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之域?
寧子寒居然是海之域的人?!
說不震驚是假的,可雲柒在震驚之余卻又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了。在初遇時,他和高岸所持的那兩把多年前威震江湖,卻失傳已久的「白翎」和「黑羽」;到碧落後,燕長老恭恭敬敬的一口尊稱他為「白衣仙商」……
「白衣仙商」是什麼人?
是整個迷幻大陸上最富神秘色彩的傳奇人物!是一ye之間搖身變成迷幻大陸首富的鬼才商人!
但即使他名號散播天下,卻沒有任何一個知道他姓氏名誰,家住何方,是哪國人士。即便是江湖中那擅長打听消息的百曉生也是只知道他常著白衣,行蹤不定,是個神明爽俊、顏如舜華的男子,別的,一概不知!
試想,連江湖向來探听消息的百曉生都不知這「白衣仙商」的底線,那這位大名鼎鼎的「白衣仙商」又該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其背後的勢利,又該是怎樣的錯綜復雜?
要不是那日燕長老喚寧子寒為「白衣仙商」,恐怖雲柒是打死都不會相信面前這個時不時便佔她便宜、吃她豆腐,看上去一臉道貌岸然,實則滿肚子壞水的月復黑狐狸會是傳說中的那個如同天降仙人一般的「白衣仙商」!
「柒兒,其實我……」
「你不用多說,」雲柒立馬打斷寧子寒的話,微側過頭,她語氣輕飄而又柔緩︰「先解決掉眼前的事情再說吧。」
寧子寒凝眸深深地看了雲柒許久後,突然展顏應下︰「好。」
這廂二人相視而對,一切盡在不言中;那廂帝王急火攻心,恨不得抽刀斬盡一切礙眼之人。自然,這首當其沖的便是那姓寧名子寒的男人。
海之域……寧子寒居然是海之域之人?!呵!海之域又如何?敢跟我搶,一樣讓他有來無回!
「侍衛長!」
「臣在!」
景晨面色一狠,「馬上給我將右王後拿下,帶回皇宮!若帶不回,提頭來見!」
「是!王!」
就在侍衛長領著百名侍衛欲要上前捉拿雲柒之時,只听得雲柒輕蔑一笑道︰「景晨,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將我帶回去麼?‘傾雲’已經被困,你所剩下的籌碼,不過是你身邊這百名的侍衛,你覺得,就憑這區區的一百多人就能將我雲柒拿下?你是高估了你自己還是低估了我?」
「你是我的王後!雲柒,無論你怎麼摒棄,怎麼狡辯也都沒用!你無論如何都是我一抬鳳駕迎進棲鳳宮的王後!」
「可我愛的人,卻不是你——景晨。」雲柒涼涼說道。
什、麼?!
景晨滿臉錯愕,眼楮怒的就快要噴出火來︰「雲、柒!你別給我得寸進尺!這十年來你為我出生入死打江山,日日夜夜守護在我的身邊,你說你不愛我?你在當哄三歲小孩子麼?!你不愛我,那你愛誰?寧子寒麼!」
「不,」向前虛走了幾步,雲柒來到距離景晨三丈處停下,低眸而望,美目里一片虛無,就好似靈魂被抽干一般再無半點生氣。「其實一直以來,我愛的,根本就不是你。這十年來,與其說我為你了出生入死、費盡心力,到不如說,我是為了你這張臉……這張跟他一樣的臉在欺騙我自己。」
「雲!柒!」
「景晨,你該感謝你長著這樣一張跟他相像的臉,否則,我是不會下山幫你爭權奪位的。」
雲柒說的淡然,就好似再同景晨討論今天的天氣還不錯一般那樣的閑靜。但很顯然,景晨並不能像她那樣風過水無痕。
「夠了!雲柒,你……唔!唔唔唔——」
慢慢的收回右手,雲柒不再去理睬悶哼個不停的景晨,抬首沖景晨身側的那一干侍衛說道︰「念在你們忠心護主的份上,今日我暫且放你們一馬。現在帶著你們家的主子馬上離開碧落城!否則……你們是知道我雲柒的能耐的,要是還想出手的話,我不介意提早送你們去閻王爺那里報道!」
說完,又伸手往景晨方向一揮,一枚深褐色的小藥丸瞬間月兌手而出,像拋物線一般的飛了過去,直至被措手不及的侍衛長收于手中。
「解藥,需三個時辰後混水服下方才有效。現在,帶上你的人馬快滾!」
端著解藥,滿臉復雜情緒的侍衛長在經過很長一番深思熟慮後,只得心一狠的吩咐手下將他們重傷的君王抬走。
自然,除開被帶走時景晨那周身的不甘和暴怒,站于不遠處的寧子寒還從那錦曦帝的眼中發現了些許的心傷和悲涼。
被柒兒的話傷到了麼?哼。
不過,他顯然不會那麼笨的將這些告訴雲柒。
好不容易解決掉了景晨,現在,該是他同她好好溝通一番的時候了吧?
沒有半響遲疑的寧子寒跨步而前,卻不料佳人動作再次快他一步。
只見雲柒淡然的丟下一句「‘傾雲’那邊你派人暫時替我看管一下,好生照顧別傷害他們。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後,便黃衣飄飄的轉身便出小花園。
見雲柒離開,高岸傻眼了。
就……就這麼走了?這……這雲姑娘莫不是……莫不是在生主子的氣?瞪大了虎目,高岸砸吧著嘴張口就想去問自家主子。但就是那麼的「驚鴻一瞥」,份外懂得什麼叫做「明哲保身」的高岸選擇在這一時候閉緊嘴巴,充當一個無存在感的透明背景。
主子的面色好難看啊,就好像是被雲姑娘給拋棄……呸呸呸!是丟下……啊呸!應該這樣說!應該說雲姑娘累了,所以想要先行回房休息。而主子體貼雲姑娘這幾日來的辛勤,所以無聲的應允了雲姑娘的要求,在原地含情脈脈的目送雲姑娘離去。
嗯!對!就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
不過……主子,您的臉色能稍微的……好看一點點麼?您現在這樣,屬下我有點怕怕啊……
欲哭無淚,可憐的高岸只得「沉默是金」的陪著自家主子在小花園里曬、太、陽。
***
小花園的角落里,目睹了整個事情經過的女人冷哼一聲,隨後拂袖而去。
雲柒,你敢這樣對他,你居然敢這樣對他!
不愛他,愛的是他的那張臉是麼?!
很好,雲柒,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必再對你心慈手軟了!
我們……走著瞧!
***
轉眼桃紅柳綠,燕語鶯啼。算算日子,雲柒這一大伙人在碧落也住了大半個月,寧子寒胸口的劍傷也差不多好的七七八八了。
按道理來說,這向來閑不住的雲柒也該收拾收拾行禮,繼續往下一站出發了。
但偏偏事與願違,這一大幫子人除開身為主子的雲柒、寧子寒和陸言三人,愣是沒一個人敢提起上路的事,反而終日惶惶不安,憂慮重重。
你問這是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那雲柒雲姑娘又開始同寧子寒寧公子鬧別扭了唄!
在這半個月內,雲柒沒同寧子寒說過一句話,對上一次眼。就連寧子寒故意設下圈套「偶遇」這雲大小姐,也被這冷漠的佳人給忽視的干干淨淨。
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又哪里惹到我家小七了?快點從實招來!飯桌上,陸言以碗遮臉,眉飛色舞的就開始默聲質問起一旁的寧子寒。
寧子寒眼眸低垂,面無表情中暗帶著幾絲的無奈︰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惹柒兒不高興。
見寧子寒如此神情,向來愛看熱鬧、尤其是近段時間愛看寧子寒熱鬧的陸言一個沒忍住直接一口米飯噴了出來,細碎的米粒洋洋灑灑侵襲了整個飯桌,連桌面的邊角都不曾放過一毫。
在看看那作惡的「賊子」,只見他仰天抬頭四十五度,血口大張,唇邊還殘留著些許不舍離去的白色米粒,以往清俊邪魅的模樣……此時應該是搭不上清俊邪魅的邊了……
「四哥,記得把這里收拾干淨後在給重新我煮一桌吃食上來。要是半個時辰後我沒有見到吃食,你的那瓶‘浮香玉露’我就拿去孝敬五哥。」
說完,佳人翩然離場。只剩下先前仰天狂笑的某人霎時間由笑轉哭,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浮香玉露」,他此生最為寶貝的東西;小七口中的「五哥」,他此生最為討厭的人!
不用過多的權衡利弊,某人在听見「浮香玉露」和「五哥」這兩個字眼後,身體自發的開始收拾起了餐桌。
女主人離場,那這一干默不作聲看熱鬧的人們也「樹倒猢猻散」的紛紛該干嘛干嘛去了,只留下寧子寒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坐于餐桌邊「監督」陸言「做事」。
***
「還沒消氣?原來我家的小七是這般心胸狹窄、錙銖必較之人的。」
剛一進屋子,雲柒便被屋內久候多時的女人給一通埋汰。
雲柒無聲的翻了個大白眼,到底誰才是那「心胸狹窄、錙銖必較」之人?不就是讓她多等了片刻麼,有必要這麼說她麼?好歹,她還是她的親親女兒呢!
是的,屋子里那位身著緋紅流袖裙、額間一點朱砂痣,遙遙看去不過三十出頭的女人正是當今名揚天下的「黃衣卿相」雲柒的親生母親——百里敏佩!
「我說親愛的娘親,你怎麼還沒走啊?你在我這里賴了也快有半個多月了吧?還不回家?不怕你家親親夫君派人來‘捉你歸案’?」
美人娘親眼簾輕掀,一個五指山直接就朝雲柒的面上呼嘯而去。幸而雲柒早有準備,一個輕巧的轉身後,直接避開了那凜冽的五道「冷光」。
但雲柒有張良計,雲柒她娘也有過牆梯!好歹也是生她養她的親娘,又怎會不知道自家女兒的那些小心思和小動作呢?
一掌撲空再接一掌,雲柒是避得了第一卻避不了第二,這不,「啪」的一聲響,她那小腦袋不就遭自家娘親「**」了麼~
「百里敏佩——」
「啪——」又是一個「五指山」︰「叫娘親!」
「哼!」冷哼一聲,雲柒嫌棄的別開頭去,「有你這樣整天以兒女八卦為樂,以欺負兒女為興的娘、親麼?」
「啪——」的又又是一聲「鋪天蓋地」。
「喂——」
百里敏佩舉著手掌,笑米米的問自家怒火中燒的寶貝女兒︰「既是知道你娘親我的個性,還這般的‘挑釁’于我,小七,你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麼?」
「……」雲柒十分明智的選擇在此時閉上嘴巴。
見女兒閉上了嘴巴,百里敏佩拍了拍手中的灰塵,瞬間從先前那個蠻橫、不講道理的婦人化身為了現在一臉心疼的慈母。
「來,說說吧,你這到底是在使什麼小性子呢?給為娘的說說。」
自家娘親雖語氣還似先前那般隨意,但畢竟是被她養大的,雲柒又怎會听不出來那話中的不容抗拒。
癟了癟嘴,雲柒嗡聲嗡語的扔出一句︰「我哪里有使小性子。」
「那你這半個多月來對那姓寧的小子這般‘陰陽怪氣’的,是為何?」百里敏佩一臉「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竟然還敢狡辯!」的表情不滿的看向自家的女兒。
「我……我那是……我那是……沒想明白不行嗎?!」
百里敏佩眯眼,「你沒想明白什麼?」
面對百里敏佩的「咄咄逼人」,深知自己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雲柒干脆心一橫,直接沖百里敏佩吼了出來︰「我就是鬧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對那個寧子寒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就是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了寧子寒!如果真的喜歡上了,那阿寒呢?她最念念不忘的阿寒怎麼辦?!難道她這十多年來所做的事情籠統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不!她的阿寒才不是笑話!
听到女兒的嘶吼,百里敏佩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氣。能將自己心底里的話全部說出來,這終歸是好的。
起身上前,將一臉無措的雲柒拉進懷里,百里敏佩一面右手輕撫著,一面柔語地低聲安撫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十年里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本以為,只要你將那姓景的小子送上高位,你就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過你的下半輩子。但現在看來,不僅是那姓景的臭小子無能,更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盡到半分的責任,致使你的心結至今為止都未能徹底解開。是為娘的錯,娘的小七受委屈了。」
不過寥寥幾語,語調雖輕,卻讓雲柒幾度哽咽、潸然淚下。
不是不恨,不是不怨。只不過她的性子那樣剛烈、強硬,又怎麼會去承認是自己看走眼,還錯將她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十年盡數送予了那負心漢,最後還什麼都沒有討要的只身離去。
沒有人知道,在雲柒第一次動手取人性命之後,她曾有好長一段時間夜不能眠、輾轉反側,每日午夜夢回之時往往都是她噩夢驚醒之刻。
沒有人知道,在斬殺了敵方數千名將領後,雲柒曾一人帶著黃紙、香案于夜幕時分重返戰場,在一地的血污殘體中告慰亡靈、祈求寬恕。
沒有人知道,如果有可能,雲柒一點也不稀罕這所謂的「黃衣卿相」美名,甚至于那至高無上的後位對于她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累贅。
「得黃衣卿相者得天下」,呵!這天下又豈是那麼好得的?自古以來便有「一將功成萬骨枯」之說,如不是鮮血鋪就、刀刃殺出,哪個又能坐的了這高處的金龍寶座?
只不過是景晨幸運,長了一張同阿寒一模一樣的面容,累得雲柒為了這張面容生生奔波了十年,費盡心力,終于得他所願。
但我們都知道的是,除開「一將功成萬骨枯」,還有一句流傳甚廣的箴言叫做︰「卸磨殺驢」。
環抱著女兒輕哄著,隨著肩頭的衣物漸漸打濕懷中抱著的人兒也漸漸收聲後,百里敏佩這才重新出聲詢問︰「想好了麼?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話中的「他」指的是寧子寒。
雲柒抬首,面上淚跡未干。百里敏佩伸手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晶瑩後,語重心長的說︰「有些問題,你不能一味的逃避,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正面迎擊並主動出手這樣才能解決問題。娘不是為難你,娘只是要你想清楚,你對寧子寒、甚至于對那天景的景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情罷了。有的時候,你可能會發現你原本喜歡的人其實也不過就是你的一時好感;而有的時候,你討厭的人恰恰是你最喜歡的。感情這東西,只能隨遇而安,不能自以為是。」
經過淚水的洗禮,雲柒此刻的眼眸濕漉漉的,看上去像極了剛剛出生對這個世界懵懂無知的嬰兒。
到底還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不願意,做母親的又怎麼會去逼迫她。
輕嘆一聲,到底還是沒狠得下心腸。就在百里敏佩想是否該把自家的女兒帶回家之時。某個看熱鬧禍及到自己身上的陸姓公子終是「姍姍來遲」了。
一推開門,陸言就看見兩名絕世美女相貼而立,然後……自家的小七哭的是稀里嘩啦的?!
這是……怎麼了?!
「額……出什麼事了麼?」因為兩名美人他都惹不起,為保自己不再做那「殃及池魚」中的「魚」,陸言斟酌再三後這才開口詢問道。
「沒事,我們能有什麼事。」百里敏佩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
陸言見百里敏佩這般回應,到也沒在繼續追問下去。不過……自家妹子那面上的淚痕看著可真是……礙眼啊!
微蹙著眉,陸言突然想到不久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糾結了半響,陸言最終還是決定把那件事情告訴雲柒。
「小柒,那個……」
「什麼,四哥?」雲柒額首,眼眶紅紅的,看的陸言是一陣的心疼揪心。
「額……」躊躇來、躊躇去,在被百里敏佩一巴掌呼過腦袋後,陸言終于說出口了。「寧子寒那家伙是要離開了,前面我听見他叫高岸和古陵收拾……收拾行裝準備上路……誒!小七!你要去哪里?!」
不得陸言說完,雲柒提起裙擺立馬跑出了房間,只剩下「泣涕漣漣」的四哥陸言和她那淡定的親娘在原地無聲目送。
嗚……好想去把小七給追回來!雖陸言面上未動半分,但其內心早已是咬著手帕,哭的「泣不成聲」了!
自己捧在手心,養在心間多年的寶貝兒啊!就這麼被人給「偷走」了!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啊!嗚——
「行了!丟不丟人啊?」
「五指山」再次從天而降,一個悶響,陸言終是被敲清醒了。
「就這樣放她去找寧子寒沒問題麼?寧子寒那家伙……身份成謎,來歷不明的,這對小柒來說會不會……」
「不會。」
陸言轉頭看向百里敏佩︰「為什麼?」
「眼神。」百里敏佩笑的溫柔,「一個人愛不愛另外一個人,他的眼神無論如何都是騙不了人的。」
「所以?」問的小心翼翼,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百里敏佩走到桌邊坐下,陸言也跟著一齊坐到了桌邊。端起桌上的茶壺,百里敏佩為陸言倒了杯熱茶後,這才徐徐說道︰「你那次問他‘何以解憂’,他的回答不是讓你很滿意麼?」
「可是,那不過是我……」
「都一樣。」猝然打斷陸言的話,百里敏佩饒有深意的回道︰「在他看來,都一樣。不論是哪個人。」
是的,都一樣。
不論是哪個人問他那番話,或是其他關于她的問題,在他看來,他的回答永遠都只有一個。那便是︰
即便樹紅樹綠,寒交暑,晝替夜,聚復散。他此生定會將她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至此天上人間,黃泉碧落,矢志不渝。
既然如此,那她這做娘的,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雖百里敏佩說得有理,但心有不甘的陸言還是不願就此「屈服」︰「可是,即便那姓寧的能這般待小七,可小七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未必會以同等情意去對待寧子寒,時間長了,寧子寒還會如現在這般的真心對小七好麼?」
輕嘆一聲,百里敏佩轉頭問陸言︰「小四,在你看來,這世間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們家的小七為此駐足呢的?」
「額……好像……沒有。」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即便小七日常表現的再怎麼活潑好動、古怪精靈,卻仍舊掩蓋不了從她骨子里所散發出來的一種冷漠和憂傷。
陸言一直都不明白,除開那天景的景晨,小七從小便是順風順水的,因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家里的一干長輩弟兄們便時刻將她置于心尖上*著、疼著。可即便這樣,他仍是看見好幾回小七對月而殤,郁郁寡歡。
這樣思來想去,陸言也開始鬧不明白了。
見陸言眉頭緊鎖,百里敏佩也沒出聲解惑。淡然一笑後,揚聲道︰「隨小七去吧,那孩子主意正著呢,你見她什麼時候听過我們的話了?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倒不如隨了她。」
「可是……」
「不用可是了。」話鋒一轉,百里敏佩突然沖陸言說道︰「你出來也夠久了,你爹在家里也很想你,明天一早你就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這里,你就不用多管了。」
「……是。」
***
在乍一听見四哥說寧子寒要離開,雲柒想都不想的直接沖出了房門。
她不懂自己為何如此這般的焦急,這般的……擔心?
為什麼會擔心?是擔心寧子寒離開麼?為什麼要擔心他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好多的為什麼!
看偏偏此時的雲柒卻無法為這些為什麼按上一個滿意的答案!
點地、飛身,雲柒速度極快的在院中穿行著。終于,在雲柒耐心就快要告罄之時,她終于找到了這些為什麼的「答案」。
「寧子寒,你要離開?為什麼?我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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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定第二更~~~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