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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好久沒聞到人味兒

恍惚之中半個月過去了,對著書庫里的書有些百無聊賴。每天都是吃著烤魚和野果,不知今夕何夕。也是這半個月里,知道了這個地方叫天下第七樓。天下第七樓里並不安,很多夜明珠瓖嵌在石壁上,而砌成天下第七樓的石頭也不是普通石頭,不僅堅硬而且還能反射夜明珠發出的光亮。天下第七樓里面的寒潭還可以通向外面——這是司雲朵說的,據她說,那是一處三面臨絕壁,一面瀑布的地方,很美。

「我們出去吧,這里的野果和魚都不夠我們四個人果月復了。」這是實話,野果和魚都是司雲朵潛入寒潭進入暗流,到另一邊弄的。本來東方沐和陸謙也要跟隨的,只是剛伸入寒潭就連連打寒戰,還因此病了。後來,還是司雲朵爬上那邊的絕壁采的草藥,治愈了他們。

「現在?」嫣兒晃蕩著腦袋,一會兒看看司雲朵,一會兒看看東方沐和陸謙。

「怕是不妥。」東方沐受過司雲朵恩惠,說話也客氣了起來。況且,他們也的確需要食物和藥物的給予。

「我和嫣兒兩個人去,有什麼妥不妥的?再說了,我們吃什麼?」

「我們可以……」陸謙插了話。

「可以什麼?都忘了上次我是怎樣不顧生命危險給你們采草藥了?」司雲朵大言不慚的說著,草藥這事兒,咳咳,是小鳥幫的忙。她怎麼會有膽量去怕絕壁?

「是。」

「我們去買寫吃的用的回來,你們在這里好好呆著啊。」司雲朵看到自己鎮住了陸謙,心里那個得瑟啊。

「小姐姐,我們沒有錢。」

「你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陸謙身上的是家傳玉佩,而東方沐是九龍玉佩。

「不成,我們被官府追殺,一顯玉佩就會暴露身份。」東方沐正色道。

「姥姥,這珠子值錢麼?」

「嫣兒真聰明!」司雲朵眯著眼笑了,只是似乎有人提醒過她這里的東西不可以隨意動用。不管這麼多了,來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樣子的。

沿著通道爬了上去,準確來說是司雲朵發揮她的聰明才智吊上去的。探出腦袋,是一間破敗的小廟。中央的彌勒佛油漆剝落,橫梁上張結著巨大的蜘蛛網,還有撲到在地上的門。

「你們上次在這里吃到供果?」

「嗯。」嫣兒忙不迭的點頭,看著空空如也的供台,有些疑惑。

「不是吧?這種地方還有人來?」這供果是從何而來?難道是鬼?看到他們幾個孩子可憐,就變出些吃的?還是這幾個孩子餓糊涂了,產生幻覺?

「肯定是佛祖顯靈了!謝謝佛祖!」嫣兒虔誠的跪了下去,三叩首。

「走吧」,司雲朵嘀咕著,要真是佛祖顯靈,你們就不會遭遇那麼多不幸了。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毛爺爺的話最有道理。

「嗯,好。」嫣兒起身,靠了靠膝上的灰塵。

就在她們轉身的時候,米勒俏皮地眨了眨眼楮,供台上再次出現了新鮮的供果。在朝陽的光輝下,熠熠生輝。

熱鬧的街道。

除了熱鬧這一個詞,司雲朵腦子里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的詞了。以前擠公交的時候,老是會抱怨中國人太多了。如今,在被隔絕了好些年之後,第一次看到那麼多人,頓時兩眼淚嘩嘩。

「小姐姐,為什麼哭了?」

「我這是激動,喜極而泣。」

「為什麼高興了也要哭呢?」

「你以後會明白的。」司雲朵想,她又不是腦子切線了,跟這麼點大的孩子解釋什麼喜極而泣。

天子腳下,雖然當今朝廷**無能,但是幾百年創造出來的盛世繁華也不可能一下子被侵蝕干淨。眼前的一幕,儼然一幅《清明上河圖》的再現。接踵而至的人,熙熙攘攘的街道,車水馬龍,交雜的吆喝聲,小婦人的輕笑聲,孩童們互相追逐。這邊紅飛翠舞,這邊笙歌鼎沸,這邊人喊馬嘶。空氣中,來自四面八方的味道,混合交錯。熱騰騰的炸醬面,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兒,剛出鍋的肉包子,濃重的汗味兒……

好久沒聞到人味兒。這話說得和公孫二娘一樣,人肉叉燒包?

這一切刺激了司雲朵購物的想法,當務之急是找間當鋪,換點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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