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快看,里面有燈光,我們的人回來啦!」曾所長興奮地驚叫著,宋達也跳了起來,就欲往里頭沖。局長怒道︰「大家忍靜點,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的,不要就憑感覺就貿然進去,再等等吧!」曾所長只好捶了下胸膛,再次蹲了下來。
兩群人相距不足百米,卻因樹木的茂密度不同,形成了不同的思緒。局長擔心里面的環境太夠復雜,不想作無畏的犧牲。里頭的黃煒青一行卻因以為外頭還是這麼艱險,再也沒有了走出來的勇氣。微弱的燈光下,五個人的笑聲被風給淹沒了,憑著內心地那份強烈地信念,宋達再也忍不住了,他喊道︰「我確定我的老板就在里面,他是我家的大恩人,不管是龍潭虎穴我也闖一次。」說完,他就往森林深處跑去。曾所長也一躍而起,道︰「我也感覺我的戰友在里面,現在他們的燈光正在熄滅,我去照亮他們。」話畢,他打開了自己的手電,跟了上去。
黃煒青看了看射進來的幾束斑駁閃爍的燈光,笑道︰「各位仁兄,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有救了。」幾個人齊刷刷地目迎著那光明,哈哈大笑了起來。陰森的森林在那一刻變得了溫暖,就連狂風肆虐,也沒有人在意。「簡直就是胡鬧,太沒組織紀律了。」局長在外破口大罵著,許隊長回首望了眼上來的路,又細看了那參天大樹道︰「局長,我也支持他們,我們進去吧!」局長牙咬得咯咯響,披緊了大衣,無奈地跑了過去。
「老板,我知道你在這里,不要躲著我好嗎?」宋達抽泣地喊著。黃煒青帶著愧疚的表情,對旁邊的民警道︰「沒事了,有人來找我們了。」「小馬,你在哪里?是你們在這麼?」曾所長一個堅強的漢子,他的頭上有著歲月的滄桑,此時卻因看不見自己的同事們,老淚縱橫。「呵呵……同志們,一向嚴肅的所長來了,我們有希望了。」「偵察兵」流著淚和戰友們靠在一起,用盡全身的氣力,喊道︰「所長,我們在這里。」
朝著聲音的方向曾所長奔了過去,嘴上一直念念不忘地喊著小馬的名字。宋達也同樣听到了老板的應答聲,一個未經過任何訓練的普通百姓,此時卻壓過了曾所長的風頭,跑到前面去了。全然不顧頭上豆大的汗珠,全然不顧急促的喘息聲,全然不顧後面縣公安局局長的叫喊。只是因了老板送錢給其母親治病,只是因了老板送給過自己一張被子,只是因了一顆知恩圖報的心,他拼命跑著。
「哎喲」一聲,宋達摔倒了,跑得太急的曾所長也因為躲閃不及,踢在了其身上,倒了下來。曾所長一滾便爬了起來,可宋達卻依然申吟著,獵人的一個陷阱把他的腿夾住了。曾所長心疼地說︰「該死的,怎麼把野豬夾隨便放,兄弟堅持住。」宋達壓緊牙根道︰「曾所長,沒事,你快過去吧!他們的手電已經沒電了,不要讓他們等太久。」
「小馬、小齊、阿明、小余,我來了。」曾所長大喊著,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幾個人欣慰地笑道︰「所長,你終于來了,我們等你等得好辛苦。」說完,連同黃煒青在內的五人像爛泥一樣散倒在地上。響徹山谷的呼喚聲,樹葉不停地凋零,樹上的鳥兒驚叫著飛走。局長愕然了,良久,才沖身後的許隊長道︰「立即去準備擔架,快!」
與此同時,山下。
「‘施暴狼’不是吹出來的,我們還是回去吧!劉警官,」夾克警察認真地道,「雖然我是本地派出所的,可是這里的環境實在復雜,你看前面到處都是人高的蘆葦、草叢,十分不利于我們的追捕,他們三人想必對這一帶了如指掌,如果我們就這樣過去的話,恐怕要吃虧。」但貪功心切的小劉怎會讓眼看到手的佳肴就這樣失去呢?他擺了擺手道︰「哎,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們就在我們前面,我們明明看著他們進去的,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啊!是不是啊?」另兩個民警點了點頭。
見夾克民警依然搖頭,小劉道︰「沒事,你如果害怕的話就回去吧!正好去看看局長他們怎麼樣了?」夾克警察遲鈍了下,繼續道︰「劉警官,您要不要考慮下,要不先向局長請示下,因為這里實在……」小劉沒有讓他再說下去,他道︰「這位同志,我們是人民警察,在困難面前是不應該有任何畏懼的。」「可是……」「不用可是了,縣公安局的同志跟我走。」看著他們的身影,夾克警察無奈地搖著頭喃喃道︰「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都這把年紀了,還不比你們了解這里嗎?祝你們好運吧!」
「火速送他們去醫院,快!」局長扯著嗓門沖早已準備好的汽車司乘人員道。「局長,我們這輛車實在裝不下了,您看能不能用下您的吉普車?」許隊長請示道。局長瞄了眼開著的車燈,毫不猶豫道︰「沒問題,讓這兩個受傷的老鄉坐我那車吧!」許隊長打開了車門,看到空空如野的車廂時,便好奇地問︰局長,您的司機去哪了?「司機?小劉?這會能去哪?」局長抓著後腦勺小聲地嘀咕著,片刻他大聲道︰「立即清點人數,我們來時是26人。」
有序的清點之後,許隊長匯報道︰「報告局長,我們局有三人不見了,除了您的司機外,還有兩個實習民警。」旁邊一人道︰「還有我們所里的一個人也不見了。」局長頓感不妙,他問道︰「
有沒有誰見到他們?」
這時,夾克警察行色匆匆地跑過來道︰「他們去追捕‘施暴狼’了。」局長道︰「荒唐,就他們三人還想抓住‘施暴狼’,帶幾個人跟他去看看。」「你們還愣在這里干什麼?趕緊送傷者去醫院啊!」局長回頭對站在原地的幾個民警道,「沒有一點辦事的積極性,我告訴你們,此案一天不破,誰也別想睡個安穩覺。」說完,他狠狠地砸了下汽車的引擎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