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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後?為什麼是父後?」凱風不由自主的叫出來,若是別人,她還可以想象,畢竟人心叵測,也是可能的,但是她自小養在父後身邊,他是如何對自己的,自己在清楚不過,說什麼都是假的,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說說,這到底是為什麼?其中的奧義你可參悟的了?假使父後真的是個有問題的人,為何阿心卻不跟朕說,從戀水國來的信,朕一封不落的保存著,關于父後,阿心只字未提。」

「陛下,臣斗膽做個猜測,想來尊親王是並沒有什麼證據,只是有些懷疑,所以斷然不敢能您明說,又擔心臣跟展顏的安危,想著我們自小長到大的交情,有臣在,自然會為陛下留心,這才托給了臣。」月深恭敬的答道。

「可是朕想不明白的是,父後究竟做了什麼?他會做什麼?他的簫聲、笛聲那樣悠遠淡薄,根本就不是這個俗世的人啊!況且你是他的外甥女,他的為人,你難道會不清楚?朕百思不得其解。」

趙月深愁眉深鎖,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只好說︰「這些事遲早都有解開的時候,陛下難得出宮來一趟,不如早些出去看看,這種事情,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想也是無用。」

凱風點點頭,「你說的也對,左右你今天無事,倒不如陪朕出去走走。這些年朕也沒出來,今兒個一瞧,反而覺得自己是被所在籠子里的人,外面日新月異的,自己倒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陛下既然有這個性子,臣自然樂意陪同,只是兩位君侍是否也同往呢?」

「外面先去西街瞅瞅,橫豎他們也要去西街,盧歌的藥店,悅兒的經營都是在那邊,所以一同去吧,等用了午膳,再找人把他們送到各自想去的地方吧。」凱風正說著,谷悅跟盧歌兩個人一同向她走來,沒好氣的行了個禮,把凱風逗的直樂。

一行人先去了西街,盧歌直奔著自己的藥店,凱風找了一隊暗衛跟上,谷悅也去了雁字回時,他是個武功高手,所以不肯讓凱風給他留下暗衛,只說自己獨來獨往慣了,也不需要那些東西。

雁字回時的人都知道谷悅進了宮,眼下他突然出現,也自然知道皇帝已經身在外面,沒有皇帝的陪伴,後宮的人哪里敢自己出來呢?

「我們先去茶館坐著吧?當年的茶館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月深神秘的一笑,說道︰「說了您還別不信,這茶館如今已經是天下聞名了,先前只有二層小樓,如今也加了一層,第一層是大堂自然不用說,第二層桌子間只有屏風隔著,專供那些個人議論朝政是非的,陛下如今開張聖听,雁字回時的人都喜歡在這里坐坐,三層是雅間,去的人就少了些。」

「我們就去二樓吧?听听有什麼消息,這些人不經意的言語,也許會讓朕茅塞頓開呢!」凱風笑著領了路,茶館的掌櫃一看,差點嚇得跪下,她不曾見過當今聖上,只見過尊親王,或許是見過聖上的,只是遠遠的看著,倒是當成了尊親王。眼下的情況,那人雙目圓睜,只覺得凱風是詐尸而來,嚇得不能言語。

趙月深看在眼里卻以為是天子威嚴,震懾了這小門小戶的平民,于是上前扶住她,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你不要聲張,陛下是微服來此,你親自帶路,把人引到二樓,找個干淨點的地方坐著,就罷了。」

陛下?那人心里合計道︰姊妹之間長得像的也是有的,許是自己想多了,不過是不是陛下都好,橫豎不可以是詐尸啊!想著想著心里也就踏實了一些,用袖子擦了擦剛剛的冷汗,她不明白為什麼陛下不上三樓,也不敢輕易開口問,只能弓著身子把人請到了二樓,待人一坐定,就讓小二上了這茶館里最好的茶,自己也不敢退下,只在一旁听著吩咐,直到凱風揮揮手,她才松了口氣。

卻听得趙月深說道︰「你不許告訴別人,這茶館里以前是什麼樣子,今日就是什麼樣子,若是驚動了別人,自有辦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人唯唯諾諾的應了,口里只念著不敢不敢,也就退下了。凱風好久沒喝到這種一般的茶了,剛想喝上一口,月深就壓低了聲音阻止道︰「請主子容臣先試毒。」

凱風點點頭,以前自己是皇女的時候,哪里還有這樣的講究?如今成了皇上,連出來吃個東西也要試毒了,月深喝完了沒什麼問題,向凱風點點頭,又另取了一個茶杯,給凱風倒上,倒茶時三次起伏以代替對君主的三叩首,這種規矩民間的人不講究,可是趙月深卻是萬萬不敢有失的。

隔著屏風,有那個幾個人在小聲的議論著,「好久不見鄭五了,你可知道他出了什麼事?」

有一個人道︰「你不知道?那個鄭五平日里在咱們幾個里面敢橫眉豎眼的還不是因為它的姑姑在京城邊的一個縣當什麼縣尉嗎?同樣是縣尉,居然也分個三六九等,這京誠周邊的縣城,又豈是一般人能當得了官兒的?」

先前的人又問道︰「那如今又是為何?」

那人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可知道去歲一月多,有人調了京城周邊好幾個縣的兵去了城南跟城西?」

凱風本來沒當做一會兒事兒,只當做這些人在八卦一些有的沒的,沒怎麼走心,可是再一听,突然覺得里面的話大有深意,去年一月,那不正是阿心被俘的時候嗎?自己從來沒有下旨調過兵,又是誰敢在未有皇命的情況下調動軍隊?听那人的口氣,說是好幾個人,自然就不是什麼小事兒了,是有計劃的一次行動。這些人去了城西跟城南干什麼?

凱風不知道下面的劇情,只能示意月深安靜,兩個人都听著隔壁的動靜。第二個人又說道︰「不知道這幾個縣尉得罪了誰,以前護著她們的人,最近一個個的被彈劾,什麼事情都被人扒出來,無論貪污、強搶夫男、流連花巷,總之是沒有一個過得安生的,他們幾個縣尉雖然在下面,自然也是不好過的。」

第一個人說道︰「官場,哪里是人人都能混的明白的呢?憑你我的本事,哪里看的出來那些個大臣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呢?就算十年寒窗苦讀,做了官,也不過成了別人的犧牲品。」

「唉,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看不明白,就要去研究,你看著最近那些人一同出事可見是有人針對她們,為什麼針對呢?多半是跟調兵的事情有關,可是調兵又怎麼了呢?她們調兵去干什麼了?這都是你我需要慢慢琢磨的地方了。」

「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唉,你怎的這般不開竅呢?你這種人,就算為了官,只怕也是個呆子,我且問你,你可記得當時陛下給尊親王發詔書的時候是怎麼說的?」過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你啊,就知道搖頭,除了搖頭還會什麼?要是真的有做官的心,這些事都是要好好留意的,我可告訴你,當時陛下下旨大意是說尊親王一月因救陛下而被俘,四月二十九早亡,舉國悲痛,是以葬之以國喪,以寄哀思。」

「這……」

「同是一月,這里面的門道你可曉得了?陛下如果真的知道城西或者城南有危險,已經會調集京城的軍隊,可是被調動的是幾個京縣的,陛下跟尊親王同時涉險,陛下安然無恙,而尊親王卻失手被俘,這不是很奇怪嗎?」

「你不要亂說,當今陛下跟尊親王的感情那麼好,豈是你我可以造謠的?」

「我又沒說是陛下下的手,只怕陛下自己個兒還被人蒙在鼓里,為什麼城西城南要兩處守著?照我猜,打個比方,本來尊親王是要走城西的,不知道為了什麼走了城南的路,陛下被戀水國的人設計,去了城南的路,所以城西的人撲了空。那個尊親王,本來是必死的,但是因為那個戀水國的關系,反而多活了三個月。」

「你這猜測,實在沒什麼根據。」

「說了是猜測,當然沒什麼根據了,可是你按照我的思維想一想,也就明白了,有人要背著陛下置尊親王于死地,正好戀水國有了這個陰謀,索性直接推到戀水國身上,自己把髒水撇的干干淨淨。」

那人的口氣如此輕巧,坐在屏風後面的凱風跟趙月深听的是膽戰心驚,她們從來不知道有人調過兵,也從來不知道城西那里也設了伏兵,凱風心里的滋味很是苦澀,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是被誰算計了,但是若是此人說的是真的,自己又問過澹台香薷,他說他從不曾在城西設伏,為的是讓阿心身敗名裂。

那這個人早就洞悉了戀水國的陰謀,之所以隱忍不發,就是為了讓阿心上鉤,借此一舉鏟除尊親王,如此狠辣,實在是讓她覺得針芒在背。那麼往城南的兵力,失去保護自己的,還是說是為了防止阿心走別的路,而布下的後手呢?

凱風已經再也听不清屏風那面的人說了什麼,她的思緒亂的很,臉色也變得奇差,這種被算計的感覺,讓她疼痛到無法呼吸,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比起自己,阿心實在是善良的很,她想不出,誰會這麼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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