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你怎麼知道？」
不單單袁欣悅，就連龍輕吟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全都瞪著眼楮看陳北雁手中的手機。
「山人自有妙計。」陳北雁神神秘秘的一笑︰「欣悅，你和大小姐先去教室吧，我接完電話再進去。」
袁欣悅猶豫著︰「你接電話能多長時間，等等你唄……」
龍輕吟卻是眼神微亮，答應一聲，當先一步邁進校園，袁欣悅沒奈何，朝著陳北雁擺擺手，趕忙跟了上去。
「小姐，你說那家伙怎麼知道會有人給他打電話？」袁欣悅想不明白。
龍輕吟淺淺一笑︰「也或許宋叔給他辦的那個號以前有別人用吧。」
這個解釋勉強也能說得過去，但是袁欣悅總覺得似乎沒這麼簡單。
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朝著校門口張望，恰恰看到一縷晨光越過教學樓前的梧桐樹，照射在陳北雁的臉上。
陽光下，少年的臉上是一抹燦爛的笑容。
………………
………………
「我是陳北雁，你是誰？」
陳北雁很自然的把電話接起來，報了名號。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很多人都叫我二十一點，給面子的喊一聲點點哥。」
「哦，點點哥……」
陳北雁笑了︰「昨天晚上有五個大爺找我，今天又有你點點哥找我，好像我很忙的樣子呢。」
「年輕人，你可以不這麼忙。」
二十一點似乎有點不高興︰「不過既然你已經把自己推到這麼忙的境地上了，想來你總要先把手頭上的這些麻煩事全都忙過去。」
陳北雁說︰「麻煩事堵門上，也只能如此了。既然你直接找上我，不妨劃個道吧？你想怎麼讓我忙過去？」
「痛快！」
二十一點說︰「中午我請你吃飯。」
掛斷了二十一點的電話，陳北雁信口吹了一口哨，向著校園內走去，腳步輕飄飄的，完全沒把剛才的電話當回事。
他首先把昨天晚上折騰過的疤臉光頭等人的事搬出來，試探了對方，也就確認二十一點的這個電話跟昨晚的事其實並無兩樣。
盡管不曾在外面的社會上走動，但這並不影響他熟知一些社會上的規矩——他昨天晚上羞辱疤臉光頭等人的時候，就知道後面肯定還有別的事找上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事，陳北雁不懼。
唯一讓陳北雁不得不放在心里掂量掂量的是，這個電話的及時性。
說到底，他使用的手機到現在還沒捂熱，至于電話號碼他自己都不知道，二十一點的電話就能打進來，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陳北雁甚至敢打賭，奔馳車還沒發動起來的時候，宋叔就已經撥通了二十一點的電話。
換而言之，二十一點這個電話的背後，除了疤臉光頭等人的緣故之外，指定還有宋叔的影子。
宋叔想干什麼呢？把陳北雁的電話號碼扔出去，是不是帶了一點出賣的意味？
這個疑問，在陳北雁的心中一閃而過，不曾留下半點影子。
因為，陳北雁不在乎。
他只在乎，在宋叔的背後是否還有其他的推手。
………………
………………
「謝老師早！」
「孫同學早！昨天的家庭作業做完沒有？……」
高二六班的教室門口，謝文爽端著花名冊站在那里，和每一個走進教室的學生親切的打招呼。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撞色領黑色雪紡襯衫和一條米黃色低腰哈倫休閑褲，看著十分干淨明快，又有親和力。即便是再調皮搗蛋的學生見了他，也都發自內心的表示出必須的尊重。
藍島一中是藍島縣的重點高中，學校本身對學生學習抓得比較嚴，但一些班主任的嚴僅僅是嚴厲乃至嚴酷，而謝文爽的嚴厲之中，往往還夾雜著一個大姐姐式的關懷，讓高二六班的學生心折。
就像現在這一幕，自從謝文爽成為這個班級的班主任之中，一直都是這樣，謝文爽總是早上第一個來到教室門口的人，歡迎每一個學生的到來。
「老師早！」
龍輕吟冷艷的臉龐之上在謝文爽面前，也流露出絲絲溫情；她在班里以少言寡語著稱，很少和人主動打招呼，而謝文爽無疑是一個她眼中的例外。
「輕吟也早。」
謝文爽笑呵呵的拍拍她肩膀，說︰「先進去吧，一會兒就要上課了。」
她听到袁欣悅的問好聲，微笑著應道︰「袁同學也早。跟你一起的那個陳同學呢？他沒和你們一起來？」
「他隨後就到，在學校門口接電話呢。」袁欣悅朝她笑笑︰「謝老師，我先進去了……」
「好啊。」
謝文爽沖她點點頭，目光不自覺的朝著學校門口的方向一瞥。
嚴格說起來，她和陳北雁的接觸並不多，高二六班隨便拉出來一個學生，她都更熟悉一些，但也或許是因為和陳北雁寥寥兩次接觸中，陳北雁窺視她的目光以及和她談話時身體的異常反應給她留下了過分深刻的印象，她心里莫名的格外在意陳北雁的動向。
沒能在龍輕吟和袁欣悅的身邊看到陳北雁的身影，謝文爽有點說不出來的魂不守舍，一直到屬于陳北雁的那張似乎總帶著一絲壞壞的笑意的臉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老師早！」陳北雁主動給她打招呼，還不忘調侃一句︰「老師今天穿的這身衣服真帥氣。」
謝文爽抿嘴一笑，揚揚手里的花名冊，說︰「你今天可是最後一個進教室的學生，老師得批評你一下。」
陳北雁嘻嘻哈哈的說︰「我不是沒遲到嗎？」
謝文爽說︰「也倒是……那你明天上午去我家的時候，也要保持這個好習慣，不要遲到哦。」
陳北雁一愣︰「明天上午去你家？」
「對啊，我昨天不是說我有個教英語的朋友周末過來嗎？她今天晚上就到，明天上午就開始給你補習吧。」
謝文爽把寫著自己家的地址的紙條遞給他，說︰「上午十點，不許遲到哦。」
陳北雁學著在電視劇上看到清朝大臣的做派，交叉拍打雙臂袖口，打了個千，一躬身，拖著長腔喊了一句︰「——」
謝文爽一下被逗得笑出聲來，拍拍他肩膀，應景反調侃︰「平身吧。」
陳北雁「平身」而起，抬頭的剎那，在謝文爽的面前微微一滯，小聲說︰「老師，你襯衫下擺沒掖好……」
他轉身進了教室，留下謝文爽一個人站在教室門口，目瞪口呆，一時半會沒回過神來。
而陳北雁一邊向前走，一邊卻在心里嘀咕著︰「我真是好人，要不然老師白色小內內上那朵蝴蝶結就被所有人看光了……」
清脆的上課預備鈴聲響起，新一天的課程開始了……
第一堂課下課之後，袁欣悅有點八卦的問陳北雁︰「你和謝老師早上聊得很投機啊，她說什麼了？」
「說給我補課的事。」
陳北雁沒有隱瞞︰「昨天她說有個教英語的朋友明天過來，讓我明天下午去她家一趟。」
「呃……謝老師真熱情。」
袁欣悅心里突然有點酸溜溜的，過了一會兒又說︰「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英語雖然不算很好，也不算太差，給你補習補習基礎知識應該也沒問題。不成晚上回去之後我就給你上上課？」
陳北雁笑眯眯的問︰「在我房間？還是你房間？」
袁欣悅瞪他說︰「當然你房間！」
她瞪得有點心虛，只因為她想到了昨晚鬼使神差的睡在陳北雁床上的事。
「我也認為應該在我房間。」
坐教室最後一排的好處就在于向後仰的時候可以背靠牆壁，陳北雁倚著牆，課桌下的手輕輕拍著袁欣悅的大腿說︰「在你房間我靜不下心來學習啊！」
「流氓！模人家大腿！」袁欣悅不滿的低聲罵他，落手拍他手背。
陳北雁手指一挑，在她的手掌落下的剎那，勾住她的拇指和小指，笑眯眯的說︰「這可不能冤枉我，分明是你按著我的手來模的。」
可明明是他勾著袁欣悅的兩根手指，制造出袁欣悅的手壓住他手掌的假象呀！袁欣悅頓時火起，抬腳就想去踩陳北雁的腳背。
陳北雁不動聲色的抬腿，壓在了袁欣悅的大腿上，壞壞的警告她說︰「別鬧大動靜哈，班里同學這麼多，萬一讓人看見了可就不好了。」
「你壞死算了！」
袁欣悅氣得繃緊腿上的肌肉，狠狠夾住陳北雁的小腿，威脅說︰「信不信我把你腿夾斷？」
「好啊，連我的手一起夾斷吧……」
陳北雁笑得更壞，只因他的手已經滑進了袁欣悅的雙腿之間。
這是靠近袁欣悅大腿根部的位置，手掌的外邊緣能夠清晰感覺到陣陣潮熱。
注意力此前一直放在他小腿上的袁欣悅經他提醒，終于意識到還有這只不請自來的手，酥軟的感覺頓時從她小月復位置蔓延出去。
「你……你混蛋！」袁欣悅羞怒交加，一張臉泛起緋紅。
「這不能怪我混蛋，是你大腿沒夾好，我這手自己滑進去了。」
陳北雁卻話鋒一轉，幽幽的說道︰「不過混蛋不混蛋的吧，下午你想讓我混蛋，或許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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