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娘子是金丹期修為不錯,不過與她斗法女修也是個金丹中期修為;若是艷娘子沒有成為爐鼎被采補以她修為足可以打贏那黑矮肥胖的女修。
兩個金丹期斗法引起的靈威讓站在飛劍的秋名青身形晃動起來,他呼吸有些困難對扶搖道︰「師叔,再看下去弟子是第一個先倒霉……。」
他不過是築基修為,站在上空觀看金丹期修士斗法……這……這簡直是送死啊!
扶搖拍拍他肩膀,笑眯眯道︰「近距離觀摩金丹期修士斗法,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呢。有師叔在,你怕什麼。」在秋名青求饒苦笑里,她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張結界符拍到秋名青後背上面,「好了,有了師叔我這張符,你可以放放心心觀看了。」
也就是扶搖頭一回把自己制出來的符讓別的修士拿出來,也僅是這次……許多修真者知道了蒼吾派有個叫扶搖的弟子,其所制符相當相當厲害,強大到連金丹期修士斗法所迸出來的靈威都可以阻擋。
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扶搖再怎麼隱藏自己的實力總會有露出酒香的一天。
後來,扶搖參加誅妖台報出自己名字後,修真者第一反應說是︰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繪制符相當厲害的蒼吾派弟子扶搖啊。
這一切都是拜大嘴秋名青所賜,符貼過後,他很快就沒有半點因為金丹期靈威帶來的不適,全身上下一點異樣都沒有。
他抬手,悄悄把符扯下貼到手臂上面,嘴里嘖嘖,心里暗嘆︰這位少女師叔還真不是只有兩把篩子,是好多把篩子。法術厲害,連符都如此厲害。
扶搖沒空留意他,眉色微冷低頭看著下面斗法,很快驗證的她猜測。艷娘子到底是虧了修為,一柱香下來就已經出現靈氣間斷。
身形肥胖的女修哈哈笑幾聲,冷嘲譏諷道,「艷娘子啊艷娘子,你一個爐鼎也敢來找我算帳?哈哈哈,萬人騎的賤貨就算是金丹期修為又怎麼樣!床上功夫厲害,這斗法可就差了嘍!」
女修聲如洪鐘沒有半點女子之態,身著一襲束腰高裙直把她腰間束出三圈贅肉出來;扶搖嘴角小小抽動幾下,束得這緊也不怕把腰帶給繃斷。
艷娘子紅衣翩躚神色艷冷,「武三娘,我念你乃是王明磊道侶不欲與你為敵,為何你三番五次要置我家月河妹妹于地步。」她挽在手腕上的白綾在兩人斗法產生的靈氣里彎曲飄逸,此時的艷娘子極像壁畫里的飛天仙女,容顏艷麗卻不俗氣,渾身透著冷艷貴氣讓人不敢直視。
武三娘在晉觀鎮上面是出了名的潑婦,她朝地面狠地呸了口,三角眼一豎橫出一股戾氣出來,「我呸!那賤蹄子死不要臉來勾家我夫君,我不好生教訓她幾次還當我武三娘是吃素不成!」
「少在此廢話,我家夫君早就把你那個體修姘頭拖住,還有你那什麼月河妹妹,哈哈哈,現在快被我夫君采補成干菜了!」
艷娘子大怒,白凌在靈氣里飄動到嘩嘩做響,「武三娘!月河本與王月磊為青梅竹馬,若不是你從中做梗他們豈會分開!惡婦,王明磊一派儒雅豈會喜歡你這種市井潑婦!」
「哈哈哈,我是市井潑婦也好過你們這些萬人騎的賤貨!我家夫君怎麼會看上你們這些賤貨呢?少得費話,今日既然找上門來了,我武三娘可沒想著讓你活著離開!」
要說武三娘最得意的是什麼,就是她找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好夫君。她武家在晉觀鎮上算得是大戶人家,當年她二十三歲還是代字閨中雲英未嫁讓家中父母急到不知白了多少頭發,王明磊出現了,他是大哥的道友前來家做客,她便一眼瞧中了長相儒雅風度翩翩的王明磊。
當得知王明磊還有一個青梅竹馬陪在身邊後,她先是找上了柳月河給了二十塊中品靈石讓她離開王明磊。
豈料柳月河那賤人竟然看上二十塊靈石,揚言只需要王明磊。
好在自家大哥幫了忙,讓王明磊主動離開賤人與她成親。現在已有七余年,夫妻二人琴瑟和睦不知眼紅多少人呢。
可恨,柳月河那賤人又找上了夫君,明明夫君對她早已斷情,她偏生要一臉賤相貼過來。自家夫君讓人窺視,她武三娘豈能忍受!
武三娘的法器是一把金背大砍刀,與她肥碩體形由為相配。她本是早起殺意,再無二話,直接操控起金背大砍刀狠狠劈向艷娘子。
一道白影從空掠過,威力疾疾擋向大砍氣,兩件法器在半空中不斷發出【砰砰砰】的沖擊聲,在法器下面是兩人法術諂起一道一道靈力只想置對方于此地。
秋名青听到艷娘子喚那肥胖女修為武三娘,劍眉蹙起,眉心驟出個「川」字樣出來,爾後,他神念傳意給扶搖,「師叔,那與艷娘子斗法的是晉觀鎮武家女修,八年前晉觀鎮傳出武家有件傳家寶,是件隨身傳送器,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隨身傳送器?」扶搖挑了下眉頭,「現在擁有一件隨身傳送器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武家不過是一個鎮子上面的大戶人家,在修真界能有什麼地位?此消息傳出來難道沒有修真者打武家傳家寶的主意?」
秋名青笑了笑,道︰「只是一個據說罷了,誰還當會真啊。再說了,一個小門小戶往前追溯到幾十代也沒有出過什麼大人物,沒有修士真會放在心上。」
武家要真有這麼件隨身傳送器還會窩在晉觀鎮這麼個小鎮上面?隨身傳送器比起傳送陣不知要高多少階呢,說它是件上品靈器都不為過。
以武家幾十代連一個金丹後期修士都沒有出過,怎麼可能會這麼件靈器。武三娘修到金丹中期已經是武家修為最高的一代女修了。
扶搖也只當是個笑話沒有放在心上,下面斗法引起兩股靈氣巨大撞擊,方圓幾里之外都可以看到這片平地上空靈光閃爍,份外激烈。扶搖看到不遠一些低階修者見到有金丹修士斗法,脖子一縮跑得飛快。
「師叔,我們還是走吧;艷娘子,武家都跟我們沒有什麼關系。辦正事要緊呢。」出門在外還是少插手一些修真者之間的事情,秋名青見到扶搖並無馬上離開的意思忍不住提醒起來。
艷娘子靈氣出間幾次間斷,閃躲不及讓武三刀的法術傷到。當大砍刀劈下來時,她更是無法躲兒,嬌容慘白只用能是祭起白綾來硬擋住這至命一擊。
扶搖輕地一嘆,艷娘子是個重情重義的女修。于少主,她情深意重全心為他著想。于柳月河,拼命只護于她周全。
這樣的女修……不該是短命的。雖然本身也沒有多少活了,不過,至少還有十年左右。
凝氣于指間,一道靈光直接斬斷操控大砍刀的靈氣。失了靈氣操控的大砍刀在艷娘子放大的瞳孔里離身子還有一點點距離…… 當一聲掉下來,正好壓住艷娘子廣幅的裙擺上面。
艷娘子大喜,抬頭便見上空有一男一女站在飛劍上面。看清楚女修是扶搖後,她眸色一亮,喜道︰「扶搖妹子,竟然是你。」
武三娘見有人偷襲,手訣掐起將掉地法器握回自己手里,抬起頭一看,見一個身著蒼吾派道袍的男修,一個一身素衣的女修同御一把飛劍。
抬起頭嗓門亮大,道︰「蒼吾派兩位道友,我乃晉鎮觀武家三娘,小道與這個不知廉恥的爐鼎有些小恩怨,還請兩位道友勿要插手。」
秋名青看了她一眼,轉過頭看看師叔扶搖,「讓她發現我們是蒼吾派弟子的……。」扶搖睇了他一眼,淡道︰「你穿的是蒼吾派弟子的特制道袍,誰看誰知道。」
閉嘴了……,扶搖師叔似乎對艷娘子有幾分好感。
「艷娘子,我說了,你現在最後是閉關修煉,斗法什麼的真不在適合你了。」扶搖有意漏過武三娘,聲色微輕非常不習慣勸告一個女修,「柳月河與武三娘,王明磊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湊什麼熱鬧呢。」
秋名青轉過頭,純烏的雙眸遠眺天際,師叔,你現在這種行為……也是在湊熱鬧知道不?他們之間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情啊。
只在心里月復誹,沒有膽量說出來。
艷娘子撥下頭上一支金釵往上空一拋,身影已婷婷玉立站在金釵上面御飛到扶搖身邊,「又多謝妹子出手相救了,沒想到在這里斗法還能遇上妹子。不得不說,我跟妹子之間真有緣份。」
「我不過是路過見有人斗法才停下來觀看,誰知道是你啊。」扶搖在她上來前又設了道結界,艷娘子只能是站在結界外面與她說話,而不能進來。
還不想讓艷娘子看出來她可以輕松不受金丹期靈威影響。
艷娘子見此,目光微閃低眉笑了下,「讓妹子見笑了,實在是因為月河妹……,唉,我也是忍無可忍才出手。」
武三浪忌憚蒼吾派,她不敢像艷娘子一樣御器飛上來,而是目光警惕小心翼翼觀察上空,見艷娘子面露笑容與兩個蒼吾派弟子說話,她面色一暗,這回想要處理掉艷娘子有些麻煩了,有蒼吾派弟子在……她還得需要掂量掂量才行。
武三娘猶豫了會,咬咬牙最終是化做遁光消失。艷娘子沒有解決掉,柳月河,大劉兩個家伙可以趁機除掉了。也不知夫君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將柳月河殺掉呢。
王明磊答應好武三娘今日會解決掉身後麻煩,不會讓岳家為難。
「不好,武三娘去找月河了!」艷娘子見武三娘化為遁光消失,鎮定的臉上大驚,她對扶搖道︰「好妹子,我就不與你聊了。武三娘家中有個傳家的隨身傳送器,此事千真萬確,是我那月河妹妹從王明磊嘴里得知的。」
她拋下這麼一段頗有深意的話,再無半點停頓化為遁光朝武三娘前去的方向追過去。
「師叔,你看她說話有幾分可信?」等艷娘子離開,秋名青十分心動,隨身傳送陣很少存在了,一般流傳下來的都是上古時期的靈器;武家若真有……,何不 入自己懷中呢。
不是秋名青心大,而是任何一個修真者都會對稀有靈器動心。
相比之下,扶搖則淡定很多,「艷娘子有意引我前去,她看來武三娘對我的忌憚,無非是想讓我出手擺平此事罷了。」
這是一種算計,扶搖頗有反感。也就是這麼點反感,扶搖直接將與艷娘子的交情劃斷。她對秋名青道︰「去武家。」
既然艷娘子說武家有傳家寶,她就去看看……又何防呢。
秋名青興奮道,「是去武家盜走傳家寶嗎?」又有些猶豫道︰「師叔,現在可是青天大白日啊,我們如此進武家……盜不到傳家寶吧。」
「我有說是要去盜嗎?」扶搖睇了眼全身都在說「去盜吧,去盜吧」的秋名青,又見他道袍無幾量肉,隨意調侃了下,「武三娘那身肥肉倒是生錯地方了,你這瘦骨板身子就是缺她的一身肥肉。」
秋名青生怕扶搖會做出什麼恐怖事情,他知道有一種法術叫做剔體,有的修真士為防止自己肉身受到重損,他們往往會將修真者的筋肉煉化,然後當成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唬得他連連揮手,一臉驚嚇道︰「師叔,你千萬別想些有的沒的啊。就武三娘那些肥肉……咳,也只有她夫君能忍受得了。」
扶搖彎彎唇角,「你以為我想些什麼呢?走吧,小弟子,去武家看看。哦,你知道武家在鎮上哪個方位嗎?」
「晉觀鎮在我沒有進蒼吾派前混得最熟的,武家里有幾間房子我都清楚呢?」那段為散修的日子里秋名青在晉觀鎮上面是出了名的小混混,不過他不會做出些讓人反感的事情,頂多就是看到哪家辦酒席之類的進去混口飯吃。
臨走的時候,順利打個包什麼的。
武家在晉觀鎮很好找,跟市坊是兩個不同方向。東大街直走,拐到青門巷門口前立了兩只巨石獅的門戶就是武家了。
因在有凡人生活的鎮上,兩人不便御劍而是進入晉觀鎮後步行走到武家。
才來到武家門口就是一個行色匆匆,頭帶儒巾有些像凡間舉人老爺的青年男修從巷口走來,倆人連忙屏了氣息掠到武家大門屋粱上面。
男修走到武家門口抬手拍了幾下門環,聲色也頗為溫爾道︰「娘子,開門,我回來了。」暗漆色大門打開,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家出來,對見男修連忙彎腰笑道︰「是姑爺回來了,快快進來,三娘還沒有回來呢。」
「咦,三娘還沒有回來?」男修正是王明磊,也難怪武三娘這種家境小為富足的女修會瞧上他,一張面皮生極不錯,面淨無須有幾分俊朗,最主有是他透著一股子書生的儒雅風度。
管家把大門關閉,扶搖的意念也隨之跟了過去,听到王明磊壓低著聲音道︰「岳父現在情況如何了?還是不能言語嗎?」
「姑爺操心了,老爺剛好一點能起身坐起來,不過,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唉,造孽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竟然偷襲了老爺,讓老爺這麼大把年紀還要遭趟大罪。」
王明磊一听武老漢竟能坐起來了,眼底里閃過一絲陰戾,嘴里痛心疾道︰「都是怪我一時疏忽,竟讓那賊子中傷岳父!」
「這事情哪能怪姑爺,自從傳出武家有寶之後我們武家府阺里就沒有安靜過,一年到頭總有幾波人歹人過來。姑爺你盡力,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傷還要出外查尋,老爺是不會怪你的。」
管家哪里看出王明磊此時的心里想些什麼,他一路引著王明磊到了武老漢居住的房間前,輕聲推開房門,彎彎腰道︰「到老爺喝藥的時辰了,小的先退下。老爺剛才醒了會,這回估模又睡著了。」
睡著了……才好!王明磊大步進入有些幽暗的房間,里面是老人身上散發的腐朽氣味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抬起袖子一臉厭惡揮了兩下,暗道︰老不死的東西,他在武家七年了竟然還是對他有介心。
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正是這理兒。
撩起青簾子進到里面的寢房,武老漢呼吸粗喘身上蓋著一條薄棉躺在床上沉沉睡著。王明磊一進來,他立馬驚醒過來……艱難轉動脖子發現是王明磊後,渾濁的眼楮里迸出陣陣恨意,歪斜到臉左側的嘴唇哆嗦起來。
「岳父,你現在可是身受重傷,還是好生歇息吧。我好歹也做了你們武家七年上門女婿,也不會真要了你性命。」王明磊從腰間取出一把紙扇坐在武老漢平時閑坐喝茶的大椅上悠閑搖起來。
目光陰冷盯著想要開口叫人,急到渾身直抖的武老漢,他笑起來,「岳父,就你現在這模樣怎能守護好傳家寶啊,不如現在告訴小婿傳家寶放在何處,由小婿為你保管吧。」
武老漢雖嘴不能言,身不能動卻耳目聰靈,聞言,更是氣到斜嘴直顫,能抬起來的左手重重捶地床鋪。
王明磊听出他嘴里含不清說的是什麼,目光突地毒沉了下來,哼道︰「武老漢你別不識好歹!我現在喚你一聲岳父是看你在當年幫我一忙的份上,你要真是勁酒不吃,吃罰酒可別怪小婿翻臉無情了!」
意念听到這里,扶搖已經明白……原來武家是養了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