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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開始倒霉

「容媽,廚房衛生打掃完了,您先忙吧,晚安。」

容媽還在收拾餐桌的時候,陳北雁跟她打個招呼,帶著袁欣悅回了宿舍。

「這個容媽忒可惡!」

進了宿舍門,袁欣悅終于憋不住了,抱怨說︰「咱們的宿舍她說了算,晚飯不給準備就算了,大小姐問一句她還堵一句,真不知道她和大小姐,誰才是主子!」

陳北雁滿不在乎的說︰「就算她是主子也沒關系,反正又管不到咱們。」

袁欣悅卻不這麼認為︰「她管到管不到我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現在很明顯就想要管我們!」

陳北雁勸她說︰「那也沒辦法吧,咱們現在給人打工,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別跟她一般見識就好啊!」

「我今天能忍,我怕我明天就忍不住了!」

袁欣悅憤憤不平的說︰「就她這樣的人,凡事都想別人听她的,我忍不了。」

陳北雁逗她說︰「你忍不了怎麼辦?揍她一頓?」

袁欣悅瞪他︰「喂喂喂,我脾氣大不代表我傻。」

陳北雁樂了︰「你不傻,那就去看看我帶回來的袋子里都有啥。」

「袋子?」

袁欣悅還真注意到陳北雁帶回來一個袋子,只是真不知道袋子里裝了什麼。

她打開袋子一看,卻見里面有半袋香米、一根胡蘿卜、三枚雞蛋,還有雜七雜八的一些蔥姜蒜,而在袋子的最下面,居然還有一只裝了半鍋米飯的電飯煲。

袁欣悅有些疑惑︰「你怎麼把這個帶回來了?沒吃飽?」

「我是吃飽了,不過我想容媽是沒得吃了。」

陳北雁笑眯眯的從口袋里掏出鹽瓶子來,說︰「我敢保證,就算我還有其他食材遺漏在廚房里,她也做不出自己的晚餐。」

「你……」

袁欣悅愣愣神,不覺恍然。

剛才吃飯那會兒,餐桌上擺著的幾碟菜全被龍輕吟吃光了,而陳北雁這會兒又把所有的食材全都帶了回來,這也就意味著容媽晚上沒飯吃了。

「你真行!」

袁欣悅忍不住咧嘴一笑,翹起大拇指說︰「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忍下容媽的氣?」

她承認,陳北雁的這個手段有些猥瑣,但她也承認,她喜歡。

………………

………………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後不久,一輛皮卡駛出大門,絕塵而去。

順風飄來的煙塵里,似乎夾雜著容媽難以發泄出來的憤怒。

站在自己宿舍的窗前,望著遠去及至消失不見的汽車後尾燈,陳北雁的嘴角上兀自掛著邪邪的微笑︰「容媽呀容媽,這才是開始哦……」

………………

………………

袁欣悅進入這個別墅之後的第一個晚上,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她夢見自己行走在茫茫人海之中,忽然看到前方的過街天橋上有一道背影。

那背影罩在一件黑色的風衣里,勁風過處,風衣振振,襯托著那道背影英武且豪邁。

心動的感覺砰然來襲,讓她幾乎情不自禁的朝著那道背影走去,哪怕是逆著人。流,道路艱辛。

只為,能在人群之中多看你一眼……

然而,走得近了,那人忽然回頭,呈現在袁欣悅眼前的居然是陳北雁的臉。

那臉上,帶著一絲邪惡的笑,讓人看著心里發慌。

袁欣悅一下嚇醒了,看到天光照耀下微亮的天花板,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怎麼會夢到陳北雁?」

她滿心里都是嘀咕,看看時間,已經是到了凌晨六點半鐘,干脆直接起床。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她這份工作正式開始的第一天,她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的開始。

心里想著把這個夢暫時拋諸腦後,誰知道剛走進會客廳,就看見餐桌旁邊坐著陳北雁的背影。

「欣悅早!」陳北雁听著腳步聲,判斷出她是誰,直接打了一個招呼。

「不是說不讓你喊我名字嗎?」袁欣悅撓撓頭︰「你可以喊我‘袁姐’、‘同學’什麼的,都行。」

「欣悅你太糾結了,我覺得喊什麼都不如欣悅好听。」陳北雁轉回半個身子,朝她眨眨眼楮︰「你覺得呢,欣悅?」

「……」袁欣悅覺得敗給他了,干脆不再理他,折身去了衛生間。

等她收拾完個人衛生之後,看到陳北雁還坐在餐桌旁,不免有些好奇,湊上前去問道︰「你在干什麼?」

「沒什麼,閑著也是閑著。」

陳北雁的左手拿著半根胡蘿卜,右手里卻是那柄菜刀。

但見菜刀在他手里繞著胡蘿卜輕巧的旋轉著,似乎是在雕刻什麼。

「拜托,人家玩雕刻的哪有用菜刀的?」

袁欣悅撲哧一聲笑了,說︰「人家都有專用的刻刀好不好?」

陳北雁說︰「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再說我又不是專業的雕刻師,只是隨便玩玩。」

他手腕輕輕一挑,一片薄薄的胡蘿卜片隨即飄起,落在餐桌上。

「隨你啦……」

袁欣悅懶得在這種問題上跟他胡扯,正待回宿舍,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他手里的胡蘿卜,眼神不由得有種被刺痛的感覺。

但見那根胡蘿卜被陳北雁雕出半面,呈現出一個背影的模樣。

那背影曼妙,怎麼看都是一名女子的背影,尤其後背中段上,栩栩如生的內。衣。帶,簡直就像是照著袁欣悅身上那件雕出來的。

「你這是隨便玩玩?」

袁欣悅不覺大怒,氣鼓鼓的問道︰「大清早的不睡覺,在這里耍流氓?」

「耍流氓?」

陳北雁有點不明所以,循著她的目光一看,一下笑了;揮揮手里的半截胡蘿卜,他問︰「你說這個啊?」

袁欣悅臉上緋紅,瞪他說︰「你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麼?」

「欣悅此言差矣。」

陳北雁笑眯眯的說︰「雖然我不是雕刻師,但我知道但凡一個藝術家,所有的創作都是基于生活的美。你不覺得這個背影挺美的?這叫藝術創作,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無恥!下流!」

這般振振有詞,讓袁欣悅越發憤怒,她指著陳北雁的鼻子罵道︰「別跟我說話,我不認識你!」

她氣鼓鼓的掉頭走開,陳北雁卻又喊她一聲︰「欣悅,沙發上有新衣服,是宋叔讓人送來的,讓你換上!」

袁欣悅沒搭理他,直接撤了沙發上的一套女裝走掉,留給陳北雁一個疑惑的背影。

「女人心,海底針啊……」

陳北雁搞不明白她這是生的哪門子氣︰「我又不是照著你的背影雕的,怎麼這麼大火?」

右手輕輕一振菜刀,他的眼前忍不住再度浮現出昨天在門縫里看到的龍輕吟的背影。

刀尖微轉,落在胡蘿卜上,雕出背後可見的胸部輪廓……

「……氣死我了!滿以為這家伙只是嘴巴上流里流氣的沒想到心思這般齷齪!」

回到自己的宿舍,想想陳北雁手里的胡蘿卜,袁欣悅心里就是一陣光火。

怎麼能這樣呢?看就看了,還要刻下來,難道這就是刻在眼里拔不出來的意思?

袁欣悅越想越怒,一把月兌掉早起時罩在身上的t恤。

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件內。衣,白色。罩。杯托起她引以為傲的身材,外部淺綠色絲線繡出的花紋,是她最愛的芙蓉。

每一次穿上這件內。衣,她總喜歡在鏡子里照半天,只因這件內。衣將她胸部的線條襯托的無限美好。

這本是她最愛的一件內。衣,但現在看著卻有一種骯髒的感覺。

「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袁欣悅咬牙切齒的月兌掉它,找了一間抹胸穿上,恨恨的想到︰「姑女乃女乃不穿那一件了,你就惦記去吧!」

………………

………………

「大小姐,您的早餐。」

七點一刻,龍輕吟在餐桌前落座,容媽將一只白色的圓盤和一杯牛女乃送到了她的面前,圓盤里撞著一只煎蛋、幾片水果。

「謝謝容媽。」

龍輕吟口氣清淡,今天穿著一身淡青色連衣裙的她渾身上下透著清涼的氣息,渾似一朵寧靜的出水芙蓉。

趴在廚房工作台邊的陳北雁也將一只圓盤推到剛剛走來的袁欣悅面前,說︰「欣悅,早餐。」

他推出去的盤子里也裝了煎蛋,不過沒有水果,額外配的是半份香噴噴的蛋炒飯。

「哼!」

袁欣悅有心賭氣不吃,無奈肚子不爭氣,只好悶不作聲的把盤子扯過去,就想要把早餐當陳北雁一樣,一口口的塞進嘴巴里。

陳北雁還沒搞明白她生氣的原因,也不在意她現在的態度,手掌收回的途中,似是無意的微微轉向,從一只口杯的上方拂過。

一點淺灰色的粉塵從他的指間滑落,掉進水杯之中。

水杯里裝著半杯水,那些粉塵入水即化,轉眼就消散無蹤。

袁欣悅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里,不覺微微皺眉︰「這家伙又搞什麼鬼?」

「你們快點吃,小姐的司機很快就到!」

容媽回到了廚房里,端起那只口杯喝了一大口水,又說︰「老宋沒來,我多說兩句,你們今天第一次跟小姐去上課,萬事都多注意,別給小姐惹麻煩……」

她臉色忽然一變,後面的話頓時全啞在了嗓子里。

但听門外響起剎車聲,容媽有些艱難的轉身,望著龍輕吟,憋著勁說︰「小姐,我……我有點不舒服,你今天自己上車好不好?」

龍輕吟略感詫異的看她一眼,輕輕點頭,沒有說什麼。

「我先……我先離開……離開一下……」

容媽的額頭上已經冒出黃豆大小的汗珠,她說完這話,捂著肚子,飛奔向了一樓的衛生間。

袁欣悅詫異的追隨她的背影,但听衛生間里一陣忙亂,忍不住小聲問︰「你在他杯子里放了什麼?」

陳北雁扒了一口飯,含糊不清的回答︰「巴豆。」

袁欣悅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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