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胳膊怕是很長時間都不能用了。『**言*情**』朝陽沒事,只是胸口挨了一刀,藥君說養養就好。」
我的心里咯 一下。
怕不是這麼簡單。
我堅持要去看燁煦和朝陽,蕭華只得帶我去藥君那。
朝陽已經醒了,只是胸前受了傷,起不來。
燁煦蒼白著臉色躺在那一動不動。
蕭華與我講了我昏迷了之後的事情。
噬靈神燈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慕清亦受了傷,但是混沌下了死令,不論如何也要殺死我。
所以慕清把最後的一擊留給了我,但是燁煦替我擋了下來。
燁煦從左胳膊到胸部被慕清的最後一擊全部擊中。左胳膊幾乎廢了,胸部亦傷及了要害,怕是一時半刻醒不了。
我細細的在照進來的太陽下撫模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臉,他的唇。
呵呵,與我在一起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我總是連累的他受傷,哎。
許久不見藥君的古怪性子還是沒有變,「誰讓你們進來的?趕緊走,趕緊給我出去。」他剛進門見我、蕭華還有芷玉三人圍著燁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趕人。
也不知道這次藥君提了什麼條件?
「藥君,你是見過我的,你就讓我留下來照顧燁煦吧?」
藥君皺皺眉,「又是你這丫頭啊,你咋又累的我寶貝徒弟受傷了?」
我記得當年燁煦明明是拒絕了藥君的,此時藥君怎麼又喊起徒弟來了?
罷了,這事我也不敢問藥君,萬一他一個不爽快把我趕走咋辦。等燁煦醒來問他就是了。
我仔細的詢問了一下燁煦的情況。
藥君模著胡子,「一時半會的醒不了,一時半會的能醒了。」
「什麼叫一時半會的醒不了,一時半會的能醒了?」
「這小子要是答應當我徒弟,一時半會的就能醒了,如果他不答應,一時半會的就醒不了。」
我瞬間想要暈倒。
哪里有這樣的老頭子,這分明就是欺負燁煦這會說不了話啊。
但我也是只敢怒不敢言啊,誰讓我家燁煦還在他手里呢。
國師府是魔族在人間最大的據點,這次算是徹底把它拔了。一次性消滅了五萬魔兵,這樣的戰役實在不多。此事亦成為天界最經典的以少勝多的戰役之一。相信混沌在人間的勢力會安靜一段時間。其實這是一個局,混沌給我們設了局,我們現了不對之處之後就將計就計,一方面暗中通知蕭華,另一方面殺殺他們的銳氣。
抽了個時間我找了一具暴斃身亡的尸體把星善的魂魄放了進去,送到了人間。
星羅自是對我千恩萬謝,並給我講了他們的故事。
星羅和星善的父母雙亡,在父母臨死之前托付星羅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小小的星羅就帶著年幼的弟弟在京都乞討為生。
但是有一天星善忽然暈倒了,找來郎中,郎中說是患了關格,根本不可能治好。但是堅強的星羅不听,但是她沒有錢給星善治病,所以就瞞著星善說是去賣豬肉了,其實是把自己賣到了青樓。那時的星羅也不過八歲。
她從最基礎的彈琴,唱歌學起,一步一個腳印的坐上了花魁之位。但是她終究有一個夢想,想著自己能遇到一個良人,能帶自己離開這里。可是她沒有遇到良人卻遇到了我。
再次見他們,我恢復了女子的容貌,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只是唉聲嘆氣了半天,說道,「此生無緣,但願來世吧。」
我笑笑離開了。但願她能真的找到屬于自己的良人吧。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地府終究還是要去的。烏雲還沒有散去,暴風雨還沒有過去。
我要更加堅強的面對一切。
半月之後燁煦終于醒過來了,
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怔怔的看著夕陽西下。
我端著一碗藥進門的時候他就是這副神情。
「你終于醒了?」我微笑的端過藥來喂他,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聲音嘶啞的問我,「是不是廢了?」
我故作輕松的笑笑,「說什麼傻話呢?藥君說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其實我沒有告訴他,他的左手幾乎不能再拿東西了。
他微微苦笑了一下,「你這丫頭。」
我和他打趣「只要能抱動我就行了,不是嗎?」
他的心情看起來好了很多,也和我開起了玩笑「要是抱不動怎麼辦?」
我想了想,「那我就少吃點。」
他笑了,眉毛眼楮都笑了,那笑容里帶著陽光的味道。『**言*情**』
過了一會,他仔仔細細的看著我,「面色紅潤,不錯,看來是已經好了,想來我也睡了有些日子了吧?」
我點點頭,「半個月了。」
「唔,是日子不短了。」
我坐在床邊喂他喝藥,他直勾勾的看著我,我的臉不爭氣的紅了。
他的臉忽然貼著我的臉,「這麼誘人的一面,只讓我看到就行了。」
「你說什麼呢。」我驀地站起來,轉身不理他。
他伸出右手一下把我拉進了他懷里,「我說我想吃了我的小娘子。」
我點著他的額頭,小心的不踫觸他胸前的傷口,「你這臭不要臉的,誰是你的小娘子,不羞不躁的。」
他低頭拿額頭頂著我的絲,「抱著你真好。」
我看著他的眸,里面有星光萬千,繁花似錦,可是那些都是我的,那就夠了。
有的時候人需要的很簡單,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抱著你真好,就能震撼到人心底的最深處。
我就這樣靜靜的任他抱著,溫暖的感覺散布了全身,這樣靜靜的看著也是一種幸福。
他眸間的風華灼灼讓我驚艷了一生一世。
天界的情形很是不妙,父皇每日里唉聲嘆氣的,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哥哥在戰場上很久不曾回來了。
連這次我受了傷哥哥都沒有回來看我,只差人送了些小玩意並一封書信給了我。
地府一行必須加快腳步了。
燁煦的傷已經好了,除了左胳膊不能動,其他的完全沒有問題了。
他的娘親亦來這哭了兩三回,我也理解,好好的一個兒子,一弄受傷回來了,一弄又受傷回來了,哎,做娘的哪能不心疼呢?
每當燁煦的娘親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我的小心肝就亂顫啊。顫的我找不到東西南北。
每每此時,燁煦的爹爹也就是與我有恩師之義的梵天師傅總是籍口天冷了去散散步。
這個籍口真真的讓人笑掉大牙。
但是同時我的心里也是一酸。第一次我們相遇,我是雪淺,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他是燁煦,是上神,這不妨礙我們相愛,可是轉身我卻忘了他,讓他天涯海角的到處找我。
第二次,我是妍萱,是天界高高在上的公主,他還是燁煦,可是我當初卻誤會了他,轉身離開。
第三次,我是冷幽,是魔族的四大魔君之一,他還是燁煦,為了取信他人,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拒之門外。
第四次,當我又變成妍萱的時候,他還是燁煦,就這樣一直跟隨我的腳步,陪我上刀山下火海。
這樣的他怎能不讓我心疼,不讓我憐惜。
我低聲對他嘟噥,「只願生生世世一雙人。」
他緊緊的抱著我,緊的我喘不過氣來。「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我重重的點頭,對他許下諾言。
他低聲嘆息,「我追隨你的腳步,走過了你的三生三世,我只願你許我這一世安好,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走了多久,我永遠都隨著你的腳步,站在你的身後陪著你。神仙的日子很漫長,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找一個人長相廝守,而是靠著修習法術來度過一個個孤寂的夜晚,但是我卻靠著想念你來度過一個個孤寂的夜晚。」
是的,他不是一個能夠甜言蜜語的人,但是他卻能默默的在背後關注著我,守護著我,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對不起燁煦。」
終究是我負的他。
他噓了一聲,點住我的唇,「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誰。這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情,或許從我第一次在雲楚山見到你開始,就注定了我們的糾葛。在糾葛中早已經分不清你和我了。我只是希望以為你的未來有我的參與。我憐惜你獨自一人面對著那萬萬的魔兵,我憐惜你在惡靈島度過的那些日日夜夜,我憐惜你獨自面對的所有的事情。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去面對這些,從今以後我會拉著你的手陪你快樂的或者不快樂的日日夜夜。」
我猛然抬頭,原來他都懂,他什麼都懂。
我把頭埋在他懷里,默默的把他的味道吸入鼻子,淡淡的檀木香讓我迷戀。
這個味道讓我覺得安全,只要有他在,天大的風雨我也不怕。
我是天帝的女兒,在這樣的動蕩年華,我注定要比別的女子付出的多。
而他愛上了我,就注定要陪著我顛沛流離。
我還能說什麼?還可以說什麼呢?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們要的就是這麼簡單。
小白忽然就推門進來了,它上前拉著我的衣襟,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公主,公主,你怎麼就知道自己幸福呢?都不知道該給小白找個媳婦了嗎?」
我瞬間無語了,「怎麼了?」
燁煦則黑著一張臉,大概是郁悶小白打擾了我們的安靜時光吧。
小白非常委屈的說,「大家都嘲笑我,你看,你天天和燁煦在一起,芷玉天天和蕭華在一起,就是沒有人和我玩,流蘇說我是沒有人要的爺們。」
這也太為難我了,我去哪給它找一只白澤啊,貌似這世間只有它一個了啊。
燁煦冷著臉諷刺小白,「你個沒本事的,還是純爺們嗎?要是純爺們就趕緊自己去找一個,方能證明自己是個純爺們,你在這般哭哭啼啼的,怕是一輩子都當不了純爺們了。」
我一陣冷汗下來了,這燁煦醋了的時候,也夠人喝一壺的。
小白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公主,你看我天天待在天界,肯定沒有機會見到能證明我是純爺們的是吧?不如下回你帶我出去走走,我也好不受人嘲笑,公主你說好不好?」
說完了還跳到我的腿上,用它的白毛毛蹭著我的胸。
燁煦一把把它拎了一邊去了。「去去去,不要佔我便宜。」
小白瞪了他一眼,「公主啊,我建議你還是換個男人,哎,這個男人啊,怕是這里不正常。」說罷點點燁煦的腦袋,一溜煙跑了。
燁煦在它背後陰測測的說,「不要讓我逮到你,逮到你我就剝了你皮。」
「哎呀,公主,你看到了吧?簡直就是太可怕了。」
都跑的不見影了,還不甘示弱的再吼兩嗓子回來。嗯,我琢磨著,真的給它找個了,貌似真的陰陽怪氣了不少。
哈哈,這話幸虧小白沒听見,它要是听見了肯定要給自己鞠一把辛酸淚。或許還要昭告天下,公布出了女主人有了男主人就不要它的戲碼。這要是知情的道是燁煦和小白爭寵呢,這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燁煦橫刀奪愛了呢。
燁煦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左胳膊是不能再拿刀拿劍,幸虧他向來用的不是左胳膊,如此倒是影響不大。
父皇召我和燁煦前去。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父皇的頭就白了好多,真真讓人看著心疼。
「父皇。」
父皇一臉倦容,讓我們兩個坐下。
父皇問了問燁煦的傷勢,亦對我關心了一番。
我已經想好了,地府還是得趕緊去,趁此機會我與父皇說了說。父皇沉默了一會,「辛苦你們了,只是這次我想著還是多派兩個人跟著你們,萬一……」
我知道父皇在後怕上次的事情,如果蕭華晚去一會,或許父皇就見不到我了。這也是父皇最大的顧慮。
這時外面來報,「蕭華上神求見。」
「宣。」
蕭華見我們兩個在這,微微一笑。
「參見天帝。」
「起來吧,蕭華,有什麼事情嗎?」
「臣有事想啟稟天帝。」
「你說吧。」
「臣想去地府一趟。」
父皇挑挑眉,沉聲道,「地府危險異常,你確定要去嗎?」
「是的,臣願隨公主和燁煦上神一起去地府,怎麼著也算有個幫手。」
父皇點點頭,對我和燁煦說,「既然蕭華主動請纓,你們就一起去吧。彼此間也有個照應。」
此時外面又來報,「芷玉公主求見。」
「宣。」
「芷玉見過天帝。」
「呵呵,是芷玉啊。」
「是的,今天芷玉來也是和蕭華一樣的想法,想隨著去地府。」
父皇皺起眉頭,表情嚴肅,「芷玉,地府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不行,你不能去。」
「是啊,芷玉,乖啊,等姐姐回來陪你玩哦。」我走近芷玉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
蕭華亦靜靜的看著芷玉,「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她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在眼楮下面投下了一片黑影,「給我兩天時間,我來證明自己確實有能力與你們一起去地府可以嗎?如果兩天之後你們都認為我沒有那個資格,我保證會乖乖的在天界等你們回來。」
我看了看父皇和蕭華,他們兩個都點點頭表示同意,父皇囑咐了我們一番,讓我們趁著這兩天趕緊準備需要的東西。
走出殿門芷玉就拉著我的手,「燁煦,妍萱借我兩天。」
燁煦微笑的看著我,「我如果說不借呢?」
芷玉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那就換吧,我把蕭華借給你。」
燁煦想了想打了個寒戰,「別別,太冷了,我受不了,還是借給你吧。」
「別忘了還啊。」燁煦在後面喊。
我們兩個已經大笑著離開了。
我們兩個回了我的雲萱宮,我打了流蘇和琉璃兩個人去外面守著,看著芷玉的樣子莫非是有什麼話想與我說。不過我也正想問問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打算怎麼來證明呢?
她輕輕咬著貝齒,「你能不能陪我去找我女乃女乃。」
君山老母?
「找你女乃女乃?」
她點點頭,「你們不想讓我去,就是因為我的力量太弱了,怕到時遇到危險。但是我如果要是擁有了和你們一樣的力量不就可以去了嗎?」
這個確實是,但是只有短短的兩天時間就是君山老母也不可能一下子把她的力量提升那麼多的啊。如果要是有方法能提升的話,君山老母早就用了,也不至于到現在芷玉還是個地仙。
我拉她坐在椅子上,「你有什麼好方法?」
修習法術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就是我也整整修了四萬年能修成了上神,我父皇給我聘便了天界的名師我方成了上神的。
芷玉低著頭,看著桌上的杯子,「我想去找女乃女乃想想辦法,女乃女乃的畢生心願就是消滅魔族,我總是想為她做點什麼。「
也罷,要是不讓她去的話,她肯定不會死心,姑且就陪她去看看吧。
「只有兩天的時間,咱們還是趕早才是。「
芷玉默默的點點頭,我們一路向盤庚山飛去。
見到君山老母的時候她正坐在亭子里喝茶。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芷玉像個快樂的小鳥一樣飛了過去。
君山老母一臉的寵溺的模著芷玉的臉,「你這丫頭怎麼回來了?」
我對君山老母福福身,「妍萱見過女乃女乃。」既然我和芷玉是最最要好的朋友,自然就隨了她喊女乃女乃。
「嗯,你這丫頭也來了。你們都坐下吧。」說罷,丫鬟搬了兩個凳子,我和芷玉坐下。
「近來天帝天後可好。」
「父皇母後一切安好。」
「听聞前一段時間,你受了些傷,可好利索了。」
「謝女乃女乃關心,如今已經大好了。」
「你這丫頭,這些年也辛苦了。」
我微微低頭,「為了天界值得。現今女乃女乃是天界的精神支柱,可要保重身子。」
「哎,想當年我也曾下鴻鵠之願,希望有生之年能了卻混沌這個心病,哎,老了,老了啊。」
芷玉接過話,調皮的對著君山老母眨眨眼,「那女乃女乃不如就將這個心願交給孫女來完成吧。」
君山老母被芷玉給逗樂了,「那芷玉來說說你怎麼幫女乃女乃完成心願。」
「我要去戰場把那些魔兵殺的屁滾尿流。」
「呵呵。」君山老母笑了笑,「你這孩子啊,要是有妍萱的一半,女乃女乃也就滿足了。」
「女乃女乃,人家也想變厲害。」
「當年女乃女乃心急,想著早點讓你能夠出來見識一下這個世界,而不是整日里待在我設的禁制里。而今你的體質已變,去哪里都不成問題了,女乃女乃自然不會再去強求你什麼。女乃女乃知道你不是那塊料。」
听了這話,芷玉頗有點著急,「女乃女乃,你誤會了,我是真的想上陣殺敵,而不是故意說了這話討你的歡心。」
君山老母眼楮微微眯著,她拿著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听說妍萱他們要去地府了,你是不是想跟著去?」
我心里咯 一下,這君山老母十萬年都不出盤庚山,但是卻對外面的事情了若指掌,果然不簡單。
「女乃女乃,是的,我想跟著他們一起去。」
「你去便就去是了,來找我做什麼。」
這君山老母真是不好易于的。
「女乃女乃。」芷玉跺跺腳。
「怎麼?」
「其實芷玉今天來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芷玉是希望女乃女乃能給個什麼法寶之類的,讓芷玉能夠去的了地府。」
君山老母悠閑的喝著茶葉,完全不為所動,「給我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
「女乃女乃不是一直希望芷玉能夠繼承女乃女乃您的衣缽嗎?以前芷玉年輕不懂事,所以芷玉才來求女乃女乃諒解。」君山老母的眼神里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剛才我也說了的,你啊,終究不是那塊料,我呢,也已經想清楚了,自然不會再強迫你什麼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