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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遠航這才滿意的頷首︰「如此甚好,憐幽閣內的丫鬟能夠忠心護主,明日要好好賞賜。至于這荷包,你可不必如此心急,慢工出細活,不如放寬心何時完工再送予妍兒不遲。」

葉晚晴本是安靜的听著訾遠航的告誡,驀地憶起某事︰「老爺,妍兒與逸軒尚幼,您為何沒有陪伴在妹妹身邊一同照料?」訾遠航見葉晚晴眼中閃動的只有深切的關愛,不由輕笑著解釋︰「離府數月,如今歸來我想好好的陪伴你幾日,至于希兒有青玉與碧瑤相助不必掛心」。

葉晚晴雖已猜到然而現下听來依舊心中感動,只是……「老爺,妹妹一路奔波,已然十分疲憊,若要同時照料雙子只怕力不從心,老爺還是先去陪伴著妹妹,至于妾身,老爺大可不必擔心,來日方長,日後定會有與老爺獨處之時,老爺還是快些前去嫣語閣吧」,即便訾遠航努力的掩飾,葉晚晴依然可以敏感的察覺到他眼底濃重的擔憂與牽掛,而如此難舍的情意,他們卻執意選擇成全自己,能夠有這樣的夫君與姐妹,葉晚晴只覺此生無憾,不知是否是病中的錯覺,每每飲下那苦澀難言的湯藥,葉晚晴總有種難以為繼之感,或許將來無限漫長的日子,唯有月希能始終陪伴在夫君的身邊,如此葉晚晴更不願他們二人之間完整的感情出現絲毫的裂痕。

「夫人,為夫知道這些年冷落了你,讓你獨自一人承受良多,然而你所付出的一切為夫從未有片刻忘懷。為夫無法辯白在你與希兒之間所有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只是人之一生美好的並非僅僅男女之情,當依賴超越情感的邊界,你也已經是為夫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珍寶」。

「老爺」,葉晚晴從未如今夜這般與夫君開誠布公的懇談,或許在她不自知的內心深處終究是希望听到這樣一番撫慰,原來即便沒有男女之情的存在,她的存在也從來並非多余,驀然間曾經深藏在心底自怨自艾的隱晦情感煙消雲散。柔順的依偎進訾遠航的懷中,即使那充盈在心中的只有親情,葉晚晴依然倍感滿足,在這樣紛繁復雜的人生中,能夠相依已經足以讓她一生知足。

「妹妹,妍兒與軒兒是否準備妥當,今日宴席,妍兒他們可是不能遲到的主角哦」,葉晚晴一身妃色煙蘿紗衣與斜偎在雲鬢之上的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相映生輝,為平日蒼白的面容增添了幾抹緋色,顯得康健美麗了許多。

齊月希則是身著玫紅攢金蟬翼紗裙,三千青絲疊擰成朝雲近香發髻,只用一支累絲攢鳳金釵橫挽,玉腕上虹暈濂珠手串流光溢彩,更顯粉頰嬌艷欲滴,再加上懷中粉妝玉琢的紫妍,母女二人相似的容顏今日更是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便是素日來與她們朝夕相處的葉晚晴也被這樣的美色一時迷了雙眼,怔在當地。

訾紫妍瞧見葉晚晴走進房中頓時咿咿呀呀的向著她伸出胖乎乎的藕臂,「姐姐,你看妍兒還是與你親近,每日只要您在身邊便全然忘記了我這個娘親,這樣的情深實在讓我都倍感吃醋呢」,齊月希就勢將紫妍交給滿面喜色的葉晚晴,故作吃醋的嗔笑道,只是那言辭之中半分醋意也無。

葉晚晴疼愛的親吻了下紫妍粉女敕的臉蛋,紫妍欣然接受,葉晚晴更是笑逐顏開的看著同樣一臉喜色的齊月希︰「妹妹,咱們妍兒真真是天下間最為可愛的孩子,還有逸軒,兩個孩子呆在一處簡直便像觀音座下金童玉女的轉世,這一臉的靈秀模樣實在是世間罕見。」

逸軒本衣帽整齊的爬在床榻之上獨自玩耍,此時被娘親暖暖的懷抱擁住頓時手舞足蹈的在齊月希懷中鬧騰起來,倒像是在附和著葉晚晴的稱贊,屋內眾人被他這可愛的舉動逗樂,盡皆露出歡顏,只有紫妍小心的偎在葉晚晴懷中趁無人注意的瞬間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真是難以相信這活潑的有些過分的小鬼頭將來竟然會是以哥哥的身份護持在她身邊,好吧,不是所有的嬰兒都和她一樣能夠**思考,暫時忽略吧。紫妍心下無奈的嘆息,手中卻被塞入了一個精致的小荷包,絲滑的錦面上栩栩如生的玉蓮花正幽幽盛放,仿若只是這般看著便能嗅到屬于蓮花的清芬,如此細膩的針法望之便可知道繡制荷包的人耗費了幾多精神。

「姐姐,這可是雲鯉錦絲,咱們東尹似乎僅存兩匹,除卻皇宮中的珍藏,便只有姐姐的嫁妝了。如此珍貴之物怎能用來縫制荷包,豈不是暴殄天物嗎?」紫妍不明白這錦布的珍稀,齊月希卻無法錯認。這些年除了當年齊月希嫁入訾府葉晚晴曾想贈送半匹作為納新之禮被齊月希婉拒之後便再也未見她動用過此錦,訾雅芙曾多次討要想要縫制幾件考究的衣衫也是未果,如今卻被輕易的拿來只為做一個荷包實在有些奢侈。

葉晚晴高興的看著紫妍愛不釋手的緊握住荷包把玩,渾不在意的勸慰道︰「無妨,不過是些俗物,能討得妍兒歡顏才是最重要的。其實這荷包早已繡好,只是前些日子我才得空前往佛寺叩拜,正好為妍兒和逸軒各自求得一道平安符,如今這平安符就在荷包之中,我只願妍兒與逸軒能得菩薩保佑,一聲平安順遂即可」。

「大夫人,二夫人,前廳賓客已經到齊,老爺命奴才前來邀兩位夫人入席」,此次乃是永城首富訾遠航龍鳳雙子周歲之日,永城內的商戶們有誰敢硬著脾氣不來捧場,因此訾府內已經設好的十桌宴席已經座無虛席,而晚來的小戶商販自知底價上次了那麼一等,只在前院將賀禮奉上,謝過高管家的熱情挽留執意離去,因此待葉晚晴與齊月希各自懷抱著紫妍與逸軒來到席間時,客人們大數是永城內戴頭識臉的人物,連知府老爺也赫然坐在主席之上。

葉晚晴二人刻意忽視了眾人好奇打量的目光,沉著大方的走向主席上正含笑望過來的訾遠航。「二位夫人,快快入席,眾位貴賓已經等候良久」,見二人落落大方的福身行禮,訾遠航難掩笑意的招呼二人落座。葉晚晴眼波流轉,席間的一切已是一目了然,自然的退後一步將訾遠航右手處的位子讓與齊月希自己則落在在她的身邊,齊月希瞥了一眼訾遠航左手旁正襟危坐的永城知府,便未再推辭。

訾遠航這才起身微笑著審視了一圈席間漸漸沉寂的眾人,緩聲開口︰「今日犬子ど女周歲之喜,訾某謝過眾位的到來。來,訾某敬眾位一杯」,此間除卻知府大人依舊穩如泰山,其他諸人哪敢安心承受首富所敬之酒忙慌不迭的起身應諾不迭。「眾位,今日權且當做身在家中,無需拘束,請」,訾遠航當先將杯中美酒飲盡這才看向席間神色各異的眾人朗聲招呼道。

「訾老爺依然不改當年豪情,永城之內怕是再無法有人可與你匹敵」,待訾遠航落座,姚知府不緊不慢的舉杯稱贊道,只是那話中隱秘的敵視意味讓襁褓中的紫妍不禁皺緊了小小的眉頭。訾遠航仿佛未曾听出那份挑釁,淡然的執杯回應︰「姚大人謬贊,訾某只是一介平頭百姓,每日只知埋頭在賬本之間,算不得多大的本事」。

「訾老爺太過自謙,這東尹首富的位子可遠非尋常人當得起的」,姚謙安把玩著手中影青越窯瓷觴,略帶了幾分妒意的嘲弄道。

訾遠航神色未變,只細心的為齊月希、葉晚晴分別夾取了各自衷愛的菜式,這才爽朗的笑言︰「知府大人此言可真要羞煞訾某,不過是業界中人願意給予訾某幾分薄面,才有了這首富的笑談」。訾遠航自然明白這些年姚謙安無法自訾家產業中謀利只怕早已懷恨在心,如此只在言辭間的挑釁實在無須在意,當下只專心為二位夫人添置菜肴,將還欲滋事的姚謙安冷落在一旁,登時令他胸中憋滯的郁氣橫亙在心口,一時間臉色青白交錯,著實有些駭人。

席間眾人均是在商海模爬滾打半輩子的人物豈會看不出二人之間的矛盾,只是訾遠航與姚謙安均是不能得罪,只能埋頭痛飲權當上首言辭交鋒激烈的兩人如無物。誰知還不下幾句話,姚謙安便已明顯敗下陣來,那暴漲的怒氣與可怖的面色讓眾人更加坐立不安,誰知此時葉晚晴懷中的紫妍突兀的哇哇大哭起來,小手扯著娘親的衣襟淚珠兒不斷的滑落臉頰,登時將齊月希三人心疼之極。齊月希將逸軒交予訾遠航抱過不停抽泣的紫妍軟聲安慰,誰知半晌不見好轉,齊月希無奈的向訾遠航投去求助的眼神,訾遠航會意的起身致歉︰「諸位,小女身體略有不適,訾某恐需先行離去,還望眾位海涵,眾位只管享用美酒佳肴,訾某還望諸位可以盡興而歸。訾某這便告辭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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