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竟會是妖蛟……，古書有言︰蛟，龍屬，無角曰蛟。
瑞王爺怔了一下，英目里掠過鋒芒對扶搖道︰「姑娘，即是妖物還是讓我屬下去前降服，阿九，快來。」他喚來讓扶搖一袖子甩到夾板上的阿九，渾天而成的皇家威嚴讓扶搖微有側目，他對扶搖解釋道︰「我這名屬下承習道術，妖物一事便讓他去處理吧。」
阿九是位臉上帶著青銅面具的男子，露在外的雙目炯炯有神，他對瑞王爺拱手一輯，正色道︰「請王爺回房等候，妖物多會妖法，以免會傷及王爺。」
「小伙子，你知道那是什麼妖嗎？」扶搖笑了起來，不自量力也敢去降服千年蛟妖，「它是千年蛟妖，從修真界蒼吾極地逃出。你一介凡人……」說著，她出手快如閃電，讓在場幾人臉色大變中扣住阿九的手腕，「身為修為也敢收妖？隨你家主人回房吧，省得白白丟了條性命。」
瑞王爺久經沙場，身上的殺伐之氣哪怕是平民百姓都可以感覺到。可對面這女子卻是神情自若沒有半點怯弱，心里微地一縮，目光掃過扣在阿九手腕上的素手冷冽的眸色沉了幾分。如果她是貴妃或是德妃派來的，事情會棘手不少，但願不是……但願不是。
一向是在暗處清敵的阿九是瑞王爺十八名暗衛中輕功，武藝最高的暗衛，也是暗衛首領。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讓一個姑娘家扣住命脈，不得動彈。
一時間，氣氛有些劍弩撥張稍有一些動靜，伺伏在瑞王爺身邊的暗衛便會朝扶搖攻擊過來。
瑞王爺似是不經意抬抬手，把緊張的氣氛瞬間破散，他淡淡笑了下道︰「看來姑娘是有辦法解釋那蛟妖了，如此，我便不在打擾。如姑娘有什麼需要，可隨時來找我。」
皇家清貴霸氣在瑞王爺身上昭顯出來，扶搖在腦海里電火石花思考一會心中已有主意，面色不盡道︰「既然如此，還請幾位先將人群疏散，妖蛟妖力非凡人可抵抗，這些凡人還是回船艙避避為好。」
對面姑娘幾次提到凡人……，難道她就不是凡人嗎？瑞王爺心生疑慮，英目凝過去……卻發現自己似是無法看清楚她容顏，如霧里看花朦朧不清。
收回目光再隨意而看去，……女子容顏清秀比起他所見的美貌女子差之太遠。再定楮一看，她容顏又是糊涂不清。
這個發現讓饒是淡定的瑞王爺都心驚不已，突地，他想到剛才她說蛟妖是從修真界蒼吾極地逃出來……，難不成……難不成這位姑娘其實是仙界仙子？
在凡人眼中修真界修真都是仙家。
扶搖來到凡間前亦是做了準備，使了道法術把自己容顏隱藏起來。淺淺一看呢，只記得是一個相貌比較清秀的女子，若要深凝細看……絕對是看到一團霧氣覆在她臉上。
當即，瑞王爺下令讓身邊護衛驅散還在圍觀蛟妖的凡人，而他又發現右側毗鄰的商船亦有人在驅散圍觀人群盡快回到船艙里去。
扶搖也發現了，眺望過去是兩名凡間道士打扮的道士在勸告看熱鬧的人們盡快回艙避禍。可是，哪有這麼好容易勸的，龍在凡人心目中那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神明。每得見神明一眼，那可是祖上八輩積贊下的大福，豈能因為幾句不痛不癢的勸說還與神明錯之交臂。
一個膘肥體壯，全身橫肉的男子揚起亮晃晃的殺豬刀凶惡對妖言惑眾的幾人吼起來，「滾開，老子殺了一輩子的豬還是頭一回見到神明顯靈，你個臭小子安的什麼居心竟讓老子回去？滾，再不滾休怪老子拿殺豬刀捅了！」
瑞王爺見此抬抬眼，一道凌厲眼風掃過……剛才還是惡狠的屠夫立馬就萎了菜，訕訕收回殺豬刀插回褲腰里，咕嘀道︰「槽，這人比老子還要凶……。」
妖蛟兩眼放光盯著一群群凡人，心里大感快意。在蒼吾派它們這些妖獸哪敢隨意露面，稍有不慎便讓修真者輾殺，連妖丹都會奪去。
哪想現在，愚味的凡人竟然把它當成的「龍」，哈哈哈……，天空中傳來妖蛟的嗷嗚大叫，所有人當是「龍」在顯靈，只有扶搖及那兩名道士听出它是在狂笑。
它張開血噴大口狂笑，突地一個血淋淋又白森森的圓形東西從嘴里噴出來掉到水里，有人眼尖一下子看清楚掉到河面的東西是什麼，大驚失色尖叫，「啊，是……是個人頭！是個人頭！」
在人群外面，瑞王爺則是神色淡淡下令，「阿九，不听的直接劈暈過去。」對于不听勸告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來橫的。船上之人都是行走四方的，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也不能硬踫。
不能暗衛出手，見到「龍」激動到連自家父母親都不認識的人群出現騷亂，「快躲，快躲！龍吃人，天上的龍吃人了啊啊……。」
頓時，夾板上人群擠擠，爭先恐後往船艙里逃去。對神明凡人是敬畏的，可當神明吃人了……那那那……那就是害怕了！
尖叫人，撲通聲，哭喊聲……讓整個大運河河面陷入驚恐之中里。
扶搖站在桅桿上面看著擁擠的人群，清濯面靨冷漠無情。對于一個無情無欲的神來說，不指望著她會心生憐憫。
看到有一個抱著嬰兒的婦人被擠掉落水，見那帶著面具叫阿九的男子撲通跳入水中救起暈迷過的婦人，嬰兒，扶搖笑了笑，有的人可以救，有的人……確是救不得的。
一個身懷武藝抱著個死嬰的婦人故意在他們面前落下水，這……能救麼？但願中間那位應是出身的皇家的男子能反應過來。
釋放意念到妖蛟身上，一絲熟悉的氣息自妖蛟蛟額上突地傳來，扶搖心中微愣，不會吧，她又有好事將至的？
看向妖蛟的目光等同于貓見著老鼠般，丫丫的，……必須得把妖蛟輾殺才行！
妖蛟還在享受凡人的膜拜，飄飄然然不知自以然間突地見人群中驚聲尖叫瘋狂往船艙方向跑去。
它咂巴咂巴巨嘴，……嘴里嚼著的人頭沒了，呃……壞害了。估模到是人頭從它嘴里掉出來嚇到這群傻到是神是妖都分不清楚的凡人了。
太瑞魔君讓外面強大妖氣驚醒，正好听到扶搖所說，他沉呤道︰「蛟妖不好對付，你小心一點。」
「你把神念探出去，會有驚醒給你……。」扶搖用意念細聲說道︰「我一直都說話我運氣是不錯的，那妖蛟蛟額上面有廢虛鏡片的氣息，我需要抓住它問個明白才行。」
太瑞魔君沉默好久，然後才悶聲道︰「你運氣也忒好了點吧……。」轉有興奮道︰「必須得把它抓到手中才行，巴掌大的廢虛鏡你都收集了大半塊，等全部收集了……仙晶什麼的算個毛啊，直接去太皞之墟修煉就行！成神，成仙指日可待！」
扶搖白了手臂一眼，道︰「廢話，要不然我收集廢虛鏡做什麼！不就是為了想去太皞之墟麼。蒼吾派與羽真派必有一場大戰，我若沒有修到元嬰期不適合參與進去，早早做好準備也是好的，一旦兩派相爭就算我沒有去也無關大事。有通天鼠一個化神期靈獸在，輪不到羽真派猖狂。」
「原來你早有這打算，我就說為毛你突會大方到傳受洪荒靈獸修仙訣給通天鼠，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太瑞魔君相當贊同扶搖這種做法，以她現在修為怕是那時也無法修到元嬰期，兩派相爭必是死傷無數，扶搖做為陵夷道君的嫡傳弟子自然是羽真派的首要目標，修為不高只有找死的份，還不如早早安排做好打算。
只是，到時候真能把廢虛鏡收集完整嗎？太瑞魔君有些不太肯定，听到妖蛟嗷嗷肆笑，又有些不太確定了，以扶搖這女娃的運氣……說不準還真把把廢虛鏡收集完整呢。
擁擠的人群沒有地方可逃，只能是往船艙里涌去，弄得幾艘客船的船家扯著嗓子大吼，「在小心點，再擠下去全部都TMD的掉到水里喂王八了！」
商船倒還好些裝的是貨物居多，扶搖所乘的商船夾板上很快沒有一個人影，全部都躲到房里不敢露面。
目光掃下去，意外看到面具男及他的主人面色平靜從容而站。
是個角色，看到妖物也無懼意。
妖蛟可不怕這些人躲起來，一道法術下去足把過往船只轟成碎片。沒有修真者在這里，它一點都不急，一天吃個十來二十個足夠自己修煉了。
古往今來素有妖獸食人修煉。
從嘴里噴出一股水柱射到另一艘讓人擠到船身巨晃的船只上面，嚇到沒來得急躲起的凡人失聲驚尖，膽小一點的差點沒有嚇暈過去。
場面更為慌張起來，完全不受船家們控制。尖叫聲連連唬得後面使過來的船只立馬掉頭不敢再行使過來……。
揉揉額角，扶搖面上凌厲隱露。妖蛟在戲弄這些凡人呢……。
兩個凡間道士把自己所乘船只上的所有人都安頓好後，擰著寶劍站在夾板上面，劍指妖蛟正氣凌然大喝道︰「大膽妖物，不在水底好生修道竟跑來凡間為非作歹，今日我等必要將你將服！」
其中一名青年道士嘴念口訣，寶劍月兌手直往妖蛟身上劈去。另一名道士則是手執寶劍長空而掠整個人飛身妖蛟。
他們所展的法術都是低等法術……，不然，應該是說能法術都算不上，在修真者眼里凡間道士的法術就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把戲。
在扶搖眼里……更不用說了。完全上不得台面。
身為修真者如若遇做惡妖獸不出手，會是讓所有正道修士唾罵。扶搖本想引開妖蛟到無人地帶再好好收拾，現在看到兩個道士直接出手就由不得她所想了。
而有些船只上膽子特大的人見到有道士像是神仙那般飛起來殺上去，喜得他們拍手叫好起來。
拍得扶搖一陣無語……。
妖蛟怎會把凡間道士放在眼里，它嗷嗚一聲長嘯，蛟尾拍動一道妖力使出直接把飛過來的道士拍飛……。
拍手的凡人臉上喜悅還未來得及收回，驚駭無比看著飛起的道士被一條大尾巴拍飛，在半空中噴出一口血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砰砰砰】……無數急急緊閉船窗的聲音驟然響起，再無人敢探頭探腦查看。哪怕是最膽大的人也縮緊了肩膀大氣都不敢喘。
「王爺，你看……。」瑞王爺身邊面龐白淨，斯斯文文的幕僚指著右邊御空而飛的女子，口氣微沉道︰「那姑娘的輕功在阿九之上……。」
瑞王爺看過去，英朗的臉上閃過一絲暗晦不明神色，他沉呤道︰「，那不是輕功，是法術……。那姑娘是來自修真界的仙人。謹之，依你來看仙人是為妖蛟而來嗎？」
聞言，寧謹之驚道︰「仙人？王爺，你說那姑娘是仙人嗎？」
「沒錯，阿九輕功是武穆大師親授，大師曾言天下再無人可比阿九輕功，除非是仙人下凡。」繃在瑞王爺心里的緊弦悄然松開，如此一來必是宮中兩位妃子派來的刺客了。
寧謹之目光鎖定已與蛟妖博斗的女子，眉心鎖緊道︰「王爺在此地已耽擱太久了，若妖蛟不除王爺必困在大運河，這……無疑是給宮中人下毒手的機會了。」
瑞王爺沒有回答，雙手負背目光淡淡看著衣袂飄逸的女子，薄唇緊抿似是思考些什麼。
而與妖蛟斗上的扶搖並無意一擊將妖獸擊殺，她需要問清楚它倒底是在哪里沾染到廢虛鏡的氣息才行。
飛箭如虹殺氣騰騰化成光影直接往蛟尾射殺過去，強大的靈力讓剛才還是鳴鳴自得的妖蛟驚到甩起蛟首噴出一口水柱疾往飛箭上去。
扶搖手訣掐動施展了一道法術狠狠擊上妖蛟長身中央，蛟與蛇類差不多，哪怕是身斷幾幾截頭部還是能活動，能活動便能讓她得知廢虛鏡所在。
沒有想到船上還有修真者的妖蛟稍亂了下方奪，等它探清楚來人不過是築基修為時，妖蛟嗷嗷怪笑起來，它還不會口吐人言，扶搖只能听清楚它笑聲里的輕蔑。
一蛟一人便在半空中展開激烈攻擊，好在扶搖心知凡人是無法承受住靈力提前設了禁制。瑞王爺等一行人只看到半空中光芒閃爍，下界沒有半點影響。
他揮手讓其中一名屬下道︰「吩咐船家前進，無需在留在此處。」既然有仙家插手，那妖物看來是活不成了。
幾道雷屬性法術轟過去，將妖蛟蛟尾炸飛，失了尾巴的妖蛟一下子平衡力變差，痛到數十丈長的蛟身在半空中翻滾，怒吼。
兩名均身受重傷的道士從水里爬到岸邊，其中一名年輕較長的道士捂住胸口，臉色蒼白道︰「徒兒，你看清楚了，那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我們啊，不過都是門外漢。真要遇上強大點的妖怪只有受死的份。」
「師傅，你說這話太晚了……，我肋骨都斷了兩根。」做徒弟的吐出口暗血，心有余悸想到︰師傅果然好狡詐，讓他提著寶劍上去殺妖怪，他自己倒是在下面施法力。
修真界的修士……，傳說都是成仙了呢。有修士出手，妖怪還能跑到哪里去。根本不需要他師徒倆人再好手。
做師傅的皺了皺眉頭，哼道︰「什麼叫晚不晚！做為道士斬妖除魔可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你個毛頭兒莫不在想早知如此，不如速速逃命？」
年輕點的道士面對自家師傅的怒意習慣性縮縮脖子，不滿道︰「本來就是嘛，我們根據本不是妖怪的對手，冒失沖上去不等于送死麼。師傅啊，做道士要機靈點……。」
說著，他滿生羨慕看著在半空中斗法的修士，一臉向往道︰「那才是真正的法術啊，師傅，你看，仙家只掐了個手訣好大個雷光球就出來了呢。」
凝聚仙靈力的雷光球狠地砸在妖蛟身上，【 】靈光巨閃整個禁制像是閃電擊起，雷鳴轟轟。【 】的電流四下牽扯產生強大的靈力出來。
妖蛟心知自己遇上個高階修士了，不敢再貪戰掉頭就往水里扎去。【 】地聲，整個禁制都在晃動，連帶著大運河上面趁機過河的船支都蕩動起來。
「小樣，還想逃。本上神設的禁制豈是你一小小妖獸能破得了的？」扶搖收回飛箭，凌空在妖蛟上空，手指一彈，一道仙靈氣化成一條縛物索緊繞住妖蛟的蛟首之下，大約是脖頸之處。
妖蛟嗷嗚著用頭撞擊禁制，【砰砰砰】的巨響聲大到讓下面凡人都能听到，皆是全身哆嗦再沒有之前見著神明的興奮之意。
全身蛟血淋淋的妖蛟撞到數十次，撞到蛟首血肉模糊也沒有沖破禁制，整個蛟身絞動，掃過受傷的尾端試圖最後一拼。
無法逃出禁制，……拼死也要將這可惡的修士殺掉！
惡心一起，妖蛟憤怒著再次騰空，嘴里不斷吐出靈力如同雨箭般的水柱飛向扶搖，整個禁制里頓時是下起大雨一般。
扶搖嘴角微冷，法訣默念起縛在蛟頸的仙靈氣越收越緊，緊到快要勒進它脖子里直接將蛟首絞斷。
「嗷……嗷……嗷……」自知不敵的妖蛟不在掙扎，彎曲蛟身在半空中發出求饒信號，今天是它大意了，以為在凡間藏了這麼久可以出來興風做浪，誰知一個出來便遇到個修真者。看來……看來蒼吾極地里的修士發現它們逃到凡間，現在派修士出來輾殺它們了……。
一心想求饒的妖蛟哪里再敢放肆，頻頻低頭示意扶搖手下留情。它的舉動惹下站在船頭膽顫心驚指揮船只過往的船家連連驚嘆。
那姑娘好生厲害，連道士都耐和不了的妖怪竟讓她給收拾了，還讓妖怪不敢再亂動似乎是在做出求饒的動作呢。
逗停在這段河域的船只速度前往離開是非之地，在船艙里害怕了好久的凡人听到外面似乎沒有了什麼動靜開始小心翼翼打開船艙，欲看情況如此。
多半是沒有再看到騰空在半空中的一人一蛟，只有躲在船尾的凡人才得以一見讓他們畢生難忘的場面。
直到他們年老，子孫繞膝時都會把那一段充滿神秘色彩的往事津津有回憶起，告訴他們的子孫輩。
他們大運河里有頭妖蛟作風做浪，無惡不作吃了不下千余人，每年四月四還要沿河地方官府送童男童女各十名投入河中做為供品。
後來，天上一位仙女下凡了，她經過大運河發現了作惡多端的妖蛟便用了仙術將妖蛟收服，帶回天上。
船只就在妖蛟的眼皮底下通往，它也沒有心情再想去戲弄凡人，更沒有膽量去吃食凡人。面對高階修士能保護性命已是不錯了。
扶搖站在它對面，神情微冷問起它，「你們就是通過狐妖手上小半塊破鏡突破禁制來到凡間？妖蛟，你可是確認了？我可不喜歡虛虛假假的那套。」
妖蛟一心只想保命，一股腦兒所當日它們十七只妖獸在狐妖帶領下逃到凡間一一說出來，半點都不敢隱瞞。
聞言，它連連點頭，腥氣燻天的血盆大口發出陣陣低嗚聲。它真沒有說半句假話，如果不是狐妖手上那小塊破鏡它們哪有能力突破禁制啊。
「狐妖現在在何方？」扶搖見它已嚇到蛟身都在顫抖，問什麼答什麼……心中疑慮消散不少。
它說的應是真話，有神力的廢虛鏡破除修真者設下的禁制……是有可能的。
妖蛟抬起巨首朝北方一仰，比銅鈴還要大的蛟目里流露出害怕，狐妖都能化成人身了，比起它的修為來不知要高出多少。
告訴對方也不防，她不過是築基期修士又怎能斗得過高階狐妖！想到此處的妖蛟在心里暗暗笑起來，今日大仇可以讓狐妖替它報了。
扶搖看了一眼它所指的方向，目光微凝，那……那不是京城的方向嗎？難道說狐妖逃到的京城里去了？
嘿，如果真是如此倒省去不少事情了！
十七只妖獸她這里算去一只便只有十六只了，它們又逃到哪里去了？扶搖淡淡再問，妖蛟重重搖搖，表示它真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好吧，你也無需活命了。
指間微動，縛在妖蛟脖頸上的仙靈力輕地一緊起，巨大蛟首如似斷了線的風箏在充滿靈力的禁制里晃蕩著掉到禁制里。
一命嗚呼的妖蛟甚至沒來得嗷嗚就直接死去。
扶搖收了妖丹，又把整個蛟身放到儲物袋里……回到蒼吾極地也能賣不少靈石呢。把四周散開的靈氣消散掉，又在水里種了到可以跟蹤妖獸的神識扶搖才追上自己出了銀子的船只。
她回到船只有一直站在桅桿上的阿九知道，扶搖御空飛來便已發現藏身在帆布後面阿九，嘴角微微彎起，使了個隱身訣平空消失。
阿九目光一冽虎軀繃緊從桅桿上掠飛下來，身影迅速閃回房間。
端坐在榻上，墨發垂散執手而看的瑞王爺放下書冊，道︰「讓她發現了？」他淺淺笑起來，「我說過，她是仙家，不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比的。阿九，輕功再好不過是凡間里的武藝，比起仙術來……差太多遠了。」
「王爺，屬下並無其他想法。屬下出去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跟蹤過來……。」隱在面具下的阿九讓人看不面上神情是什麼，他淡淡回復沒有半絲情緒。在黑色勁衣下的身子散發出的氣息死氣沉沉，似無半點生氣。
瑞王爺搖搖頭，笑容不變，「你心里想什麼難道本王還不知道麼？也罷，你若想拜她為師本王也不會阻擋，等解宮中之事隨你自己做決定。」
他們的對話讓扶搖听得個一清二楚，王爺……來頭不少哇。天子的兄弟，權掌一方的王爺呢。
哪怕是個閑散王爺，在京城也是有自己的實力嘛。
扶搖站起身，她需要去會會這位王爺才行。狐妖生性狡猾，如有修真者出現在京城必會逃得遠遠。
好不容易又打听到有廢虛鏡的下落，她真真是舍不得眼睜睜讓廢虛鏡從眼皮底下溜走。到了京城，她與君歸于不方便走動，也許可以勞煩勞煩這位王爺出手人馬打听打听哪家府上有異樣情響。
狐妖喜吸食男子精陽，生性婬而又喜富貴榮華，絕計不會潛到貧區人家里去。當然，它還有可能會潛伏在青樓里，婬性的家伙一天不交配是受不了滴。
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套交情的扶搖復又坐下，她得想個什麼辦法才行……。
到了入夜，辦法就自己送上門了。打坐調息一個小周天，扶搖便听到斜對面有桌椅掀翻的聲音，心中一喜直接打開房門一腳踹開王爺宿住房門。
並不廣寬的房內竟有十來人在兵戎相見，刀光劍影好不熱鬧。
「瑞王爺，你最好乖乖縛手就擒，中了血烏子的毒若不及時服用解藥，王爺身邊這幾位屬下可是性命不保了。」
原來是中毒了……，扶搖輕松避開一個黑衣蒙面人的長劍，手指一彈用法術將人定住。只是轉瞬間，十來位黑衣人全部做著攻擊時的動作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為站的黑衣人大驚，直接拿起長劍向刺過來，【 啷】，削鐵如泥的寶劍還沒有踫到來人就脆生生斷成了三截。
扶搖陡手接入一截快要掉地的劍尖，拿到手上掂量掂量幾下，在黑衣人驚駭眼神里她笑得風輕雲淡，「你是把解藥留下來呢？還是想讓我用這斷劍射穿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