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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我都承認了,我喜歡你,你這麼恣意妄為的人,難道連承認喜歡一個人的膽子都沒有嗎?」

樓玉笙怔了怔,她不是沒膽子承認喜歡一個人,也不是沒膽子去喜歡一個人,而是沒勇氣,去喜歡鄭宣。////

他給她的感覺,太神秘詭譎,太捉模不透,哪怕他之前所有的作為都可以用中二來解釋,他也的確正是這個年紀。

可是,他太反復無常,甚至可以在前一秒深情地說愛你,下一秒就置你于死地。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鄭宣一怒,她至少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若愛上他,樓玉笙相信,那會是一場萬劫不復的劫難。

若換做其他人,樓玉笙或許敢去嘗試一次,哪怕不能天長地久,至少曾經深刻的相愛過。

可對象是鄭宣,即使現在她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鄭宣對她的心意,她依然怯懦,懼怕。

從遇上他的那一天起,從那一次陰錯陽差開始,這一場愛情游戲,她就已經輸了。

已經控制不住心在為他跳動,她再沒有任何籌碼去賭一場愛情的輸贏。

樓玉笙緩緩垂下眼,不敢迎視鄭宣的眼,「姓鄭的……」

「鄭宣,心照不宣的宣。」

樓玉笙自嘲地笑了笑,時至今日,她方才知道他的名字。

悄悄掩下心中苦澀,樓玉笙吸了口氣,抬眸,「我……唔……」

所有的話被他堵在唇中,他深眸凝視著她,「我不听我不想听的話。」

—_—!!!

樓玉笙終于明白,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個柔情蜜意的吻。

輕輕一嘆,她還想再做最後一次垂死掙扎。

她凝望著鄭宣的眼眸,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眸里,凝聲問道,「鄭宣,你當真喜歡我?」

「是。」

「我喜歡你,鄭宣喜歡樓玉笙!」

那十一個字,清清楚楚地響在腦海里,如刻在腦海中一般清晰。

樓玉笙沒注意到自己翹起的唇角,她只仿佛听到自己嘆息的聲音,听到她繳械投降的聲音。

罷了,再試一次,去愛一個不該愛的人!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再死一次,也不過是死了之後不能再重生罷了。

「現在信了?」鄭宣見她嘴角翹著,心情竟也跟著好了起來。////

樓玉笙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卻不說話。

「那你呢?」鄭宣淡笑著問。

樓玉笙嘴角彎了彎,眼楮明亮如若燦燦朝陽,「我也喜歡你啊。」

她說的那麼直接,倒是出乎鄭宣的意料,讓他一愣,她說的那麼自然而然,仿佛看不到一絲做戲的痕跡,仿佛一片黑暗懵懂中突然盛放一抹光亮。

鄭宣心中冷寒如冰,他臉上,笑容卻無限放大,好似眉眼里俱是光明燦爛的笑意。

他閉上眼,輕輕吻上她的唇。

而這一刻,方才被巨大的喜悅侵佔的心溢滿酸酸的苦澀。

一面,還覺得悲哀。

他這十七年,即使失去原本的榮耀與身份,卻依然活得尊貴,身邊的人,無不對他恭恭敬敬,包括養育他十幾年的姑姑,也包括他那名義上的未婚妻。

樓玉笙,是頭一個敢對他大呼小叫,且還能被他容忍著,繼續活下去的人。

不得不承認,就憑這一點,足以讓他覺得這個女子與眾不同,多加關注了她。

她的聰慧,她的恣意張揚,她的倔脾氣,甚至她的離經叛道,也越來越吸引他。

喜歡她,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張揚明媚的女子,他對她的喜歡甚至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可如果,從一開始她在他面前的囂張跋扈毫無畏懼,都只是為了吸引他的刻意存在,為了讓他喜歡她……如果這樣的喜歡,從一開始都是建立在她的算計之中,那該如何的可笑?

若她從沒有算計過,一切都不知情,因為對她的喜歡,憐她無辜,他不會將仇恨發泄在她身上。即使因為她是常瑞德的女兒,無論他多喜歡她,哪怕最後愛她愛的無法自拔,他也永遠不可能娶她,但他也願意,好好珍惜這一段短暫的時光,去彌補後半生不能在一起的遺憾,去彌補他終將會辜負她的無情。

可是……

再沒有這樣的如果。

她有負他的喜歡,他也不可能讓她笑到最後!

睜開眼,便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眼眸,心頭一陣痙攣的抽搐,鄭宣微微一笑,柔聲說,「好好養傷,其他的事交給我處理就好。」

「怎麼處理啊?」樓玉笙笑問了句。

鄭宣忽然輕咳了聲,似有些尷尬,「之前未料到會是想現在的情形,也只是讓緩期半月行刑而已。」

他微微說一頓,繼續說,「無妨,我會安排人拿出證據,替你爹翻案。」

這話也不知觸動了樓玉笙什麼,她有些感嘆地說,「你也知道的,之前意兒跟我說,你這樣的人呢,目空一切,最是容不得別人挑戰你的權威,你處處為難我,不過是想要我低個頭服個軟,沒想到啊……」

她有些開心的嘆了一聲,「哪有那麼難,一句我喜歡你,就夠了。」

鄭宣眉梢一挑,「你以為誰說這話就有用?」

樓玉笙嘻嘻一笑,有些感慨,「真是世事難料啊。」

鄭宣面上笑意不減,目光柔和,心中卻苦笑,的確是世事難料,他如何會知道,他頭一次動了真心喜歡的女子,竟是仇人之女,還是被她算計了的喜歡。

樓玉笙靜默一瞬,斂了笑容,正色道,「阿宣……」

鄭宣的心驀地一緊,滿眼驚駭地看向她,「你……剛才叫我什麼?」

「阿宣啊,怎麼了?」樓玉笙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怎麼覺得他像是要哭了一樣?

「笙笙……」鄭宣難以掩飾心頭的震動,他輕柔地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間,「我很喜歡你這樣叫我。」

自他最後一個親人去世之後,他再也沒听到過如此親切的稱呼,專屬于家人的愛稱。

十年孤寂,他卻在這一刻感受到仿佛家人的溫暖情意,叫他如何不感動。

可為何,偏偏是她?

鄭宣的反應實在出乎樓玉笙的意料,就好像……

呃……

就好像一只可憐的流浪狗忽然有人認領了一樣。

樓玉笙忽然想起在夜來樓時,她不經意地一個回眸,他沐浴在夕陽之中,滿身的落寞,碎了一地。

一個少年公子,短短幾年時間讓鄭家堡在江湖中崛起為不容小覷的力量,他所經歷的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或許,他真的只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不然,何須他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個鄭家堡。

樓玉笙的心瞬間軟化成一汪清水,情不自禁地月兌口說道,「阿宣,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順境逆境,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盡頭。」

鄭宣又是一震,望著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實在是分不清,究竟她是真的如此情深意重,亦或者只為了讓他相信她在喜歡他。

若是後者,意料之中。

若是前者,他實在,無力無力相信,也無力回應。

可無論真真假假,他發現,他依然貪戀這份溫暖。

鄭宣看著她,神情是她未見過的嚴肅認真,「笙笙,記住你說過的話。」

呃……

其實,樓玉笙剛才純粹是腦子一熱月兌口而說,說完了就臉上一陣燥熱,後悔的很。

他們才認識多久,喜歡是正常,愛的要死要活,非你不可,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就有些好笑了。

但話已經說出口,他還那麼認真的記著,她怎麼也不好意思告訴他這話不算數啊!

哎……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樓玉笙怕自己再一被他的眼神給蠱惑又說出什麼非你不可的誓言來,便岔開話題,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阿宣,我知道你想幫我的心意,但是,我不是,也不想,也不會做一個完全依附別人的人,所以我爹的案子,你不要插手,我想靠自己為我爹翻案。」

鄭宣有些愣,但很快便能理解,她這樣的女子,更希望在他眼里是與眾不同,自然不會想要依靠他的幫助。

不然,他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形。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有幾分實力。

「好,我答應你。」鄭宣很爽快的答應了。

——

鄭宣坐直了身子,「好了,不說這些,給我看看傷到哪兒了,嚴不嚴重?」

雖說已有過肌膚之親,全身上下沒哪處沒被他看過,但樓玉笙還沒奔放到就這麼撩開衣衫給他看——那可是傷在胸口啊!

而且她相信以這廝的變太人品,絕對會恬不知恥地掀了她的衣服「看傷口」。

「手臂上中了一箭,還有大腿。」樓玉笙嘿嘿地笑,挑了個合適的傷口說。

鄭宣皺了皺眉,若只是這兩處傷,斷不至于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他冷眼覷著她,「不跟我說實話?還是打算我親自驗傷?」

樓玉笙撇撇嘴,「還有肩上,胸口上……」

「我看看!」鄭宣皺著眉,冷聲說道,很快地掀開了被子。

「別!」樓玉笙不敢動,大喊了聲。

「害羞?」鄭宣冷著臉問。

「廢話!」樓玉笙白他一眼。

鄭宣倒沒笑她,只緩了緩語氣,「你閉上眼楮,看不到我看你,就不會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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