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運凡回到家中當然沒有睡著。一個人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回味剛才路邊與語琴的吻。
這是他人生20多年以來,第一次跟女人這樣近距離接觸。
他內心非常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拿出勇氣上去親吻語琴。
突然此時他內心深出跑出另一個女人。就是婉麗。晚麗,也是多麼多好的一個女人啊!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心里也頓時開始矛盾起來。
他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
半晌,黑暗中的他睜開雙眼,心中了一陣陣的疼,自責內疚。不應該,冒出一堆堆詞語來。
他問自己內心,自己到底喜歡誰。愛誰,此時的他也不知道。時間也一分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後,黑暗的房間傳來了呼鼾聲……
第二天,天一亮。運凡早早就起來洗臉刷牙,洗梳後。
運凡在行李箱挑選著幾件像樣的衣服在試,十分鐘過去了。
雲凡終于選好了一身衣服。看上去是比以前穿過的衣服精神了很多,黝黑的頭發梳了個隨意的三七開邊分頭,黑色的桃領t恤衫,配以一條水磨蘭牛仔褲,加上那雙運動鞋,整個人顯得充滿了青春的朝氣。
這身衣服還是從前在老家上學時期背著老媽偷偷拿家里的一百塊買的。事後跟他媽媽還吵了架。能不吵架嘛。農村人九幾年時幾十塊可不比現在的幾十快。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真是應那句老話,「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看來穿著打扮可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呢,我看,自己有必要得接受一下比較正統的服裝指導培訓。
運凡自言自語說的。其實,有的時候並不一定非得穿什麼名牌,主要是色調和款式的搭配得協調。
運凡望了望鏡中的自己,再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的衣褲鞋襪,不解地嘀咕道︰「媽的,這平時我都有穿過,只不過沒這麼搭配過而已,怎麼經這麼不經意一配,竟然有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呢,操,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真他媽的不少!」
收拾好自己後,運凡急匆匆關好門窗,到自己樓下擺攤的地方,點了份炒盒飯狼吞虎咽般吃個精光,掏了飯錢飛一般的往湘院樓跑去。
湘院樓這些日子氯氛一直都不怎麼好,廚房里頭,難听的話隨時都可以听的到,「這娘兒們,跟那新來的什麼運凡是不是有一腿啊」!
「炒鍋王師傅」一邊摔著勺子一邊說。
「大廚也氣臌臌地說︰「這小子表面一副老師樣,心一他媽的不一定有多壞呢」?
王師傅接著說︰「這小子平時看那**時,你沒看見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多可恨」。
「那、騷、貨、想玩小白臉兒,把他放家里養著呀!怎麼著,白天讓他當牛馬,晚上再陪她小床打更,這娘兒們真夠毒的。」
所有的話,運凡和語琴,全都听得清清楚楚。運凡躍躍欲勢,想沖進廚房理論,被語琴攔住了,並沖著他擺了擺手。
整個餐館頓時鴉雀無聲,不知要發生什麼事。
作為老板娘,語琴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如果現在真把這幾個師傅開看來,她又去哪找人來頂替。
又是個單身女人,所以一個人有時無論你地位有多高有多大,都會踫到無助的時候。
語琴這時走進後櫥,她吸了口煙,于是又調轉話鋒︰「我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們,有什麼地方虧待過你們大家、是不是成心看我的笑話,我一個獨身女人,有誰能心疼我呢。」說著她抽泣起來」。
「平時,嘴上都像抹了糖,說最疼我,最愛我,趕情全是在騙人。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哇!」說著把香煙一丟,還真的大哭起來了。
大廚和」炒鍋」,被她的這一席話說得似乎消了氣兒,並對視著,偷偷地暗笑了一下,低下頭干起活來。
老板娘見形勢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淚,又撥了兩個電話,就出門辦事去了。
整個一個下午,王起明覺得全身不自在,他心不在焉地掃著地,心想,來深圳半年有余,難道非要在這里干,難道要在餐館干一輩子,不行,這不是我的出路。他下定了決心要離開湘院樓。
語琴從後櫥走進了櫃台前,他走到收銀機旁盤起了帳目,運凡這時候來到櫃台前猶豫一下很想開口」不想干啦!」精明的語琴從運凡眼神動作中已猜中了他的心思。
語琴先開了口說︰「是不是想走了,不想在這干了吧?雲凡都是我不好,連累你……」。
「嗯。」
「別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懂你的心,我們心照不喧」。
「今後有什麼打算呢?有什麼計劃沒有」。
「不知道。」
語琴想了一下說︰」也好,先出去闖一闖吧。」說著她打開了收銀機,拿出了兩袋錢︰「這一袋,是你的工錢。」
又用手指了指那比較厚的一袋︰「找工,不是一下就找到的,你拿去,這個先用吧。」
似乎她早已有所準備。
「不,語琴我不要。」
運凡把那一袋錢又推給了語琴。
語琴沒說什麼,就低頭從皮夾子里拿出一張名片,交到了運凡的手里。
運凡頭也沒抬,接過了名片,抄起了那一小包錢,轉身就走了。
運凡一口氣走到大門口時,又回轉身,輕聲說一句︰「老板娘以後晚上關門稍微早點,多注意安全,走時候別忘了鎖上店門。」
語琴點點頭,答應了聲「恩,我知道了,運凡謝謝你的囑咐」說完眼楮有些濕潤。
運凡走出了湘院樓。
語琴望著運凡的背影,兩手揉搓著那包錢。她覺得他不會再出現了。可是,冥冥之中她又听到有聲音告訴她,他會再來。人的第六感有時真的很奇怪。
運凡坐在出租車里,從口袋里拿出那張名片,聞了聞它的香味。回想著剛才語琴的一舉一動。
名片上印著語琴在住址和電話。此時運凡心里也說清到底是什麼滋味,似乎輕松了不少,又似乎感到以後的路會更難走。心里很不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