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種東西，往往是比較玄妙的，你感覺舒服，事情就會順利，你感覺不舒服，事情就有可能演變成丟人的滑鐵盧。m
第二堂課，看見走上講台的那名老師，陳北雁就知道要糟糕。
因為，那名老師給人的感覺太差。
那是一個年近五旬的女老師，白白胖胖的，短發燙了大花卷，有點讓人作嘔，最讓人感覺不能接受的是，她的上唇上居然還有一層清晰的黑色絨毛。
雖說雄性激素莫名發育，致使唇上竄出胡須的女人也不算少數，但是陳北雁總覺得沒見過這個老師這麼惡心的。
他感覺要糟糕，但他沒想到會那麼糟糕。
這位年近的五旬的女老師，是英語老師，她習慣于在教室里來回溜達著念書，習慣于不說名字，直接將手指戳在某人的課桌上提問。
非常不幸，在臨近下課的時候，陳北雁看見英語老師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眼前。
「你，接著往下。」英語老師看都沒看陳北雁一眼，繼續向前踱步。
「……嗚我。日可，一死，嗚我……」
陳北雁一開口，英語老師莫名一腳踩空，差點沒趴地上。
全班同學在這個時刻全都傻眼了，一根根脖子刷刷刷的轉過來，五十五雙目光全都砸在了陳北雁的臉上。
英語老師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這位同學，你念的是……英語課本？」
「是啊……」
陳北雁著實沒多少底氣，把手里的英語課本舉起來，說︰「我也不知道老師原來念的是哪段，就從第一段開始念……」
英語老師一把把他的課本搶過去，看著第一句念道︰「workisorth……」
同學們對比陳北雁剛才念的那句，再對照老師念出來的這句，完全不得要領。
大家想不明白，好好一句英語，陳北雁怎麼給念出來那麼個怪腔怪調。
「這玩意我以前沒學過……」
大概是感受到了大家目光之中的質疑，陳北雁很不好意思，訕訕解釋說︰「我听不懂老師你怎麼的這個，所以我……我就照著漢語拼音的音了……」
可不是嗎，「work」換成漢語拼音，不就是「嗚我。日可」？「is」就是「一死」？……
全班同學呆愣了足足十秒鐘，也不知道誰帶了一個頭，集體哄堂大笑。
龍輕吟雖然保持著冷冷的氣質，但是一張俏臉也憋紅了，明顯也想大笑出聲。
袁欣悅拍拍陳北雁的肩膀，抹著眼淚說︰「你太有才了！外國人听見你這麼英語，一定能氣死……」
她話沒說完，可憐的英語老師在這聲聲哄笑之間，轟然倒地，已經被氣暈了。
陳北雁很無辜︰「我不會，你們可以教我呀，怎麼還笑呢……」
………………
………………
上午總共四堂課，中間是一個長達半小時的課間操時間，幾乎所有的老師和學生此時都集中到了操場上，有嘹亮的廣播體操節拍聲在校園上空徘徊，相較而言，謝文爽的辦公室里有些安靜。
這種安靜，帶著一點小小的沉悶。
「讓我說你點什麼好呢？」
因為英語老師的告狀，陳北雁此時就在謝文爽的辦公室，只是，對于他的問題，謝文爽也有點哭笑不得︰「你語文成績很好，老師很欣慰，但你的外語成績……好像……」
她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陳北雁沒讓她為難，自己下了定義︰「完全不入門。」
「好像的確是這個樣子。」謝文爽苦笑著問道︰「以前是不是沒學過外語？」
「也不是……」陳北雁想到了某些過往，忍不住笑了笑︰「日語算不算外語？」
謝文爽一愣︰「你懂日語？」
陳北雁嘿嘿一笑，謙虛地說︰「也不是很懂，最多就是‘空你七哇他大姨媽’的水準……」
「噗——」謝文爽差點沒趴桌子上，不是听出了什麼貓膩，而是那句他大姨媽，這實在太狗血了，雖然她也知道，那似乎是「我回來了」的意思……
不過陳北雁覺得自己表現還不錯，好歹沒把最熟悉的「亞滅貼、哈次卡西、啊她西諾喔庫你」之類的詞說出來。
日語的學習，是王老頭帶的，在被他帶著觀看島國愛情動作片的幾年間，陳北雁不知不覺的就學會了一些詞匯。
對于他在日語上的「成就」，王老頭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興趣決定成績。
所以陳北雁現在感覺自己很有性。趣，尤其在謝文爽笑起來的時候。
因為他是站著的，謝文爽是坐著的，還因為謝文爽上身的那件墨藍色圓領衫的領口有點松。
猥瑣流小說中，最常出現的橋段是男人順著女人的領口望進去，可見雪白的球狀隆起，這種橋段因為經常被寫到，有點惡俗。
但陳北雁不是在猥瑣流小說里，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目光得以窺見屬于女人的秘密，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歡騰雀躍。
墨藍色的領口內，光線有些昏暗，這反倒襯托出謝文爽胸口的雪白膚色；一只深紫色的胸衣靠在她的胸口上，並不怎麼緊貼，這讓陳北雁反倒能夠看到一團雪白頂端的紅。
並不算過份豐盈的中號白兔之上，那一點紅帶著紅玫瑰的魅惑，讓陳北雁這種青春期未滿的少年，很有種抓一把的沖動。
陳北雁能夠控制住這種沖動，但是他控制不住身體的萌動。
很明顯的，他感覺自己的褲子還不夠寬松……
「好了，這個問題其實怪我沒考慮周全，我應該提前問問李主任，做好必要的準備工作的。」
謝文爽站起身來，因為剛才的笑，心中略有愧疚︰「我自己外語水平有限，而且工作後基本上就沒接觸過。這樣好不好，我有一個朋友這周末過來，她是教英語的，我讓她幫你補習一下初級的英語知識。」
「謝謝老師！」陳北雁微微鞠躬，真誠的道謝。
「先回吧，老師還有其他工作處理一下。」謝文爽拍拍他的肩膀，準備側身走開，去辦公室的書架上找些資料。
她的動作幅度不是故意加大的，只因陳北雁此時站立的位置恰恰擋在她的辦公桌旁，所以她這一轉身，左腿很自然的撞在了陳北雁的身上。
這一撞，很輕，她心里有數，絕不會給任何人造成傷害，心里想著這是今天第一天上課的學生，也就沒留意，只是在陳北雁離開之後，某種靈光忽然給了她一點朦朦朧朧的提示。
「陳北雁兜里裝了什麼？怎麼那麼硬呢？」
燥熱的感覺迅速爬上她的臉，她貝齒輕咬下唇，心中有著格外震撼的猜測︰「該不會是……這家伙，跟我談話的時候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麼？」
有些羞惱，謝文爽上下打量了自己好幾圈，也沒找到能夠引起男生遐想的原因，越發不解︰「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小男生？算了，隨他去吧……」
略帶自嘲的輕輕一笑，謝文爽輕抬眉，看看書架玻璃門上自己的影子，抽出原本要找的資料，轉身離開。
發絲飛揚起來，是讓人一顧傾城的嬌媚。
………………
………………
人與人的感覺往往是完全不一樣的，在謝文爽感覺之中的很輕，落在陳北雁的身上卻是很重。
因為，那是一個特殊的部位。
離開謝文爽的辦公室之後，陳北雁第一時間殺進了二樓的衛生間，拉開一個隔斷的門之後，徑直沖了進去。
他沒有急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但他有急切需要觀察一下的問題。
這種急切，讓陳北雁忘記了自己的動作幅度有多大，所以也就讓他對隨後響起的巨大的關門聲並沒太大反應，只顧著解褲子了。
但在隔壁的某個隔斷里，卻傳出某個驚呼的聲音︰「靠喲！誰啊？」
這聲音听著有點耳熟，只是陳北雁哪有心思關心這個？
完全忽略掉某個隔斷里某個人的反應，陳北雁緊張兮兮的掀開褲子里的內。衣，直到確認自己的某個部位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哪怕是紅腫之後，他才稍稍放心。
「不會是她發現了我的心思，故意報復吧？」
陳北雁忍不住生出對謝文爽的這種懷疑，然後就忍不住伴生出強烈的不滿︰「要不要這樣呢？你是處，哥也是處啊！要不要毀我一生幸福？」
不自覺的回想起在謝文爽領口里看到的風景，陳北雁的身體再度生出一絲絲的反應，多年來跟著王老頭在島國愛情動作片之中看到的某些場景很自然的浮現在眼前，陳北雁的嘴角忍不住浮現出邪邪的笑︰「謝老師，以後找機會問你討回公道好了……」
十七歲男生的心里，有著不一樣的暢想，耳听操場上傳出解散的聲響，知道課間廣播體操時間結束，陳北雁穿好衣服，走出了衛生間隔斷。
下意識的去洗手台洗手，他卻在洗手台牆壁上的鏡子里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某個隔斷的大門敞開，一個人跪伏在隔斷前的台階上，手里拿著一雙一次性的筷子，朝著地面上的便坑伸出去。
再仔細看，得，這人居然是昨天被他撞飛出去的張泰然。
陳北雁樂了，開口問道︰「怎麼著？早上沒吃飯，現在這是想吃口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