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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諾跑到竹林里,向烈焰說了她們現的阿喜妹慘死的原因。烈焰听了眉頭緊皺,久久沒有說話。

阿森卻在一邊恨恨的咬牙,眼神里幾乎噴出火來。就連看著烈焰的眼神都有些憤然。

「阿森,對于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事情澄清,找出真凶的。」方諾也是滿心愧疚。

試想一下,如果她和烈焰早一點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而不是耽誤了這一天的時間,估計阿喜妹就不會慘遭不幸了。說起來,他們也有一份責任的。

「小諾姑娘,我現在只盼著你們能將那個鐸鈳找到,若他真是凶手……」阿森看了一眼烈焰,聲音轉為冰冷︰「若他真是凶手,阿森定要他償命。」

「是凶手,定會給阿喜妹償命。現在一切定論還早,憑我的對鐸鈳的了解,這件事斷然不會是他做的。」烈焰搖頭,替自己的表哥打了個包票。

方諾原本听烈焰說的如此的決然,想要扯他衣袖讓他留幾分余地。又一想,自己就算不認識鐸鈳,但也應該相信烈焰,該相信烈焰的眼光。若他認定且相信的人,自己也應該相信才是。

想到這里,方諾點頭,按了按阿森的肩膀,說道︰「阿森,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找鐸鈳來,給你們一個交代。但是再此之前,請冷靜下來好嗎?我們先回去,幫阿卓瑪把阿喜妹帶回去吧。」

「嗯。」阿森仍然攥著拳頭,但他知道方諾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隨著方諾再次回到了潭邊。

阿卓瑪已經把身上的外衫月兌下來,包裹住阿喜妹的身體。還給她整理了頭,把那條在竹林里找到的頭巾給她重新包上。

做這一切的時候,阿卓瑪的眼淚都是默默的留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卻又怕滴在女兒的身上,只能時不時的抽泣一下,硬生生的把眼淚憋回去。實在忍不住了,就用衣袖重重的一抹。

方諾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是心里難受,靠在烈焰的懷里,輕輕的顫抖著,努力忍著別哭出來。

「咕!」的一聲清亮的鳴叫,方諾和烈焰都听出,那應該是火鳳的叫聲。

阿卓瑪和阿森只顧著整理阿喜妹,卻沒有在意。

這時候方諾才現,那只火鳳好半天沒有影子了。應該是還留在剛剛分開的地方。那此時火鳳如此高亢明亮的啼叫,又是為了什麼?

「不對,那片竹屋……」烈焰猛然間一個激靈,看向了那片竹屋的方向。

方諾這時才想起,剛剛他們到竹屋邊緣的時候烈焰就阻止她靠近的。之後听到阿卓瑪的哭聲就把這事給忘了,現在想想,那些原本應該在竹屋的少女呢?

「快回去看看。阿森,你能和我們一起去嗎?」方諾原本想立刻就去,一想到「誤會」兩個字,只得轉頭先問問阿森。

阿森則是看了一眼阿卓瑪。阿卓瑪點點頭,「去吧,那些也是村里的女孩。」

阿森這才跟著烈焰和方諾,向竹屋空地的方向跑去。

「咕咕,咕咕!「那火鳳叫的正響,方諾他們跑過來的時候,一眼見著方諾就邀功似的飛了過來,落在方諾身前大聲的叫喚著。

「這是……」方諾一眼就看的火鳳的腳爪上抓著一塊白色的布條,蹲接過來看了一眼,遞給了烈焰。

烈焰還沒來得及伸手接過,阿森就一把搶了過來,一見那布條是白色的,幾乎雙眼噴火,吼了一聲︰「惡魔,你休想逃。」說著就取下了背後的弓箭,直奔竹屋跑去。」

「阿森,你別沖動,要小心。」方諾叫著追了過去,烈焰也緊隨在方諾身邊,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頭對她說道︰「絕不是鐸鈳。」

「嗯?為什麼?」方諾承認,自己第一眼見到那白布條也認為是鐸鈳的。因為他喜穿白衣。

「鐸鈳只著雪緞。」烈焰只簡單幾個字,方諾就明白了。

仔細一想,好像確實如此。她分明記得鐸鈳讓她幫忙遞衣服過去的,那手感輕盈、絲滑,飄的好像是天上的雲彩一般。

而剛才自己從火鳳腳爪上取下的那塊布條只是普通的白色絲綢,雖然布料不錯,手感差了太多了。

「快走。」烈焰說著,已經單手攬住方諾的腰肢,輕輕的往懷里一帶,抱緊,帶著方諾提氣縱躍,向阿森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只幾個起落就追上了阿森,三人也就見著了那一片空地上的竹屋。

阿森雙眼噴火,就要撲過去,一把被方諾拉住了,「你這樣去不行,稍等一下,讓烈焰去看看。」

「我要報仇。」阿森簡直是咬牙切齒。在他腦子里已經把烈焰和那殘害阿喜妹的惡魔劃到了一路,只是礙于方諾,一直不好作。只盼著能一舉抓到或是殺死那個惡魔,親自給阿喜妹報仇。

烈焰趁著方諾拉住阿森的功夫,屏氣凝神,用念力向周圍掃探,想要先看看這里有沒有什麼危險。一番之後才將方諾放開,說道︰「小諾,你和阿森在這里稍等片刻,我過去看看。」

憑著烈焰的功力和念力,目前他們所在的地方還是安全的。但若是走近了竹屋,烈焰怕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索性將方諾留在這里,也好看住阿森。

阿森卻一臉的憤憤,還當是烈焰要去給那惡魔報信,手里的弓箭就已經張揚開來,雖然是對著空地上的竹屋,眼神卻是看著烈焰的。

烈焰無奈,也不放心把方諾和這樣沖動的人留在這里,索性重新將方諾拉入懷里,也不再里阿森,抱著方諾沖到了空地。

烈焰清楚的記得,上次被鐸鈳帶到這里的時候,這空地上真是一番「熱鬧」的景象。先不說那晾在竹竿上的七彩肚兜多麼的炫目,單是那些衣衫暴露的少女在這里納涼、嬉戲,就惹人臉紅心跳了。

現在再看,這里竟然空蕩蕩的帶著一絲的詭異,就連竹屋半掩的房門都變得森然了。就好像每一道門後面都有一雙鬼眼,正在瞧著獵物般的看著他們。

「出來,惡魔,讓我給阿喜妹報仇。」阿森跳過來,卻被這里詭異、安靜的氣氛激怒了,四處看了一眼,手里的弓弦一松,羽箭一下子就射了出去。「砰」的一聲釘在一間竹屋上,箭翎猶在上下顫動著。

「阿森,你冷靜點。如果那些姑娘還在屋里,你這樣會傷到他們的。」方諾趕緊按住了阿森又去拿箭的手,讓他別太魯莽了。

阿森這才大口喘著粗氣,看樣子是在努力的平靜自己。眼底已經充血,就好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這里……沒有活人。」烈焰突然沉沉的說了一句。

方諾的心猛的一沉,驚恐的轉頭看著烈焰。只見烈焰的面色凝重,眼神幽然,冷冷的盯著對面的一扇竹門。

「那我們過去看看。」方諾快步的上前,就要推門。烈焰卻一把按住方諾的小手,伸手取下了自己腰間的鹿皮水囊。

那水囊里還有小半壺水,是之前方諾用來泡那顆五步毒龍膽的。現在烈焰這樣示意,方諾立刻抖開之前蒙住口鼻的布巾,倒上些水,重新蒙在臉上。

烈焰也一樣將臉蒙住,然後拉方諾在身後,取下腰間的玉笛,在虛掩的房門上一推。

「吱呀」一聲,竹門顫巍巍的向里打開了。屋里顯得有些昏暗,但也能看清大致的輪廓。

方諾剛一邁腳進去,就「呀」一聲又退回來,正好退進了烈焰的懷里。

烈焰伸手將方諾緊緊的抱住,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別害怕。單手蓋在方諾的眼楮上,摟著她向屋里走去。

這間竹屋不算簡略,卻極其的簡單。屋里只有三張竹床,放在三面牆上。中央一套竹制的桌椅,牆角立著一只大櫃,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而讓方諾心驚害怕的不是這些簡單的竹制家具,而是最里面的那張竹床上的三具尸體。

那是三個受辱而死的少女,滿身的鮮血,滿床的狼藉。兩個少女仰躺在床上,呈一個令人羞恥的姿勢;另一個少女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已經拖垂在地上,血跡順著腿流了一地。再看臉上,每個人都是雙目圓睜,一臉的痛苦、猙獰,顯然是死的悲慘,痛苦不堪。

而屋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雖然方諾和烈焰都用沾過藥水的布巾蒙住口鼻,仍然以嗅到。但好在經過棉布的過濾和藥水的功效,並沒有讓兩人有什麼不適。

「啊!這是,這是……」另外一間屋子傳來阿森帶著驚恐的喊聲。

方諾和烈焰連忙轉身沖了出去,就見阿森正從隔壁的屋子跑出來,蹲在屋外大口的喘氣。

「那屋里是幾個?」烈焰沉聲問道。

「兩個。」阿森說著,一下子由蹲變成了坐,坐在地上全身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嚇的還是氣的。

方諾環伺一圈,看看這一片竹屋,默數了一下,足有二十多間。除了幾間很大的之外,其他的都應該是這樣的大小,按照面積和人數分配來計算,這里確實應該是住著近百位的少女。

想到這里,方諾的心就是一寒。若是這里有百位少女,現在又一片的死寂,難道說她們都已經……

正想著,方諾忽然現阿森有些不對勁兒。只見阿森猛的抬起頭來,一雙野獸般的眼楮通紅通紅的,緊緊的盯著方諾。

「阿森,你……」方諾剛叫了一聲,阿森就從地上直接猛撲過來,一下子就竄到了方諾的面前,雙手伸向了她的胸前。

「啊……」方諾嚇的後仰,雙手環抱在胸前,想要躲開阿森這一撲,阿森來的突然,動作又野獸般靈敏迅速,眼看著他就已經抓了上來。

忽地,阿森的雙手就要抓住方諾衣服的時候停了下來,隨即就見阿森雙眼上翻,只露出眼白,隨即抽搐了一下就摔倒在地。

而他的身後,一只白玉的笛子落在地上。顯然是烈焰隨手一擲,將他打昏的。

「他是中了那香毒?」方諾模了模自己捂在口鼻上的布巾問道。

「是媚香。」烈焰走過來,俯身撿起了地上的玉笛,繼而又把方諾拉起來,摟著她的腰,緊緊的護在懷里。

「那我們還要不要到其他幾間看看?」方諾想到剛才看到的情景,想起那些少女的慘狀,一時間感覺雙腿顫,渾身無力,只能抱住烈焰的腰肢,緊緊的靠近他的懷里。

「算了,已經沒有活口了。他的媚香要趕緊解,不然就會血管爆裂而死。回去告訴卡姆族長,讓他派人過來吧。」

烈焰說完,另一只手夾起了昏迷的阿森,向阿卓瑪那邊走去。

阿卓瑪看到阿森被烈焰夾在腋下,還是昏迷不醒,眼神有些不對,臉色也很不好看。

方諾知道,或許阿卓瑪的誤會又深了一層,一定是認為自己把阿森叫走,然後暗自對他下手,企圖滅口了。

只是現在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只得勸阿卓瑪︰「這里不安全,那些少女只怕已經全部遇害了,我們帶著阿喜妹的先回去吧,找卡姆族長帶人過來,再仔細檢查。」

「好,一切由卡姆族長決斷。」阿卓瑪對卡姆顯然是極為信任的。

而且方諾知道,阿卓瑪的丈夫五年前就去世了;而阿森的母親,卡姆的結妻子更是在十幾年前就難產死了,一起帶走的還有阿森那個剛出世就和母親一起夭折的妹妹。阿卓瑪對卡姆是有感情的,所以如果自己能征得卡姆的信任,阿卓瑪一定會讓自己把這件事情差個水落石出的。

烈焰仍舊夾著阿森,阿卓瑪抱起女兒阿喜妹的尸體,幾個人一起向村子走去。

而那只一直認為自己立了大功的灰鳥火鳳,則是已經被大家都遺忘了。它倒是不見外,一直跟在方諾的身後,直到進了村子,它高聲的鳴叫,把村里幾百只的雞鴨鵝都嚇的四處亂飛,這才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啊,是小諾姑娘回來了。」

「阿森怎麼暈了?」

「阿卓瑪抱的是……」村民們都由開始的欣喜,盼著方諾帶他們竹依族的靈藥回來;變成了驚訝,再到悲憤。

眼見著阿卓瑪一臉的悲傷,抱著女兒的尸體走過,所有的人都是一陣的沉默,繼而聲聲的憤慨猶如火山般爆出來。

「是誰?誰殺死了我們的阿喜妹?」

「是不是竹林里的惡魔?阿喜妹好憐。」

「那其他的姑娘呢?有沒有看到其他人?我的女兒在哪兒?」

有人叫囂,有人詢問,還有人默默的祈禱,不停的流淚。

卡姆顯然也听到了眾人的聲音,雙手都拄著拐杖從他的圓屋里出來。因為剛剛斷骨再續忍受了太大的痛苦,雖然現在恢復的還算不錯,畢竟時間還短,他的臉色和精神都很不濟,看起來像是強撐著出來的。

一個中年漢子過來將卡姆族長扶住,低頭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卡姆的眉頭緊皺起來,嘴邊的大胡子也是一顫一顫的。

「卡姆大叔,我回來了。」方諾叫了一聲,心情卻說不出的沉重。原本以為為竹依族取來靈藥,以給他們幫個大忙,誰能想到,這竹林里的變故遠比兩個多月以後的藥神大會來的更為突然、更加的凶險、殘忍。

「小諾姑娘,多謝了。」卡姆一直都是明事理的人。雖然對于現在出現的情況也有不解和憤然,但看到方諾衣擺都破了幾處,還有那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樣、纏著布條的手指,以及凌亂的來不及梳理的頭,也微微動容,讓他們進屋慢慢再說。

圓屋里阿卓瑪把阿喜妹的尸體放在地上,跪坐在一邊默默流淚。阿森被族里的人接過來,送到了里屋的小竹床上,已經有人開始想法給阿森解毒,忙著去翻騰草藥。

而方諾和烈焰被讓到旁邊的桌旁坐下,卡姆坐在兩人的對面,還讓人送來了兩碟點心,一壺清水。

另一邊還放著尸體,屋外都是憤憤不平的村民,方諾和烈焰哪有心思動一下那點心呢。就連喝水都覺著塞牙,只能看著卡姆,等著他問話。

卡姆看了一眼阿喜妹的尸體,又看看方諾和烈焰,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問起了。他很是為難︰按道理,方諾肯為了竹依族去劍峰取藥,那是恩人;如果他們真的是和竹林里的惡魔有關,又或是有其他的目的而牽連了本族,又該如何是好?

見卡姆半晌猶豫不決,方諾深吸一口氣,從懷里把那根玉釵拿了出來,放在桌上,輕輕的推到了卡姆的面前。

卡姆看了看那玉釵,那是一支古色古香的玉釵,釵頭上還有一抹鮮紅,沁在里面,竟然像是一滴尚未干涸的血跡。那釵他卻並不認識,十分不解的又看向方諾。

方諾問道︰「不知道卡姆大叔認不認識一個叫特納的先輩?或者說,是不是听過特納這個人?」

卡姆族長激動的雙手按住桌子,似乎想要站起來,但搖晃了一下還是因為腿傷只能坐著,激動的說道︰「特納!那是竹依族的先祖之一,我卡姆氏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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