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杰的婚禮,田妞滿心歡喜的去看熱鬧,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臉愁腸百結,自太後一行人離開之後,宋府好像便籠罩了一層緊張的色彩,好在賓客吃過酒席便散了,只留有一些親近的親朋好友還等著與長寧公主和宋恆再說上兩句話才走。言情首發
臨走時,田妞听見長寧公主十分無奈道,「好端端的一樁喜事,憑空出了這場風波,到底是什麼人如此膽大,竟敢跑到宋府來撤野。」
「公主有沒有說什麼?」
「公主就只是哭得傷心,一句話也沒說,那侍衛說看見一個人影從後門跑走,人也沒看清,這當真是急人啊!若公主要有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啊!」長寧公主一臉愁容道。
「是啊!敢情那賊人誤將公主當成了宋府的丫環,欲以輕薄,卻不知是當朝的公主吧!」王妃做著猜測道。
田妞在一旁插了一句話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確定公主有沒有出事。」
「妞兒說得對,我今晚入宮一趟看看清況,如果公主看清了那賊子的長相,那就好辦了。」
「哎,可憐的若幽,竟然遭此污辱,以太後的脾氣,這次只怕不會善罷干休,非得要個交待不可。」王妃嘆氣道,看著小姑子,也替她著急,在她府上出得事情,這罪責也就落在了他們家人的身上。
田妞表面焦急緊張,內心卻惶惶不已,希望公主能平靜下來,保住莫凌才行,否則,田妞不敢想像後果。
在一番告別之後,宸王府一行人開始回程了,田妞獨坐在馬車上,一時腦大,萬一若幽說出了莫凌的身份,讓若幽在太後面前哭得如此肝腸寸斷,太後只會斷定莫凌傷害了她,也許更壞一點會以為莫凌侵犯了她,即便若幽再說什麼,太後也容不得莫凌活命。
田妞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上,內心也焦急軒轅絕的去處,否則這會兒至少有個人給她出點兒主意。
回到宸王府,田妞便尋問丫環軒轅絕有沒有回來,丫環搖頭說沒回,田妞便借著端茶倒水去了王爺王妃所在的前廳,剛到那里,就听見軒轅榮正和王妃聊著這件事情。
「明明是喜事一件,卻弄成這樣,妹妹這下該愁上了。」軒轅榮擔憂道。
「這件事情太後會怎麼處理,也只能靜等消息了。」
田妞退了出來,心思復雜的埋頭朝西廂走去,在落過花園小徑時,一時沒注意的她,迎頭就撞上了一個人,她驚嚇了一下,頭上飄來了一句低笑,「想什麼這麼入神?」
田妞一听這道聲音,頓時喜出望外,抬頭看見軒轅絕笑眯眯的站在面前,田妞立即急急忙忙的拖起了他的手臂就把他往南廂拉,「快點過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軒轅絕剛才就見她眉頭深鎖,這會兒也不說話,邁開腳步跟著她去向了他們的房間,一進房門,田妞急急的關緊,回頭便盯著他問道,「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一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是不是有人尋問我的去處了?」軒轅絕挑了挑眉問道。
田妞也顧不上再問下去了,她看軒轅絕這心情爽朗的就知道他沒事,她忙拉著他的手急道,「莫凌和若幽出事了。」
「怎麼回事?」軒轅絕劍眉擰起,從她的微顫的手心傳來的驚慌感令他不安。
田妞把若幽如何約莫凌到宋府的事情前前後後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軒轅絕听得也是俊臉微微變色,神情凝重,田妞一顆心看見他這會兒全沒了主意了,撲進他的懷里便嚇得抽泣起來,「怎麼辦?莫凌怎麼辦?萬一若幽公主不小心說出了他的名字,他就再劫難逃了……」
軒轅絕輕嘆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怕,事情也沒有那麼糟,我相信公主不會陷害莫凌的。」
「可就是萬一啊!莫凌今天對若幽說了狠心的話,萬一若幽不經意提起他的名字來,太後追查下去,就會查到我家的的,還有我的父母……他們怎麼辦?」田妞越說臉色越蒼白。
「目前一切只能靠公主應付,一切等過了今晚,明日一早我入宮上朝的時候,趁機去太後那里一趟,打探情況再想辦法。」軒轅絕安慰道。
田妞點點頭,他說的對,她現在再急也沒用,只要過了今晚,看明天太後那邊的動靜了。
而在皇宮里,也是一番愁雲籠罩,若幽一回宮就說要回殿休息,太後即便問了幾次,她也不說發生什麼事情,這更讓太後心急如焚,真擔心自已的寶貝女兒在宋府受到了莫大的污辱,她把那侍衛招來一問再問,那侍衛也是冷汗涔涔,問到最後太後脾氣一來還痛罵了一頓,無非是他失職,沒有保護公主之類的,弄得這侍衛也是苦不堪言,膽戰心驚。
到是晚上,軒轅逸也前來太後殿尋問了若幽的情況,太後更是氣得臉色發白,全身發顫,她堂堂一朝太後,竟然連自已的女兒都保護不了,當真是奇恥大辱,氣得連摔了好幾個珍貴花瓶,也無法泄一絲的恨意。
「母後息怒,妹妹的守宮紗還在,便說明事情沒有到最壞的地步。」軒轅逸安慰道。
「被一個低賤刁民污辱,即便是多看若幽一眼,那也是死不足惜,他竟敢……竟敢欺凌哀家的女兒……」太後氣得喘息著坐在軟榻上,朝皇帝重重命令道,「去,一定要查出這個賊人是誰,哀家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用多少人力,一定要查出來,哀家要讓他碎尸萬斷……」
一個綠衫宮女正到達鳳凰宮前殿,听到里面傳來的怒言,她嚇得瑟縮了一下,臉色慘白,她渾身禁不住的顫抖起來,這時旁邊有宮女上前問她道,「小思,你來干什麼?」
小思一雙眼楮靈機一動,忙道,「奴婢是想告訴太後,若幽公主剛才喝了點兒湯,進了點兒食了。」
長宮女點點頭道,「我來通傳吧!這會兒太後正在氣頭上,你別進去找挨罵了,皇上都在里面被罵了呢!」
小思點點頭,忙謝了一聲便轉身急急往外走。
大殿之中,軒轅逸的臉色也很難受,想到從小痛愛到大的妹妹受這樣的罪,他咬牙道,「母後放心,即便翻遍了這京城,朕也一定要把那賊子找出來,抽筋剝骨,株連九族。」
「今日公主之事,百官都看著,若是沒有個交待,我們皇家的威嚴就會被質疑,此事,定要有個說法,以振國威。」
軒轅逸目光陰狠閃爍,他此刻當真是恨之入骨,一個低賤的惡民,竟敢挑畔他皇家威嚴,若不將此人千刀萬括,如何能泄他一腔怨恨?
皇宮的燈火之中,小思一口氣跑回了公主殿,看見被眾宮女圍住心魂不定的若幽,小思一臉冷汗涔涔,她緊緊的把門關上,突然跪在若幽面前,「公主,公主,您要救奴婢們啊!」
若幽有些僵便的扭頭看著她幽幽道,「怎麼了?」
若幽跟前的幾個宮女也紛紛驚懼的看著小思,臉露不安。
「奴婢自從回宮來,被今日之事嚇得心驚膽戰的,原本想著把今日公主與莫公子相會一事說清楚,可是,奴婢听見太後正在大發雷霆,說要把莫凌公子找出來,要他碎尸萬斷,奴婢嚇得趕忙就跑回來,公主,事情鬧大了。」
若幽眸光瞠大,怒斥道,「誰許你私自去告訴我母後今日之事的?」
「是奴婢……奴婢害怕……害怕太後降罪下來……奴婢就沒命了。」
若幽神情雖然悲痛,但此刻一听說要莫凌的命,她激靈靈的清醒了過來,今日莫凌的話雖然令她痛不欲生,但她卻不知道,今日她一時糊涂約他見面,會將他害了,她咬著唇目光凜冽的朝床前的近身侍女道,「你們都是知道實情的人,本公主命令你們今日之事不可提,本公主與莫凌相識之事更不可提,否則,本公主照樣要你們的命。」
幾個宮女都是陪了若幽好些年的近身宮女,平時公主性趣大大例例的,可此刻,她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若幽身上一朝公主的威嚴,她們忙跪在地上嚅嚅應聲,「是,是,奴婢一定緊守秘密,不敢再提。」
若幽咬著唇重重的再加一句,「給我爛在肚子里。」說完,她眼底的淚水滾落在臉頰,咬著唇艱澀道,「莫凌,即便你這麼無情無義,放心,我不會恨你,也不會害你,也不會害簡姐姐。」
「替我更衣。」若幽一掀被子下床。
「公主,您這麼晚了要去哪兒?」宮女們驚訝道。
「去見我母後。」若幽說完,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眼神里一片清明。
不一會兒,若幽的身影出現在鳳凰殿門口,宮女們一見她出現,喜出望外的去里面回稟了,太後親自迎了出來,看見女兒臉色平靜的進來,她吃了一驚,「若幽,快,快告訴母後,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情?有賊子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若幽有些委屈的嘟起嘴道,「母後,對不起,女兒今日失態了,給您丟臉了。」
「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要急死我嗎?」太後氣得連尊稱也省了,直接稱我了。
若幽咬了咬唇,有些羞于啟口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原本想去找簡姐姐聊聊天,可是,我感覺下月復好似有滾燙之感,以為是葵水來了,便急忙的尋了一間空房間,準備月兌衣查看,哪料到我衣服還沒有月兌,就感覺窗外有人,便尖叫了一聲,隨後我嚇壞了,便哭著出來……」
太後听了,簡直哭笑不得,同時也是一顆心安心的回到了心窩里,她笑怒著罵道,「這事你怎麼不告訴我,也不請個侍女跟你去呢?」
「由于我去找簡姐姐,不想讓侍女跟隨的,這不走到一半就感覺下月復火熱,我害怕嘛!」
「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太後關切的問道,這個人無論是誰,單是他敢偷女兒這一點,就罪可至死。
「我只感覺到一個人影從窗外閃過,沒看清。」若幽搖搖頭道。
「那你又傷心的哭什麼?」太後好笑的問道。
「女兒害羞嘛!這樣的事情被人偷看,女兒的顏面還往哪里隔啊!我一時沒忍住便哭了。」
「那你回了宮,我問了你幾次,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也不說出這事來?」
「當時皇兄也在,又有那麼多人侍衛,我哪好意思說?而且,我著急著要回去看看我是否真得來葵水了,便一時冷落了母後,現在,女兒不是來請罪的嗎?」若幽說著,便偎在母親的懷里撤著嬌。
太後終于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女兒遇上了這樣的窘境,她還以為她真得被那賊子侵犯了呢!做為母親,听到這樣的答案,她是最開心的了。
「那你到底來葵水了沒有?」太後溫柔的撫模著她的發問道。
若幽搖羞得搖頭道,「竟然沒有。」說完,她不由仰頭問道,「母後,這件事情都怪女兒,讓您擔心了,讓皇兄也擔心了,還有我當時看見姑姑也很擔心,今日是少杰哥哥的大喜事,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再追究了?」
太後微微一笑,「你沒事,哀家就放心了。」
「那母後,您到底會不會追究嘛!」若幽嘟唇急問道。
「你這麼著急干什麼?」太後不解的問道。
「我……我只是擔心我今日的失態給姑姑姑父造成麻煩,母後快說嘛!你要怎麼處置這件事情。」若幽佯裝好奇的問道。
「這件事情我會和你皇兄商議著辦的,必竟這事情當時百官都看著,要沒個說法,有失皇家威信,但發生在宋府,長寧公主又是先皇的妹妹,你的姑姑,這件事情也不會鬧得太大的,你就安心吧!明日我讓祈福寺的聖僧來給你壓壓驚,不會有事的。」太後安慰道,今日她也是嚇了一大跳,這會兒也有些疲乏了。
這一夜,京城的百官也是不眠不休的議論著此事,對于今日公主在宋府受驚一事,有了眾多的猜測,但最多的一種猜測便是宋府的家丁冒犯了公主,這件事情眾說紛紜,一時成為談資。
宋府也是籠罩了一片陰雲,大喜之日踫上這樣失體統之事,自然也是臉面上掛不住的,當晚宋恆把所有家丁都統統叫到大廳里訓斥了一頓,然後對著男家丁更是一個一個用刑審問,想要找出侵犯公主的罪人,決定明日一早提交到皇宮,給太後皇上一個交待。
這件事情也讓新房中的新娘新郎也擔起了一顆心,新娘子周玉兒一張嬌艷的臉蛋上全是憂愁,此刻依偎在宋少杰的懷里,一雙大眼楮泫泣欲哭,宋少杰這會兒也沒了洞房的想法,一個勁的安慰著妻子,可即便隔著窗戶,大廳里傳來的訓罵聲也隱隱听見,這令他一張俊臉也極其無奈。
而在大廳里,此刻,正審訓累了的宋恆直接累坐到了椅子上,嚴厲的目光直指著下面黑壓壓跪著的下人,怒道,「是誰驚擾了公主,給我站出來,如若被我查出來,我定要他的性命。」
一地的男丁戰戰兢兢的尤如驚弓之鳥,但是卻是誰也沒有站出來。
管家也跪在其中,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忙道,「老爺,公主不是在後院出得事嗎?老奴記得那會兒有個人正在後院的雅房里休息,不知道她看見賊子的面容沒有。」
「誰?」宋恆頓時目光如電道。
「是宸王府的少王妃,她說身體不適問老奴要了一間安靜的房間休息,老奴就領她去了老夫人平常歇息的雅房,那會兒好像離公主出事的時候也不久,不知道少王妃是否見證了公主的事情。」
「少王妃?」宋恆一臉凝重道,「好,明日我親自去問問。」
宸王府里,東西廂房中的主人也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田妞提著一顆心睜大著眼楮,望著黑暗數著時間渡過,軒轅絕也沒睡,陪著她,即便他勸了多次,也沒法消除她的擔心。
一直到天色微亮,露出了魚肚白時,田妞昏昏欲睡中突然驚醒,推著身邊的軒轅絕道,「快點,該去上朝了。」
她以為軒轅絕睡著了,她用手肘支起身卻發現他一雙眼楮布著紅血絲,卻是炯亮異常,完全不像是一個被她剛剛吵醒的人,田妞內心頓生心疼,「你一夜沒睡?」
軒轅絕撫了撫她凌亂的發絲道,「我去上朝了,還早,你再躺會兒。」
田妞一顆心頓時暖融融的,他為了這件事情籌謀著對策,想了一夜?軒轅絕起床穿衣時,田妞突然沖動的掀被而下,緊緊的自身後環住了他的腰際,「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心軟答應讓莫凌來宋府的,我應該堅持拒絕讓他們見面的……是我的錯……你怪我罵我吧!」
軒轅絕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她柔聲道,「我並沒有怪你,你和若幽親如姐妹,即便為了她犯了錯,我也不會怪你,因為這證明你是有情有義的人。」
「你說得對,我一開始自私的想,把若幽和莫凌分開,這樣就能保全我的父母不受連累,可是,昨天面對著若幽那雙水汪汪的眼楮,我真得沒辦法狠心,我知道愛情的力量強大到,即便為他送了命,也是心甘情願的。
「愛情,有時候脆弱得不堪一擊,有時候,卻強大的驚天動地,無所顧忌。」軒轅絕抿唇一笑,這句話他最有體會了,為了她,從東蜀遙遠千里的距離星途趕月,即便明知多危險,也甘之如飴。
莫凌和若幽的愛,阻著得不是千山萬水的遙遠距離,而是雲泥之別的懸殊地位,他們的愛更需要勇氣和幫助,他有什麼理由去怪田妞呢?
田妞親自替軒轅絕穿上了團龍紫色蟒袍,一路送她到門外坐上了馬車才回頭,回房的路上又踫見了早起的王妃,她看見田妞如此體貼送行兒子,甚是欣慰。
秋日的晨曦,略感到一股入骨的涼意,田妞去東院請了安,回房的路上,就看見自已的丫環木靈急急的走過來找她,「少王妃,門外有人找您。」
「誰?」田妞一顆心頓時繃緊了起來。
「是莫凌公子。」木靈在她的耳邊悄聲道。
田妞嚇了一跳,忙朝府門外急走而去,剛到府門外就看見莫凌滿頭大汗的站在那里,見到田妞,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上前,他正欲說話,田妞先出聲了,「到我房里再說。」
田妞領著莫凌一路回到房間,莫凌一進門便焦急的抓住了田妞的手懇求道,「妞兒,快勸勸若幽公主吧!」
「到底昨天你們都說了什麼,你知道現在公主的事情鬧有多大嗎?驚動了皇上和太後。」田妞忍不住氣急道。
莫凌驚恐的瞪大了眼,「什麼?」
「昨天公主哭著出來回到了太後的身邊,太後和皇上一致認為公主受到了極大的污辱,可能現在正派了一大批的侍衛在找你。」田妞焦急嘆氣道。
莫凌的身子震了震,他竟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是我害了她……」說完,又想到什麼,急得眼眶發紅道,「妞兒,我求你……你快點進宮看看吧!昨天公主一氣之下說要自盡……」
田妞驚得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你……你說什麼胡話?」
「我……我對她說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她卻說如果我不見她,她就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我說讓她找權勢富貴家的公子嫁了,她說她寧願上吊自盡也不願意嫁……」莫凌一臉惶恐不安的說道。
田妞听了,整個人又想罵他傻,公主說得是氣話,他也能急成這樣,但相愛的人,即便是任何一個小小的慌言,都會讓對方手忙腳亂,慌作一團,莫凌只怕就是鑽了這個死胡同去了。
「這是公主的氣話你也相信?」田妞嘆道。
「氣話?這是她哭著對我說的。」莫凌擰著一雙好看的眉,極認真說道。
「你要不放心,就等等吧!王爺上朝去了,他答應我會去看望公主的,回來給你就知道了。」田妞勸道。
「那我能在這里等嗎?」莫凌一顆惴惴不安的問道。
「不能在這里等,我不知道今日宮里會不會有人來這里查問,必竟事關公主聲譽的大事,皇宮一定會著力查案的,我怕會查到這里來。」田妞擰眉道,她昨晚想了一晚,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若幽聰明的自已化危為安保住莫凌,一種是公主說出莫凌的存在,如果是最後一種,那就慘了。
「要不你先去安老那里等到中午,中午的時候我一定派人去通知你。」田妞建議道。
莫凌只感事態嚴重,一張俊臉嚇得有些慘白,他咬緊牙關道,「妞兒,你放心,無論出了多大的事情,大不了我一死了事,絕對不會連累到你父母的。」
田妞的眼眶一酸,安慰道,「不會有事的,趕緊離開吧!」
皇宮里,此刻已經是一片平靜的氣氛,昨晚若幽把事情事末說完之後,太後一早便命人去了一趟宋府,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宋恆夫婦,這令長寧公主夫婦也大松了一口氣,而在朝堂之上,皇帝為了安慰群臣的驚嚇與關心,把若幽來葵水的事情隱去不提,只說是若幽公主在宋府休息突受驚嚇以致哭泣,並無大事為說辭,把這件事情掀了過去。
朝臣表面認同此事,但內心里卻是心知肚名,宋府的長寧公主是皇上的親姑姑,是先皇的親妹妹,單靠這層關系,皇上也不能太為難宋府,不過,能讓皇上輕易掀過去的事情,也證明著若幽公主沒受太大的驚嚇,朝臣只感這熱鬧看得猶有未盡。
殿上的軒轅絕暗暗松了一口氣,只是他的面色平靜令人不查,這是皇帝軒轅逸一上早就宣布的事情,此刻,才是朝臣儀事的開始,但見軒轅逸話落才片刻,便听有要在朝堂之上大呼冤枉,軒轅絕眸光一抬,是鳳啟之,只見他剛才還是沉思聆听的,這會兒已是老淚縱橫,跪在地上,口口聲聲的大呼著「冤枉啊!請地上替下臣做主啊!」
「哦!鳳相起來說話,何事冤枉?」軒轅逸很快響應了,他也是需要一件事情趕緊把幽若的事情掩蓋過去,顯然鳳啟之這一聲冤枉,把整個朝堂百官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皇上,冤枉的不是老臣,而是老臣那死得冤枉的佷兒啊!」鳳啟之埂咽出聲道。
「哦!他怎麼了?」
「前天他被人殘忍毒害至酒樓之中,如今冤情未明,老臣痛不欲生,這可是老臣鳳家唯一的獨苗啊!」說完,鳳啟之的身軀搖搖欲墜,被他身邊的官員摻扶住。
「鳳相,這案子的審訓,你可以遞狀到京城的府伊衙門,讓他們速查此案便可,為何在朝堂上呼閻呢?」軒轅逸神情憐憫的說道。
鳳啟之咬緊牙關,又落下了幾滴老淚,悲切萬分,「老臣的哥哥遞了狀紙,只是苦于此案太復雜,無跡可查,老臣那佷兒的尸骨至今放在廳堂之上,不得安葬啊!」
「如何個復雜法?」
「我這佷兒原是練振元麾下一名千戶,就有前些天因受傷回京休養,這好端端的沒得罪何人,只是在酒樓喝個酒便被人投毒致死,您說閻不閻啊!」
軒轅逸的目光微微眯起,「你說得這個佷兒,是否是前些天宸王提到的那個打傷練振元副將的佷兒?」
鳳啟之的臉色一變,頓時驚恐道,「皇上,自那日宸王提及之後,老臣不敢詢私枉法,便提了那佷兒去向那副將軍請罪,還賠償了大批的銀子,更取得了那副將的原諒,他久呆在軍營,在這京城之中沒得罪什麼人,除了那日宸王提及過他的罪行,您說是誰會要了他的命?」
「鳳相這話似乎在指責是本王下得手了?」軒轅絕淡笑回應道。
鳳啟之目光暗含怨恨的掃向他,嘴里卻冷笑回答道「不敢,宸王爺您深明大意,受百姓愛戴,斷不會做此下作之事。」
「可是鳳相的話中之意,分明就是認為是本王所為,這話還是說清楚的好。請皇兄替臣弟做主。」軒轅絕淡淡揚眉道。
「宸王,鳳相並無此意。」軒轅逸啟口證明道。
軒轅絕垂了垂眸道,「即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在計較了。」言下之意便是,他寬宏大量原諒他了。
鳳啟之噎了一下,臉色頓生怒意,「宸王這話倒是指責本相得不是了?」
「鳳相,您不是覺得此案復雜無頭緒嗎?宸王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聰慧無雙,何不托宸王審理此案,一定會有早日水落石出,還您的佷女一個公道的。」一名官員出聲建議道。
「那如何成?宸王爺身為堂堂王爺,怎麼能接手查案,那要來刑部為何用?」另一名官員直接反駁道。
身為刑部尚書的齊尚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朝那官員道,「顧大人,您這話可是質疑我刑部的辦案能力?」
「齊大人,不要誤會,本官只是覺得讓宸王審理此案有些大材小用了,替宸王不公罷了。」
軒轅逸听著眾臣的言論紛紛,目光擒著玩味的笑意,也不出聲,大有坐壁上觀的態度。
鳳啟之朝對面淡然處之的軒轅絕道,「宸王,不知您意下如何?」
「鳳相是想本王審理此案嗎?」軒轅絕淡挑眉梢道。
「能得宸王審理,那真是我鳳某的福氣,但不知宸王是否願意出現審案?」鳳啟之突然一改怒意,反而有些懇求之態了。
軒轅絕笑了笑,反而朝看熱鬧的軒轅逸問道,「皇兄以為呢?」
軒轅逸眼神微凝,看著軒轅絕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沉思了一下道,「王弟,憑你的才智審這起案子倒不是什麼難事,而鳳相又出言懇求,朕得意思是若你願意審,朕便讓中書省,御史台,廷尉府三司從旁助你,以體諒鳳相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切之心,你認為如何呢!」
軒轅絕掀了掀眉宇,有些同情的看著鳳啟之道,「即然受鳳相所托,本王自當盡力,但在本王接案之前,有件事情本王需向皇上請求一番。」
軒轅逸見他應下了,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過,極有興趣的問道,「哦!說吧!」
軒轅絕不急不燥的啟口道,「按我楚漢國制,文武臣之間涇渭分明,有道是文臣不封候,武臣不參政,本王素來以武臣立身朝堂,若皇上命我接受刑部案件,那不是有違國制嗎?若皇上授我文臣之責,那本王今後是否以文臣自居?」
軒轅絕接下來的話不說,眾人也听懂了下面的意思,意思就是今後打仗帶兵的事情,就沒我的事了,可是,鎮守邊境少了他軒轅絕,那可是大事啊!
上座的軒轅逸怎麼會听不懂這話的下意,俊臉頓時一變,隨意打了個哈哈道,「王弟,這國制自不能違,听王弟這意思,是不想授審這案件了。」說完,又朝臉色同樣不好看的鳳啟之道,「鳳相,此案你盡管遞交刑部,刑部自有一套完整的審訓章法,自會還你公道的。」話落之間,目光極凜冽的朝那可憐又倒楣的刑部尚書喝道,「齊飛,此事你盡管放開手腳,若有任何人敢阻攔此案,可直接向朕稟報。」
齊飛嚇得差點就跪了,忙重重道,「臣尊旨。」
齊飛萬萬沒想到,宸王和鳳啟之的爭奪戰,最後倒楣的竟是他,他怎麼會不明白鳳啟之把這件案件使命往宸王身上推的道理?
殺他佷兒的,這朝臣中有一半的人都認為是宸王下的手,若這案件落到宸王手里,宸王要是不拿出一個合理的真相來,不就落人口舌了嗎?如果他隨意了結此案,鳳啟之必會咬住不放,尋破綻翻案,到那時,宸王落得一個枉法的罪名,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但剛才軒轅絕那一招回擊,只怕連皇帝都沒料到,他竟然會搬出國制,把鳳啟之發出的一這拳直接就打到皇上的臉上去了,若不是這是朝堂,眾臣只怕都要笑話一聲,剛才皇帝臉上的笑意也極其窘迫的,這宸王就是宸王,隨意的一個回應都這麼石破驚天,連皇帝都嚇唬到了,這下,這倒媚的差事直接就落到了他的頭上,齊飛只有自認倒楣了,他一向在朝戰之中保持中立,這會兒,他的中立立場恐怕難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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