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僅僅一天不見,你就差點被拐去賣蛤蜊,那種東西,不管賣多少都賺不了大錢的。」另一只手臂環住神樂的腰身,沖田癱著臉教訓道。
「不是那個蛤蜊啦!!」澤田在一旁喊道。
「沖田?」里包恩並不在意他的抹黑,推了推帽檐,問道,「是那個繼承了天然理心流的沖田家?」
「哦呀?你也听說過嗎?」沖田語調平緩,看起來並不驚訝。
「是呢。來到日本還未曾上門拜訪,真是失禮了。」
「請不用在意,其實我的祖父身體不適,這幾年來一直閉門謝客,你就算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是嗎?那沖田先生的病情如何?」
「勞您擔心,他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再也無法揮劍了。」
「那還真是讓人遺憾。」
「rebrn先生,我今天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沖田自始至終神色冷淡,雖然盡量禮貌的回答但還是一副不願意搭理我們的模樣,直到最後離開他的眼神都沒有從我這兒飄過一下。
看來女朋友差點被拐騙這件事讓他相當不爽呢。
被制住的神樂雖然一直在掙扎,並「唔唔」的說著什麼,但都被沖田無視掉了。
但是啊……那個……,我說……就算被當作伊麗莎白也好,跟我打個招呼不可以嗎?乃們一個個都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受傷啊喂!
「吶,rebrn,那個天然……然心……是什麼啊?」同樣被無視的澤田少年眨巴眨巴眸子,好奇的問道。
「你是雲雀的寵物吧?」里包恩轉過身,從盒子里揀出一個戒指遞給我,「幫忙把這個交給雲雀,順便把我們今天說的話也告訴他。」
「不要無視我啊,rebrn——!」
唉?等下、
「這件事非常重要,辦不成的話……就抹殺你喲!」
等、不要自說自話啊混蛋!
「再見。」
隨著里包恩的話音落下,我就被那個迪諾的手下給強行轟了出去。
「啊,對了,奈奈媽媽那里我會告訴她你晚上不回去了。放心吧!」在關上門的瞬間,從屋里飄出這麼一句話。
不僅僅是病房里不讓待,連澤田家也不讓回了嗎?……一直以來都是我主動離開,沒想到這次卻是被掃地出門……
嘛,不過澤田家現在也沒有可以讓我住的地方了,回去也得睡沙發。總不能我跟奈奈睡,讓她老公睡沙發吧?相隔兩年的第一個晚上就被我攪和了,就算奈奈不介意,但如果她老公也不介意……那可真是糟糕了。
反正是最後一個晚上了,在哪湊活一下都行,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戒指要怎麼辦?
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我張開嘴把它扔了進去。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好好放著可不行吶!
雲雀家沒人,去了也沒用,找草壁吧……可我又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難不成要等我死了再活過來的時候再拿去給雲雀?可誰又知道我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活過來?到時候萬一找不到雲雀怎麼辦?耽誤了大事怎麼辦?
嘆氣。要不干脆把戒指從外面丟進雲雀家的院子?……一定會被無視掉吧!
啊啊啊,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吶吶,大哥哥,我剛剛在院子里看到一個超級奇怪的生物喲!白白的,看起來有點像企鵝又有點像鴨子……」
哈?又像企鵝又像鴨子?那是什麼東西?
我頓住腳,從傳出聲音的病房的門縫里望進去。
一群穿著相同病號服的小男孩小女孩正圍著一張病床笑嘻嘻的談論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提到奇怪生物的時候,小男孩還抬起手比劃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而躺在病床上的人則帶著與往日相同的笑容,滿臉溫柔的看著旁邊的孩子。
被這樣注視著,小男孩臉上浮起激動的紅暈,也回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給他。
近一個月沒見,他似乎消瘦了很多。
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蒼白的顏色,目光溫柔卻難掩其中疲憊,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他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濟。
「好啦好啦,大哥哥累了,我們就不要再打擾他了。」
小孩子們都很懂事,听到旁人這麼說便都乖乖退了出去,絲毫沒有露出藍波那種大吵大鬧的模樣。
我躲到旁邊的拐角處,等小孩們全部離開這才又悄悄站到了門口,猶豫著該不該進去找幸村說說話。
「請進來吧,」靠著床墊閉目養神了幾分鐘,幸村睜開眼看向門口,「你還要在那里站多久?」
被發現了啊……
看到我推門進來幸村先是一愣,接著輕笑了起來︰「果然很奇怪。」
「你……是來找我的嗎?」
點頭。許久未見有點擔心你的身體。
「那……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沒有。
「……」幸村頓了頓,試探著問道,「你可以開口說話嗎?」
搖頭。
「這樣啊……那你是可以遠程遙控的機器人麼?」
什麼科學家會有這種惡趣味啊喂!
「嘛,如果我是科學家的話確實不會造出你這種模樣的機器人呢,畢竟,」幸村笑了起來,「天天放在眼前會很倒胃口吧!」
長得這麼倒胃口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抱歉抱歉,怎麼說呢,你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讓人不小心就放松下來,然後下意識的就想欺負你……」
=皿=原來我給人的都是這種感覺嗎?
「其實我……明天就要做手術了,」垮下嘴角,幸村低聲說道,「而且成功率好像不太高。」
唉?
「如果失敗……我就永遠都不能打網球了……」比起以前見他時的絕望癲狂,現在安靜的他看起來卻更加讓人心疼。
那落寞身影中包含著的,是對無法反抗的現實所做出的臣服。
放棄了反抗掙扎的他,整個生命都失去了光彩。
听天由命,這四個字放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了。
「網球……」
……不,或許我可以改變這一切。
從嘴里掏出一個糖果,剝開,然後遞到他嘴邊。
「給我吃的嗎?」幸村一愣,「可是醫生說過……」
廢話少說,快點給我吃了!趁他開口說話的瞬間,我抓起糖果強行塞了進去。
主神說了,這糖果在空氣中暴露超過五分鐘就會喪失藥性,為防止夜長夢多,果然還是應該立馬吃下去!
「唔——!咳咳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幸村捂著脖子拼命干咳,似乎想把東西吐出來。
沒用的,這種藥物入口即化,見效神速,就算乃是死守節操的貞潔烈/女,也擋不住這藥性發揮時那洶涌而來的舒暢感,以及之後渾身上下如同螞蟻啃噬般的生不如死感……
雖然過程有點痛苦,但所謂良藥苦口,之後更是沒有任何後遺癥,只要過了這兩個小時,乃就算立刻下床去玩蹦極都沒有任何問題。是其他人求都求不來的仙丹妙藥。
只要過了這兩個小……時、好痛!!
幸、幸村……我知道你很痛,知道你為了面子咬著嘴唇不肯喊出聲,但是乃能不能松開手?很痛唉,真的很痛!!乃的指甲都陷進我的肉里面了!
混蛋!不……不要擰了……,肉都快被你扯下來了……
醫生!護士!!不管是誰,拜托、拜托來救救我t口t!!
救命——!
………
兩個小時過後,我已經奄奄一息。
渾身上下都是被人虐待過的痕跡,抓痕,咬痕,擰痕,吻……、咳,看起來分外淒慘。
幸村,乃其實是以為我喂你吃了毒藥故意折磨你才下手這麼狠的吧?
怎麼可能?你也不想想,就憑你這張臉什麼人能下得去這種狠手。
沒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了決定是我不對,但是…………。
嘆氣。
劇痛過後幸村就陷入了昏迷,曾因劇痛而扭曲的臉現在已經恢復平靜,胸膛起起伏伏,看起來睡的很香甜。
踮起腳模了模他鳶紫色的頭發,然後揮揮手,轉身離開了醫院。
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能看到你神采飛揚的表情,希望能看到你打網球的身姿,也希望你還能記得我。
到時候一定要告訴你,曾經為了你我受了多大的罪,不好好感謝一番的話是絕對不能原諒的!我可不是什麼做好事不留名的主。
……如果還能再見面。
總覺得有點小傷感吶……
剛剛來醫院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觀察四周,之後見了幸村才反應過來是當初待的那家醫院。
故地重游的感覺真的是很不一樣啊,看什麼都覺得親切。就連路來路往的護士們都覺著比別處的漂亮。
哦哦,現在朝我走過來的那個漂亮護士就看著很眼熟,之前一定在這里見過她!
我想想……紫發的、帶眼罩的護士……
紫發的……戴眼罩的……護士?護士?
「喲,終于找到你了。」她走到我跟前站定,懶散高傲的模樣看起來與正常護士相差甚遠,「自我介紹一下,我是9th,雨流美彌音。」
雨、雨流……美彌音!!靠!那個中二恐怖分子!
為什麼這種人會找上我?等、她剛剛說9th?!
「話說你這個模樣也太惡心了吧?你真的是人類嗎?4th那家伙該不會是在騙我吧?」她用力扯扯我的臉,表情嫌惡的說道。
4th?那個叫來須的警察?喂喂喂!為什麼警察會跟恐怖分子聯合起來啊?這個世界快完蛋了吧喂!
「說話啊混蛋!」捏了半天見我沒反應,她有些不耐煩了,「難道是個啞巴?」
充滿鄙視的目光在我身上繞了一圈︰「沒想到還是個!」
說這種話之前請先考慮一下我的年齡好嗎?
「不許動!」右手從後腰模出一把手槍抵在我頭上,左手拿出手機看了看,「死亡f1ag沒有豎起來?」
啊 ?
「4th那家伙……」雨流美彌音冷下臉,「雖然不知道你是哪里得罪了他,以至于讓他想借我的手滅口,但是,作為暫時的同伴,幫他個小忙也未嘗不可……」
「請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