歸于不是這只老不死的貨對手,神情一豁正要說時,君歸于溫和而笑開口道︰「無雖以上,然,弟子已與扶搖有肌膚相親。僅,弟子曾身中狐毒,亦是扶搖親自解與。元尊,你說……這算不算已是洞房花燭夜呢?」

俊雅面容淺淺盈盈,看似垂首微退一步的君歸于實則步步而上並不退讓半絲;長吾眼底深處有冷意劃過,好個君歸于,當真不能小瞧!

以他這般心智手段,讓扶搖傾心于他……唉,倒是不怪了。

可惜了,無論他再怎麼強勢也無法阻止本尊得心悅之人。悟了這麼多些年的道,總算悟出了一點什麼叫男女情,若因一個君歸于還退縮,他便不是長吾元尊了。

君歸于在心間亦是心潮微涌,還好現在只有一個長吾元尊是情敵,萬一再多出一個二個出來,他真真是分身無術了。

萬般幸慶的君歸于到目標還沒有想到扶搖在外還有兩朵含苞代放的桃花在悄然綻放,很快,便是花開滿枝,春意盈然。

兩個強者之間有洶潮暗涌讓扶搖想學陵夷道君溜一步了……,君歸于修為低,但臉皮夠厚,心智夠強,暫與長吾元尊處于同水平……。

所以,她似乎不用擔心他會不會吃虧呢。

長吾也是個對手,听了也不生氣更無一絲表情泄露,而是自然道︰「如此又能算什麼?扶搖元陰還在……,哦,就算是沒有在了,我也是不介意。」

聞言,扶搖險讓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這貨……不會是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吧吧吧吧……,怎麼听著他說的話真的很不對勁呢?雞皮疙瘩都直冒了。

「元尊心胸如此寬廣,想必不介意這幾日弟子也在元尊道府里打擾幾日罷。」君歸于笑微微而道,雙手還是緊握手中柔荑,似是自己一松手便再以握不住般。

長吾聞言只是眉梢略,淡然而道︰「自是不介意,不過,靈霄峰貫來是有去無回,不知,你還是否滿意?」

這法子倒不錯,君歸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能對扶搖做什麼事情呢?

最壞不過便是兩個男人同守在一間屋子里,看著扶搖打坐修煉。

扶搖挺想插話進去,可每次她一張口,不是讓君歸于搶了先便是讓長吾元尊搶了先。兩個人根本不給她一點開口機會。

瞪了君歸于一眼,扶搖再瞪了長吾元尊一點,閉嘴了。

好吧,男人之間的事情男人自己處理。總之,她已經表明立場絕無出牆之意!長吾若堅持也與她無關。

君歸于若信得過她便不會開口說分離,假若信不過呢,哧……,不用他說,她也會拍拍離開。

她雖不知曉情願,但忠誠二字還是很清楚。

最後離開朝華殿,君歸于是站在扶搖身邊,扶搖前面是長吾元尊;嗯,按的是修為輩份而離開滴。

總不能三人之間的事情惹得天下盡知吧。

更何況,長吾離開空無峰回首看了一眼遠處,那里是辰恬的道府。辰恬,這一次……你當又會如何?

當年虞姎錯信于你,才失了性命。

而今,你又當如何對付扶搖?本尊拭目以待。

當陵夷道君知曉君歸于,長吾元尊,扶搖同居靈霄峰,駭得他差點沒有從寶座上跌下來。揮揮手,讓守護靈霄峰的隱門弟子退下,老道是長長呼吸好幾口才把驚駭穩下去。

同時,白眉隱隱皺起,他們三人究竟是在做什麼?怎麼地,總覺長吾元尊讓隱門弟子回話……好像特有深意呢?

兩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這個很正常。但……當兩個男人與一同喜歡的女人都住一起,陵夷道君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渾身如遭電擊,愣在了寶座。

在微清道君進來時,他還沒有醒過神。

姬如鳳站在一側,見到上座的道君似乎都未曾發現微清道君入內,柳眉不由皺起來,臉上閃過不耐煩。

她側側身對微清道君細聲道︰「師傅,陵夷道君近來愈發顯老態了,您瞧,您都過來這會了也不見他有個動靜。」

對于陵道老道,微清道君還是很尊敬的。

見愛徒臉上有不耐煩,眉峰一皺出口訴道︰「放肆!我等皆為晚輩,哪怕是道君讓為師在外等上三五六年載都是正常。」

座上道君突地拍案而起,幾乎是咬牙切齒大喝道︰「荒唐!」

一聲荒唐噓得姬如鳳心神一震,胸部氣血翻涌經脈內靈氣不受控制四處亂竄,喉嚨里一陣腥甜涌起,她捂住胸口「哇」地一聲,當極噴出一口血出來。

微清道君見此,急地施法將突如而至的元嬰威壓擋回去。饒是如此,他體內經脈亦是受到震顫。

雖同為元嬰大能,可以道法上面他與陵夷道君差的可不是幾個等級。

姬如鳳退步數十步才勉強穩住身子,強把再次沖上來的血意噎回去,低頭垂首的她目光陰寒投向寶座。

老道!等我姬如鳳問鼎顛峰,頭一回對付的便是你!

從儲物袋里拿出丹藥服下,就地打坐療養起來。

微清道君將翻涌氣血平復,向前走幾步,垂眉斂首畢敬畢謹道︰「弟子微清見過道君。」態度謙和並不以自已為道君而目無陵夷道君。

「微清道君無須多禮,剛才老道失禮了。」陵夷道君從寶座上走下來,親自攙起對他行禮的微清道君,拍拍他肩膀欣慰道︰「你我也是同為元嬰,再無需行此大禮了。」

微清道君笑了笑,道︰「弟子豈敢在道君面前稱大。道君可是遇上什麼難題了?怎地一臉憤色?」

姬如鳳已堅起耳朵細細听起殿內兩位元嬰大能的對談;全然沒有自覺說要去給陵夷道君行大禮。

眼梢余光看了她幾眼的微清道君不由蹙起眉宇,心中不由想起記名弟子傅宛玲的回秉,使前他倒不信愛徒是個目中無人的狂妄之徒,可今日以她表現來看,確實……有些讓他腦怒。

注意到他目光掃過在大殿調息的女修,陵夷道君不以為然道︰「無礙,剛才本是老道有錯在先,讓她先調息調息會。走,老道有些事情要與你商量,去惜華芳落軒一坐;昨晚仙梅一夜綻放,你我別辜負了如廝美景。」

這是要避開她談話了。

姬如鳳睜開眼楮,暗地里一口銀牙都咬碎;哼,不听便不听。左右師傅會替她拒絕與柳家少主結親,如修界的男修有什麼好的!

她早說過,她要的道侶便是要頂天地立,數一數二的道侶。

靈修,便是她最為中意的意中人,只要靈修願意,她便願意。

走出朝華殿,正好看到一名弟子在長廊拐角邊走來。姬如鳳目光閃爍迎上前,擋住弟子去路,下巴微抬漫不經心道︰「扶搖師叔幾日未回道府,她可是在道君道府里?」

那弟子見是門派里風頭正盛的姬如鳳,有禮謙謙身子不卑不亢道︰「回師姐,扶搖師叔這幾日並未到朝華殿,也未留于朝華殿內。」

「弟子還有些要事要辦,先告退了。」

說畢,便再次欠欠身子垂首退下,弄得姬如鳳自覺好沒臉面;看向朝華殿的目光更為憤恨了!

空無峰一個小小弟子就跟對她無禮!她姬如鳳何曾受過這麼大的恥辱!

不死心又連續問了幾個弟子後,姬如鳳終于不在問了。姬扶搖這賤人看來是真不在朝華殿了,那麼……她又去哪里了解?

她不知的是微清道君在觀輪盤里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里,由其是她突然憤然放肆,讓微清道君氣到當場大喝了聲︰「孽徒!其心可誅!」

她……她竟敢對元嬰大能不敬,這……這還了得!

陵夷道君似已見怪不怪,只是沉聲冷道︰「微清,你這位弟子倒底無何,我估且不論;但,只憑她敢肆意辱罵我派元嬰大能,就足已廢她修為,永世不得踏入修真界。」

無話可說的微清道君心里還是舍不得這位愛徒,但證據罷在面前。更何況,陵夷道君似是早已知情,偏地到現在才與他說……,看來之前是給過悔過機會給愛徒了。

彎下腰,微清道君滿面羞愧沉聲道︰「是弟子失覺,才讓她這般放肆。道君放心,弟子定會給扶搖道君一個交待。」

廢去修為這不是要了愛徒的命麼?看來,要想保護她性命,不得不同意四身長老的提意了。嫁去柳家,既留了性命也保了修為。

倒不失為一個兩全之策。

電火石花間,微清道君拿定注意,將如鳳所求的一一否定。女修,若不能修成大道,早早嫁人也是好的。

如鳳啊如鳳,不是為師不幫你,而是你……實在令為師太寒心了。連元嬰大能都敢辱罵,還有你……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

寒了心的微清道君最終不想把事情做絕,幾百年的師傅情份不是說斷就斷,姬如鳳一路走來他真真是最為滿意。

就連大弟子李榮航都不止一次贊她是個知禮明儀的好姑娘。為何,現在卻成了為般模樣呢?

「暫勿輕動,你回去探探她到達是哪于高人授與指點她,等事情查清楚再說不遲。」道袖一指,輪在水榭上方的觀輪盤靈光一閃便消失,陵夷道君從回石凳上示意微清道君也坐下,再道︰「扶搖成為元嬰大能是我派幸事,不過,她並不想舉行結嬰大典昭告天下。不昭告天下也罷,不過,她的道府便得另劈了。」

「依道君之意,扶搖道君的道府應該是劈于何峰?」他有些不明白不何不舉行結嬰大典,心里雖有疑問也沒有問出來。

微清道君見已快壽元將至的陵夷道君陷入沉思,一時間也不敢打擾,只得陪著靜坐等回答。

思慮了幾個靈峰後,陵夷道君想起禁峰空有峰,沉呤半刻便道︰「空有峰吧,將此峰重新開劈設陣,將她道府遷于此峰。」

空有峰?心中一震,微清道君月兌口便問,「道君,空有峰無人可入,這這……這如何開劈建府?」

無人可入?陵夷道君捊須而笑,意味深重道︰「空有峰早不是無人可入了,你吩咐下去罷。」

陵夷道君真正打算便是想把扶搖從狼窩里挪出來,他還不清長吾元尊,君歸于兩人是什麼性子麼?扶搖一介女娃就算是元嬰大能落到他們手上,鐵定是個虧字。

打听不到半點消息便百般元聊在朝華殿靜等的姬如鳳一見自家師傅出來,臉上立馬換上明艷笑容,行態端莊走來,問話時有小女子的羞態亦有女修的落落大記,「師傅,你跟道君提了麼?」

看著愛徒明艷嬌妍,微清道君暗地沉嘆。真真是判若兩人啊……,這麼多年他忙著門派事情,對幾個徒弟也沒有以前那般上心了,才導致沒有將這位最有資質的愛徒教導好。

愧疚,愧疚吶。

「此事也不再議可能,你去準備準備,等柳家少主提親罷。」微清道君舉步而走,不再看愛徒一眼。

道修者若連心腸都不能硬起來,在大道上注定是個失敗者。

姬如鳳聞言,頓覺是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淋了個透心涼。她幾乎是顫著雙腿追了上去,「師傅,怎會這樣。您明明答應好徒弟了,怎麼……怎麼又不成了啊。師傅……」

最後一聲師傅喚得頗為淒婉,惹得微清道君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已是鬢發凌亂的愛徒,良久,表情陰晦不定提醒一句,「如鳳啊,你走錯路了。趁現在為師還能護你,快收手吧。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都能動的,有的人啊,注定是海里龍,天上月,不是你能踫的。」

追上來的姬如鳳瞬間停下,目光呆凝看著已是滿臉寒霜的微君道君。姬如鳳不是個傻的,她只靜心稍做思量便已隱隱猜出點什麼了。

看來,上回因賤人回來她脾氣沒有忍住在房間里發了火,……倒底是讓師傅知道了。

不行,得想個辦法補救才行;若失了師傅這大靠山,那她在蒼吾派還有何地位可言?姬家已落敗了,嫡親哥哥不是死的死便是癱的癱,倒是有個庶出哥哥還好端端的,只可惜當年張氏做事太絕,讓她無從下手親近。

若再失了微清道君,她……她可以預測以後定是沒有好日子過。

當即,姬如鳳撲通一聲跪下,額頭重重磕在厚厚青石上面,立馬就現一個血印子映在如玉光潔的額角上面,她哭到像是斷了氣,卻又能很好控制語速委屈道來,「師傅,弟子……向來克已守道斷不敢有半點疏忽,師傅,您是不是听了什麼小心讒言誤會了弟子啊……。」

如不是微清道君親眼看到她辱罵扶搖,這會還會有可能會讓她一翻可憐給蒙騙了過去。再沒有回頭,聲色也冷了下來,「不反悔改的孽障,回到道府里好生反省,沒有本道君令不得蹋出半步!」

姬如鳳一听,整個輕子頓時嬌弱下來;失魂落魄坐著地面好久都不曾驚醒過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前時還好端端的,師傅對她也是和言悅色,還有意無意提到會再在四峰長老面前提她為堯吾峰長老,怎麼……怎麼來了次朝華殿就變了呢?

怎麼什麼都變了呢……。

抹抹淚水,臉無表情的姬如鳳站起身轉頭目光狠戾瞪了一眼朝華殿;看來,她與這朝華殿是犯沖了!

當年,第一次與父親前來朝華殿本意是拜師,最後連陵夷道君的面都不曾見到。

又一次,在朝華殿里君歸于拒絕于她。

今日,就連平日待她最好的師傅也是面如寒霜冷眼相對她。

朝華殿,陵夷道君,空無峰,姬扶搖……你們……你們為何在擋她道!為何要擋她道!

一路回到堯吾峰,正好踫到剛為弟子效了武技的李榮航。他一見姬如鳳面容憔悴,鬢發凌亂,心痛到他忽忙走來攙住姬如鳳,「師妹,你……你這是遇到什麼了?快告訴大師兄,大師兄為你出口惡氣。」

此時,她誰也不想搭理。這李榮航打的什麼主意在他送她霓裳衣便知道了,當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她姬如鳳也是這平庸之輩可肖想的?

沒有好心情的姬如鳳推開他,不好氣冷漠道︰「師妹並無不妥,師兄,請讓好。」她力氣很大把李榮航推開數步之遠。

不氣妥追上去,李榮航俊容陰沉,嘴角抿緊固執著再次攙扶起意中人,「別亂動,再推來推去所有師弟們都要看過來了,師妹,讓我送你回道府。」

無論她如何待他,他還是死心塌倒跟著。

姬如鳳心情極惡同,強忍著火氣任由他一道攙扶。走到半途,她突然地腦子里有靈光閃過,冷臉一轉已有甜笑起來。

低下頭,羞澀一笑,「師兄,剛才……剛才師妹失禮了,師兄莫怪啊。」

「我知道你有心事,沒事,我沒有放在心上。」李榮航一見她笑起,心里頓像是瀼了蜜,「跟師兄說說剛才倒底怎麼說,說出來也許心情會好很多。」

等了就是他這句話了。傻子來著,就一個笑都上他美上好幾天。

姬如鳳幽幽一嘆,道︰「還不是我那妹妹,現在的元嬰大能扶搖道君。」其實知曉扶搖已是元嬰修士的弟子並不多,李榮航道法不精,一心沉于武道,便對此毫無知曉。

聞言,他還愣了下,「扶搖師叔,都……都是元嬰大能了?」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師叔比師妹年紀還要少啊,更何況還是個五系廢靈根。

怎麼可能……一下子成了元嬰大能。

撫撫鬢角,姬如鳳聲色得咽,「嗯,她一成了元嬰大能便有意在幾位長老,道君面前散播謠言,就連再公正不過的陵夷道君都听信其讒言,最後,師傅……師傅……」

姬如鳳掩面低低抽泣起來,撲在李榮航懷里那個梨花帶淚好不惹人憐惜。

哭到李榮航心都是碎了。

笨拙拍拍她後背,安慰道︰「別哭,別哭,都說日長久見心。那扶搖道君也得意不了多久,自然會露出真面目。你放心,我會向師傅求情的,他難道不相信你的為人麼?」

「光師傅相信我有什麼用啊,門派弟子又有幾個相信我?現在扶搖都是元嬰大能,弟子們自然是敬懼她了。」姬如鳳已是咬著牙哭起來,想到她在靈修阻止下還是金丹修為,那賤人卻已是元嬰修為,越想越傷心最後還當真是真情畢露大哭起來。

「師兄,你不知道。她為了排擠我,還唆使道君向師傅施壓,讓我嫁到楚源柳家去。嗚嗚嗚,師兄,我不想嫁,我想留在蒼吾派啊……。」

最後一句才是重中之重,讓李榮航瞬間怒火濤火,狠聲道起,「這位道君是個不安生的!一回來就攪得門派水火不溶,師妹,你放心,師兄一定不會讓你嫁到柳家去。」

將姬如鳳送回房間後,李榮航憋著一肚子火便去找微清道君。看著他離去,姬如鳳坐在桌邊為自已酌了一茶靈茶,嘴角冷笑連連。

姬扶搖,你在門派毫無人脈,看看到底是誰嫁到柳家!

管他姬如鳳在打什麼主意,扶搖在靈霄峰一頭栽進靈峰霄的煉丹室近一個月沒有露面。而君歸于,長吾元尊都是秉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倆人見面都會態度溫和你譏我,我譏你幾回。

打架斗法那是不可能發生滴。

扶搖在煉丹室里為陵夷道君煉制沖擊化神期的守神歸一丹,所有材料她都已收集,現在只等開爐煉丹了。

外面已是傳言紛紛的,傳到靈霄峰兩個出色男子耳里,倆人頭一回很有默契大喝道︰「亂鬧!」

原來,門派傳言扶搖師叔眼里容不得沙,因姬如鳳曾經言語冒犯了她,這次回歸門派後便欲清理姬如鳳出門戶,使了法子說什麼要將姬如鳳嫁到柳家去。

誰不知曉柳家曾有意求娶過,後來又不了了之了。

扶搖師叔這般做法,不就是故意休辱如鳳師姐麼?

傳了兩月余,姬如鳳也沒有見扶搖露面不由有些慌張了。她听說四峰長老已派人前去楚源,意將親事結成。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便了仙符也沒有見靈修露,沒有了個可商量的人,姬如鳳等同失了主心骨不知道要接下來怎麼打算才行。

又過了一月左右,門派中有弟子傳出,讓能力,修為都不錯的姬如鳳師妹嫁到柳家太可惜了,不過五系靈根的扶搖師叔嫁去柳家還更好些。

這回,姬如鳳笑了。

她笑了,長吾元尊,君歸于卻寒了臉。情敵之間首次出現短暫和平共處,共商對策。過了幾日後,靈霄峰突然傳來一個讓蒼吾派上下都震驚的消息。

回到門派一直沒有露面的扶搖師叔……竟……竟是在靈霄峰長吾元尊道府里修煉。還傳說,長吾元尊格外看重扶搖師叔……。

姬如鳳一听說後,眼前頓時一黑,手腳都是冰涼冰涼。長……長吾元尊……他他他……他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回到門派的?

扶搖那賤人竟……竟還與元尊……元尊一道。

這一回,姬如鳳老實了,沒有再讓李榮航放出中傷扶搖的謠言。所有弟子也老實了,長吾元尊看中的人……,他們哪敢再說什麼話!

還有一些女修更為興奮,那個據說是整個修真界最為俊美的長吾元尊回來了,如果可以一見尊容真是死也願意了。

所有女修里,最為激動的當數辰恬,當然,最為憤怒的也是她。

長吾,長吾,你……你……你當真是好狠心!走了一個虞姎,又來一個姬扶搖!好,好啊!你如此無情,倒要看看姬扶搖一死你會不會傷心了。

扶搖是元嬰大能一事並沒有幾個知曉,除了四峰長老,陵夷道君,長吾,君歸于,姬如鳳,李榮航外加一個傅宛玲後,沒有幾人知了。

當日的幾個守山弟子早得長老交待對此事絕口不題。

不清楚的辰恬還以為扶搖最多不過是金丹初期修為,所以,她完全是以輕敵之心開始算計起扶搖來。

外面的風風雨雨沒有一點傳到扶搖耳朵里,倆個男人很有默契都不願讓她傷神。其實啊,扶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傷心更為會傷神。

謠言便是謠言,永遠不可能成真。

打坐,煉丹,煉化,如此周而復始的煉丹日子是枯燥至極的;扶搖卻已沉迷其中,她已好久不曾修煉,需要慢慢來才行。

平淡無味的日子過得也是極過,轉眼便是一年。

這一日,長吾感覺煉丹室里突然靈氣迸涌,藥香濃郁。他與君歸于心有所感,幾乎是同一時間趕到了煉丹室。

扶搖手捧四粒守神歸一丹站在已大門趟開的丹室,清濯無雙讓人一見不離目不的容顏笑意盈然,格外舒心。

她揚揚手,對倆個身量都是如玉修長,容顏俊美各有千秋的男子道︰「守神歸一丹,瑾言,我贈你兩枚,另外兩枚我需要贈與陵夷道君。」

饒是見慣大風大浪的長吾元尊聞言,身形大震,他面露震色,口氣還是很淡然道,「守神歸一丹,一種可以讓元嬰大能服丹後大有機會沖擊化神期的……含有火鳳血的丹藥……。扶搖,你是從何處得來火鳳血?」

君歸于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的扶搖啊……很厲害呢。連神龍都可以成為她的靈獸,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呢?

被神龍震驚了一把的君歸于此時淡定多了。長吾覺著自己失禮了,再抬眸時渾身冷冷,還是那冷玉般的人兒。

扶搖笑嘆道︰「這玩意就是在損谷里得來的,哈哈哈,耗了二十幾年才得來兩瓶火鳳血呢。試煉時浪費了一瓶,不然,可以煉出八顆出來。」

火鳳血有多珍貴他們的是知道的,听扶搖風輕雲淡隨不在意說浪費了一瓶,君歸于眼角小小抽搐了下,他不說了……。

太財大氣粗了。

接過兩顆守神歸一丹,見扶搖笑盈盈的臉色里透著五分冷冽,對他道︰「瑾言,接下來我不會陪在你身邊了,等你修到化神期,我便會來接你。到那時候,你才有資格隨我去一個地方。」

沒有避著長吾元尊就說起,讓君歸于不勉有些得意,但,很快感到的其中深意,修眉擰起沉聲問起,「扶搖,你此問何意?」

長吾挑眉,他也想知道。

「因為,我要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不是你們都可以去的。長吾,到那時如果你還願意跟隨,我也會帶你去你們最想去的地方。現在你們都不行,長吾雖然化神修為,但是道根受損,修復道根最少還要數萬年之久。」

「蒼吾派的一些事情我都已安排你,你們倆人跟陵夷道君可以放放心心閉關修煉,無需理會雜事。」

丹藥煉出便是她要離開時了,此時,便是走前最後交待。

有神龍,朱雀,渾沌在,整個修真界沒有可以阻止她步伐,哪怕是所有元嬰大能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不過是臨走前把事情說明白點,不想讓君歸于,長吾兩人認為她是偷偷模模離開。再者,話挑明了誤會也就少嘛。

只是,沒有想到她這麼說清楚反倒是讓他們倆人誤會。

長吾元尊萬年不變的清冷面孔出現一絲慌亂,他幾乎是沒有半點考慮就直接抓住扶搖的手腕,力度之大仿佛會讓她骨頭捏碎,盯著她的眼楮,長吾聲色凜冽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告訴我!」

君歸于目光微緊掃過扶搖被握緊的手腕,溫和的聲色也沉甸許多冷意,「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想離開了?我的師叔。」

他一說師叔,扶搖就知道這廝是真動怒了,擺擺手……,順便把長吾元尊的手擺開。神情微肅道︰「是離開。」如期看到君歸于墨玉色瞳孔倏地縮緊,也感到長吾元尊周身氣息大變,扶搖默了默……,不要這麼大的反應嘛。

「你們听我說完再急也不遲。」靈霄峰的煉丹室臨一座偏峰斷涯而建,前面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空地中央建了一個四角亭台,亭里有石桌,有石凳;扶搖指了指亭台眼里難得有溫意道︰「去前面坐著說,我會把要離開的原因告訴你們。」

三人心思各異來麼亭台坐下,扶搖就坐在兩人中間,把守神歸一丹藥隨意放在石桌上面,也不擔心會有人來搶。

理了理頭緒在兩道很冷的目光里她才開口,「你們應該早發現我習的道法與如今界修士不相同吧。由其是瑾言,我與你相處最久,好幾次你都想開口問我,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君歸于不可置挑挑眉頭,彎彎薄唇笑起,「那是之前沒有與你一起,再者,我又喚你一聲師叔,冒然相問怕惹你生氣。」

她身上秘密諸多,陵夷道君早有提醒與她;最後,越相處得久越覺得神秘難測,如有一個巨大迷團籠罩著她,無人可以窺視清楚。

今日她突然說要離開怕也是早就決定,現在,不過是時機成熟便說出口了。

也罷,先看看她怎地說吧。

長吾未出聲,他是比陵夷道君更早發現她的不同;幽谷秘境里,當年洪洪鈞老祖因得機緣得到十八張可封印上古惡獸鬼魔的極品符已讓鬼氣侵蝕,扶搖只看了一眼便可以完完整整繪制下來。

這已經超出符師的本事了。

且,當年她才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娃,怎可能會繪制那般繁復,靈力強大的上古符呢。

看來她今日說的便跟她自身超于平常修士的修為有關系了。

見他二人氣息微定,扶搖才開口淡道︰「我所習慣道法並非如今界的正統道法,而是一種更為古老道法,具體是什麼現在不能告之于你倆人;而如今界的靈氣也非我所能吸納修煉……。」

君歸于,長吾元尊兩人飛快對視一眼,彼自間都露出驚訝。

道法不同可以理解,怎麼……怎麼她會連靈氣都不能吸納?那她……那她又是為何修煉?

扶搖嘴角微彎,饒有興趣說起來,「正因為靈氣不能讓我所吸納,所以,我當年到了十五六年也不過是個煉氣期;那時,我心里不知道多悲催,看著一個二個御劍而飛,我就在下面走啊走,別提當時是什麼樣心情的。」

「後來麼,得了些小機緣,然後便沖破瓶頸到達築基期;然後,中間又停了好久,直到大荒地百年之內才讓修為晉階成功。唔,你們可以理解如果當年有我所需吸納的氣在,我很有可能會在四十歲之內結嬰成功。」

「唉,就是因為沒有才拖到兩百來余結嬰成功。」她無限可惜笑起,讓君歸于嘴角小小抽搐了下。听她話意,敢情兩百來余結嬰還算晚了?

難道不知道她比長元元尊結嬰還要早了好幾百年麼?!

長吾沒有君歸于發糊弄,因為他听了半天……也沒有听出來她究竟要說的是什麼?道法不同,不是問題,他可以理解。

不能吸納靈氣,也不是問題,他震驚過後可以釋然。

但……這兩者關她離開有什麼關系?有什麼關系呢?

他已直接問出來,目光犀利透著滲冰凌子的寒冷,看瞅得扶搖背脊挺直,無畏無懼迎上長吾雙目,「我離開是因為如今界已經沒有讓我在大道上可以進一步晉階的東西了。」

君歸于已蹭身而起,留下一下冷到讓人心痛的背影給扶搖;他走得遠遠的,都快走到登上煉丹室的雲梯邊,才傳來他溫和如初,顫意微微的聲音︰「走時,扶搖,你無需再知會于我……,我怕……我怕……」

他挺撥如松的身影顫了顫,廣袖拂在一株已有半人高靈草,袖口拂過,靈氣蘊蘊的草葉上有水淚顫落,轉過身,留下一個側面給扶搖,在薄薄白色雲霧里,扶搖好像看到他側靨有……有一抹水色滴落,心在瞬間有什麼東西注入,滋味並不好受,酸的,苦的,痛的都有,唯獨少了……甜。

手,捂在了胸口,扶搖強忍住心里的不適,修眉蹙緊蹙吧;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他怕什麼呢?

良久,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里,在風里傳來他溫柔不變的柔和笑聲︰「我會忍不住留下你……。」聲音不大,很快和在風里消失。

扶搖卻像覺得那幾個字眼像是重錘一般一字一字狠狠錘在的心間,整個心海都因此還掀起翻天覆地潮水。

等潮水過後,他的背影,他的話語已在心里生根落葉;以後很長一段歲月里,她總會想起那一天那一刻那一時君歸于的背影,他說的話。

君歸于已經不記得他是怎麼走下那一階一階的石梯,等他回過神已經到的山腳下;他抬頭看一眼在雲霧里許露山貌的山峰,嘴角邊已有苦笑而傾。

還能說什麼?修真者追求的是什麼?不就是到達大道彼岸,可有一天能羽化飛升麼?既然如今界已經不能滿足她對大道的追求,他……又怎舍得留下她停在原地不前進。

如此,不如放手,讓她繼續著沒有半點包袱走向茫茫大道。終有一天,她會羽化飛升,也終有一天……他會得到她。

這是一種信任,扶搖並沒有發誓什麼的,但他卻是那麼的相信她。

而扶搖亦不會辜負他的信任,既然說過會回來便一定會回來。

「你要去的地方連我都不可以去嗎?」長吾站起身,身材修長的他投下陰影將扶搖全部攏住,看著她,玄色眸子里的清冷已化去許多許多,「好罷,你執意離開,再留你便是誤了你。但願,此去一許,還能再相見。」

「我已是化神期,漫長壽元里我會等你回歸一天。」說完,長吾傾身輕輕抱了抱扶搖,起身,再無留意離開。

剛才是情意綿綿的兩男人……這會一個二個都是毫不回頭抽身離開,扶搖坐在亭台里瞪眼好久,然後才是深深呼吸,「擦,果真是大道無情啊……。」

老道,你還真是捏住我死穴了。手里已多了一張傳音符,這是她在煉丹室里老道秘傳過來的傳音符。

上面只有瘳瘳幾字︰離開,死局解;留下,門派危矣。

太瑞魔君很適時地冷冷接下回,「老子就沒有見過你這麼二貨的!還告訴他們你修的道法不一樣!槽!你就不怕被他們倆個掂記上?」

「男子貫來無情,你就不會多長個心眼?好算還知道留著一點,害得老子跟著膽顫心驚。離開就離開唄,還要打什麼招呼。修大道的,失蹤個千來百年的不很正常麼?他們要真心待你,幾千年等著都不成問題,不喜歡的,你離開幾個月就出問題了!」

從扶搖一開口說明時,太瑞魔君已是擔心到真想直接冒出來把兩個男修吼走。

扶搖坐在石凳,支著腿不以為然笑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豈會不清楚?長吾,瑾言都不是多嘴之人,更不會糾纏問到底。我都不擔心,魔君,你擔心什麼呢?」

「槽!老子都讓你氣到吐血鳥!擔心,我是吃飽撐著才來擔心你!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以後出了大蔞子別怨我今個沒有提醒你!」

魔君氣到聲色都飆得好高好高,震到浩天龍君都威威開口,「太瑞,你少說兩句;扶搖自有她的安排,又何需你來插手?」

這太瑞是越活越回去了,到現在他竟然還沒有懷疑扶搖上神的身份。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喜……。反正,他現在是不敢再像以前那麼高高在上對扶搖說話了。

見魔君還沒有反應過來,浩天龍君嘆口氣對扶搖道︰「扶搖,太瑞魔君是直來直往的性子,你無須跟他計較。」

扶搖知曉龍君是怕她日後找魔君算帳,其實啊,她哪有那麼小心眼。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對魔君還是有好印象。

淡淡笑了下,「龍君,廢虛鏡已回歸神器,接下來我們需要去哪里才能到太皞之墟?可不有什麼需要做的?」

「需要尋得一處古戰場才行,此事太瑞會辦好。魔龍劍會帶你去可以通往太皞之墟的古戰場。」提到太皞之墟,浩天龍君都有些聲色激動。

扶搖又問了幾句後才起身離開亭台,似是忘記了放在石桌上面的傳音符。也許啊,是有意也不一定呢。

靈霄峰禁制已關閉,扶搖可以隨心所欲在靈霄峰進進出出;她來到朝華殿,弟子道陵夷道君在惜華芳落軒入定。

穿過九曲回廊,走過幾池靈池鶴園便到了整個空無峰景色最美,視野最為寬闊的惜華芳落軒。

「扶搖,你沒有讓老道失望啊……。」陵夷道君已是笑意深深轉身過來,雙目里的睿智已把眼前困局看開,「兩個相爭必有一敗,這是老道不願所看到了。唯有你離開,才能解了眼前死局。」

「希望你不要怪我老道無情無義,實在是如今的蒼吾派已處在風雨之上,稍有一點動靜都會是大廈傾軋,門派滅頂啊。」

扶搖走近,清濯面容笑容依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鳳眸里含著狡黠笑意對陵夷道君道︰「道君,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離開呢。」

陵夷道君愣了愣,然後一拍腦門才知道自己反是中了她的計策,他伸手點了點扶搖,搖頭無奈道︰「你啊,你啊,真真是只狡狐啊。自己本意是要離開,卻因為他倆人無法離開。最後呢,反倒是老道做了這壞人,成全了你離開。」

「哦,如果我沒有猜錯,老道傳出的傳音符你應該留在某處,已方便他們倆人知曉吧。好個扶搖,你這麼一離開倒是清醒了,卻給老道留下個難題了嘍。」

鳳眸里的笑意一點一點深起來,點漆黑眸里倒有一絲黯然掠過。雙腿微點,跳坐在欄桿上而坐,身下是一汪靈池,里有幾只世間少見的鯉龍魚在碧清池水里戲水游玩。

目光不經意掃過靈霄峰之顛,鳳眸眨巴眨巴,「道君,我可是連你的退路都好了呢。你啊,已同元嬰後期,也該閉關沖突晉階化神期了吧。」

「哈哈哈,扶搖啊扶搖,你以為老道不想麼?就是因為想才不得已謹慎萬分啊。現在,我若閉關了,羽真派指不定第二天便殺到各大靈峰上了!老道不願有一天到來,反正,老道還有幾百年壽元,不如坐鎮空有峰。他日再有弟子突破元嬰,老道啊,就算是損落也是安心了嘍。」

陵夷道君壓根是沒有想過要晉階了……,門派責任已重過他對大道的執著。

皺了皺眉心,扶搖沉聲不滿道︰「老道,門派在大道上面並不算什麼,等你有一日羽化飛升,才知道這些不過都是虛無。」

「現在長吾元尊回歸,有他坐鎮,羽真派三個元嬰大能也非他對手。如此,你還擔心什麼?」扶搖守神歸一丹拿出來,掌心攤開,「道君,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守神歸一丹我已煉制出來,你完全可以閉關沖擊化神期。」

陵夷道君本是學她一般坐在臨水而建的扶欄上,一听守神歸一丹讓這位久過未色的道君差點栽到了靈池里。

覺自己失禮,陵夷道君正了正身子,清下嗓子才道︰「哼,你這娃兒,都成道君了還喜逗老道。守神歸一?虧你也捏得出來……。」

喲,還不信她了?

扶搖暗暗發笑,眉峰高挑,道︰「不相信?不相信就算了啦,我就拿了它喂鯉龍魚嘍。」說著,掌心一攏做勢要把丹藥往池子時丟去。

不管是不是守神歸一單,陵夷道君也能瞧出此兩丸丹藥靈氣蘊蘊,絕對是上品靈丹。哪里舍得丟到池子里喂魚。

鯉龍魚再稀世也只是一尾魚罷了。

指間一彈,一道靈力縛住扶搖手腕,他吹胡子瞪眼起來,「亂鬧,鯉龍魚不過是凡間里的稀品,又不是那瑤池仙魚,哪受得了靈藥?!你這一喂,別把老道的鯉龍魚撐死了!」

扶搖掌心松開,兩丸丹藥便已在老道手里。她誠肯道︰「道君,這確實是守神歸一單,里頭火鳳血我可是加了十足十的。你又是屬于變異性火靈根,有了火鳳血的守神歸一丹,只要你這段時日準備閉關,不出三百年必能沖破化神期。」

道君靈氣醇厚,並非那只靠丹藥堆積出來的元嬰大能,再者,道基由其穩,只需再助一臂之力絕對可以沖破直至化神期。

丹藥一拿到手里,陵夷道君幾乎可以肯定這真真切切是兩丸守神歸一丹。雙目已有濕意,他側側首,已是萬般內疚道︰「你這女娃兒啊……,一片赤子之心讓老道慚愧,慚愧啊。」

「道君,你今日倒是很傷感啊,看凡書看多了呢。」扶搖站起身,對老道長身而禮,「扶搖下界多得道君照顧,無以回報,只得贈已丹藥兩枚,願道君早日羽化飛升,壽與天齊。」

說白了,修道之人其實都是追求長生不老,壽元永築。

扶搖又隨陵夷道君看了眼從神秘宮殿帶回的無相朱雀一眼,小東西大了不少,不過還是很小很小。

丹田里的朱雀看了一眼無相朱雀一眼,鼻子里發出很輕蔑的一聲,「真是好小,都好幾百年過去也沒有再長個兒。」

扶搖用神識警告它,「閉嘴,你在大荒地吸納仙晶氣上百年,不也才進階四尾翎麼?」離開仙晶礦脈,同是閉關修煉的朱雀也隨之進階成功,已為四翎朱雀神獸。

伺主不悅,朱雀嘿嘿陪笑兩聲再繼續睡大覺去。有事它會出來,沒事……多睡覺吧。

從朝華殿下來,扶搖又去了空無峰。她的道府沒有再建了,從接到老道傳音符後她便讓他們停止建築道府。

很有可能不會再回蒼吾派,道府建著又有什麼用呢?空空如也,想來,老道,長吾也不會讓別後晉階的元嬰大能住入空無峰罷。

道府只建了一半,已看出其之宏偉,如果全部了建起,道府之廣可與靈霄峰長吾元尊的道府一比呢。

道府臨建,最高興莫過于姬如鳳;讓傅宛玲為她染指,美目眼波流轉一掃幾月來的郁悶心情,嬌嬌滴滴吃笑起來同︰「唉,賤人就是賤人啊,哪有什麼身份去住上神蒼吾曾經居住過的靈峰呢?陵夷道君總算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道府停建,我倒要看看賤人見到後要怎麼個難受。」

將她小指修剪極好的指甲涂描豆蔻丹紅,傅宛玲笑著道︰「道君又怎麼樣,整個蒼吾派弟子又有幾個知道她是道君;師姐,你現在在弟子們心中甚有威望了,都說啊,下接來我們蒼吾派又要出位元嬰修士呢。」

「哦,他們說的是誰?」姬如鳳明白弟子們說的是她,還是故做姿態問起。眉梢間的得意是掩也掩不住。

再加上,前兩日微清道君對她又和顏悅色起來,提心吊擔了幾月……真真是放松開來。師傅最得意的弟子還是她姬如鳳,……這已足夠了。

別的,慢慢籌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不能再在微清道君面前落下口舌了……。李榮航最近替她說了不少好話,改明兒上去瞧瞧他。

真是個傻瓜,他現在是在思壁台上面代她受罪呢。

傅宛玲垂下眼簾,掩住眼里面鄙夷,微笑著說︰「還能說的是誰啊,就是師姐您啊。我蒼吾派下一個元嬰大能就是你呢。」

整個房間里都是姬如鳳得意大笑,等她笑夠了揮揮手,「你先退下,既然師弟,師妹對我寄與如此之高期望,我又怎能讓爾等失望呢。」

傅宛玲笑而不語退下,細心體貼著替她關上房門,站在回廊上她腳子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嘴角譏笑已相當深。

姬如鳳,你還不知道微清道君其實對你已是心生警惕了吧,不然,又怎麼會讓我來盯著你呢?

可憐的你,到現在還不知呢。

房內,姬如鳳又放出一道仙符,等了一柱香還是未見靈修前來;明艷麗顏憤意難掩,她咬咬下唇恨恨道︰「靈修!有本事你別出現在姑女乃女乃面前!」

靈修來了,不過是他經過空無峰驀然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有些像姬如鳳,又……有些不像。但卻是有著讓他非常非常的熟悉感。

不由自主停在雲端,目光落在站在新建一半的道府大殿之上的人身,修眉擰起,幾近妖嬈雙目露出一絲疑惑……。

很快,那女子化作虹光離開。

靈修下意識想追了去,爾又停下,他究竟想做什麼?下界除了一個姬如鳳,可沒有他認識的女修。

又是一道催他現身的仙符傳來,靈修修眉擰得更緊,眉心都擰出一個「川」字出來。也好,他要的東西她到現在還沒有給他,今日,必須到手才行。

他一出現,姬如鳳已是喜上眉梢,起身迎上去又生生停下腳步,紅唇不滿嘟起,抱怨道︰「靈修,你怎麼才來。我都找了你好幾個月了呢。」

「仙界有些無法月兌身。」靈修解釋了句坐椅子里,眉色淺淺問起,「連發數道仙符給我,究竟有何事如此著急。」

姬如鳳一听就來氣,扭身坐在他旁邊的大椅,氣鼓鼓道︰「還是是幾個不停息的老道,總想著讓我嫁人。真是討厭,這回,又是讓我嫁到楚源柳家去。」

「下界不是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嗎?你已是金丹後期修為,嫁人也是應當的。上次,此話題已提過一次,我不想再听。」靈修聲色平穩,無情無欲的樣子讓姬如鳳著實暗惱。

她想靠近一點,靈修手指微地在扶手上面一叩,發出警告。

不情不願坐正,姬如鳳低下頭嗔道︰「靈修,我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明白吧?下界的凡夫俗子沒有一個是我意中的,你……你才……」

靈修已冷冷出聲打斷她,「如鳳,我早已說過,仙人結的是仙侶;此事上面,你無事再想。此次,我有兩事做事。一來,我需要拿回上回在地宮你拿走的鎖靈骨,二來,我看你金丹已是大圓滿,再幫你一臂之力沖擊元嬰。」

前期,姬如鳳還是裝瘋買傻,後者,她听後已是喜到蹭地從大椅里坐起,激動道︰「真……真的……,我真的可以閉關沖擊元嬰了嗎?」

靈修面無表情點點頭,「嗯,只要再修養五十年便可以閉關結嬰了。」

什麼!還要五十年!姬如鳳一下子變了臉,泄氣般坐回大椅里嗡聲道︰「什麼嘛,還要五十年,我以為現在就可以了呢。」

「鎖靈骨交來,仙界還有要事,我無法離開太久。」靈修起身,目光微冷看向姬如鳳。她……她拿走鎖靈骨倒是干脆,讓她還就這般難了。

姬如鳳正氣上心頭,沒有好氣道︰「什麼鎖靈骨!我不知道!你說的地宮我更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搞錯了,總是問我要鎖靈骨,鎖靈骨。」捂住耳朵,姬如鳳尖叫起來,「走開,走開!回你的仙界去!哼,又不幫我,還要什麼鎖靈骨,鬼知道你要的是什麼。」

靈修已經走了,她說她不知道地宮,不知道鎖靈骨……。心里有什麼念頭一掠而過,卻很快又否認。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認錯人?

回仙界,靈修直往大如金渡修煉的仙台面去。正好是大如金渡出關時,佛修也有的實質體,僧衣布履,亮到可以反光的腦袋上面有佛痂十二印。

佛修看到靈修顯然是愣了下,然後,單掌結印道了聲︰「阿彌陀佛。」聲音洪亮,在此片仙域里回聲不斷。隨即,金光連連閃爍,梵音四起。

「恭喜渡劫。」靈修駕雲飄落,金光里,佛修圓頭圓臉圓耳,頗有佛相。

佛修模模光頭,嘿嘿笑了兩聲,「如果不是你將我還回仙界,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方能渡劫飛升呢。」細地將靈修打量番,佛修不解道︰「觀你面相,可是遇到難題了?」

「嗯,眼前倒是件難事需要你來替我解一解。」靈修與佛修並肩而走,金色佛光,金色仙光照得一方仙地格外顯得仙氣昭昭。「當年,我有幸從姬府地宮逃出生天,你道是姬家女相助于我。那時,我靈力減退,只記得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

佛修頷首,「沒錯,那姬家女確實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不過,當時我也隱瞞些事實。你可是問姬家女真正身份是誰對嗎?」

「真正身份?」靈修不解,狹飛美目里流轉的眸光雖冷亦妖嬈,「姬家女……名什麼?當時你急急閉關,我亦沒有完全了解。最近百近,我倒是遇到一位姬家女,也是姬家唯一一位女子,名,如鳳。」

佛修有些驚訝,「姬如鳳?沒听說過啊。救你的是轉世投生在姬家的戰天神扶搖上神,你……你是不是弄錯了?」

靈修沉默起,難怪姬如鳳並不知曉地宮,也不知曉鎖靈骨;原來……原來一切是他自已弄搞人,報錯恩。

姬扶搖……,靈修雙眼倏地眯起,姬扶搖……難道就是陵夷道君門下弟子姬扶搖,一個讓姬如鳳恨了幾百年的師叔?

之前,甚至還央求于他除去的姬扶搖?

看他神情便已知其中有些曲折,佛修合掌再道了聲︰「阿彌陀佛。」悲憫世人的目光看了眼靈修,勸解道︰「好在錯不至大,扶搖上神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你啊,還是將此誤會解開得好。」

靈修苦笑了下,「現在的扶搖上神已修至元嬰大能,以我現在仙力哪能再幫上她。倒是……」妖嬈雙目寒冷一閃,冷冷的聲色里夾著戾氣,「倒是那騙我數百年的女子,我還需要找她算筆帳才行。」

「不可!此事本是錯在于你,她又何其無辜。」佛修慈悲為懷,哪會讓摯友手沾殺孽,「你以是仙界中人,下界之事能不沾染便不沾染。錯已將錯,難不成你還想一錯再錯下去?」

有佛修拖著靈修,倒也讓姬如鳳躲過一劫;不過,她的機緣已量,直到某日與扶搖再次相見,才知她傾心良久的仙人不過是誤認她為扶搖。

=

卻說,扶搖回到原來道府不再去靈霄峰,而君歸于,長吾元尊亦沒有再與她相見,兩個人都像憑空消失了般。

符合,秋名青還未歸來,若再等半年還未歸來便不再等這兩個家伙鳥。

完結

扶搖對自己身邊人是很護短的,符合是她從姬府里帶出來,她說過有朝日她扶搖若得勢必會讓他在大道上走得更遠,更久。

當然,羽化飛升她是沒有辦法保證,但通過丹藥輔助,修到金丹後期還是有可能。在長吾煉丹室里,她根據秋名青,符合的靈根特性加煉了幾丸可以在閉關要緊關緊可以沖破瓶頸直接晉階的丹藥。

但願符合能一沖舉擊結丹,如此,也算是盡了她之責。

至于秋名青嘛,這廝可是早就賴上她。而她,對這麼一位目光澄亮,無雜念的男修亦是有心幫他一把。

他已是金丹期,結嬰丹什麼的蒼吾派也有,就無需她煉制了。倒是守神歸一丹麼,這個是可以給他一粒。

只是可惜當時煉丹時沒有想到這廝,回到道君看到一物才想起他來。長吾元尊的煉丹室她是不想再去鳥,如此,便把最後半瓶火鳳血,以及煉制守神歸一丹另的材料,方子都一並給他。

以秋名青資質,應該是可以自己世煉制一到兩枚守神歸一丹出來吧。

真要煉不出來,嘿,也不能怪她了嘍,材料,方子,連同如何制丹的順序都告之于他,再要煉不成只能說是此人愚鈍。

扶搖在門派里一直都甚少露出,故此,就算她住在道府里也沒有幾個弟子知曉。姬如鳳派人暗中盯梢,發現讓她恨到牙癢癢的賤人竟然一直沒有再去靈霄峰,陰暗的心里就不由思度是不是賤人遭長吾元尊厭棄了?

又過了一月余,暗派的弟子回道說扶搖只知在道府里打坐修煉,從未上過靈霄峰一人,而靈霄峰也從示召喚她前去,姬如鳳這才是真正幸災樂禍起來。

心有喜事,趁人也是三分帶笑。堯吾峰如覆薄冰快整整一年的弟子們見此,總算是暗暗松了口氣。

如鳳師姐(師叔)總算心情轉好了!

微清道君亦是暗中觀察起姬如鳳,到底是有幾百年師徒情份在,觀察一年見她沒有什麼大動靜後,心里不禁嘀咕是不是他誤會了愛徒。

他是不會去找陵夷道君質疑的,隱覺有可能是自己誤會愛徒後,傳召姬如鳳的次數倒是比以前要多得多了。

一時間,蒼吾派弟子遠遠地都能听到姬如鳳春風得意的嬌媚笑聲。人美,修為高又處處大度,這樣的女修在門派里極為吃得香。

除了堯吾峰的弟子知道她內里如何,其他靈峰弟子一概認為姬師姐(師叔)是個好相與的。

微清道君派人前去柳家說親的弟子回來了,帶回一個不算很好的消息。柳家是有意與蒼吾派結親,但對于姬如鳳,柳家少主柳鈺想在訂親前親自來蒼吾派與她再再面。

在修真界男女之防沒有凡間那麼大,在沒有通知姬如鳳下他同意柳鈺此要求。

遠在楚源的柳鈺接到微清道君回信後,蒼白俊顏的笑意別有深意,他對鄒柏文道︰「柏文,你說我若說是求娶陵夷道君女弟子姬扶搖,……有幾成把握?」

已是金丹後期的鄒柏文依舊是賊目鼠目一臉奸妄之相,這不過是他的表相罷了,真正的他是十分忠于柳家少主柳鈺。

他想了想,很不確定道︰「說句讓少主生氣的話,就算是蒼吾派的兩位道君,四峰長老都同意此門親事,扶搖道長……說不定不同意呢。」

那樣的女子笑容淺淺,一雙鳳眸無情無欲不起半絲波瀾,談笑間可以直接至對方于死地,面對各種讓修者真足要相互殘殺的寶物她亦說讓便讓,沒有半點貪婪。

少主要求娶她,咳……他覺得有些難。且不是一般的難啊……。

柳鈺目光微微閃了閃,青筋微露,修長細白的手放在嘴唇小小咳嗽了兩聲,雌雄難辨的俊美五官更是深晦更分,他閉目斜靠在軟榻,墊著的一張白狐皮子看上去讓整個房間都暖意融融。

「你向來是實話實話,如此,看來我這次去蒼吾派娶求她是有難度了。」柳鈺腦海里已想起那個在妖獸潮里臨險不懼,清濯面容絕代風華的女修,紅艷如血的薄唇微微彎起,慵懶而道︰「本少主最愛挑戰難題,越難搞定的事情,本少主越是喜歡上。柏文,去準備一下,明白動身前去蒼吾派。」

鄒柏文在他面前亦兄亦友,也不怕他生氣笑著直言道︰「少主,你得做好心里準備才行。萬一未成功,你也得準備一套說詞省得到時候顏面盡散啊。」

「瞎說,本少主出馬有……」柳鈺笑著開口訴起,話未說完,一個清瘦身影大笑著掠進屋子里,「大哥,我听說你要去蒼吾派,嘿嘿,小弟特來求大哥能不能帶小弟一道去呢。」

剛才的話題不適合再提,柳鈺坐直身子端過鄒柏文奉來的靈茶優雅抿了幾口,把茶盞又遞了回去,適才不緊不慢道︰「華雙,此次大哥前可是有正事,你添什麼亂?二嬸若知道我帶你離開楚源,呵,還不得提起她的大斧頭劈我成兩半呢。」

最後一句說得像是真的一般;也確實是真的,現在柳家長房,二房的關系如同水火不容,柳華雙做為二房唯一嫡子,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整個二房都會亂套子。

柳華雙可不依了,他直接拉過柳鈺袖口,像個沒有長大的小孩般求央求我起來,「大哥,好大哥,我最好的哥哥,你就帶我去嘛,帶我去嘛。我都困在楚源好幾百了呢……。」

連觀察入微的柳鈺都沒有留意到他在垂眉央求那剎那間,黑色雙眸里有一絲黑氣悄然掠過。

鄒柏文對二房向來有很得戒心,他擋住柳華雙,口氣淡淡敬道︰「二公子,您就別為難少主了。上回,你不聲不息跑到出現在雲山城的空間裂縫,回來時差點丟了半條性命。就這件事情,二夫人就少主已有很大恨意,那段日子她是逢人就說是少主故意讓你去空間裂縫,目的是借刀殺人……,二公子,你還是回到二房那邊去吧。少主實在是沒有精力讓你折騰著。」

他說的就是天絕門在雲山城發生時空裂縫,後扶搖也進入發現神秘宮殿的那次。

柳華雙就是沒有看到鄒柏文的動作,沒有听鄒柏文的說話般,不停的央求著,「大哥,小時候你待我最好啦,現在小弟有求,大哥又怎忍心拒絕小弟。」

他又是搖晃,又是撒嬌,柳鈺太陽穴都發痛起來。他揉起額角,無奈道︰「行了,行了,只要二嬸嬸同意你出去,我便帶你去。」

聞言,柳華雙是跳起來歡呼道︰「哈哈哈,母親說了只要大哥同意帶我去,她便也同意現在大哥同意了,母親自然也會同意。大哥,小弟告退了啊。我回去收拾收拾去,明日與大哥一起去蒼吾派。」

柳華雙一離開,柳鈺目光便冷了下來。

過了會,才對鄒柏文冷笑道︰「你看,我才決定明日動身他便已知曉,可見剛才他是把你我倆人對話听了個一清二楚。」

「我這小弟啊,心野了也大了,楚源柳家都快裝不住了嘍。柏文,他要一起去就便一起,也不用找人盯著。柳華雙的修為比我們現在看到的要高出很多呢,最少……絕非不是金丹修為。怕就怕已經到達元嬰期了呢。」

鄒柏文听得一臉震驚,眉頭擰起便聲道︰「自打二公子犯錯罰到僻遠地十年,回來後整個人就變得有些不同。這兩百來年更是神出鬼沒,沒有人清楚他究竟是干些什麼事情。少主,……此人怕是大患,何不趁早除去?」

擺擺手,柳鈺淡淡道︰「時機還不到,等再檢清楚處理也不遲。上回出現在家中的魔氣你察清楚是來自何沒有?」

「今早收到信了,察到是二公子的院子里飄出來。報信的人還說,二公子院子里只要到子時三刻,里面霧氣濃濃,跟本看不楚里面是什麼情況。」

柳鈺已是眉心緊皺,心里騰升起一種不好預感出來。他沉吟會,示意鄒柏文附耳過來,以神念傳音,「盯緊二房屋里,我擔心我這次去蒼吾派他們會有動作。明日,你留在楚源無需跟來,我只身前去蒼吾派。」

以少主現在的修為只要不遇上元嬰大能是自保平安,反是柳家這邊要盯緊一點。點點頭,鄒柏文表示沒有意見。

柳鈺動作很快,還著像小孩子似的柳華雙五日後便到達了蒼吾派面見的微清道君。

坐在大殿寶座上的微清道君地到下拜的後生儀表堂堂,舉止有禮心中已是滿意,他而捊須笑起,「少主遠道而來,無須多禮;來人,看座。」

目光掃過柳鈺身邊的另一個男修,微清道君微微皺了下眉頭,這位應該也是柳家子,為何……眉目間隱有一股黑氣盤旋?

很快,有弟子搬了兩張張雕工上乘的大椅,柳鈺微彎腰拜謝才坐了下來,「微清道君,晚輩此次前來便是想求娶貴派一位姬姓女修,晚輩誠心誠意求娶,還望道君能成全。」

坐在一旁邊的柳華雙歪歪散散的靠著椅邊,百般無聊低下頭玩弄起一個小巧玲瓏的九連環來。眼角有陰沉沉的冷笑傾著,全然不理會微清道君打理而來的目光。

這話說得讓微清道君格久舒心,明是他們先派人去柳家透結親之意,柳家這位公子是個知趣的,一番話說下來倒成了是柳家先有意求娶了。

女方派人去男方提親總是有些不中听。

難得柳家少主還知曉顧及蒼吾派顏面,沖這一點,微清道君對他的滿意度是直線上升,「柳少主誠心一片,本君有豈忍拒絕?楚源柳家,蒼吾派本是結交之好,若還能相互姻親更是喜上加喜的好事情。」

他倒沒有留意柳鈺一直說的是姬姓女。

此時,姬如鳳已得知消息,嚇到是花容失色從道府里化為遁光直奔微清道君的華輝殿。

而四峰長老亦是收到消息現在也以坐在華輝大殿里。

他們看到姬如鳳來勢洶洶沖進華輝大殿,指著柳鈺就怒道︰「好個狂妄之徒,竟是妄想求我姬如鳳!給我立馬離開華逃殿,我姬如鳳又豈能嫁與你,你又有什麼資格迎娶我!」

這番說得夠猖狂,夠囂張。

四峰長老聞言,臉色刷地黑下來;印成長老重地冷哼了聲,「好個不知天高厚地的弟子!來人,將她打入水牢,沒有我等鐵令誰也不準靠近水牢半步。」

微清道君更是氣到臉色鐵青,大喝幾聲︰「孽徒,孽徒!」

「師傅,你明明答應不將弟子許與柳家,為何現在又出爾反爾了!」姬如鳳已急到分不清形勢,她一想到自己若嫁入柳家……,靈修……靈修她是絕對沒有半點希望了。

不行,一定要讓師傅當著四峰長老,當著柳鈺的面打消自念頭才行。

跪在地上,姬如鳳用施法擋住幾個前來抓她前去水牢的築基期弟子,【咚咚咚】一下接一下重重磕頭。

她清楚自家師傅最見不得她重重磕頭了,連續磕了幾十下依舊沒有听到微清道君發話,心里不由慌起來。

糟糕,再磕下去……她額頭怕是要留疤了。

微清道君沒有發話,四峰長老縱使再有氣再只能強忍著,看向姬如鳳的目光就跟帶倒刺的冷箭那般。

柳鈺一直都是笑而不語,直到地到跪在金磚上的女子一張花顏流了幾道血印子,他起身對微清道君溫和有禮道︰「道君,看來是這位道友誤會在下了。在下求娶的是姬姓女,是扶搖道友,而非這位姬如鳳道友。」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安靜到可听針落聲。

姬如鳳愣愣看著他都忘記再磕頭了,四峰長老互視一眼悄然松了口氣,轉而,眼神還沒有交流完畢又是整顆心都提起來。

不……不會吧吧吧,柳家少主求娶的是……扶搖道君?

微清道君坐下來,目光微斂道︰「少主可與扶搖道……咳,道友認識?」想到扶搖未舉行結嬰大典,微清道君連忙開口稱道友。

「正是,晚輩與扶搖道友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對扶搖道友是一見鐘情,一心想娶求她回柳家。這回,晚輩趁此機會上門求娶,還望道君及各位長老意。」

柳鈺的聲音比之前更為誠肯了,姬如鳳听在耳里卻是那麼的刺耳。她剛才做了什麼?她剛才……豈不是自以為事了?

人家根本不是求娶她的,而是來……娶求那賤人的!

這麼一說,她是出了一個大丑,讓顏面盡無了!

轉想到剛才的放肆,姬如鳳氣焰一下子萎了下來,整張臉躁紅,躁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完結

這麼一說,她是出了一個大丑,讓顏面盡失了!

轉想到剛才的放肆,姬如鳳氣焰一下子萎了下來,整張臉躁紅,躁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匍身在光可鑒人的金磚上,姬如鳳已是大氣都不敢喘;她魯莽了!還惹得師傅當場訴責自己為︰孽徒。

心里又悔又怕的姬如鳳哪怕再看大殿所有人的臉色神情,想到蒼吾派陰森不見天氣的水牢,姬如鳳花顏慘白慘白再無產半點往日艷色。

這次闖下大禍不求微清道君可饒恕,只願不要前去水牢受罰就行了!

又是計量的姬如鳳開始為自己的後路做起打算來,靈修已說她金丹到大圓期,這代表是可以閉關結嬰了。手上已有兩枚得來不易的結嬰丹,有了丹藥她必能事倍功成。

到那時,只要她結嬰成功又有誰能治她的罪?

可恨今日失察上了傅宛玲,辰恬兩個賤人的當!沒有打听清楚便冒然交闖殿拒錯,嬌唇咬緊,姬如鳳氣憤難平。

等著!此事只要她能平安月兌身絕對不會放過那倆個賤人!

此時的姬如鳳只當一個影子,偏生地柳鈺卻沒有放過她。他還記得當年對她親口提到願意柳家主母之位聘娶她,結果,這女修眼底于頂對他口出羞辱之言。

這口氣,今兒個總算是可以出出了。

柳鈺走到她身邊,看著昔日不可一盛的女修成了一頭喪家犬,盤在心里的惡氣總算是出了不少。

不過,還不過啊。

「如鳳道友,在下自知不配,哪敢再來求娶天下第一美人的姬鳳道友;今日在下求娶的是扶搖道友,還望如鳳道友莫要一廂情願呢,不然,可要讓在下誤會道友以為對在下有什麼少女心思呢。」他緩緩而說,每說一句就讓姬如鳳羞愧難安。

微清道君有些不悅了,他假意咳嗽了聲引開柳鈺的注意,「柳少主,你既然求娶的扶搖,此事本君與四峰長老還不能做主。等我們商議過後,再回復道友不遲。」

「只是,怕三五幾日沒個結果,若柳少主不能在我派逗留過舊,少主可以先回楚源,等商議過後再通知少主不遲。」

「無礙,晚輩能等得起。」柳鈺也不想把事情鬧太僵,冷笑著看了眼身子抖到跟篩子一樣姬如鳳,溫和而有禮如貴公子般重新坐回大椅里。

所以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姬如鳳身上,卻沒有發現本應也在大殿的柳華雙已不在了。柳鈺發現後,入鬢修眉不著痕跡皺了皺,沒有說出來。

只是一個疏然,不了料卻引起日後的軒然大波。

姬如鳳禁了足,傅宛玲一個在屋子里笑到嘴角都抽筋還不曾停下來。四峰長老與微清道君火燎火燎趕往朝華殿秉了此事。

陵夷道夷已是有些感到暈旋之意,他他他……他從來只知男子沾花惹草,頭一回知曉原來女子在外亦是能沾花惹草!

這回,楚源柳少主都是親自來娶了!

頭暈著揮揮手讓四人退下,「你們先穩好那柳鈺,此事老道也不能做主。扶搖已是道君,雖不曾對外公開,便這是鐵板定釘的事。柳鈺不過是個金丹後期,有什麼資格來求娶我派元嬰大能。」

底下幾個聆听的五人暗中點頭,確實!就光憑修為一點就能拒絕柳鈺。可新問題又來了,柳鈺讓姬如鳳弄了這麼大個沒顏面,他……肯就此罷休麼?

別到時候來個結親不成倒結仇了……。

為一個元嬰大能得罪幾個人不並什麼,可柳家是四家之一,在整個如今界都極具有影響力,一旦結仇……羽真派又可以趁機而入。

這等糾結的問題……還是留給陵夷道君處理吧。

陵夷道君也很糾結,所以,他跑到靈霄峰去了。正在自己跟自己下黑白棋的長吾听到,手執白子很久很久都遲未落下。

最後,他將棋仔一棄一言不發化為虹光消失在陵夷道君眼前……。

老道糊涂了,元尊,您倒是吱一聲給個招啊。讓柳鈺沒有冤氣回到楚源……,有沒法子呢?

長吾哪里也沒有去,他只是在外面走了一圈又回來了。未了,見陵夷道君還沒有走,他很淡淡道︰「告之修真者,我派弟子扶搖進階元嬰,結嬰大典如十日後舉行。」

如此倉促?

「難道你還有更好拒絕柳家,又不得罪柳家的法子?」長吾挑眉,這老道越近的小動作真上惹人嫌!

若不是他後來又折回煉丹室前的亭台里,還看不到他傳來扶搖的傳音符。

走得這急,原來都是他在作中挑梭!

閉著道府打坐的扶搖依舊是一幅不理世間事的清冷做派,離十日還有三日,她才知道柳家少主來向她求親而來,還知道三日後是她的結嬰大典了。

很好,秋名青,符合沒有等回來倒是等到個結嬰大典鳥。

知道姬如鳳闖華輝殿出言不遜,門派為能讓柳家心無芥蒂退離才不得以舉行的結嬰大典,扶搖表示很無語。

搞毛她有種是在給姬如鳳收拾亂攤子的苦逼感呢?

蒼吾派那五系廢靈根的弟子竟然已是元嬰大能,且是年紀不過二百歲出頭,此事一出讓整個如今界都沸騰了。

接到貼子的門派是帶足的弟子前去膜拜,遇便讓他們的弟子向這位五系靈根的元嬰前輩取取經。

沒有接到貼子的是削尖了腦袋也想混進蒼吾派。

羽真派定陽掌門接到貼子足足氣了五六日,才架著杌獸車不情不願趕往蒼吾派。這下可不得了了,蒼吾派又出一個元嬰大能,三個元嬰大能正好跟羽真派三個元嬰大能平分秋色。

不過,這沒有影響定陽掌門的野心。吞並三派最後一派蒼吾派,他羽真派已做足了千年準備!

流劍門按理來說是沒有資格前去蒼吾派祝賀,但偏生的,掌門謝滄瀾就接到了……,還是扶搖親筆寫的請貼。

這讓單身好久的謝滄瀾謝掌門一下覺得春天似乎來了。

簡單收拾一下,帶著俞澈便前往蒼吾派;他是這樣子對俞澈說的,「師兄啊,扶搖前輩先前可是救過你一命的,你中了搜魂**,受了三魂六魄最後在我們所有道友都束手無策時,是扶搖前輩主動請為你療傷,由此,還傷了幾年道行呢。」

這麼一大頂幅帽子扣下來,本來就有意要去答謝的俞澈這回是拼了命的趕路。他生怕去晚了,連救命恩人的面都見不著。

元嬰大能啊,豈能是說見就見的?

謝滄瀾覺得他這位師兄雖然是憨厚了點,但真的很上道呢。更是御起飛劍披星戴月硬是把五六日的行程縮短了近一半。

當蒼吾派的弟子接到流劍門掌門第一件事是趕緊趕緊的安排廂房讓謝掌門,俞道友調息。

時辰安排太緊湊,整個蒼吾派都忙得不亦樂乎,就算是累著點也是心里甜乎甜乎。這可是門派的光耀呢。

短短一百來年又舉行一次結嬰大典,這可是幾萬年來沒有過的大事情。

喜氣洋洋的蒼吾派可以說是舉派歡慶,堯吾峰的弟子成了偷著樂。那屋里還有個恨不得殺死扶搖前輩的姬師姐(師叔)呢,堯吾峰還是別太放肆得好。

傅宛玲卻不是這麼想的,她站在設了禁制的屋外,故意喜洋洋大道︰「如鳳師姐,再過兩日便是我蒼吾派扶搖前輩的結嬰大典的,可惜你如今是禁足中,不然又可以經歷一場空間盛大的結嬰大典呢。」

「滾!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給我滾!」姬如鳳在房間里披頭散發大聲怒吼起,房間里已經沒有她能摔能砸的物件了……。

扶搖晉階元嬰對她已經是個打擊,現在整個門派像是忘記了她全心全意為扶搖舉行結嬰大典,這又是對姬如鳳的一個打擊。

對于一個在門派里風光幾百年的女修,現在落得一個讓弟子遺忘的下場,其心境可想而知受到多在折磨了。

辰恬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姬如鳳身邊,倆人昔日敵對的女修卻因有一個共同敵人而綁在了一起。姬如鳳狠不得將扶搖生削,一听辰恬說有機會將扶搖至于死地,更是想都不曾多想便答應了下來。

加了一個盟友,辰恬笑容恬靜回到自己道府里。已經有人在此等著呢,那人嗡聲嗡氣,透著一股子陰冷道︰「可是辦妥了?」

「回魔主,已辦妥!那蠢女人听聞是對待姬扶搖立馬便答應了下來。」辰恬笑容不變靜而柔回答。

讓辰恬尊稱為魔主的男子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他連續大喝了幾個「好」陰陰冷冷的口氣讓整個房間都覆了一層死氣沉沉的冰般,「辰恬,此時若大成,你之心願本主必會讓你實現。」

辰恬只是恬靜而笑,一雙美目里流轉的卻是滿目毒戾,與她臉上恬靜笑容完全悖逆,「魔主向來體恤屬下,屬下自然是要忠心回報魔主。只是,有件事情弟子不得不說。」

「何事,但說無防。」

辰恬目光微垂,口氣里有些不確定,「門派已傳扶搖結嬰大成,這幾日整個蒼吾派上下都為為她十日後的結嬰大典還張嘍。魔主,你說……她可是真的已結元嬰嗎?」

男子滿是譏笑,「不管她是不是已結元嬰都無防,本是魔修卻偏地混在正道修士中,本主可不忍心她再誤入岐途了,必要幫她一二才行。蒼吾派這回舉行結嬰大典,倒讓本主甚是滿意。哈哈哈,當著所在正道修士,本主可以好好幫她一把才行。」

辰恬靜笑微微,眼底已是肅冷。扶搖,我本無願對付你,可你卻自已不當心,哪里不好去偏地去了靈霄峰!那靈霄峰哪里賤骨頭的人能去的?那靈霄峰的天人又豈是你這樣的賤種可以染指的?

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扶搖師叔……好好保重罷。

所有人都在打算……,身為大典的主人扶搖卻成了最清閑的人。

倒也不是很閑,現在她的小心肝有些跳得過快。

讓長吾元尊在一個洗沐房里召見,不得不說……這是件好有壓力,好考驗她定力的事呢。若大個水桶里有一美男沐浴,她是左手手里洗著洗豆,右手手里拿著塊搓洗棉帛。

深呼吸,再吐息……,淡定,本上神得淡定才行。美男什麼的見多了,小心肝實在是沒有這般必要砰砰砰跳亂吧。

淡定的扶搖上神死盯著美男肌肉精致皮膚白的胸膛,然後,一臉學術味道︰「長吾元尊,你生得真好看啊,肌膚像玉瓷,誒,不過光看上面不過癮呢……?」

唉,在男色面前,她的定力喲……,早都飛了。

素有稱蒼吾極地第一美男長吾元尊嘴角扯了扯,鳳眸微挑,聲色清淡道︰「過癮的麼,我怕你看了會噗鼻血。」

很想一窺底下風光的扶搖淡定搖頭,很是正色道︰「不會,我定力很強!」強到現在都吹到天邊去鳥。

長吾挑了挑眉,清冷俊顏似有薄粉而起。然後……然後……長吾元尊直接從水桶里站出來……

噗……

上神鼻血真的當場噴出來了……尼瑪的……果然……是噴鼻血了!

澡豆,棉帛全部丟出去,扶搖捂著鼻子嗷嗷叫著奔出澡房。

山上晚風微涼,風一吹過倒是讓她迷暈乎的腦袋清醒了不少。趕緊地默念清心寡欲咒把心中雜念全部屏去……,丫的,難道當了好久好久的黃花大閨女上神,如今是要蠢蠢欲動了麼?

心中雜念一屏,扶搖細地一想覺著有些不對勁。

長吾元尊……還需要洗澡?!幾個洗塵咒就可以讓自己變得干干淨淨,還需要打水洗澡麼?

看她捂著鼻子兔子似的跑出去,長吾看著地面幾滴血漬清冷的玄色眸子里幽深幽深。色誘……也不行麼?也罷,此招據說可以常用,下回再試試罷。

手指一彈,玄色華服也不知道是哪從里飛出,轉瞬間已著在長吾身上,把讓扶搖血脈賁張的修長身材掩住。

嗯,就是衣襟口沒有系解,露出一大片白清瘦不失男子氣概的胸膛。

扶搖好不容易把心潮穩復,听到身後轉來動靜便回頭看去,一見……扶搖又有些不淡定了,他他他……他干毛穿得這麼誘啊啊!

她會犯下強X罪的!

月色朦朧,山風習習;長吾元尊破霧而來,衣袂生風玉顏皎皎由勝謫仙乘雲踏月而降。扶搖掩住目光,硬是把視線掐斷。

罪過,罪過;她現在可還是蒼吾派弟子呢,若傳出她強上了本派元尊,咳,正道清流估計是要口誅筆伐她了嘍。

從容坐下,長吾淡淡開口,「楚源柳家少主柳鈺上門求娶,你可知他求娶的是誰?」看著她一臉淡漠,長吾有種狠地將她抱住,逼著她問個明白。

問她為何要失信于他。

問她為何對君歸于情有獨鐘。

問她為何游歷在外惹上男修傾心。

問她……問她為何獨獨忘記了……忘記了他長吾……。

這些都是他想質問,卻因性格使然無法說出口。現在,看著她亦覺滿足,似再無奢求。

扶搖沉默了很久才笑著道︰「門派為拒柳鈺求親,特意為我舉行結嬰大典。元尊,我耳目皆聰,總會有些風言風語傳來。柳鈺也罷,結嬰大典也罷都不過是一個走場罷了,于我扶搖而言,這些都不是重事。」

「那對你來說,什麼事才是重事?」長吾目光微微閃了下,玉顏在不經意已露出一絲柔和淺笑,瞬間將他整個人的清冷擊破,另扶搖都不由多看了幾眼。

若問她是什麼事情重要……,扶搖低頭微思,便是道︰「大道最為重要,元尊,你難道不認為對我們修真者而言,大道才是為重要的嗎?」

長吾心中動了點怒氣,她也太過狡猾!面不顯露山水,長吾彎彎嘴角,就如祝冥那般只是將嘴角挑了下,算是露出一個笑,「大道確是重要,不過,有人一起旁伴修道也是件妙事。柳鈺其人我也見到,倒是個不錯的,就是不知扶搖是如何認得他的?」

這是在拐彎抹角在打听情敵是怎麼跟扶搖認識。

以前一心修道,不沾半點情愛的長吾元尊確實不懂男女相處之道,在情感上面,只知道法的長吾元尊可以說空白一片,連君歸于都不如。

若不是遇上扶搖發覺自己好像有些凡心初動,有意在陵夷道君的朝華殿搜瓜些凡間男女情愛書看十幾二十書後才堪堪弄明白一點毛皮。

嗯,色誘就是在屬于一點毛皮里。

他說完,臉上有些不自在起來,由其是看到扶搖猛地傾身過來,鳳眸眸光灼灼盯著他,長吾已是渾身長了刺般都不自在了。

「蹭」地站起,長吾沉著臉道︰「有何好看!坐下!」廣袖拂過,以銀絲勾繡的「」暗紋不經意間拂過扶搖面靨,刺刺癢癢的倒沒有什麼適。

扶搖笑眯眯坐下,頗有深意看著長吾,看得長吾頭皮發麻幾乎想要跑她才慢吞吞道︰「元尊,你現在給弟子的感覺怎麼像是在吃味呢?嘿,柳鈺是誰我確實不認識,不過,倒是跟一個柳家弟子有過一面匆匆見面。」

「長得挺妖孽,皮膚蒼白蒼白像是經年不見陽光有點病態。他身邊還有個男修叫鄒柏文,這男修長得有些差強人意,心倒是不壞。」

「除此外,我還真不認識什麼柳家少主了。」

她那無辜小模樣讓長吾已是氣又是愛,舍不得罵,舍不得狠心點;良久,長吾伸手手指輕輕磨挲她側靨,無奈道︰「柳鈺是個心狠手毒的角色,當年,他母親讓柳家家主寵妾害死,他自己亦身中寒毒。後來,那寵妾成了主母,柳鈺便開始慢慢開始他的復仇計劃。五十年前,柳家家主突然損落,而那爬到主母之位的小妾讓柳鈺封了靈力丟到凡間青樓里日夜遭男子羞辱,後來,又讓她丟入乞丐群里再遭丐群羞辱;等柳家人尋到那小妾時,已經折騰不成人形。」

「可那柳鈺還沒有就此罷體,他將小妾接回楚源派人好生將養,等小妾剛剛才好一點柳鈺又將她四肢截斷丟入豬圈里……。」

長吾只撿柳鈺不好的往死里說,務必要讓扶搖對他沒有半點想念。

其實麼,柳鈺在扶搖眼里連個路人甲都算不起,若不是長吾提起她還真忘記有見過此號人物。

手段確實陰毒了一點,不過麼,殺母之仇是要報……,想來也算能接受。

離開靈霄峰回到空無峰扶搖就見平時冷冷清清的道府里有人在說話,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咦,怪了?怎麼沒有見師叔在呢?」

「師叔可能有事外出,秋師兄,你先坐,我去找找看,也許師叔是在朝華殿。」

前者是秋名青的聲音,後者則是符合的聲音。

TMMD總算舍得回來了!本上神都等到快失了耐心!為了等這兩人,等出一門親事,等到一出結嬰大典。

「秋名青,我交給你的東西可有好生喂養,來,拿出來讓我瞧瞧看看長大多了?」扶搖一邊說道一邊笑眯眯走進道府,就見不大不小的小院落里秋名青,符合倆人並肩而站。

百多件不見,秋名青長壯不少,看來沒有了陰毒鬼纏身精神都要好了許多。符合麼,比原先要老多了嘍。

乍聞身後傳來熟悉聲音,符合心里一個激動,轉過身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撲通一聲重重跪下來,「弟子符合見過師叔。」

以前,他都是稱扶搖為小小姐的,正兒八經喚師叔還是頭一次。

秋名青可沒有他那重的禮數,幾步並來長身一輯,嘻嘻笑著︰「弟子秋名青見過師叔,許久不曾見著師叔,今日一見,師叔風華正茂,弟子一瞅都迷了眼呢。」

同從前一樣嘻嘻笑笑並無疏離。

扶搖用靈力彈了下他眉頭,轉對跪著的符合道︰「回來就好,先起來,有事進屋里說去。」走在最前面直徑進屋里。

後日便是結嬰大典,一旦大典畢她就離開。丹藥,方子還是早早給他們為好,秋名青拿方子回去若有什麼不懂的還可以趁她在時問問。

三人坐下,秋名青已是迫不急待道︰「師叔,你給我的小靈獸現在長得可好的;我這些年除了閉關修煉外,做得最多的是接任務得靈丹喂養青狼。現在這小家伙已在進階中,師叔想要看,估模還要等上個幾年才行。」

不過是隨口說說,哪里會真看。

扶搖略地抬了下手,「不必了,給了你便是你的東西,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符合,靈根所限修為境界難已再突破,我記得你早已是築基後期,爾今怕已到壽元將至之了罷。」話峰突地一切,神情嚴肅的她讓秋名青,符合同時心里沉地咯 了下。

反應極快的秋名青不解而問,「師叔,好端端的怎麼說這些事情了?你跟我多講講你的事情啊。我與符合接到門訊,說師叔晉階元嬰境界,嘿,我倆就日夜兼程趕了回來。」

目露尊敬小小將扶搖打量了下,秋名青模著下巴更為不解了,「弟子怎麼瞧不出在師叔有晉階元嬰呢?」

「是師叔將修為收斂了,故而你我不覺。」符合是最清楚扶搖極為隱藏修為,側首對解釋起來。

秋名青撓撓頭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做,晉階元嬰是多大的好事情啊,怎麼還要把修為隱藏嘛。

真是解釋不透這位行蹤成迷的師叔呢。

無意解釋此事,扶搖從儲物袋里拿出需要贈與符合的丹藥,需要給秋名青的火鳳血,守神歸一丹的方子,「符合,此乃助你沖擊結丹的丹藥,願你此回可以閉關結丹成功。」

不等符合說話,她將火鳳血,守神歸一丹給了秋名青,「秋名青,你我既然有緣,這些東西便贈與了你,此方子可以幫助你沖擊化神期大有幫助,今晚你回去好好將方子研究研究,如有不明白這兩日里可以來問我。」

完全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自顧說完後扶搖瀟灑揮揮手……走了。

留下房間里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瞠目結舌。

「好生奇怪,師叔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啊。我听著她口氣像是交待後……,哎喲,你怎地打我!」話未說完,腦袋被揍痛的秋名青捂著頭,瞪向符合,「我好歹也是你師兄罷,怎又打我了?」

符後很不喜他說的這些話,口氣生冷道︰「有的話該說,有的話是不該說!秋師弟,別負了師叔一片好意。夜色以深,師弟便不留師兄的,請。」

本來就想留一留的秋名青在符合那種護犢似的目光里……不得不退下。哼!沒見過把「請」字也說得盡露凶相的家伙。

臉上輕松,心里十分沉凝的秋名青走出道府後彎起的嘴角就沉了下來,師叔,你……你將如此貴品交于我,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甩甩腦袋,秋名青不敢再深想。眼眶有了點濕意,晚風一吹澀痛澀痛。

等他出去,符合叩響扶搖打坐修煉的房音,「師叔,弟子有事相問。」扶搖沒有打坐,她正忙著清理儲物袋里的東西。

正清得頭痛著听聞符合聲音,救贖她的人來人了。在埋在一堆寶貝里的扶搖揚聲道︰「進來,我也有事情需要你幫助。」

符合是先見各種稀世,難見,豈見,或已應該已經滅絕的各種各類的寶物,……他看著都有些發愣了。

「來來來,你快把這些東西清點清點,哪些你看得上你先拿走;別的我分給秋名青,君歸于去,剩下的就看朝華殿幾個弟子要不要了。」她真沒有想到儲物袋里會有如此之類的東西,靈石更不用說了,極品靈石都不知道有多少……。

富,太富有了!

符合是目不斜視走近,聲音發澀而道︰「師叔,你是不是要打算離開蒼吾派?」回來便交待這,交待哪,還不忘他結丹一事……。

「嗯,我記得以前告訴過你,一旦時機成熟我自會離開蒼吾派,而你繼續留在此地修煉。」扶搖頭也不抬分撿寶物,真是太多了!她都後悔為毛要儲物這麼多的好東西。

符合背過身擦擦眼淚,沉默不語替扶搖分撿起來,爾後,他還是開口勸道︰「師叔,你去休息會,這里有我就行。」

不客氣的扶搖拍拍手,放放心心把堆積像是小山包的好東西都交給符合分撿,她則是打開門房去幽會了嘍。

自然是跟君歸于,她男人嘛。

從靈霄峰下,她可是夜夜跑到他道府蹲著呢。鬧別扭的男人……嘿嘿,還挺可愛的嘛,看著她都是心神蕩漾啊蕩漾。

都月上中梢,君歸于在房里來來回回走動。怎麼還沒有來,以前都是早早到了呢。怎地今日還沒有到?踫到什麼事情了?

在外面,扶搖笑意盈盈看著讓燭火倒映在窗前的身影,滋滋有味看著他走來走去,停停頓頓的。

小樣兒,本上神就不信你還能按耐得住。

又過了幾柱香時辰,君歸于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急匆匆打開房門往外走。倏地,他駐足目光淺淺凝向一顆月桂樹上。

「扶搖,你故意的……。」他走到枝葉繁盛的月桂樹下,眼里滿是寵溺︰「快下來,也不怕讓弟子瞧見笑話你。」

從樹上縱身輕落,扶搖順勢牽過他伸來的手,鳳眸眯起內里笑意如靈狐狡黠,「嘿,誰叫你讓我連續吃了好幾個閉門羹。」

「你呵,真讓我不知如何是好了。丟下我離開蒼吾派,……沒見過你這麼心狠的女子。」牽著她回到房間,親自倒了靈茶遞到她手上,君歸于神情無奈不盡,「後日結嬰大典你準備如何了?祭詞可有記得清楚?」

扶搖抿抿靈茶,甘而清冽的茶香滿齒回香,「一個過場罷了,我才懶得去費心思。你擔心什麼,萬事還有元尊,老道頂著呢。我離開後,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閉關潛修,別到時候我越走越遠,你還在後面追都追不過來。」

這話說得最事實不過了。

君歸于彎了彎嘴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然後起了身,一條手臂橫過她縴腰纏了上來。

扶搖雙腿瞬間騰空,穩穩妥妥落在了君歸于懷里。摟著著她倚到榻上,另一手竟還擰把茶壺,墨玉星眸里情意蘊蘊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清的意味在里面,「扶搖,扶搖,我拿你如何是好,好何是好……。」

無語,長吾……也說過了。

什麼都不用拿,她自個會過得很好很好,無需任何人擔心。

閃了下伸,沒有留意到君歸于側頭含住壺嘴吸了口靈茶,然後,他手指溫柔托起她下巴,默默看了下後,眼里突然有笑意盈起來,附身而下吻住了扶搖的雙赤膽忠心。

扶搖……咳,是不會反抗滴,很順從張開了嘴讓他唇里甘而清冽的靈茶哺到嘴里,兩人唇角皆沾有水珠,慢慢著一起滑落。

茶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倒在了地上,燭火也不知道何時熄滅了。清亮月光穿透窗映在了房里,一抹月色正好灑在榻上糾纏的兩條身影上,蒙朧蒙朧已潺潺情意跟著灑在了屋子里。

君歸于的由之前的纏綿轉到激切無比,吻得扶搖幾乎沒有招困之力。**已起,是放縱還是收斂?

兩人似乎都沒有心思想別的,只知盡情相擁親吻。

最終,還是沒有行魚水之歡。君歸于一直修的是童子身天罡正道,真若破了童子身等同結嬰更為崎嶇。

扶搖整好襟面靨紅潮未散倒在榻上,枕著君歸于手臂不厚道著取笑起來,「看來真不能再跟你單獨相處了,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等同是**……一點就著。瑾言,萬一你童子身真破了,哈哈哈,……你可真是無法追上我了嘍。」

君歸于親了下她鼻尖,溫柔笑起來,萬般寵漲沉甸在墨玉一樣的眼眸子,「看把你美的。這幾日我算了算,你此次離開少說有三千年之外,也許還會更長。我能就找個清靜地……,就是大荒地的葬仙山脈去修煉,每一千年回蒼吾派一次看看你有沒有留下口信。若沒有再繼續回大荒地修煉直至化神期。」

他不想留在蒼吾派,每路過一道風景他便想起曾經也許她在也此處停足欣賞。睹物思人……說得極有道理。

這一夜,兩個絕粹是蓋著棉被聊聊天,一直到屋子里晨光曦微扶搖才離開。

次日,結嬰大典如期舉行。

沉沉可響遏天地的大鼓擊響三聲過後,整個大殿所有修士在這種威威霸氣的鼓聲回音里立馬噤聲。

大典正式開始,正主就要上場了。

強大到讓修士難已吸呼吸的元嬰威壓傾刻而至,便見一道穿著飄逸如仙素白道袍女子步履從容出現在眼前。

抬首,女子鳳眸清冷細細凝來,最先看清楚她是容易的修士頓時倒抽了口冷氣。竟是……竟是如此絕色!

當真是應了︰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紅,著粉則太白。

本是安安靜靜的大殿一下子就起了紛紛言語。

「這等絕色風華,哪怕是天下第一美人姬如鳳也得掩顏退避。」

「此女風華絕勝啊,怕是瑤池仙子都不敢與她爭鋒。」

「都說她是個五系靈根廢材,今日一看真顏,這哪是廢物!簡直就是逆天之資!不愧是陵夷道君,也只有他才有本事一眼辨出誰是魚目,誰是珠玉。」

「二百來余結嬰,曠古奇聞,縱觀修真界幾萬年唯此一人而已。今日,怕是再難有修士超越。」

「蒼吾派有幸啊,有此女,足矣。」

姬如鳳站在角落里,耳里听著紛紛是贊美扶搖的言語,一雙美目里恨意濤天,十指緊攥指甲刺到掌心都在流血。

姬扶搖,姬扶搖!你果真是我克星!果真是我克星!

一路而來,扶搖面容淡淡無視所有落在她身上的各種深意目光。微清道君親自迎上,隨她一道進入大殿。

跪在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尊神前行了禮,又完全祭禮等一系列大典必須要做的一切禮制後才算是完全大典。

一個五系廢靈根竟是比任一個絕佳靈根結嬰都要早,這種詭異之事早引得天下所有修士議論紛紛。

柳鈺站在前排看著那女子散發強大到不能近身的元嬰威壓,臉上微笑不減,眼底里盡是冰冷。

他來得……確實太早了!沒想到她竟已是結成元嬰。難怪那日四峰長老,微清道君在他提到是求娶扶搖臉上閃過的驚訝。

是他之錯,沒有做足全部準備冒失求娶。

「……,賜道號︰扶搖,蒼吾派弟子上下尊爾為扶搖道君。望吾慧心慧道,不得偏道。」陵夷道君說完最後一句,扶搖松了口氣……,總算結束了。

大典完畢後,陵夷道君臉色莊嚴走到高座上,向四周來客拱手以示謝禮。他身份尊上,觀禮的修士又豈敢受他禮,無不是立馬都是拱手回禮,直道︰「不敢當,不敢當。」

「老道小徒結嬰而成,特宴請四方好友請來我蒼吾派一聚。老道向來不喜廢話,既然結嬰大典已成還請各位道友離步臨仙殿,我派設有薄宴還請各位賞臉。」

蒼吾派弟魚貫而入引領各派修士前去臨仙殿,此次來的修士比微清道君結嬰大典起碼要多上一倍以上。

更多的是太好奇一個五系廢靈根修至元嬰了。

聞名不如聞見,今日一見亦是不少到來的年輕元嬰大能蠢蠢欲動起來。此女既然元嬰女修的呆板,天資靈慧,容顏無雙當真獨一無二的道侶之選。

下手晚了怕是遲了……。

陵夷道君帶著新上任的扶搖道君周旋在十來位元嬰大能中間,其中不泛有容顏俊美的元嬰大能,扶搖保持疏而有禮的淺笑一一應過。

「陵夷道君啊陵夷道君,難怪你要將扶搖道君藏得如此之深,讓我等這些身無道侶之人都不知你身邊還有一位如此絕色之徒。」

「流仙道君,你可莫打什麼心思,只要你一開口,我等幾個也必是開口啊,哈哈哈。陵夷道君,你們,我們這些人可有資格成為扶搖道君的道侶?」

「這事問老道做什,直接問扶搖道君便行啊。」

接待元嬰大能的寶殿里差點演上一出五位元嬰大能爭娶一元嬰女修而斗法的事件出來。然後,一聲更為沉悶的鼓聲倏然間回蕩在整個蒼吾派。

完結

所有元嬰大能已是臉色一冽,一道化為虹光直飛出臨仙大殿。陵夷道君站在最前面,看著前方滾滾涌來黑霧,目光寒冷,「魔道,鬼修!好大膽子竟敢來犯我蒼吾派!」

流仙道君還不忘記看看扶搖一眼,才肅道︰「來者如此之多,看來是沖我們這些正道齊聚一起有意而來。」

此次結嬰大典一共來了十二名元嬰大能,羽真派佔了兩個,一個是定陽掌門,一個是喜歡從頭包到腳包到密不透風的另一位羽真派元嬰大能。

蒼吾派有魔道,鬼修侵犯最高興的莫過于定陽掌門,他看著那些涌涌而來黑霧,嘴角冷笑一點一點加深,對身邊包得嚴實的元嬰大能道︰「邪干師弟,魔主已到,你速去迎他。」

扶搖對魔氣非常熟悉,她感到身後突然一股陰煞氣息掠過,回頭一看便見邪干消然離開,修眉皺起立馬神念傳音于四峰長老盯緊羽真派所有弟子。

蒼吾派從來不會臨時布陣,早早是嚴已待陣不會起半點亂子。

黑霧涌到一處後便停止不動,陵夷道君目光沉沉,那里是深龍淵……接連的是蒼吾派藏寶閣,如此倒是放心不少。

藏寶閣有兩位修到化神期的靈獸保護,無論怎樣都是這些魔道,鬼修是不可能進入藏寶閣。

濃濃黑霧很快籠罩了大半個天空,本是陽光晴朗的天氣已時變得陰沉陰沉起來。前來祝賀的所有修士都紛紛走出臨仙殿,卻無人敢與元嬰大能們一起御空。

十四位元嬰大能齊出來,那威壓……築基期的修士都已避退。留下來的都是金丹修士,釋放防御罩以抗靈威。

當黑霧將整個深龍淵都籠罩起,一道陰冷而年輕的聲音從黑霧里傳來,「各位道友,今日本主而來不是要大開殺戒,而是要一個女修而已。」

「各位識趣的呢現在就散開,想看熱鬧的呢本主也不阻攔,但呆會斗起法來不怪本主不講情面了。」

扶搖聞言,曾經一逝而過的不好預感再次騰升起來。她目光無意掃過靈霄峰,神識一掃竟見辰恬與長吾元尊對峙而立,辰恬花顏失色聲色激烈不知與長吾說些什麼。

長吾元尊冷眼看著這個從小在身邊長大的女修,等她說完後才冷冷開口,「辰恬,本尊已過你數機會,魔主既然已到,你也該自刎了。」

「自刎?!元尊,我是你一手帶大的弟子,你……你竟如此狠心!」失了心的辰恬此時就像個瘋子一樣,全然沒有了前的恬美。

「虞姎待你如親妹,你卻將她殺了。辰恬,是你讓我先失望。更何況你早已投身魔界,本尊怎還能留你?」長吾面色肅冷,已起殺意。

辰恬出現少許慌亂,她本來是跟魔主一起,沒有想到卻了道只身落到長吾手里;他是化神修為,她不過是金丹後期……。

扶搖神識已看清楚是如何一回事,沒有想到辰恬隱藏會是如此之深,直接傳音給長吾,「心懷不軌,當即誅!」

听到是她傳來的聲音,長吾笑了下。辰恬一見,整個臉孔都扭曲起來,「元尊!我在你身邊呆了整整六百年啊,你何曾對我展顏笑過!她姬扶搖究竟給你喂了什麼**藥,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對她關懷備至!我……」

聲音嘎然而止,就見辰恬嘴唇保持張口動作,整個身子直挺挺倒下……。眼楮瞪得老大老大,一切計劃還沒有實現,她倒是先死了。

扶搖不喜拖延,反正是要死還廢話什麼。

完結

耳邊傳來定陽掌門幸慶樂禍不懷好意思的聲音,「不知魔主需要的何人,說個名字已好讓我等知道啊。」

怎麼計劃不一樣?他並沒有收到魔主要找一個女修。

魔主陰戾戾笑起來,「扶搖道君,你是自己過來呢?還是讓本主親自去迎接?」扶搖啊扶搖,你若識相點呢就乖乖過來,否則,本主可是要血洗蒼吾派了!

本來是沒有想過要得到你,可是你在雲山城空間斷裂里的表現太讓本主欣賞了,如今又是元嬰修為,哈哈哈,更合本主心意了。

魔物一提所要之人是扶搖,所有修士都露出驚訝。

這時,有一道女聲從人群里脆脆出現,「各位道君,你們怕還不知道吧,我門派這位扶搖道君啊其實就是位魔修。走的都是些邪門歪道!否則,她又如何時年紀輕輕便已是結成元嬰呢?」

都無需要回頭就知道是姬如鳳了。

扶搖對老道輕聲道︰「看來都是沖我而來,道君,我這就前去深龍淵。你讓我蒼吾弟子暫避,以免有人損落。」

「不行!老道怎會听取她片面之詞!說你是魔修,哈哈哈,難道老道的眼楮瞎了不成?」陵夷道君直接拒絕,她為門派做的事情太多了,若他還不能護住她周全,……這一生他還求什麼大道!

身邊的元嬰大能們亦是對她道︰「扶搖道君,有我等在此次你無需擔心。」

「各位好意扶搖謝過了,只是這次魔物甚多,各們派來弟子又是諸多,不過先將弟子們疏散,以保門派基根。」扶搖誠肯勸起,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各門派弟子都能听到。

元嬰大能們沉呤片刻,還是挺認同她的建議。

很快,有許多弟子或是化為遁光,或是御器而飛離開的蒼吾派。其中有七位元嬰大能亦同時離開,他們擔心魔物還會在修真界別的地方出現,必須要有元嬰坐鎮才行。

蒼吾派弟子沒有一個離開,而是堅守原地。

姬如鳳見沒能引起陵夷道君懷疑,心里發虛干脆先走了。這一次她逃離與扶搖下次見面時,她不過是元嬰初期,而扶搖已是身有神光,重歸神界的戰天神扶遙上神

最終,扶搖還是只身前往深龍淵與魔主交涉。

見到魔主真容,扶搖皺了下眉心有些吃驚,蕭華雙?他竟會是魔主?

柳鈺只听聲音便認為那魔主是誰了,臉色沉沉一片沉凝。沒有想到他那二弟竟然是魔主!他卻一時沒有察覺出來。

目送扶搖前去,柳鈺沒有離開而是等待最後是一個什麼結局。

蕭華雙也就柳華雙,見扶搖前來,俊朗的臉上露出像孩童般的純真笑容,「扶搖,你我又見面了。」

「蕭華雙,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為何……」

蕭華雙笑著打斷她的話,「本來是的,不過呢,在雲山城空間斷層里我無意見到你魔氣纏身,哈哈哈,這不就起了興趣麼?走罷,你也該回到魔界的,這里是正統大道,可不是你扶搖走的路。」

完結

扶搖渾身散發冷氣,目光凜冽注視蕭華雙,淡淡道︰「本來我是要離開了,既然你這麼個禍害送上門來,我少不了要先動手了……。」

變故發生太快,蕭華雙走的邪門斜道已是元嬰中期修為,兩人斗法讓整個天空都是靈力閃爍。

「姬扶搖,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蕭華雙話意森森,手決掐動一道道充滿陰森魔氣的道法交戰起來。

定陽掌門看如此,更是大掌一揮……,因辰恬里外應合,姬如鳳做掩飾羽真派弟子已是沖上各峰開始與蒼吾派弟子斗法。

邪干,蓉天同時現身,羽真派老怪親自與陵夷道君對上。頓時,整個蒼吾派是陷入斗法的靈光中。

陵夷道君看著羽真派老怪,連連冷笑,「老怪,我用復元丹換我蒼吾派二百年太平,值了!」

流仙道君手訣掐動,冷道︰「羽真派與魔修,鬼修勾引,陵夷道君,體得與這些人廢口舌,直接殺了了事!」

定陽掌門口氣森冷道︰「蒼吾派連個道君都是魔修,陵夷,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羽真派。晨溪道君,你對陵夷老道,別的都交給弟子。」

晨溪道君是老怪道號。

「定陽,一切小心,這些個老東西可沒有一好對付。」老怪還能微笑著叮囑弟子,再迎上陵夷道君的冷凜目光,「陵夷,你我可是一直斗到元嬰;今日就讓你我痛快斗一次;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蒼吾派佔了第一宗門派位置太久了,也該換換才行。」

「好!老道我正有些意;想不到你這老怪臨死有還來出與魔物,鬼物勾引,當真是自尋死路了!」陵夷道法祭出法器與老怪斗上。

元嬰大能斗法,所到之久無一個低境界弟子靠近。

羽真派,慕容家連手犯亂蒼吾派,魔修,鬼修更是趁火打劫隨意亂殺蒼吾派弟子。扶搖對蕭華雙耳里听到那麼多蒼吾派弟子的慘死聲,心中怒火沖天,對蕭華雙戾氣十足道︰「好你既然知曉我修道魔道,今日就讓你死在我【混天魔宗訣】之下!」

魔龍劍祭出,清冽劍光劃破黑霧直劈一條大道出來。扶搖青絲揚起,清濯面冷由為冷戾。劍指蕭華雙施展起兩道道法。

也正是這次,定陽掌門,邪干,蓉天,老怪對激戰中的元嬰大能喝道︰「看看你們要違護的扶搖道君,哈哈哈,她是魔修!陵夷老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一次的大戰非常混敵,正道元嬰大能輾殺定陽掌門,邪干,蓉天,老怪後,最後對上了扶搖。

那一場元嬰大混斗讓後輩再談都是為之變色。蒼吾派若非提前開啟陣法保護所有靈峰,只怕元嬰大戰下來所有靈峰全損。

蕭華雙死前都是哈哈大笑,直道︰「扶搖,你既然修心了魔道就要有覺悟!正邪不兩立,接下來可就是你的死期了!」

扶搖沒有等到死期,謝滄瀾第一個站出來對所有修士道︰「我相信扶搖道君心正道正!各位,莫要讓魔物給騙了。」

慕容夫人站在雲端,哧聲音道︰「謝掌門,我們所有人都看到這扶搖道君是個披著人皮的魔物,還為何還要替她說話?」

她已是元嬰修為,謝滄瀾目光無懼冷看過來,「慕容夫人,在下倒看到你慕容家弟子殺了不少蒼吾派弟子。」

「血口噴人!」羽真派三大元嬰輾殺,心知失了道的慕容夫人立馬否認此事。

謝滄瀾抱劍漠道︰「我這里有六張記影符,張張都你們慕容家弟子的罪證!」

慕容夫人一口銀牙都快咬碎,沒想到還有一個家伙竟想到用記影符記下!她狠地瞪了眼謝滄瀾,冷聲道︰「看來謝掌門今日是要與我慕容家為敵了。」

「夫人這是什麼話,慕容家與羽真派同流合污早就與我正道為敵,難道夫人還天真認為慕容家可以在羽真派敗落後把所有事情情撇得干干淨淨麼?」謝滄瀾冷眼而對,這位慕容夫人倒是有心計,這邊依靠不成還想順當回到正道上來,想得倒是天真。

以流仙道君為首幾個元嬰大能圍住扶搖,流仙道君幾乎是痛心疾首道︰「扶搖道君,你為何要如此自甘墜落啊!本道君本是不想信,可你看看你現在,周身煞氣沖天,眉間魔印顯露,扶搖道君,你今日可無活路了。」

陵夷道君可不愛听這話了,出面維護,「流仙道君,我這位弟子可不是什麼魔修。道君慎言!」

暗中神識傳音,「老道拖住他們,扶搖你速速離開!」

「多謝道君維護,扶搖今日便在如今界做個了斷。」既然要離開便離開得干干淨淨,扶搖微笑著拒絕老道好意,轉對正道元嬰大能道︰「看來各位大能是不放過我了,如此,便出招罷。」

對扶搖,來自各方的元嬰大能並無什麼惡意,只是,今日若放過了她便難堵住悠悠眾口,也讓正道門派難于立足蒼吾極地。

「得罪了,扶搖道君!」流仙道君暗喑惋惜,他又何嘗不知對方其實並無故過呢?只怨那魔主太陰毒,臨死前都不放過這位女修。

陵夷道君凌空而起直接站在扶搖這邊,「看來今日幾位道友是執意要為難我徒兒了,如此,舍不了讓老道也會會各位道友!」

「陵夷道君,你……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陵夷,自古正邪不兩立,扶搖非除不可!」

一道清冽如泓的聲音從遠處冷冷傳來,「哦,看來各位是下了決心要至扶搖于死地。」靈光萬芒里,一人身著玄衣駕雲而來,容顏清冷皎皎如玉,一雙玄色雙眸寒冰萬丈,釋放的靈威強大到讓元嬰大能們都不由折腰。

「晚輩見過長吾元尊。」

短暫愣驚後,幾位元嬰大能垂眉斂首畢恭畢敬而道。

慕容夫人一見來者,心神大震過後想的的便是立馬逃跑,謝滄瀾出劍擋住,大喝,「夫人可是想逃?」

「給本夫人滾開!」一道靈力抽來,謝滄瀾是直接從雲端跌落。

長吾都不曾看慕容夫人一眼,而是走到扶搖面前眼里閃過一絲心痛,卻是沉聲道︰「扶搖,你知我蒼吾派是如何處置魔修嗎?」

陵夷道君眼皮子跳了下,不著痕跡看了一眼深龍淵。而扶搖的魔龍劍此時亦是劍指深龍淵,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

……

雲霧依舊飄渺,只是已經無人再來欣賞;扶搖淡然面對長吾,「元尊欲如何罰弟子?弟子……」一道靈力已從長吾廣袍里迸射而出,卷起風涌凶潮而來,他的聲音亦穿過雲霧而飄入耳里,「打入深龍淵……。」

「不要!」

「長吾元尊!」

兩道厲叫劃破天空也未能擋住長吾元尊的出手,君歸于,謝滄瀾看到那道輕盈身影從雲層里直直像是一粒石子直直往不見底的深龍淵墜去。

謝滄瀾雙眼赤紅盯著長吾元尊,一字一字頓道︰「元尊!你當真狠心!扶搖並非魔物你怎可以如此對待她!」

「謝掌門又有什麼來證明她不是魔物呢?」面容風清雲淡,修長手指深深刺入掌中血漬滿手的長吾神情不變淡淡而道,「這里數位元嬰都已親眼見到的扶搖魔變,謝掌門,你不敢說她非魔修嗎?」

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年輕掌門竟是以自碎金丹來證明扶搖並非魔道修士。

一場浩劫最終以扶搖打入深龍淵而為結局。

柳鈺自嘲笑了下,離開蒼吾派直到損落也未不再踏入蒼吾派半步。

深龍淵很深很深,太瑞魔君卻是哈哈大笑,「想不到下面竟會是上古戰場,扶搖,祭出虛廢鏡前去太皞之墟!」

扶搖站在魔龍劍上,腦海里回憶著卻是長吾元尊,覺得有些好好。沒有想到到最後陵夷道君嘴里最不可能害她的人親手將她打入深龍淵……。

不過,也是情況所逼。如果不將她打入深龍淵各位元嬰大能及整個蒼吾極地的正道修士都不可能放過她……,現在對她而言卻是最好最佳結局。

最少,她真是干干淨淨離開。

「扶搖,深龍淵下乃上古戰場。我當年也曾去過一次,其中往北有一陣法可傳送你去任何地方。記住,本尊等你平安歸來!」那樣清冷的人也會有聲色淚顫,听得她幾乎有淚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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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太皞之墟後,扶搖在打坐修煉亦會與神龍,朱雀,太瑞魔君聊一聊以往之事。此時已是她離開蒼吾派整有十萬七千六百八十一年。

太皞之墟並不是一個陸地,還是一片海域,海域上空飄著無數神山,扶搖便是在這些神山上面修煉直到羽化飛稓。

現在,她只等神界接引之光引渡她前往神界。讓她有些苦惱的是守護太皞之墟的神獸玄龜亦是想離開此地,重返神界。

一旦玄龜離開整個太皞之墟便會倒塌,此後再無太皞之墟;默……誰叫太皞之墟是玄龜用四肢撐起來了的呢。

按玄龜的原話,它說它在這里撐得太久了,很無聊了,得換換崗位才行……。這個,如何能換?

換了就出大問題了!

扶搖便思忖著偷偷溜跑,可玄龜賊精早就放了狠話,只要她敢偷偷離開,它就關閉太皞之墟與神界的聯系,讓接引之光永遠不會來到此地。

夠狠!

直到接引之光來,扶搖的丹田里有朱雀一只,玄龜一只,神龍一條,外加一條魔龍。

甫一出現在神界,只听有上神驚叫了聲,「慘了!戰天神扶搖上神歸位了!」這一神歷年的神界很熱鬧,但凡有姿色的男神全部將神殿關緊,天塌下來都不會打開。

太瑞魔君讓那聲「戰天神扶搖上神」震驚到差點尿崩……,神龍浩天安慰他,「太瑞,你能重返神界多虧扶搖上神幫助,有的事情就不要去記較了吧。」

「老子跟她記較個屁!老子是郁結!郁結!槽!跟了她十幾萬年,尼瑪原來是個上神!老子到現在才知道!」太瑞魔君嗷嗷咆哮,大種想自刎的苦逼感在里面。

戰天神扶搖上神重歸神界這是種大事,就在神界上下都在猜測這位名聲不好的上神又會去禍害那位男修時,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扶搖上神跑了一回神界之主神殿後,又在神界消失不見。

男神連續觀察幾日確定她不在後才敢打開大門出來,每個男神都有種劫後余生的感慨。

這一年的神歷年,鎮壓在火焰塔太瑞魔君龍魂突然消失不見,而神界之主得知後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去追查。

他只是對那些對扶搖回歸如似驚弓之鳥的男神意味深長道︰「上神扶搖往後可沒有閑功夫再與你們說笑了……。」神界之主一向喜歡故作神秘,眾神皆已習慣。

嗯,只要上神扶搖不在神界一切便好。

神界依舊清冷如初,扶搖回頭看了一眼她的神殿,鳳眸瀲灩絕艷無雙;希望不久,會有人隨她一起居于此殿,生生相伴,不離不棄。

時隔十萬八千多年後,扶搖再次回到了蒼吾派。她說過,她會回接他們。咳,是君歸于,長吾元尊是順帶,是順帶……。

不過,君歸于,長吾元尊倒是沒有接到,反而是看到了一個她確實不想見的人……姬如鳳。

姬如鳳也沒有想到自己囚于堯吾峰十來萬年還能再見到扶搖。

漫天落英徐徐飛落,她站在花雨里眉目清冷,眼角微挑吐氣如蘭似笑非笑對自己道「我本神界上神,羽化飛天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而你呢……與我斗了十來萬年不過還是個元嬰修士……。」

姬如鳳委身于地……,她原來自己一切不曾贏過。她扶搖本是神界上神,而她卑微如廝,連靈修與她最後一次見面親口道︰「我不過是錯你為當年救命恩人,姬如鳳,你……永遠無法戰贏扶搖。」

一切都清楚了,從一開始到結局她注定已輸。

後,巡峰弟子路過堯吾峰這才發現由本派長吾元尊親自下令囚于此峰的師祖姬如鳳已坐化……。

在仙界某處,有兩位讓仙界女仙媚眼如絲的男仙相對而坐,中間是一個棋台。一個眉目溫雅的男仙手執白子,淡淡而笑道︰「她應也該歸來了吧。」

另一個眉目清冷,俊顏無又是仙界最為讓女仙眼紅耳赤的男仙手執黑子,冷冷而道︰「她若再不來,我便要去神殿了。」

遠遠的,一聲越清雀呤而來,只見一個容顏清濯,風華絕代的神女坐于神獸朱雀背上,鳳眸瀲灩而來,她笑微道︰「讓歸于,長吾久等是我扶搖之錯,還望兩位能賞臉去往我神殿小聚。」

兩位男仙急促走身,看著那乘駕于神獸上的女神,兩人淺淺笑而,「原是上神扶搖大駕光臨,歸于,長吾在此等候多時了。」

那刻,仙樂飄飄,鳳嘯龍呤;大道蒼茫,我既已到達彼岸只願攜你與他之手一起走下去,哪怕是滄海桑田,日月星辰顛覆也不離不棄。

【相遇是結局亦是開始】

【筒子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原始社會穿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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