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學校里宿舍的同學就開始有所懷疑了,有的時候,阿朔給我打電話都是正好在吃飯的時候,是接不住電話的,他們總是會問我,怎麼還不回去啊,我就回了,在這里還有點事,後來我就跟——瑞——說,我回家了,說家里有事,這個時候我真是到處撒謊啊,經過那一次跟飛——的聊天之後,我心情平靜了很多,但是我還是後怕,期間就學了劃分市場,在一個本子上記錄自己的同學的情況,初中,高中,大學,家庭市場,等,他們的所記得的情況都要寫在上面,以供參考。我剛開始是很實誠地相信,這邀約的事情不用我管的,哪有那麼簡單啊,我還是得學習邀約的,我剛開始背的是功能,這個挺長的,總共四款產品,本來都是要求是口口相傳的,因為記在本子上,會對本子產生依賴性,背不會了,就去看本子,不用腦子去想了,這樣記憶就會比較慢了,而口口相傳,就會帶動思維,這樣記憶效果就比較好了,但是我還是抄了一個老朋友的功能稿,萌嬌也給我手機里傳了一個老朋友講的功能,有時候,就听听,沒事就背背,我背了很長時間,原因就是我心不在這里,我還是對這里的生活很不適應,我還是懊悔,有很多感覺,我究竟到這里來干什麼,在那個小房間內,我走來走去,茫然無措,也有想逃跑的念頭,但是我還是覺得就這麼走了,也有很多不值。
期間也有新朋友來的,有一個女孩,就叫她——李花吧,她是三門峽的,當然她的推薦人也是三門峽的,半仙給她看手相和面相,說她額頭比較寬,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她的確很聰明,能看透很多東西,她大學里也看了很多書籍,也是一個比較傲氣的女孩子,有著一股子倔強,她也跟我說過,自己家庭條件不好,這也是自己骨子里自卑的原因,正因為自卑才要強,在寢室就是大姐頭,比較像男孩子,是偉松帶的她考察行業,漸漸地就明白了,一般男孩就由女孩來帶,女孩就由男孩來帶。這也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了。她剛開始也是有些不溶于家里的,領導也訓了她很多次,偉松也訓過她,她心里也有不服,後來我跟她還在一塊在那商城里待著,偉松有事情要去處理,就對我說︰「你們倆在一塊,千萬不能讓她跑了啊!"我當時一听,哈,得,就是這麼回事啊,事業啊,就是靠人來組建團隊的啊,來一個人真不容易啊,也只有上線了,大家才能吃頓好的,所以就是同仇敵愾了,就是同心協力了,有著共同的利益嘛,但是有些人他要是真想跑,是誰也攔不住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能耐,留住他,用很多方法,當然都是法定範圍之內的,這就是能力是也啊!
後來,終于是紙包不住火啊,輔導員給我爸爸打電話了,而這個時候,我爸爸媽媽正在新疆摘花掙錢呢,因為我已經有好些個天沒有在學校了,這一年的學費是交了但是沒有報到,也不行啊,再有半個月人還不到的話,那就是自動退學,開除學籍了,這下可就大了,爸爸跟我打電話︰」林,你的輔導員老師來電話,說你不在學校,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我說︰‘那是騙你的,我就是在學校,他們是騙子!」我撐著說出了很有底氣的話,我怕家里知道,怕他們擔心,爸爸暫時相信我了,但是還是懷疑啊,後來听說我跟哥哥那里拿了兩千塊錢,就感覺我不對勁了,又給我打電話,我圓謊,還是說,我要考那個機械設計工程師證,但是爸爸已經不相信我了,媽媽,也是擔心地要死,在那里已經幾個晝夜無法安眠入睡了,爸爸幾乎每天都給我打電話,我看到真是膽戰心驚啊,有的時候真的是不想接的,接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啊,說什麼他們都不信啊,我當然也哭了,我也很痛苦,還有飛——在旁邊安慰我,也有老朋友,後來,我的表哥——鑫-就給我打電話了,那是晚上凌晨幾點,他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說︰’我有點說不出口!」他說︰「告訴我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我不告訴你爸媽!」我說︰「我干了直銷!覺得是一次機會!」結果他立馬就明白了,態度很明確︰「回去,馬上回去,那個肯定是不行的,你看咱小姨!」我小姨和小姨夫也接觸了這個,他們投入了好幾萬呢,好像都賠進去了,我說︰「那錢呢,怎麼辦?」他說︰‘回去,沒事,那幾千塊錢就當是打水漂了,沒事,在學校生活費不夠的話,我給你打,你馬上回去!」他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了,說話是非常霸氣,有說服力的,我信了他,他也說了,原來我是一個多麼好的小孩啊,現在也學會撒謊了,哎,我信任了他,我第二天,又叫醒了飛——,我還是要走,結果領導發怒了︰「林,你走吧,吃完飯,馬上走,昨天晚上我都听到你跟你家里打電話了,有什麼可說的,走吧!」我也不再說什麼了,後來吃完飯,領導還是把我叫到了女寢,他說︰「我現在不管你了,你走不走,你自己決定,你表哥肯定給你爸媽說了你的情況,當初選擇行業的是你,後來留下來的還是你,沒有人強迫你,干事業就得有干事業的樣子,早就已經說了,要承擔得起父母的壓力,現在真的來了,你就不行了,也太讓人失望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听從表哥的話,我又在這里留下了,為了-飛,還是那錢,我也不知道,還是他們的能力,我也說不清,還是有些相信行業的。
第二天,表哥又來電話,問我回去了沒有,我說︰「沒有,我這麼大的人了,也該有自己的主見了。他說︰」你可以有自己的主見,但是現在你已經被他們給洗腦了,你覺得你看到的都是對的,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選擇的路不對,你知道嗎,你父母已經擔心成什麼樣子了,啊,你爸爸擔心地睡不著覺,他正從新疆回去呢,在火車上,你媽媽幾個晝夜都沒有合眼了,哭得啊,眼楮都是紅腫的,你知道摘棉花有多苦嗎,你媽媽的雙手都是血啊,你這樣太讓家里心痛了,你的這個決定會讓你付出整個家庭的代價!你哥哥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我這下徹底崩潰了,其他的還行,但是就是我媽媽這一關,我崩潰了,我從小是和媽媽待的時間最長的,媽媽那麼的愛護我,我心痛啊,我哇哇哇的大哭起來,我怎麼能這麼深地傷害她,我哭著說︰「我得走了,不走不行了!」我背著我的包,他們老朋友沒有一個攔我的,這個時候是有一種力量的,是誰也阻擋不了我的,飛——也無法阻擋啊,他沒有任何理由,我們三個,中間就有——鋒——,就是家里扛把子的,就是扛事的,除了領導之外的主心骨,走到一個廣場上,這個時候,鋒——跟我說了好多,我也跟爸爸打了電話,爸爸說,他摘花一個手不是很方便,于是就回家,媽媽還在那里摘花,也並不是像表哥說的那樣恐怖,後來,鋒——也給我好好分析了一下,我覺得,家里的情況應該沒有那麼糟糕,在一個長椅上,又聊了很多,接著就來了兩個領導,一男一女,好像是偶遇似的,後來就知道,那肯定不是偶遇了,女領導也是我們的老鄉,我們聊了很多,領導畢竟是領導,見過的多了,說話是很有說服力的,我又一次被留下了。第三天,表哥又來電話了,還是問我回去沒,我還是沒有,這個時候,鋒——就帶著我去見一個領導了,我們課堂的,遠志導,表哥說︰’好吧,好言不相勸,這畢竟是你們家里的事情,要承擔什麼後果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以後也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走不走你自己決定,路我是給你指明了,你非要走那條根本走不通的路,到時候,後悔的是你自己!」我有徘徊了,我真的是一個毫無主見的人,這個給我帶來了很多痛苦,他媽的,為什麼總是別人給我指導著,我該怎麼怎麼做,他媽的,你們說的話怎麼就可以那麼有理,即使是假的,也可以說的那麼自信,跟真的是的,把我像一個傻子一樣刷來刷去的,恩?我他媽就是一個傻逼嗎,他大爺的。那個時候,我還是沒有主見,鋒——眼神一犀利,他很篤定,我弱弱地,他已經聯系好了領導,我又跟著他見領導了,在男寢,我還是像別人述說了我家里的難,他們都很大度地寬慰我。
一會兒在女寢,領導端坐于床上,不說話,就透露出一份威嚴,也是在那里很悠閑地抽著煙,我們坐下來之後,領導看了看我,就開始說話了︰「林,你的情況我也听說了,你的故事還真是挺傳奇的啊,你知道拿破侖嗎?」我說;-我知道,听說過一些,是一個了不起的將軍,把法國鬧了個底朝天!」他接著說︰‘他曾經到中國來考察過,他說,咱們中國是一頭熟睡的獅子,而今天,21世紀,我們這頭凶猛的獅子已經睡醒了,而在我看來,你簡直就是一只弱小的綿羊」我說︰’對,我是很軟弱,主要是我小時候太多事了,病啊,什麼的,我小時候太嬌生慣養了,我的命運也是比較悲催的!」他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可憐的?」我說︰「對!」他接著說︰「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跟你的表哥竟然直說了,直說的結果就是你的家里跟你鬧,老朋友肯定告訴過你,不要跟家里直說,這還沒有達到直說的地步,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干淨,別人不會替你來擦!」我無言以對,在他們的眼楮里,我的確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太容易動搖了,這根本就不像是干事業的,你以為這是過家家玩呢,哈。
他接著說︰「你知道一個真心朋友有多難交嗎?」我說︰「不知道!」他說︰「我在這里交到了不少真心朋友,而且以後我們出寢之後,更加親密合作,我的推薦人,就是我之前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來之前就知道他在干什麼的,我不相信他會做那不好的,我來,就是來看看,他到底在做啥,我為什麼那麼信任他呢,因為在初中的時候,我們有一次一起玩羽毛球,我不慎用球拍打了他的眼楮,他捂著眼楮,登時流出血來,但是他只跟我說了一句話︰」遠志,沒事!」我听了這句話,我這一輩子就覺得這個朋友交定了,值得交,後來,我家里人也听說了,我女乃女乃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親自跑到這里來幫我考察行業,我當時在課堂上講課,我一回頭,看到我女乃女乃,登時眼淚就下來了,她還是第一次坐火車,考察明白之後,就送走了,我父母也曾不理解,但是多跟他們打電話,溝通,一段時間之後,就行了,想要他們理解,很簡單,趕快把行業做出去,給他們拿出幾萬塊現金,在桌子上一拍,還有什麼不理解的!」我听著,也被這兄弟情義,有所觸動,我還是比較重感情的人,他的神態,動作都是那麼的篤定,就是干事業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是說出來的話真的是很有深度。他中專畢業,在上海機械廠打過工,後來就變成了大導。他最後跟我說︰‘其實,跟很多新朋友,我說了很多髒話,滾,這個詞我說的是很多的,滾遠點,遠點滾,我當了這個行業的很多惡人,我送走了很多新朋友,你不是新朋友,我也不用那樣對待你,我只告訴你,行業是給那些真正有剛有魄的人做的,不要孬種,懦夫,我不管你家里發生了什麼事,在這里的每個人,家里都有事,並不是你一個人,很多人笑臉的背後,都是心酸的淚。一句話,行業,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趕緊走!」
之後,我們就出去了,路上,鋒——也跟我聊了很多,他家是洛陽的,家里扛把子,果然不一樣,這樣的人就是以後當領導的,他讓我明白了,家里的情況並不是會想象的那麼糟糕,我漸漸地就留下了,當然也交了飯費,每天六塊錢,一個月就是180或者186,這在城市里的生活成本還真是挺低的,這就是所謂的「運作資金」,可是我沒剩下多少錢了,就剩下了幾百塊錢,偉松也說︰「我這真是過了一關,又一關啊!」那段時間,偉松帶著我去學習,我們都是走路去別的領導家學習的,經銷商講究三厚︰臉皮厚,嘴皮厚,還有就是腳底板厚。這麼個大城市就是走來走去的,或者跑來跑去,做事業,講究執行力,在什麼時間到,就必須什麼時間到,後來,爸爸就到了我的學校,當初我跟他說在學校踫面,但是我沒回去,爸爸跟我打了很多電話,他不知道我在哪里,他跟我說,我媽媽情況很不好,每天都要打電話,問我的情況,家里有多擔心你,你知道嗎。我听著很心痛,但是我不能就這麼回去啊,我仿佛覺得我這一趟,不能就這麼白來啊,我得得到一些東西啊。後來,我繃不住跟爸爸說了我所在的地方——憶州,爸爸也是說了軟話,說不會來找我了。我當時是自信滿滿地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家里,後來跟輔導員,就說了,我不想上學了,她說,讓我的家人來學校,或者我本人來學校辦理退學手續。之後,第二天,我爸爸居然就打車來找我了,我當時又哭了,我听到爸爸的和藹的聲音︰「林子,爸爸來了,爸爸想看看你!」我說︰「咱們暑假不是都看過了嗎,有什麼好看的啊,你還是回去吧!」他說︰「我就在這個電視塔這呢,等不到你,我不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