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的一聲「好」,讓有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拿出一個指環,她很配合地伸出右手。
有明將指環套在她小巧縴細的無名指上,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指。
「大小剛好?!」絲絲有些驚訝地叫道。原來,他不是因為听了菲菲的話,才決定求婚的,他早有準備了。這個發現,讓她感到驚喜。
「幫我戴上。」有明拿出另一個指環。
絲絲幫他戴上之後,他將手指伸到了她的面前。她咬了咬嘴唇,閉上眼。然而,她等來的不是冰涼的金屬觸感,而是柔軟的唇壓了上來。
有明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絲絲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他含住了讓他快要抓狂的美麗花瓣,伸出舌來,想要更多地擴張自己的佔領,卻無論如何也撬不開緊閉的貝齒。她卻因為他的瘋狂,快要暈厥過去。
絲絲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她知道,這是因為他喜歡用薄荷泡茶喝。她在薄荷的清香中迷醉,緊閉的貝齒,有了些微的松動。
他就趴在她的身上,他們的身體,從來沒有如此的接近。他的雙手,插進她剛剛留長的頭發里。她的雙手,阻隔在他們中間,感受著他強勁的心跳。
許久之後,有明終于結束了自己狼狽而甜蜜的初吻,側身躺到了絲絲的身邊,將她摟進了懷里。
她把頭深深埋在他的懷里,她覺得應該收回以前對菲菲說過的那些話︰接吻?太不衛生了。
原來,被愛人親吻的感覺,是那麼的好。
這一夜,他們相擁窩在沙發里,似乎有說不完的情話。絲絲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她是他的未婚妻了,這個身份,讓她覺得他們相識的過往,仿佛夢境一般。
她不想睡覺,她要清醒著,感受他的存在。但是,倦意還是如期襲來,有明將睡著的她,抱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小心地關燈,關門,離開。
第二天,絲絲在上班時,給有明打了一個電話︰「明,我請了婚假,從明天起,我可以休息三個星期。」
「絲絲,我們還沒有結婚,你怎麼請假的?」有明早就打听過了,辦結婚證很簡單,只要拿著兩人的身份證,去登記一下就行了,然而,他的身份證是假的,他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這很簡單,老板如果要看結婚證,我就去辦個假的。」絲絲說的似乎很無所謂,其實她也知道,他們兩人的婚姻,是得不到政府認可的。因此她自作主張,先博得社會認可,免得他後悔。
「好的,我安排一下,也請三周的假。」有明雖然怪她太沖動,但是心里還是甜絲絲的。
于是兩人開始了蜜月,由于有明不能乘坐飛機,他們索性就在附近玩耍。
「這樣也比較省錢嘛。」絲絲覺得,到哪里不重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那你想去哪里玩呢?」
「歡樂谷。」
「好啊。」
他們來到城市另一端的歡樂谷,他拉著她,幾乎玩遍了所有的高空項目。他喜歡听她在自己身邊高聲尖叫,在冒險結束後,軟倒在自己身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好刺激。」
「還敢玩嗎?」有明笑問。
「敢呀。」絲絲的嘴唇還有些顫抖,淚珠還掛在臉頰,臉色蒼白,卻沙啞著聲音說道。
在歡樂谷玩了一天的結果,就是絲絲根本走不動路了,嗓子沙啞,渾身酸軟。當他們終于回到自家的樓下,絲絲第一次覺得,有電梯真好。爬六樓,現在成了挑戰。
「不行,我走不動了。」絲絲很想坐在地上。
「那我背你吧。」有明其實也有些累了,但是他可不願讓她坐在寒冷的風口。
「好啊!」絲絲用最後一點力氣,手腳並用,爬上了他的背。
有明第一次覺得,原來爬樓梯,也是個力氣活。到了四樓,他停下了腳步,喘著氣抱怨道︰「親愛的老婆大人,你該減肥了。」
「親愛的,你做的菜那麼好吃,要減肥,很難啊。」絲絲趴在他肩頭,笑道,「倒是你,似乎缺乏鍛煉啊。不如我吃點虧,以後上樓,就都讓你背好了。」
「嗯,看來,我們要制定家規了。」有明搖頭笑道。
「行,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去定家規吧。」絲絲兩腿輕輕一夾,似乎騎馬一樣。有明會意,鼓足力氣,一口氣沖上了樓。
他們就這樣,在城市的每個公園里游玩,在郊區的森林公園里尋找樂趣,度過了蜜月。
自從體會了初吻的甜蜜,絲絲就開始對接吻有些恐懼了。有明總是將她的唇,咬得紅腫,甚至會出血。她的脖子,手臂上,也常常留下他啃咬的痕跡。
「你屬狗的嗎?」絲絲看著脖子上的血痕,只好用圍巾來掩蓋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有明問道,他並沒有跟她講過這些。
「我是說,你下嘴能不能輕一點。」絲絲哭笑不得,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青淤說道。
「對不起,我下次注意。」有明的臉,紅了一下。
不過他並沒有改變自己的習慣,絲絲只好打電話,支支吾吾地向菲菲求救。
「啊?」菲菲在弄明白之後,大笑起來,「這樣吧,我發一段視頻給你,讓他好好學習一下吧。」
「好吧,謝謝你。」
晚飯後,絲絲拉著有明,坐在沙發里,她將手機的視頻,連接到電視上。
「你知道我不愛看電視的。」有明說道。
「這個,只是一段視頻,看一下就好。」絲絲拉住要起身離開的有明,重新坐下。
視頻的效果不錯,場景也很經典。一對男女,在音樂聲中,開著敞篷車,來到郊外。男人靠著車門,與女人擁吻。
絲絲感到,摟著她肩膀的手,在慢慢收緊。
畫面切換,男人的手,伸進了女人的衣服里……
有明突然推開她,起身說道︰「我想起來了,還要去超市買點菜。」
絲絲也覺得臉紅心跳,關掉了電視,「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有明幾乎是沖出去的,連外套都沒來得及拿。
絲絲抱住雙膝,坐在沙發上發呆。她想到︰他不要她,即使已經求婚,即使是在渡蜜月,即使已經在一個屋檐下同住了一年,兩人已經熟悉得幾乎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他也不要她。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他還是想在某一天,悄悄地離開她。他願意享受她的愛,卻不想承擔責任。
有明在冷風中行走,他不覺得冷,但是,風吹到臉上,可以讓他冷靜下來。他不能要她,他會愛她,會默默等待,直到她厭倦他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