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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信號

樹木搖晃的影影綽綽,五個人磕磕踫踫的走著。沒有光的世界,一群人的手緊緊地拉在一起,高個子民警道︰「該死的‘施暴狼’,等我出去後,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你們攆出來,害我走這冤枉路。」「偵察兵」道︰「你還是少說話吧!節省消耗,我們如果有一個人走不動了,所以人都會被拖累,直覺告訴我,我們不用走多遠就會走出這片叢林了。」

另一民警苦笑道︰「呵……直覺?我尊敬的馬警司,這句話你已經說了無數遍了。還說什麼看到了燭光?我們現在可是又走了大概兩個小時了,除了看見一些毛毛蟲的光,連點星光都沒見著。」黃煒青強忍著胃的抗議道︰「真是不好意思,各位仁兄,因為我一個人的事拖累了這麼多人,听馬警司的,大家保存好體力,一定可以出去的,一出去,我保證讓大家安享幾天快樂的時光。」高個子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趕快趕路吧!」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看樣子真得是野獸,大家注意警戒!千萬別發出聲音,盡量別驚動它們。」局長一邊道,一邊謹慎地听著不停地搖晃聲,心里則暗罵︰「真他媽的見鬼,上任不到一周就要處理這麼棘手的案子,上任局長就是因為包庇這幾個人受了處分。這次也不知道那樹林中的是什麼鬼東西,倒真有點像幽靈一般。」局長剛說完,冷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不禁更緊張了。

夜更深了,山底下,車燈依然開著,四個民警在車里已經打起了瞌睡。附近的居民都回去了,點燃的篝火也慢慢熄滅。這時,「施暴狼」從稻田的小路上冒了出來。「山狼」看了眼那刺眼的燈道︰「你說這群吃干飯的在干嘛呢?大燈照空氣啊!」三人一起哈哈大笑了一陣。「林豹」道︰「走,咱們過去瞧瞧這玩意,這玩意可是當大官的才有的,咱們縣都沒幾輛。」

三人有說有笑的靠近了汽車,車里的民警一點都沒察覺,「海獅」大膽的敲了敲窗戶的玻璃,笑道︰「這家伙看樣子還挺結實的,你說要是咱們弄輛開開那不是美死了。」「山狼」鄙夷地笑道︰「就你,會開嗎?」「海獅」沉著臉道︰「我開不走這破車,但可是知道這家伙的油可是很貴的,據說燒火燒得特別旺。」「哦!裝油的東西在哪里?」說完,「山狼」一把拉開了車門,喊道︰「是在這里面嗎?」

這一喊,四個民警全部醒了,小劉拿槍一指他吼道︰「干什麼?」另三個民警火速地從車里鑽了下來,圍住了其余二人。四個民警氣勢洶洶,目光嚴謹,身材基本一致,一個穿著夾克衫,另兩個穿著警服,小劉則穿著西裝。給了三人很大的威懾。

「海獅」的手正伸進外套的內口袋,就被「林豹」閃電般的給阻止了,他輕輕道︰「別干傻事。」「山狼」舉起了手,邊退後邊結結巴巴道︰「報告警官,我家養的鴨子跑丟了,我看到這里燈光正亮,想讓它轉個方向,照稻田那邊,我好找些。」小劉吼道︰「鄉巴佬,自己想辦法去吧!別在這里轉了,我們正在執行任務。」「海獅」慌忙解釋道︰「對不住了警察叔叔,我們真的是無意冒犯,這就別處找去。」小劉罵道︰「真是一群白痴,就這模樣還想開車?養鴨子果不其然。」四個民警嬉笑了起來,「施暴狼」惺惺著飛快地離開。

三個黑影逐漸遠去,四人重新別好了各自的手槍,忽然,夾克民警道︰「不對啊!咱們現在這個案子的涉案人員是不是三個?」幾個人傻眼了,小劉嚷嚷道︰「剛才另兩個人什麼特征?」隊友答道︰「一個個子很高,一個則比較瘦!」「一高一瘦一胖,‘施暴狼’?」大家議論著。夾克警察道︰「看,地上有根香煙。」順著他指得地方望去,一直還有火光的煙頭在黑夜中是如此醒目。「鄉巴佬還能抽起香煙?大家追啊!」小劉喊出這句話時,自己已跑出數米遠。

在黑暗的世界里,伸手不見五指,森林里的沙沙聲仍然在繼續著,風又起,不禁讓人心寒。「局長,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得有鬼?」小許怯怯地說。曾所長還未等局長開口,就搶著道︰「信者則有,不信者則無,若沒做虧心事,半夜是不用擔心鬼敲門的。」局長默默道︰「是這樣的,小許你怎麼了?」「哦,沒、沒事……」小許輕輕地回答。曾所長問道︰「是不是頭一次這麼晚了待在山上,感覺很害怕?」

小許道︰「曾所長真是一語道破啊!我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在晚上待在山上,前面林子里明明有動靜,卻遲遲不見有任何東西出來,很壓抑。」局長無奈地道︰「哎,李隊長的工作有疏漏啊!我們局的大多數同志在夜里就變成了病貓一樣,怕這怕那,連警覺性也低,听局里幾個老同志說,一個月前因為值班人員過于掉以輕心,連輪胎被人家給扎破了都不知道。」

小許趴在樹葉上,不再作聲,李隊長回憶道︰「局長,據值班人員說,曾在傍晚看到有三個人在這一帶轉悠。」局長立刻來了精神道︰「三個什麼人?」「值班員說當時天有些黑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三人的身材很不勻稱,一眼就可以看出,好像是一個人好高,還有一個人很矮,反正三人的身高相差好大。」宋達道︰「莫非是他們?」

局長迫不及待地問︰誰?「局長,可能是‘施暴

狼’」宋達猶豫著說道。曾所長叫道︰「你敢確定?」局長生氣道︰「曾同志,你喊什麼,忘了我們在什麼地方嗎?」曾所長這才反應過來,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老鄉,一時太激動了。」宋達憨憨地笑了笑之後道︰「確定。」

幾十米遠的叢林中,「偵察兵」緊張道︰「我剛才听到了喊叫聲。」黃煒青一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喊叫聲,前面有人?會不會是他們?」五個人本來就已經夠糟糕了,身上布滿了塵土,他們已經忘記多少次跌倒了爬起來,繼續走,再次跌倒,如此反復著。

先前還紳士般的黃煒青,此刻已經徹底地成乞丐一般,漂亮的禮服被樹枝、石頭劃得不成樣子,另三個警察也絕對好不到哪里去。大家停下了腳步,靠著樹干,喘著粗氣。「偵察兵」道︰「怎麼辦?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人?」戰友們沉默不已,黃煒青抓起僅剩一絲昏暗之光的手電,哈哈大笑著打開了開關,正對著前方,不停地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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